第15章 聖誕前夜
超人氣設計
成教女生宿舍沒有門禁，平時男生也可以隨意進出。.但李鯤鵬和肖然走進宿舍樓時，還是引起了周圍進進出出的女生們的高度矚目。
子衿從沒覺得自己的宿舍狹小，但牛高馬大的兩個男人一進來，宿舍空間立刻有種不夠用的感覺。
“嗯，基本是按照你給我看的圖樣來做的……手工還可以。”子衿參賽作品的圖樣肖然還幫忙改過。
李鯤鵬看著子衿手上的成衣，心中的震撼實在難以形容。
隻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她真的整個人都脫胎換骨了！
第一次在海邊看到她設計的向日葵裙子，李鯤鵬也感到讚賞。但那也僅僅是讚賞而已，當時子衿做的幾條裙子，都隻是在日常裝束上做了些改良。好看是好看，也有設計感，但——那些還隻能算是普通的衣裙，而不是時裝。
可是今天子衿拿出來這件駝色雪紡禮服，卻已經完全是能夠在T台上展示的時裝。她大膽的使用了皮革和雪紡這兩種完全不同的質材來創造一種視覺上的碰撞，大V領強調若隱若現的性感，精良的剪裁根本看不出她是一個才入行的生手。當然，這件禮服還不算上乘之作，但已經足夠讓人驚豔。
李鯤鵬驚訝過度，反而說不出話來。
她的才華……比他預想的，還要多許多許多倍。
可拿著禮服的子衿卻那麽惶恐，她對自己是那樣的不自信，不知道自己具有多麽巨大的天賦。
“子衿……你畢業以後，一定要來我們雅圖工作，好嗎？”
子衿沒想到李鯤鵬會說出這麽一句話來。她從拿出作品的時候就很緊張，生怕看到李鯤鵬失望的眼神。他現在這麽說……是認可了自己嗎？
“這套禮服做的太好了，真的！”李鯤鵬熱切的說，“我早說過，你是天生的設計師！”
子衿高興極了：“真的嗎？謝謝你，李大哥，要不是你鼓勵我來進修……”
肖然站在一邊，將兩個人的表情盡收眼底。
他和子衿相處的時間不算短，早聽她說過些自身的情況。他得知她竟是個毫無設計基礎的幼兒園老師時，曾經很驚訝。是什麽原因讓她毅然拋下工作，重回校園，修一門並不容易入手的功課？
現在肖然明白了，她一定是為了眼前的這個男子。
她愛他，可他呢？
起碼從李鯤鵬的態度上，肖然看不到什麽愛情的模樣。就如同他剛剛自我介紹的那樣，是“子衿的朋友。”
肖然聽說過雅圖集團。事實上，到了大三大四這樣的高年級，學生們都很關心自己的就業去向，雅圖集團是很多服裝設計係學生向往的公司。
“那你另一套衣服什麽時候趕製出來？時間不多了。”肖然有些討厭房間裏的氣氛，故意打斷他們倆的對話。
“哦，明天我應該可以做好。”
子衿拿出設計圖，李鯤鵬拿過來一看，同樣讚賞不已。子衿的另一套設計和剛才的成衣又有所不同，以細皺褶和貼身綢料為主打，營造一種“小女人”的溫馨。
“不過，子衿，我覺得這兩套衣服還可以改進一下……”
肖然聽李鯤鵬這麽一說，心裏頓時有些不爽——當然，他本來就夠不爽了。
你頂多是雅圖裏頭的行政人員，難道還真的懂設計？這兩套衣服都是經過本少爺審了又審，改了又改的，我就不信你這外行能說出什麽內行話來。
子衿對李鯤鵬有種盲目的崇拜，忙追問：“怎麽改進？”
“這兩套設計，設計學院氣還是重了一點……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留意看過這個比賽前幾期的資料？他們的評委更青睞一些比較大氣的作品，如果你的作品太過注重細節，他們反而會有反感……”
肖然很想狠狠的反駁李鯤鵬，但細想想李鯤鵬的話，還真是有些道理。
確實，駝色禮服的皮革腰帶太繁瑣了些……
啊，真討厭！
就算李鯤鵬說得對，肖然還是很討厭李鯤鵬，而且是越來越討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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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趕了個通宵，總算把另一套衣服也弄好了。但一想到要找模特兒來拍照，卻又犯了難。
一般遇到這種情況，設計係的同學都會請些模特公司裏頭的小角兒來拍。子衿一打聽價錢，立刻嚇得縮了回來——她本來就沒什麽錢，一下子真拿不出這筆模特兒費用來。難不成自己親身上陣？可是……她還算有點自知之明，自己這瘦小身材根本撐不起架勢來。
肖然自己的作品倒是已經拍好硬照了，還疑惑的問她幹嘛不快點拍。子衿不想和他說自己的經濟窘境，越是困難她越是不想和任何人開口求助，不論是朋友，母親，又或者是……李鯤鵬。
下午子衿到食堂吃飯的時覺得有些奇怪，怎麽食堂裏少了這麽多人？往常總要排一會兒隊，今天很順利就打到飯了，食堂裏頭一半的桌椅都是空的。
愣了許久，子衿才反應過來——啊，今晚是所謂的平安夜……
自幼家貧的子衿，很少跟著同學嘻嘻哈哈的鬧著過這節那節，尤其是這種外國節日。子衿覺得蠻可笑，有多少中國人信教呢？卻又把聖誕節看得這麽重。
在食堂時還好，等子衿到了畫室裏頭發現隻有自己一個人時，不由再次感歎。連肖然這家夥也消失了，估計是跟他那個傳說中的“名模女友”約會去了吧？
跟肖然相處的時間不算短，但他從沒主動提起過自己有女朋友。這八卦還是杜萱萱從外頭聽來，又再傳給子衿聽的。杜萱萱可從來沒把子衿和肖然看成一對，在她看來，肖然固然長得不錯，但性子可比子衿要稚氣，倆人可不是良配。
“也好，就當自己包場吧！”
雖然孤單一人在空蕩蕩的畫室裏畫畫有點害怕，不過子衿還是給自己打氣拿出畫具開始練習。
沒想到才畫了兩筆，手機就響了起來。
“嚇！”子衿被突然響起的鈴聲嚇了一跳，手中的畫筆差點掉在地上。
肖然？他找自己幹嘛。
“喂？”
“周子衿，你窩在哪裏？快出來玩！”肖然的聲音幾乎要被淹沒在一片吵雜的音樂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