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叩叩叩。”
當雙唇即將疊在一起的時候,房門被突然敲響,軒轅凜的動作猛地頓住,隱忍地閉了閉眼睛,在理會與不理會之間努力掙紮……
“叩叩叩,敢問裏麵是軒轅兄與楚兄嗎?在下柳書異。”
門外的人像是很有耐心般,不疾不徐地敲著門,朗聲自報家門,軒轅凜看了一眼自家師兄那茫然的神色,狠狠地抿了抿嘴唇,終於鬆開了手,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隨後走到門口,將門打開。
“軒轅兄。”門外,柳書異穿著一身原白色的暗花長衫,折扇輕晃,透著瀟灑和風雅,比起江湖上的少俠,更像是大家貴胄的子弟。微微一笑,清俊的麵孔上一雙略顯狡黠的桃花眼微微上挑著,柳書異對著軒轅凜拱了拱手,歉然道,“在下與朋友來這裏遊玩,聽聞有兩位俊朗無雙的少俠也在此處,略加打探下,便一下子聯想到了二位。吳老爺子的壽宴一別,許久都沒有軒轅兄的消息,在下有些擔憂,於是冒昧前來,多有打攪,還望軒轅兄見諒。”
柳書異如此放低身段的一番話,就算軒轅凜憋著一肚子火氣也不可能發作,更不用說他也是相當有涵養的,當即隻是微微一笑,“在下與師兄隻是來長長見識,沒有什麽打攪不打攪一說,能與柳兄再次相遇,暢飲一番也是甚好的。隻可惜在下師兄不勝酒力,我已經將幾位姑娘都打發了出去,正準備帶師兄離開。”
“如此還真是可惜……了……”目光越過軒轅凜,投向他身後的哲世鏗,柳書異原本溫文的笑容突然頓了一下,露出了些許不知所措的神情。
立即就發現有問題,軒轅凜連忙跟著回頭,看到自家師兄正在皺著眉扒衣服……
“師兄!”完全沒有功夫理會柳書異了,軒轅凜連忙轉身來到哲世鏗的身邊,伸臂將那散開的衣襟收攏好,又抓住他鍥而不舍地想要繼續脫的手,臉色微微有些發青。
“太熱了,你們這兒空調沒開麽。”哲世鏗低聲抱怨著,皺著眉,異常的不滿。
“……空調?這裏並沒有空調。”雖然滿心疑惑,軒轅凜卻仍舊極其耐心地順著他回答道。
“……擦,這破店,連空調都沒有,想熱死老子麽!上點冰鎮啤酒降降火吧,老子熱得腦袋都有些暈了。”力氣不濟擺脫不了軒轅凜的束縛,哲世鏗嚐試了半天,終於放棄了,無可奈何地退而求其次。
“……冰鎮啤酒也沒有。”軒轅凜默然,以不變應萬變。
“連冰鎮啤酒都沒有?!太坑爹了吧!那好歹讓老子脫件衣服啊……老子什麽時候穿那麽多層衣服了……這是什麽古怪的衣服……”得不到冰鎮啤酒,哲世鏗不得不再次退而求其次,要求脫衣服。
“……不行,這樣成何體統。”這次總算明白了哲世鏗的要求,軒轅凜咬了咬牙,臉色猛的一變。
“這有什麽不行的,大家都的男的別這麽計較啊,老子又不是沒跟哥們一起光膀子裸/奔過……”雖然醉得已經隻能憑借本能反應了,但是生物的本能對於危險卻是反應最靈敏的。說到一半就感覺自己似乎是踩中了什麽雷區,惹得身邊這哥們兒臉色如此之恐怖,哲世鏗打了個哆嗦,連忙岔開話題,“不行就不行……那不喝了,我要回家衝個涼水澡……”
“……好,我帶你回去。”這次的要求終於可以被接受了,軒轅凜的臉色緩和了些許,扶著哲世鏗站起身,隨後將歉意的目光投向一直在門口站著看得有點傻眼的柳書異,“抱歉,柳兄,你也看到了,我師兄已經開始醉得說胡話了,我們改天再聊吧。”
“當然,當然。”雖然哲世鏗看起來神誌清醒,反應也挺及時,但是做的事情卻亂七八糟,說出來的話更是十句裏有八句他都聽不懂——也虧軒轅凜能如此順暢地對答如流——不是醉酒了在說胡話又是怎樣?柳書異哪裏還能反駁,連忙點頭,側身讓開房門,“那麽不知軒轅兄與楚兄下榻何處?改日柳某自當登門拜訪。”
軒轅凜報出了他們目前所住的旅店,在再次向柳書異道歉後,便歸心似箭地帶著同樣歸心似箭的哲世鏗出了房間。
看著兩人相攜而去的背影,柳書異合上扇子,輕點著自己的下巴,微微蹙起細致的眉峰,若有所思,隨後緩緩揚起了嘴角。
這廂柳boss開始打壞主意,那廂軒轅凜還一無所覺,全部心神都撲在了如何將自己醉酒後又中了春/藥的師兄解決掉的問題上。
