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血源的密秘
第四章 血源的密秘
正在她望著馬路上來往不停穿梭的車輛想心事時,一個略微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的目及之處,那人竟然是金茂城!他怎麽會找到這裏?難道之前這人一直在跟蹤自己?如果真是這樣,幹脆一不做二不休,自覺地出現在他麵前,看他想幹嘛?於是乎她突的站起來看著金茂城,沒想到金茂城竟然連看都沒看她這邊就逕自走開了。這一幕讓她回想起幼時所經曆過的誘拐模式,於是決定不予理睬。她明白通常人們和好奇心往往會大過安全意識,而這恰恰就促成了人們命運的拐點。
藍墨戎定了定神,努力壓製住自己的好奇心,緩緩地往回學校的方向走去。
不知為什麽在回學校的路上,她始終感到有人在跟蹤自己。但每次回頭都沒看到人,整條街上幾乎全是空的。她出來的時候正是人們都在上班、工作的時間。
她邁進校門時,發現門衛都在辦公室裏吃東西、聊天。又走了幾步經過公告牌時,無意中瞄了牌子一眼。感覺牌子上的文字似乎都在抖動,令人心搖目眩。再往裏走幾步,發現在操場上體育課的學生們身上蹦出來的字更清晰了……她默默地自己一個人忍受著這一切,不敢告訴任何人。
走到教學樓下後,她並沒有馬上回教室去。而是躲到鋼琴房裏,關上門坐下來玩手機。誰知剛掏出手機,短信就來了:是金茂城發過來的!內容又是一個分號。這回藍墨戎徹底火了,她直接一個電話衝過去,毫不客氣地開口就斥:
“你究竟是什麽人?想對我做什麽?”
金茂城油腔滑調地答道:“其實你完全不需要如此緊張,我隻不過是在跟你做初步的交往。”
藍墨戎:“初步就是跟蹤我嗎?然後給我分號做為暗示?你這是幹什麽?別像個小人一樣躲在暗處搗鬼,有本事你就站出來,人到麵上,跟我說清楚!”
金茂城對她的詰問不置可否,卻報以得意的壞笑:“嗬嗬嗬嗬……”
藍墨戎聽著他這笑聲的背景環境,似乎跟自己所處的環境很近?她不自覺地離開了門口,並往其他的方向分別倒退了好幾步;仔仔細細地把自己的周圍審視了一遍,結果證明她的判斷是正確的。她剛在退停的地點站定,金茂城就立即推開門,走進來了!並以一種運籌帷幄的眼神盯著她看著,同時向她步步逼近。
她隨著對方的走勢,又猛地向後退了一段距離。甩手指著金茂城大叫:“你就站在那別過來!有話就這樣說!”金茂城停下腳步,擺出稍息的姿勢,雙手抱在胸前,對著藍墨戎嗬嗬一笑;隨即把雙手一攤,同時問道:
“你看我,是不是覺得很熟悉啊?”
藍墨戎惱怒地盯著他說:“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就更別提什麽熟悉了!”
