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落空
第十四章 落空
“快！快！都還愣著幹什麽，將老二媳婦扶進屋子去！三郎，快去將、將村裏李郎中給請來。”看著孫氏留了一地的血，老爺子真是恨鐵不成鋼。本來婆婆教訓一下媳婦在村裏都是常見的，老太婆下手也太狠了都打到要鬧出人命了。
“你們還站在這裏幹什麽，丟人顯眼的東西還不進去屋子裏把自己個關起來。老二媳婦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看老二回來你怎麽和他交代。”老爺子想這些女人家家全都是在家呆得煩了，一天到晚正事不做，豆腐拌醋。老太太被地上的血刺得反應不過來，還是梁之菊見了給拉進屋子去的。
“梁老兒，在此謝過大家關心，請大家都散了，家去吧。”梁老爺子都拱手趕人了，大家看也沒什麽熱鬧可看了也便就陸陸續續散了。
“李郎中，你看這是….?”見郎中出得門來，老爺子忙上前問道。本來這個事情該是老太太去過問，無奈老太太在事情發生的那一刻嚇得驚了心，把自己關在屋子裏麵不出來。又這事是因老太太而起，也不便過問。老二媳婦又是一個糊塗的。這樣的事情就隻能是老爺子親自處理。
“這是小產了，我已經開了幾日的藥，每天煎一副，分成兩碗，早晚各服一次，待體內汙血排除，再好好調理身體方可無礙。”李郎中摸著胡子緩緩說道。
待到李郎中說完，老爺子趕緊送上診金謝過李郎中。並安排孫氏去廚房煮兩個雞蛋給張氏補身子。
“爹，雞蛋都是娘收起來的，現在娘這個樣子恐怕。”不是孫氏不願意去煮這個雞蛋，隻是平時那些吃食老太太都收在小庫房裏麵用上了鎖。誰要是取什麽東西都得先經過老太太的同意。孫氏也是心裏不安，她也不知道張氏懷孕，要是早知道好歹也會拉著老太太點，也不至於讓老太太出手過重導致張氏流產，都是女人的孫氏心裏還是有點戚戚然。
“小菊，你去你娘哪裏拿鑰匙取雞蛋，你就說是我說的，她敢不拿。”老爺子吩咐小女兒道。
這邊樹林子裏，悠悠還不知道家裏後來發生的事情，把小狗收進空間，又安撫了一下小狗出了空間。一看天色不早了趕緊往家裏走，剛走幾步就看見找來的二郎，二郎害怕悠悠出事，一路找了過來。
“悠悠，終於找到你了。”快步跑到悠悠身邊，二郎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小狗，哪裏去了？”
“剛才我已經將它放回林子裏了，現在它可能已經去找它娘親去了。”再也不敢將小狗放在人前，再說了把小狗養在空間的事情也不好給二郎解釋，幹脆撒了個謊。
“悠悠，現在回去，奶肯定要罰你的，但是不回去，天色怎麽晚了我們又沒有可去的地方，這可怎麽是好？”依老太太的性子，怎麽可能吃得下這個悶虧，回去還不知道怎麽收拾他們呢。
“哥，回家去，我才不怕她，再說了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不麵對為問題怎麽能解決問題。走吧，這個事情遲早要有個解決法子的。”二郎覺得自從妹妹生病好了之後就和從前不一樣了，怎麽不一樣二郎覺得自己也說不清楚，好像更聰明了，也好像更強勢了。強勢到都不需要他這個做哥哥的保護了。
進得家門，悠悠以為迎接自己的會是一頓大罵，結果院子裏麵靜悄悄，可疑的是小姑梁之菊看見她欲言又止，最後說了一句：“悠悠，二郎你們快進屋去看看你們娘去。”
進得屋子才看見張氏躺在床上，麵無血色。梁之禮端了一碗蛋羹在床邊喂她。
“爹，娘，這是怎麽了？”悠悠上前問道。
梁之禮一副痛苦的表情，張氏別過頭去嗚嗚的哭。一刻鍾後，悠悠終於知道發生了什麽。
“娘，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把奶推到，奶也不會發火遷怒你，你肚子裏的寶寶就不會掉了。”眼睛一紅，悠悠哭著說道。要是知道會發生後來的事情，她怎麽也不會去推老太太一下，或者說本就不該將小狗給揀回來，要是她不揀回小狗就不會有後麵的事情。
“不是你的錯，是我們與這個孩子無緣…..娘誰都不怪。”張氏絕望的說道，眼神空洞的看著床帳頂子，眼淚沿著鬢發留個不停。