一回到酒店,哲世鏗就吵著要洗涼水澡,軒轅凜拗不過他,隻得讓店小二抬了浴桶上來,卻又不願真得讓他洗涼水,隻是將水溫略微調低了一點,便騙他這就是涼水。
幸好醉酒後的哲世鏗比較好忽悠,加上他此刻體溫高,也察覺不太出涼水和溫水的區別,就這麽被忽悠著脫了衣服進了浴桶。
忽略了自家師兄一直低聲抱怨著條件簡陋竟然用木桶沒有浴缸連淋浴都沒有之類的胡話,軒轅凜將自己外衫除去,挽了衣袖,拿起毛巾開始幫自家師兄擦背。
習武之人,身上總是會或多或少有些疤痕的,哲世鏗的肌膚的確離著神馬膚若凝脂之類的形容詞差著十萬八千裏,但是此時此刻在藥性的作用下泛著紅色,卻讓軒轅凜原本被柳書異打攪又被哲世鏗折騰地基本上消停了的綺念再次複蘇了起來。
幹脆丟了手裏的毛巾,軒轅凜將手掌貼在哲世鏗的身體上,緩緩沿著身體的曲線輕撫。練武之人緊致的肌理在他的撫弄下輕輕顫動著,軒轅凜的呼吸開始粗重起來,而哲世鏗靠著浴桶的邊緣,也同樣在暈暈乎乎間喘息漸重。
其實,青樓中所用的春/藥隻是效力還是很弱的,隻不過是起到了助興的作用,並不會像其他專門用來害人或者脅迫人春/藥般如果不做就會出問題,隻要不受到挑逗,便隻是身體有些燥熱罷了,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隻可惜,他身邊有一個居心不良的家夥,在那愛撫般的觸摸下,原本簡單的燥熱轉變成了情/欲,讓哲世鏗青澀的身體完全無法抵禦。
“師兄……”伸展雙臂,從身後摟住哲世鏗,軒轅凜並不在意自己被水浸濕的裏衣,緊緊貼著哲世鏗,仿佛是想要將他嵌入身體一般。
茫然地被軒轅凜擺弄著,似乎被這樣緩慢的折磨弄得焦躁萬分,哲世鏗掙了掙,大概是想要反客為主,但是畢竟力道有所不逮,最終以失敗而告終。在發現自己無法鹹魚翻身後,哲世鏗便幹脆放鬆了身體,倚靠在他懷裏,雙眉卻是緊緊皺著的,嘴裏也低聲嘟囔著“這情況似乎不太對啊老子是男人應該主動啊”之類的抱怨,聽得軒轅凜哭笑不得。
雙唇在耳際廝磨,因為各種情感纏著而顯得晦暗的黑眸緊緊盯著哲世鏗的一舉一動,軒轅凜一手環住哲世鏗的肩膀,一手沿著他的胸膛與腹部緩緩下滑,隨後沒入水中……
“………”隱忍地閉了閉眼睛,軒轅凜像是用盡了此生的所有的自製力一般猛地鬆開哲世鏗,後退了一步,冷冷地盯著房間的窗戶被某人突然打開。
“楚然!我——呃……?”剛踏上窗台想要跳進屋內的杜涵猛地僵住,目光在穿著一身被水浸濕的裏衣,正用著噬人的目光淩遲著他的軒轅凜和光/**身體趴在浴桶邊緣,輕輕喘息著的哲世鏗身上掃了一遍,隨後眨了眨眼睛,有些呆愣地抓了抓頭發,“啊,抱歉……”
“杜兄,你難道不知道深夜從窗內擅闖別人房間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嗎?!”壓低了聲音,軒轅凜語氣中的冷意讓杜涵都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尷尬地笑了笑,杜涵有些討好地求饒道,“呃,我都習慣了……是我不對,下次我一定不這樣做了……你、你別這樣嚇人啊軒轅……”
“現在我師兄要沐浴,請杜兄在外稍等。”冷聲道,絲毫不給杜涵任何的麵子,軒轅凜一揮衣袖,一股強勁的力道逼得杜涵不由自主地後撤,隨後剛剛敞開的窗戶便被“嘭”地一聲,關得死緊。
被弄得措手不及,杜涵一腳采空,從樓上跌下來,幸好他輕功好反應快,這才勉勉強強平安落地,沒有跌出個好歹來。
抬手抹了一把驚出來的冷汗,杜涵莫名其妙地抬頭看了一眼哲世鏗屋子那扇緊閉的窗戶,對於一直性格溫和有禮的軒轅凜突然地變臉非常不解。
——這火氣這麽大,吃了炸藥了吧?
——而且,為什麽楚然洗澡,他就要出來避諱,而他軒轅凜就能夠光明長大地待在那屋裏?
回想起楚然的模樣,那被水浸濕緊貼在身上的黑色長發,緊致泛紅的肌膚,氤氳茫然帶著情/欲的黑眸,加上軒轅凜那明顯的敵意……杜涵猛地抬手抹了一把臉,抽了抽嘴角,仍舊揮之不去各種微妙的感覺。
——一定是他聯想的方式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