金茂城微微一笑,伸出手來很隨意地就搭在藍墨戎肩膀上:“我知道,因為某種原因,你最近的日子很難過!但是,你的家族史對你來說很重要,而且能夠救你的命。可惜你卻一無所知。這對你、和你周圍的人來說都不公平。我希望,你能知道你自己究竟是誰?”藍墨戎啞口無言地望著他,心情變得無比糟糕,感覺眼前這人的話就像翻騰的下水道一樣,一發不可收拾地肮髒到了透頂……而被金茂城用手搭著的肩膀,卻感仿佛像是接觸到一塊人工合成的塑膠。它柔韌適度富有彈性,但卻沒有一點溫度。金茂城見藍墨戎表現得如此沉默,便進一步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母親家有幾戶親戚在上海。但是其中有一戶家的男主人,總是四處訴訟別人傷害他的女眷家人。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藍墨戎一麵用手刷下金茂城的手,一麵衝著金茂城大聲地喊道:
“啊……你居然敢私自調查我!你這樣是犯法的,你知道嗎?!我可以告你!”金茂城淡定地笑了笑,像在看一件絕美的藝術品那般,用欣賞的目光看著藍墨戎。而他臉上的表情,則讓藍墨戎頓時感到一種難以抵擋的被調戲情緒。頓時產生一股蠻勁,促使她衝上前想一把將金茂城推出去!奇怪的是,這傢夥雖然受到了猛烈的推力,身體卻紋絲不動。而是翻腕突然抓住藍墨戎的雙手,牢牢地控製住了她的身體動勢。然後又繼續保持微笑,慢慢地說道:
“墨戎同學,你的力氣還真不小哎!你的跆拳道黑帶果然沒有白練,但是即便如此,你仍然逃脫不了中年罹患血液病的命運。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藍墨戎一聽,頓時愣住了: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將是什麽樣的回答?這是她平生頭一次,在同一個人麵前,失態到如此地步。她不敢再問,隻是盯著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像是在用態度擺明,作為一個弱者的莽勇和無畏。
不料金茂城卻話題一轉:“你累了,坐下來吧。我再繼續告訴你,好嗎?”藍墨戎的手被他扣著,暫時拗不過他,隻好服從命令,等待切機。金茂城抓著藍墨戎一起來到鋼琴前坐下,然後他說:
“接下來,在我說話的時候,希望你不要突然攻擊我。聽我把話說完,這對你以後的生活一定會有好處的,好嗎?答應我!”藍墨戎無奈地點了點頭,金茂城這才放開她的手,打開鋼琴蓋子,開始彈奏一首抒情的曲子《獻給愛麗絲》。與此同時,他用緩慢而深沉的語調、伴著音樂的流淌,對藍墨戎說:
“一切事情的緣由,都要從你媽媽說起。在你很小的時候,有段時間你媽媽心髒病發作住院了。原本隻是一個搭橋小手術,按理說病好了就可以出院的,但是你媽媽卻因為輸血感染了肝病,在醫院住了八個月。這些事你都不知道吧?你大概隻知道,媽突然就不在家了?好久都沒回來?是不是?”金茂城雙手繼續敲擊著琴健,嘴上說話完全沒影響到他的手速和節奏。
“是的。”藍墨戎低下頭,小聲回答。
“其實,你媽媽應該很快就能回來。
輸血雖然令她意外地感染了當時稱之為不治之症的肝病,可是你媽媽隻燒了兩天就沒事了。
這種型性的烈性肝病,人一旦被感染上了,便會高燒不退直至死亡,最多不超過一個星期。當時全球都被這風卷雲起般急速傳播的瘟疫嚇壞了,醫界短期內找不到任何有效的救治辦法,隻能看著它越傳越快、病人越死越多!
你媽媽沒有死,並非因為醫生把她的病治好了,而是她自己迅速地痊愈了!但她本人卻絲毫不知情,而醫生則在查出來體內有肝病抗體後,借口病情非常嚴重,給家屬下達了虛假的“病危通知書”,繼續把她扣在醫院。
他們毎天給她打激素,頻繁地從她身上抽取大量的血液。並派飛機把血樣空運到國內外各個醫學研究機構,用以研究出能夠代替你媽媽血液中的血清抗體。
甚至因為當時的研究趕不上對瘟疫的控製,還把你媽媽轉到傳染病樓肝科,和那些甲肝、乙肝、丙肝。戊肝的人關在一起。將抽取的鮮血經過簡單地處理後,直接輸入到血型相符的病人身上死馬當活馬醫。那些被輸了你媽媽血的病人果然神奇地痊愈了,而你媽媽則被他們沒完沒了地抽血,抽得連路都走不動了!
