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故人

第十一章 故人

我站在人流不息的道路邊沿，看著各色各樣的人們從麵前經過，或悠閑，或匆忙。我喜歡閑暇時觀察行人，從外表到內心，再由自己匯總出他們的世界，就像是看無聲電影，不同的是我不用擔心以後的結局不合人意。就像現在，趁著等王芳下樓的時間來在腦海裏演繹行人的人生百態。

本來我們是一起下班的，昨天說好了今天中午要答謝我那晚的傾情演出，隻是等我進到電梯深處的時候大家才發現已經超載，沒辦法，在最外層的王芳隻能換乘下班。逃離了充滿灰塵和檔案的資料室，呼吸著外麵熱騰騰的空氣，啊……終於感覺自己又活回來了，在那個孤身一人的地方呆久了總會有種和社會脫節的感覺，人還是適合群居啊。

在我正觀察行人腦海裏演繹了不下百種故事發展走向的時候，不經意間發現左麵的人行道上有個讓人眼前一亮的小男孩，大約三四歲左右，估計是哪吒的小崇拜者所以留著和他一樣的發型，像湯圓一樣圓鼓鼓白嫩嫩的小臉上襯著一雙黑亮的大眼睛，薄薄的小嘴卻好像是在和人置氣一樣緊緊抿著，牽著旁邊大人的手正向這邊走來。那整個顯露出來的倔強神情瞬間打動我的心，啊唔……好萌！

“蕭月？”正當我盯著小帥哥雙眼閃閃冒紅心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呼喊我的大名，憑著直覺將發聲源定格在牽著帥哥手的女人身上，難道我剛才表現得太露骨人家大人要追究我的刑事責任？聽說在國外如果不經同意就撫摸異性小孩的頭會被定性為性侵犯的，難不成我國的法律也已經完善到這種程度了？不過，咱剛才沒有實體接觸，應該沒事……吧？

我心裏泛著嘀咕，看那個女人麵露驚喜的拉著小帥哥的手向我奔來，驚喜？表情是不是錯了？

“蕭月，我是胡珊啊，高二的時候坐在你後麵你還記不記得？”她滿臉激動的看著我說。

高二嗎？那時我們還是笑容燦爛無憂無慮的孩子呐，青蔥歲月總是短暫的讓人鬱悶。記得當時後麵確實坐著一個性格內向的女孩，經常帶著一個大大的黑邊眼鏡，厚厚的鏡片和國民時期盛行一時的學生發型遮擋了大半的臉龐，課間總是乖巧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很少主動和別人交流，就是坐在前麵的我也隻是偶爾和她說過幾句話，畫的內容不外乎是下節課上什麽或者是今天上午老師留了什麽作業之類，後來，到高二下半學期，聽老師說她隨著父母移居去了國外，當時班裏還刮起了一陣留學熱，不過沒過多長時間大家就忘了這熱潮的起源人。

我看著眼前打扮前衛的嬌俏佳人，實在是無法和以前那個後座女生聯係到一起，隻能說女大十八變還真是永恒不變的真理，不過對我不太適用而已。

“噢……原來是你。”我略帶驚奇的聲音問道：“這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最近怎麽樣？你出國後大家還經常談起你呐。”既然人家認識我，那應該就沒認錯人吧……

“嗯，最近我在家當全職太太，日子嘛，也就那樣，湊合著過唄。對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兒子，今年四歲，來寶寶，叫阿姨……”胡珊拉過我剛才哈的要死的小帥哥介紹道。

啊……近看還是那麽萌啊！不行了，我克製不住自己蠢蠢欲動的雙手，就要我假借表現親切之名行撫摸自己肖想的小臉蛋之實時，小帥哥突然將視線轉向我吐出驚人之語：“別碰我，醜八怪！”

“……”我滿臉黑線。

“嗬嗬……寶寶太沒禮貌了，快向阿姨道歉！”胡珊估計也沒想到自己兒子會突然這麽有性格，隻能尷尬的扯著兒子的小胳膊訓斥道。

“嗬嗬……沒關係，童言無忌嘛，再說人家也是陳述事實。”我趕緊說道。

“寶寶，雖然阿姨長的確實不太漂亮，可是也到不了醜八怪的程度吧？”說到底我心裏就是有點不是滋味“你看，現在阿姨站在你麵前也沒被警察叔叔抓走是不是？要知道警察叔叔可是不會放醜八怪在大街上嚇人的。”企圖誘拐之。

“哼！”得，人家不甩我。

“嗬嗬……那什麽你還有事吧？我就不打擾你了，咱下次約好時間再聊吧……”她可能也不知道該怎麽接口了，忙扯著孩子的手向前走“對了，下次叫上朱葉吧，你們一定還在一起的吧？”

我用盡全力才能保持住自己站立的姿態，看著她和“寶寶”消失在人海中，朱葉嗎？我已經盡量不想起她了呐……

“等久了吧，走吧，向美食進軍！”王芳跑過來挽著我的胳膊朝著背麵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