梁之禮看著張氏這個樣子心痛得不能呼吸，都是他不沒用，沒能保護好妻兒。一下子蹲在地上，雙手抱頭不停的自責。
“爹，我們分家吧？”梁之禮抬起頭來看二郎雙手握拳，一臉堅定。“要是不分家，我們二房遲早要被壓製死。”
梁之禮一拍膝蓋頭，站起來衝了出去，悠悠和二郎趕緊跟了出去。梁之禮衝到上房門口頓了一下，推開門進去。這個時候老爺子正在教訓老太太和三房，見梁之禮冒冒失失進來都看著他。
“爹，娘！”梁之禮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爹都跪了，哪有兒子女兒還站著的道理，悠悠和二郎當然也就跟著跪在了地上。
“老二，你這是幹啥，有什麽話站起來說。你娘今日之事做得不地道，剛才我已經說過你娘了，這樣的事以後再不會發生。”看老二往地上一跪，老爺子心裏咯噔一下沒了底。
“我要分家。”梁之禮一話既出，眾人石化。這個木頭爹真是好樣的，終於說出口了。老太太坐在哪裏扭了兩下，極度不自在，本是自己有錯，還是大錯，現在極力忍著沒有發飆。悠悠低著頭，心裏終於鬆了一口氣，現在就看老爺子怎麽說。事情都這個樣子了，應該能夠分家的吧？
“你什麽意思，老二，你媳婦不就掉一個孩子嗎？她不說誰知道她有了呀，再說了要不是不是悠悠那丫頭，我能….”安靜的老太太一下子就炸了毛吼道。其實張氏都不知道自己懷孕了，生過悠悠的時候，因為是個女兒，老太太一直高興，所以月子就沒有做好，這些年身子一直不好也沒有懷上過。現在懷上了，張氏都忘了懷孕的感覺了，所以說她自己也不知道。
“還說！你這個臭嘴再不閉上，明天就送你回你爹哪裏。”老太太頓時住了嘴，恨恨的盯著梁之禮。都一把年紀了，要是被送回去還不得被人笑死。
“老二，古訓說上有老不分家，你現在就要分家，這不是白白讓外人看了笑話。”老爺子一邊說一邊給梁之德使眼色。
“二哥，你先起來說。這一家人有什麽事不好好說要鬧著分家。”笑話，要是梁老二分家出去了，這家裏的那許多活計豈不是都要落在他和老爺子身上。她媳婦還不得起早貪黑的伺候一大家子呀。他梁之德又不傻。不過他怎麽去扶梁之禮都不起來，看來是鐵了心的要分家。
“老二呀，你看你娘也知道自己錯了，她也答應以後…你看你大哥就快要起來了，現在你分家出去了，以後你大哥富貴了就與你們這一房無關了。這麽多年，你和三房一直支持你大哥，眼看就要出頭了，你就這樣放棄了，豈不是功虧一簣？你就願意一輩子當個農民，在土裏刨食，你不為二郎的前程想想？我看分家這個事情就到此為止不要說了。”老爺子看梁之禮不起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爹，你就讓孩兒這一房分出去吧。”梁之禮乞求道，他也不知道怎麽向他爹說清楚，反正就是想要分家出去，隻有分家出去了壓在心裏的大石頭才能落地，想起張氏蒼白的臉，他堅定了分家的決心。
“你怎麽聽不進去話呢，我都說了這個家現在還不能分。老三，送你二哥回去。”老爺子真是對這個一根筋的兒子沒辦法了，平時都是說什麽聽什麽的，今日怎麽一直糾結分家呢。看來張氏在這個兒子的心裏還是很有分量的，不然怎麽鬧分家。站起來朝臥室走去，不想多說，反正這個家現在還是他說了算。老太太也趕緊跟著老爺子回房，她現在這個時候對著這個二兒子也不能說什麽，還憋得慌，要是她現在敢說什麽，老爺子肯定會狠狠的修理她，說不定還真就把她送了回去。
像散了架一樣，身子向左跌坐地上，麵如死灰。悠悠沒想到，這樣都還不能分家，那要怎樣呀。
“二弟，你還是回去看看二嫂吧，身體要緊。”孫氏勸導道，在張氏這件事情上，孫氏心裏有愧她也不好多說什麽，扯了扯梁之德的衣袖領著兩個孩子出了上房。梁之菊語言又止，看了一眼梁之禮也跟著出去了。
“爹，這個家總有一天要分的，我們還是回去看看娘吧。娘的身體要緊”二郎和悠悠一起去扶梁之禮，他已經盡力了不是嗎？有誌者事竟成，這個家是遲早要分的。悠悠相信，這個事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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