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歎輪回無常喜人生有味
楔子 歎輪回無常,喜人生有味。
你聽過緣定三生的故事吧,我不知道是不是講的我,我的愛情經曆了多次的輪回,那麽在我講自己的故事之前我先給你講一講別人的輪回故事,這個故事是這樣,他說他是一隻佛陀的鞋子:
我是一隻佛陀的鞋子,在沙漠裏修行了千年。我無數次向佛陀禱告,我要歸去。
許多鞋子常常把我從夢中叫醒,讓我同行,我隻是苦笑,我沒有腳啊。它們被腳帶向
遠方,呼喊聲響成了一串足跡。
每當晨昏之時總有一種聲音把我的思緒帶向往昔或別處,這種聲音空靈渺遠,像水一樣劃破沙漠中的空氣讓一切潤澤起來。
還有一種聲音來自更遠的遠方,是饑餓苦難的聲音,它們像鋒利的匕首割破了我的鼓膜,全身有一個部位很痛,直到那時我才知道自己是有心的,他們在呼喚我,我無法回應他們的呼喊,我的身體開始濕潤起來,原來我哭了,原來我也有淚。更有一種聲音似乎每天都在向我傳達神諭,這是似乎是一種可怕的毀滅的聲音,我總以為這種可怕的聲音來自那個造物者,他像一個孩子完成了自己的傑作又將它毀掉,他又在蠱惑我了,凡人心間都住著它,但是它在沉睡。這種聲音從我來到人間就從未消失過。
又不知幾度滄桑,來了一個漢人。漢人不知幾經改朝,他的頭發很短,也是個大胡子,穿的是短裝,眼很蒼茫,風塵滿麵。他來做什麽,我不知道。傍晚,也許他實在太累了,躺在我身邊沉沉睡去了,可是再沒有醒來。我呼喊他,因為我能聽到他的心跳越來越弱,可是他走得太快了,我沒有趕上他,那一刻,我懂得了什麽是焦灼,而佛陀又在菩提樹下微笑了。過了幾日,來了許多人把他帶走了,他們靜靜的把他帶向遠方,沒有哭聲,抬他的人和他一樣悲壯,他還是走在了前麵,我修行千年遠不如他在此的一夜。
也許我的宿命是等待另一雙鞋子,也許是為了尋找另一雙鞋子,那一天的到來讓我猝不及防。來了一群馬賊,揮舞馬刀追殺一個人,那是一個很俊美的男子,我在人間見過許多美女,也見過無數天仙,可是我沒想到一個男人竟讓我心花怒放,我可是雄性的。紅塵中殺人,我身邊的白骨記錄著這一切,可是這個俊美的男子卻被殺,而他偏偏撲在了我的心上,於是我獲得了新生,佛陀的微笑在沙漠的上空飄忽,我握緊了鋼刀斬殺了所有的賊,血染黃沙,留下坐騎珠寶,向遠處走去。是尋找另一雙鞋子嗎?不知道。血不再流了,傷口複原了,於是我成了一個人。
我不知走了多遠,走到沙漠盡頭時,隻剩下了一頭坐騎。我經過一個集鎮在西域邊陲,早已不是從前的摸樣,這兒有很多種土人,也有很多西域人,他們用一種都能聽懂的語言交易,比劃著手指,表情誇張。最後成交,互相擁抱,笑聲不斷。我吃了一壇酒,一塊熟牛肉。我繼續東行,經過一個地方,這兒的人喜食辣椒,這種小東西像女人一樣有味道,我的腸胃卻消受不起了,這兒四圍都是高山。我在這兒盤桓良久,身上的盤纏快用光了,去做賊還是做事?我選擇了做賊,因為這很刺激。我動手時不分黑夜白天,逢有錢人便搶,從未失手。我並不知道自己行動起來無聲無息,可是我到他們麵前時,他們沒一點反應,照樣做自己的事,偷到最後,我一點激情都沒了,於是我覺得是佛陀在惡搞,於是東行。
行十五日,我來到一個富庶的地方,風景殊異,是天然的煙花之地。我憑借我的銀子常常出入於煙花柳巷,在這座城中有女人的地方都有我的一張床。這引來富家子弟於官宦的不滿,他們商議如何除掉我。他們以為能避開我的眼,令我看不到;遠離我的耳,讓我聽不到,他們的話我聽得一清二楚,雖然那時有美女在懷。他們不知我的來曆,也不知我的身手如何。可是他們行動的當晚,我的眼睛突然失明,我開始有些恐慌,但是冥冥之中有另一隻眼睛在幫我看這個世界,我能聽到他們準備兵刃的聲音,那晚我仍在吃酒,而且吃得爛醉,一頭倒在床上,沒等多久,黑衣刺客出場,慣用的套路,真沒勁,當他們揮刀砍向我時,他們驚呆了,他們砍我哪兒,我哪兒會縮回去,砍了一陣,心裏發毛,大叫著跑出去,有鬼,有鬼,我本是鬼,君何曾為人?這次行動,我沒事,他們的刺客卻全部瘋癲。可憐可憐,願佛陀念往生咒,令他們再生莫再為人。我憑借我的耳朵行走在江湖,第二天,他們張榜捉拿我,我卻躲得他們找不到,這個城的空氣更加緊張,尤其女人。我還是走吧,選擇了做人就別想停下。
