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煙堿殺人
第十四章 煙堿殺人
雖然現在不是下課時間，也不是下班時間，學校門口沒什麽人。但是，金茂城擔心剛才摔鏡子的事情，會引起旁觀者的好竒和圍觀；從而影響他倆之間的談話，便決定帶藍墨戎迅速離開第一現場。他拉住藍墨戎的手，就往路邊的一輛轎車走去。
正在這時，藍墨突然聽到有某種信號發出的類似電子波段般的聲音。她不自覺地放慢了腳步，想判斷出這聲波是從哪來的？正在恍惚和猶豫之間，金茂城回過身一把抓起藍墨戎的書包，掏出手機：
“你的電話來了！以後手機別調靜音，會誤事的。答應我，好嗎？”
藍墨戎把手機端過來，一看：是媽媽的電話。她趕緊接通問：“喂，媽媽好！有什麽事麽？”
但是電話那頭傳來的不是她媽媽的聲音，是一個陌生的、自稱是她媽媽同事的女人的聲音：
“喂，是戎戎吧？我是你媽的同事，你媽在工作單位被煙嗆暈過去了。現在在醫院裏，你趕緊給你爸打個電話，讓他帶著你去看看她！”
藍墨戎傻眼了：爸爸這幾天出差了，不在家。她一個小孩子該怎麽應付這突發的事情？手機從她手裏滑落的時候通話還沒結束，對方的呼叫聲依然在問：
“喂，姑娘，你別難過，我講話你聽見嗎？喂？喂？”正當手機落到地上的一瞬間，金茂城上前一把接住了電話還給藍墨戎。但藍墨戎沒有去拿，她扛著頭目中無人地往金茂城身上走過去。
金茂城看到：藍墨戎身上的精神體，已經清楚到把她自已的實體都覆蓋住了！他心裏一驚，雙手抓住她的肩膀，問：“到底怎麽回事？！你怎麽能讓自己變成這樣？”
被金茂城穩住了身體的藍墨戎，忽然抬起頭，大聲地對著金茂城吼叫道：“你不是說你們已經不需要血源者的本體了嗎？你為什麽沒有遵守諾言？我媽媽在單位被什麽煙給熏了？！是不是你幹的！啊？”
金茂城看到藍墨戎變成了一隻長著棗黑色頭發的、人臉人身、皮膚石灰色、下身獸腿直立的半羊人！她的五官中除了鼻子，眼睛和嘴全是冒著藍光的黑洞。金茂城記得他剛才看到她精神體的時候，還是個沒有五官隻有角的模糊不清的雛形，怎麽一下子就長這麽大了？
他不由地沒忍住驚訝的表情，而藍墨戎並不知道自己變成這樣了，她的進化速度之快已經提前達到了實驗的最初目標。藍墨戎盯著金茂城的凶惡表情是靈魂深處被逼迫而產生的哀怨，這些東西全部從她的精神體的眼睛裏透出來，不斷地朝著金茂城的眼睛閃動。甚至有那麽一瞬間，竟然超過了金茂城的忍受程度。他趕緊動了動身子，後退兩步道：
“親，這不是我們幹的，我們每天晚上都要進行工作匯報，並且對第二天的研究方法進行確定。我們自從你媽出院後，沒有對你媽媽做出任何計劃。一定要說的話，那就是讓她把你養大供我們做精神實驗。借以探測人性多方麵的底線，獲取精神巔峰處最大值的數據。而她本人已經不再被需要了，況且她的身份也不便於我們下手！請相信我，親愛的，我不會騙你。”金茂城雙臂環抱藍墨戎，希望能讓她平靜下來。
但是，藍墨戎被他這麽一抱，身上的精神體反而更加躁動。她本來就討厭金茂城，一直忍著沒有發作。現在遇到這個事，金茂城還在用套詞忽悠她。藍墨戎憋不住了！她的力量，通過憤怒導致的缺口，從她內心深處噴湧而出：有黑色、也有白色，但更多的是彩色。
這些能以顏色識別的能量，瞬間把金茂城整個人上半身裹住了。金茂城竟然動彈不得，但他卻從容地笑了笑。問藍墨戎：“你不去看你媽媽，想把我怎麽樣？我怎麽樣無所謂，關鍵是你的心想要什麽？”
“要～你～死～。”藍墨戎回答。她的聲音像是水裏的回音，又像是被風力稀釋掉的人聲。一句話的音效在二者不斷變化中，模糊地透出隱約可辨的三個音節。
“可以啊，你現在就可以來殺了我，我願意奉陪。”金茂城用極富磁性的男中音溫柔地說。
話音剛落，藍墨戎身上那股包裹金茂城的彩色力量，突然收縮到二人之間；瞬間又從金茂城的背後，像巨刺般地紮出去再炸開。接著軟化下來形成一種花瓣狀順著圓心排列，像極了佛坐蓮花盛開的形態。