由於醫界對你媽媽特異血源的采集和運用,已經在全球範圍內抑製住了瘟病的死亡率,使得這種烈性的暴病轉化為可以醫治的傳染病。
自從醫院擁有治病血源的風聲傳出去後,來醫院窺視的人越來越多:民科的、宗教的、官科的、甚至外國人,都紛紛跑來探訪。在發生過幾次暴亂後,又引來了記者、報社、雜誌社,台視台等各方麵的關注。而你家所居住範圍的犯罪組織、邪教勢力則天天派人來以揭露醫院欺騙病人、非法釆血為要挾,要錢要人!以至於發展到威脅院長和醫生的人身安全……
把血源分析作為一個專項的課題深入研究,需要把你媽媽一直關在醫院很多年才能完成。可你媽媽是有公職的業專業技術研究員,工作性質不容許她長期離崗;況且她的身份又屬於國家內保對象,日常行動和人身安全由安全部負責監督。
當時的混亂局麵,醫院根本沒有能力保障你媽媽的生命安全。假設萬一你媽媽在醫院發生了意外、或者被人劫走了,軍方稽查下來是醫院故意將她長期羈壓扣留而造成的,那麽上上下下誰也擔當不起!
院長為了明哲保身,就想出個一箭雙雕的妙計:讓你媽媽出院並定期抽血隨訪,由軍方去保證她人身的安全。於是和心髒科來會診的醫生設了一個局:對你媽媽說你的心髒己經沒亊了,但是這肝病治肯定不好了,現在已經屬於早期肝癌,最多隻能活十幾個月,超過兩年就是世界奇跡!你要麽呆在醫院等死,要麽回家買點好的吃吃、找點好地方玩玩。多活一天是一天,你自已考慮吧!
同時,院長又指使護工為一點小事硬纏著你媽媽大吵了好幾次。最後逼著思女心切的她自己強烈要求出院,並且答應了主治醫生提岀的必須保證在出院後,終生都要每個月去醫院抽血體檢的條件。帶著醫生開的一大堆調養身體的中藥丸子,被抬回家來了。
說到底還是因為我們組織強大勢力的介入,導致了各方麵的謀血者分贓不均、無法平衡局麵,才把你媽媽給救了!所以你才能夠得以順利地在一個完整的家庭裏長大,而我今天才會出現在你麵前。但我來你做同學也是帶任務的:那就是和你結婚,讓兩個黃金血族結合再產生新的超級因子。隻拯救少數能力卓著的人才俊傑為我們所用,從而引領人類物種進化的腳步!”
“那你能告訴我:你是什麽組織的人嗎?”
“保密,恕我無可奉告!”
“那個給我媽輸血的人在哪裏呢?她被染上了重病,就這樣白白的被做實驗,然後又稀裏糊塗地出院了嗎!?後來她的血液還救了那麽多人,難道就沒有一個人為她的健康負責嗎!?”
“嗬嗬,你真是聰明有餘、心眼不足。問得很好,但,你不該問。”
“為什麽啊!”
“因為這個社會不是你遭難了,害你的人就該鐵板釘釘的負責。”
“那法律是幹什麽用的?”
“法律當然是為人民服務的咯,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往往正是因為她可憐的那一麵,妨礙了另一條康莊大道的順利通行。”
“可是,可是我跟這事有什麽關係?我又怎麽會得中年血液病的呢?”
“你媽媽身上有抗體是怎麽來的你知道嗎?”
“不知道。”
“因為在你們家族中的女性們體內,血液裏白細胞比紅細胞較多。這意味著抗病的機率高於常人,假若你一直身體沒什麽毛病,那麽你的身體就會在過了青年期後,身體機能自然下降,導致白血球過多、紅血球不足而失去平衡導致死亡,就象你母親的奶奶那樣死於血球失衡。如果你像你媽媽一樣得個什麽大病,那麽你的白血球,就會有用武之地。身體裏的血液平衡能暫時保持住,也就不會有血液病的問題。但是,你現在又練了跆拳道,增強了體質。血液的抗病率從根本上又有了更大的改善,所以你30歲之後罹患血液病的幾率反而會更高。
盡管目前的最新科學研究顯示,人的基因突變隻存在於個體,跟父母並無太大關聯。但根本上說,人類種族的延續性還是靠人生人保證的,不可能一點遺傳的因素都沒有,隻能說當基因組成一個新的人後,這個人作為單獨的個體是與旁人不同的存在。不代表他不具備家族遺傳基因。
像你們家這樣,整個家族都傳承著同樣的血液屬性,就是家族性的遺傳而不是個體產生的單獨變異。這一屬性與普通的人群相比,又等於是有一定特異性的人群。如果我說的話對你來講不太好理解的話,你可以自行腦補一下,把你自己的家族特異性,跟藍皮膚人種家族那樣的存在畫上等號後,對比一下普通人群。””
“那你的意思是,我的血液有循環之外的功能?”