我沿江而下,到達一個溫暖的水城,在臨水的地方我租了一間房子。有八位藝術家生活在這個城中,為此城平添了許多情趣。我博古通今,靈心善感,很快博得了他們的歡心。在一次茶館相遇後,我們就經常來往。我的眼睛仍然看不到這個世界,但我會聽,我會去觸摸,他們每有新曲就跑來找我,視我為知音。他們有的賣畫為生,有幾個人甚至很貧窮,常常借錢度日。他們之中有一個曾做過知縣,善畫竹,曲盡其神。
我常在河邊聽見一女孩賣花,每每黃昏,她淒涼優美的落花聲穿越深深的的小巷,總能傳到我漂泊的心上,常常我忍不住下樓買幾支花,她總是微笑著遞給我,而那笑容讓我的心更漂泊,在一次買花時我的眼睛恢複了光明,我知道是小女孩的聲音讓我再次見到佛陀的微笑。眼見她出落成小家碧玉,眼見她坐著花轎嫁到了河的對岸。此後再也沒見過。
在這個城中有位白發老者每天捧著一本沉厚的《聖經》傳播上帝的福音,可沒有一個人信。別人問他,你信上帝嗎?他說信。別人又問,為什麽你貧窮?他說信仰不是為了富有。上帝讓我降生於世就是為了傳播愛的福音。我是在告訴你們,人是要有信仰的,正如樹有根,眾水有其源,大地有經緯。眾人大笑,他無慍無怒走向遠處。我常拉住他的手與他共餐,我不說一言,他一言不發。
在城的南郊有一個村叫南郊村,我經常去那兒行走,我總記起那兒的一地黃花,還有村口的那眼古井,水清甜可口,總是喝不夠。那年油菜花開的時候,我和一個村姑交往起來,這引起他父母以及全村人的不滿,他們認為我漂泊無根。你帶我走吧,我檢出他眼神的堅韌,我拉起她的手,走到河邊,抱起她如一隻輕盈的小鹿,跨上一條運行的船順著這條河向北漂去。
在一處秀美的平原靠了岸。我和她在一處鄉野築了一座庭院幾間房子。我開墾了幾處荒地,開始了我們的生活。我們來時是秋天,我借了些麥種種下了自己的食糧。緊接著冬天來了,很快下起了雪,這是我見過的最美的雪,是雨的精靈在唱歌。春來時,我的妻子懷孕了。每天早晨,我煮好了粥,看她吃過,就下地幹活了。除草,並且種下了花生。長夏草木深,我的麥子收獲了。我的麥田在一條小河邊,河岸上植著高聳的白楊,勞累時我就在地頭乘涼,不知什麽時候就睡著了。揚去了糠皮留下誠實的麥子,我把麥子放進了糧倉,並且專為老鼠準備了一些,放在明顯處,妻子笑我的愚。秋天裏,妻子給我生了個女兒。妻子成了媽媽,我成了爸爸。妻子和女兒是上天賜給我的珍物,我常有此生足矣的感覺。我在冬日裏去田裏打獵,在枯黃的雜草叢中常有野兔、黃鼠狼覓食,我每次都是滿載而回。我常在深夜對佛陀密語,讓我在此刻停留吧。單是佛陀微笑不語向前走去,隻給我留下一個玄妙的背影。
來年的春天,我的妻子女兒在一場奇怪的病中死去了。我將她們葬在我耕種的田裏,四周有梨花在開放。
我一直向海邊走去,乘上船向東飄去,同行者有一個是和尚。在一個有高山島嶼組成的國家泊了船。跳下船,已是冬天,是處皆白雪。這個國的人住在木製房中,身材矮短,但女子嬌嫩小巧,聲音甜美,悅人耳目,多穿木屐。國中多為山地,時有溫泉冒出。我在山中遇見一位專門寫詩的人,他一年四季就在漂泊中度過。春來雪化,這兒有一種粉紅色的花開放了,許多貴族婦人公子爭相觀賞,許多詩人在樹下吟詩。詩人們寫得詩很短,一句話就煞了尾。這個國尚武之風大興,男人刀不離身,劍客互相切磋,殺死不負責。他們似乎隻有一種哲學那就是:死亡。在這個國中我和一個貴族女子交往起來,很快我讓她懷了孕。這個美麗的國度,這樣美麗的女人,我得留下我的種子。我隻有不辭而別了,因為我的宿命注定是漂泊,在東去的船上我透過海上的霧看到她哭了,後來他生下一個兒子,後來她終身未嫁,後來這個兒子為了尋找我,浪跡天涯,見人就殺!