從圓心裏噗嗤一聲噴湧出大股大股的血液，逼使金茂城抱著藍墨戎的手軟了下來。與此同時，藍墨戎身上的精神體形態和刺穿金茂城身體的利器，也隨著金茂城跪在地上的一瞬間消失殆盡。
金茂城倒下了。他看著藍墨戎纖細的腳踝，心裏無比地不舍。他沒有想到：這一次無論他說了多少攻心的話，也沒能讓藍墨戎對他手下留情。他的鮮血迅速從身後的洞裏往外流逝，整個人似乎再也站不起來了。
但是他不甘心，他知道藍墨戎不懂的事還太多，處境還很不安全，他不能放下她不管！他從她穿透自己內心的攻擊力中，竟然獲得了許多藍墨戎從小遭受集體對她進行人的心情，以及自強不息的思考過程。
他覺得藍墨戎雖然很冷峻，但她這樣也是有原因的。她身上有一種感覺是那麽的熟悉，從而導致他對她的愛已經不是簡單的欣賞，而是深入心靈的交流。
他默默地回憶著自己對她的感覺，試圖以心靈的悸動和愛的執著來激發血液裏快速恢複的功能。就在他努力進行嚐試的時侯，藍墨戎已經抬起一隻腳跨過他的身體準備離開。說時遲、那時快，突然，他一把抓住她了的腳踝，緊緊握住，無論她怎麽掙紮都不放開。
正在藍墨戎被他抓住後，心情霧燥、控製不住精神體的形態，準備發動第二次非自覺攻擊時，金茂城感到身體裏有一種很溫暖、很柔軟的感覺，他知道功能被激發出來了。轉眼間他身後的洞就停止了流血，而且迅速恢複了體力。使得他能夠再次翻腕一手抓住藍墨戎的褲腳，一手撐著地緩緩站起來。當著藍墨戎的麵，他身上的洞逐漸消失得隻剩下一個不太平整的大坑。
藍墨戎驚呆了，她的精神體瞬間像鏡子一樣碎裂消失。她覺得自己無法戰勝金茂城，但她的怨怒誓不能平息！她尖叫著踢打他的全身，卻被他一把抓住頭發甩進進了停在路邊的轎車裏，同時順手帶上了她的包。
金茂城從包裏掏出藍墨戎的電話，回撥給剛才的號碼，自稱是藍墨戎的班主任，想證實一下學生課間請徦離校的原因。問清楚了墨戎媽媽在哪個醫院後，他按下了車門鎖，防止藍墨戎跳車。然後驅動車汽，帶著她往醫院趕去。
路上，藍墨戎再也沒有說什麽，她隻是小聲地哭泣。
“別哭了，你媽媽的事我會幫你弄清楚的。因為知道你們家族血源的事不止我們一個組織，還有其他很多方麵的人也知道，說不定你媽媽這次進醫院就是他們故意設的圈套。否則為什麽不送附近的大醫院，而送到那麽偏遠的小醫院去？”金茂城一麵開車一麵說。
“你閉嘴，你這個虛偽的騙子！你就是想拿我們全家做實驗，轉來轉去玩邏輯混亂遊戲！事情弄得再清楚，也還是被圈在地球這個破村子上！到最後還不是一個鍋裏的肉！”藍墨戎大吼。
“嗬嗬！你可真是個幻想狂，挺適合學藝術的。怎麽，你還相信外星人能來拯救世界啊？你知道地球外麵究竟是什麽樣嗎？要不改天我帶你到專門研究外星人的神秘基地去體驗一下，你敢去嗎？”金茂城調侃道。
“滾！我不要見到你！你根本就不懂我！你憑什麽這麽對我？”藍墨戎吼得一發不可收拾。
“嗬嗬嗬嗬，你啊，現在還是先弄清楚你媽這個人，她到底是怎麽回事吧。咱們能先換個話題嗎？”金茂城略帶笑音地說。
“……”藍墨戎保持沉默。
“你知道我多大歲數了嗎？你覺得，一個人，假如他不具有與他人潛意識互動、並以此獲取對方過往記憶內容的掃描構成功能。又怎麽能夠把另一個人的內心看得這麽清楚呢？”金茂城自顧自地開口說。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對你不感興趣。”藍墨戎脫口衝出一句。
“嗬，你好凶啊，我在和你談人生呢。不要這樣好嗎？”金茂城用略帶請求的口氣說。
“哈哈哈……就你這逗比，還配談人生？和我？唉……”藍墨戎嘲笑地說。
“那是當然，畢竟我已經活了有100多歲了！難道你說過的髒話能比我淋過的雨還多嗎？”金茂城無視藍墨戎的脾氣，得意地說。
“什麽？你騙人吧！一百歲的人能像你這麽年輕？怎麽可能……哦！對了，你之前還說過說自已是雙性人，一直扮男人到新世紀後才變性的！？真是大言不慚，說謊也不怕閃著舌條。天底下怎麽會有你這麽無恥的傢夥？”藍墨戎大叫道。