“是的,而且可以為人所用。”
“那麽你就是那個來利用我的人啦?”
“不,我沒那麽蠢,你也不是小孩子。我總不能,用冠冕堂皇拯救世界的故事,來誘騙你讓我抽血吧?”
“那你是??”
“我是來救你的啊,如果你什麽都不知道,那麽你今後上醫院體檢,抽血被別人發現了,醫生給你做個假病例,你就被關起來了。”
“等等,我還是不能信任你,我又沒有得過大病,誰能證明,我的身體裏有和我媽一樣的血質?”
“你小時候上小學,每年都有一批醫生到學校來給你們體檢,一抽血就抽好多,你還記得嗎?”
“的確是的,而且持續了整整4年。”
“那是因為你媽媽不肯滿足負責檢驗她血液的男醫生除抽血之外其他的要求,把醫患關係搞僵了;同時又發現自已其實沒有什麽隻能等死的大病,就不再去醫院抽血體檢了。但醫院做血源研究的血樣不能中斷,他們一麵做賊心虛怕你媽媽追究,一麵又沒辦法再強迫你媽媽去抽血。就拐個彎子找到你頭上來了,企圖從你的血液中尋找有無被感染過的抗體或繼承下來的治病因子。但是後來他們又在你的血液中發現了新生的其它奇異因子,所以就盯住你不放了。想想看你從小到大都過的是什麽日子吧,有過歡樂的童年嗎?,有一個真誠的朋友不?還需要我再給你提供更多的證據哈?你自己的經曆就是對此疑問最好的證明!”
“嗬嗬,或許你說的事,正好利用了我生活背景的一些巧合事件呢。”
“嗯,如果你這樣思考問題我就放心了!我就是怕你會落到被他人利用的地步。”
藍墨戎恨恨地盯著金茂城,金茂城被她看得停下了彈奏的動作,轉而與她對視。藍墨戎用嘲諷的口氣說:“我看你這叫賊喊捉賊!話裏話外都是話,每一段話都隻不過是為了套一個故事!”
金茂城微笑著,看了看藍墨戎猴急的表情,接下了話茬,說道:“是啊,還不都是你的故事。哼……”然後站起來整了整外衣下擺,挺直身體看著藍墨戎,很紳士地說做了個讓道的手勢:
“請吧,看字識人的姑娘!”藍墨戎被他這麽一稱呼,自己頓住站不起來了。仿佛有一股力量在牽製著她的每一根神經,導致她無法聽從金茂城的指示而行動。她隻能坐在那兒對著金茂城問到:
“你怎麽知道我沒有說的事?”
“因為你的症狀,是我所在的組織造成的。他們在你很小的時候就對你下手了,而我決定選擇和你站在一起。你需要的不是索取甚至剝奪,而是關懷以及合作愉快。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嘛:己所不欲勿施與人,若先取之必先與之。不是嗎?”
金茂城見藍墨戎沒有說話,便伸出手來做出要拉人起來的動作。藍墨戎右手握住他的左手站起來,跟著他後麵,一起往琴房門口走去。就在金茂城自以為藍墨戎的認識可以跟上他的思路時,藍墨戎突然抽出左手,把門猛的推上,夾住了金茂城握住自己右手的左手,然後,飛快地跑向琴房深處,打開後門,朝著樓梯口狂奔而去。金茂城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記硬傷,打擊得站在原地遲疑了好幾分鍾。但這點時間,已經足夠藍墨戎從他的視野裏脫離到他看不見的樓梯間裏。他顧不上被門擠壓得變形的手,隨便大致把手揉了幾下以保持原有結構後,就迅速追向藍墨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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