“怎麽不可能？看看你媽媽，雖然比以前老了許多，但相比同齡的女人，她卻仍然顯得很年輕。你想想為什麽我就不能？還有，我生來就具有男性生殖係統，哪怕就是脫了褲子，別人從外表上也很難看出來我的另一套性器！我怎麽就不能一直扮男人了？”金茂城說完，從後視鏡看著頭發亂得像雞窩一樣的藍墨戎。
藍墨戎傻了：媽媽的確生得秀氣又顯年輕，她的日子並不好過，單位裏上下幹群都擠兌她、小區內男女老少都挖空心思地整她。以至於她每天接送自己上學放學，都遭到她小學班主任的嫉恨。經常對她說：“你媽媽是狐狸精，你爸爸是大笨旦！”找借口把她的作文和日記都打分不及格，還發動全班小朋友孤立她。並且動不動就隨性地罰她到門口，雙腳離地蹦到允許進教室為止；最後終於導致她差點蘭尾穿孔，住院開了一刀。
藍墨戎半信半疑地伸長脖子，從後視鏡裏茫無頭緒地看著金茂城。怯怯地問“那……我以後也會這樣一直年輕嗎？”
“也許吧。而且據我們調查：你媽媽的特異血源不單僅僅來自於他父親家，同時還帶有自己娘家的遺傳因子。你外婆的媽媽在生你外婆之前得了當時的瘟疫血絲蟲病，在生產時去世了。但是你外婆並未染病而是健康地活了下來，成年後竟被上司多次派往農村，做著與之專業毫不相幹的血防工作。差點在一次洪水暴發中喪了命，但她終生都未染上此疫。
“中年以後患了內分泌失調症，在長期的病痛折磨中，死於一次很小的外科手術並發症。而你媽媽以前被抽取的血液，有一部分己經被用於讓有錢的人恢複青春了，所以……哦，到了！我們下車吧，你媽媽在頂樓的特護室。”金茂城把車拐了個彎，開到醫院的停車場後停下車，打開門鎖搖下車窗，沒繼續說下去。
“所以什麽，你快說呀？”藍墨戎急切地問道。
“所以說：你媽媽後來被扣在醫院，大量抽血是有人故意在害她。用她含特異因子的血，做了很多筆買官的交易。具體細節我就不透露了。今天的情況如此突然，而且在通知家人之前就把她送到醫院去扣住了，更巧的是你爸爸最近又在外地。你看懂了嗎？”金茂城幫藍墨戎開門把她從車上扶下來，倆人往醫院的玻璃門走去。突然，金茂城在門外停下來，用命令的口氣嚴肅地說：
“你，給我把你自己的衣服整理好了！頭發也是。不要讓你媽媽的同事看笑話，速度快點！要像個戰士的樣子，快！”
藍墨戎趕緊把自己整理幹淨，然後一言不發地跟著金茂城走進醫院大廈。在進入電梯之前，金茂城見四下無人，迅速用從口袋裏掏出來一根金屬棒子，伸進電梯裏，在電梯安裝視頻攝像頭的那個角落晃了一晃。
藍墨戎看著金茂城的舉動，不知道他在幹什麽？金茂城對她說，“這是一種可以影響電子產品的強磁力金屬棒，隻要往視頻附近一晃，視頻就徹底壞掉了。根本不需要修的，直接替換還差不多。從現在起，醫院監控室這邊的保安就什麽也看不到、也聽不到了。”
金茂城說完，把棒子放進口袋。帶著藍墨戎走進了電梯，並自顧自地在手機上發短信。當電梯升到七樓尚未開門的瞬間，他乘著藍墨戎還在思考的時候突然親了她一下！然後，立刻順手抓住她的手拉出電梯，根本不給她鬧騰的機會。
藍墨戎被他這麽一忽悠，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畢竟已經在醫院了，還是先做完正事再說。剩下的事情，以後一定會找機會報複金茂城！一樣一樣地、仔仔細細地奉還給他！
他們來到媽媽的病房裏，藍墨戎一下撲倒在媽媽的身上。媽媽醒過來看見她，伸出手摸著她的頭：“孩子，單位分的房子咱們不能再住了，得搬出去。媽媽今天，因為被同事抽煙導致呼吸困難暈倒在地，差點死在工作區裏。在這之前，他們幾個男的在操作現場裏抽煙的違規情況，單位領導也知道，但根本不管。我人熏壞了還是另說，一旦火著可真不得了哦！”
“咦，你們那裏不是嚴禁煙火、閑人免進的嗎？怎麽還會有人到裏麵去抽煙？燒起來怎麽辦？一百個頭都不夠砍啊！”藍墨戎不理解地問。
媽媽抬起手，打住了她的話頭。說“現在不討論這個，我有件事要和你通個氣，你聽了不要激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