不知什麽時候我的船又靠了岸,來到一片陌生的地帶,極度茂盛極度荒涼,處處是密不透風的森林,雨一直沒有停,我還見到幾隻叫不出名字的怪物。我走了五六日,仍未走出森林,河流太多,不知順著哪條河而下,不問那麽多了,乘著一片大樹葉就走了,我聞到了爆米花的香味,我急忙遊上岸,穿梭了好久,竟然在林中有一片無比開闊的地方,無異於天堂般開闊,有一座城堡,多用石頭砌成。他們正在舉行一種慶典,場麵很宏大,凡是空餘之地都站著人,當時已至傍晚,他們一個個赤身露體,竟無羞恥之感,全身塗滿油彩,頭上插滿羽毛,各色都有,他們圍成一圈又一圈,高處低處,互相呼喊,在場中心燃著一團火,那火是太陽形狀,他們的皮膚呈棕紅色,爆米花和野果還有玉米餅盛在赭石色陶罐中。那個穿著最華貴,形象最高大的也許就是他們的王,他也在隊伍中與民同樂。我突然闖進這個狂歡的隊伍,他們沒有驚訝。其中竟然有一個人操著中土白話叫我老鄉,我見他是一個和尚,問他幾時來的,來做什麽,他一一回答。隨後我也把衣服脫了個精光,塗上油彩。我和他們一起狂歡、跳躍、奔跑,大汗淋漓,無羈絆無顧忌無牽掛,和尚也一樣,樂得不知今夕何夕,直到深夜狂歡結束,大家一起吃爆米花,喝甜水,食野果。許多年輕美貌的女子來找我說話,和尚做翻譯,其中一個故意咬了我的上唇,我看她時她已閃走,連影子都沒看到。
夜才剛剛開始,和尚把我引見給了這個森林之國的王。就是那個帶著黃金麵具,抽著一米長煙鬥的狂歡者,煙草甚是濃香,他坐在黃金的寶座上。他嘰哩吧啦說了一通話,和尚給我說時隻用了五個字:你要結婚了!我的頭大了,結婚?和尚向我解釋說,夜裏吻你的女子中有一個是王的女兒,她看上了你,咬了你的上唇。啊!早知道這樣我就貢獻我的下唇了。那也不行,下唇說明你已經娶妻,這樣的話你必須殺了前妻再娶公主,否則拒婚就讓你去死。我不說話了。
王讓我去見長公主,並且是長公主的臥室,並且宣布從今晚開始皇宮就是我的家。我糊裏糊塗被侍女帶進了長公主的房中,長公主讓侍女出去,長公主在木盆中沐浴,上麵飄著各色的野花,他竟然能用中土白話與我交流,出我意料,異國美人竟通國音。鬆油燈下她健美性感又不失柔和的tóng體竟無遮無攔的袒露在我麵前,她唱起了一首古老的情歌:
我呼喚的良人啊,
你從遠方而來,
你到遠方而去。
你經曆了千難萬阻,
你跋涉了萬水千山,
來到我的眼前,
拋開你東方的拘謹,
和我一起狂歡。
她又咬了我的上唇,過了幾日,我們成了親。從此我的地位尊貴起來,成天錦衣玉食,漸漸我的腸胃消受不起了,我想長公主提議,能不能帶我四處走走。她高興的答應了。我們向王告別,已是深秋了,王在寫詩。我們登上了一條石鋪的大道,一人一騎。這條大路仿佛我在夢中或前世見過抑或哪雙腳帶我來過。我們有說有笑,走了半月有餘,先是穿過密林,再是穿過秋黃的草原,草原的盡頭是一片蒼翠的青山,有一條石路直達山頂。馬兒登了一半時已氣力不支,我倆下馬上山。走上山頂時我被眼前之景驚呆了,在高山之巔,整座城全由大自然各色的石頭砌成,中無雜物,卻契合無間,上麵鑲著無數寶石,如夜空的群星,夜晚來臨無需點燈。四處是幽香撲鼻,耳邊是輕緩舒曼的音樂,沒有男人之間的排斥隻有女人之間的融洽。我們在城前停住了腳步,長公主把手指放進了口中,一聲清嘯,於是許多清嘯在城中回應了。公主告訴我這是她姑媽建的女兒國,裏麵沒有男人,這兒是女人的天下。但我例外。
我隨她走了進去,沿石階而上,許多深幽的閨房走向我的身後,宮殿的背後是一座秀美的山峰像一個女子在梳妝,許多女人圍了上來,長公主挽住我的手緩步登上高高的台階,兩旁的宮女唱著歡迎的歌。隻見他的姑媽坐在寶座上,像一個小女孩,卻又不失王者的尊貴。待侍女們退下,她跳下王座飛跑到我們眼前,問長問短,問我來自哪裏,有多大,我都不好說,隻是隨便說了個年齡,長公主沒問過,別忘了我隻是一隻佛陀的鞋子。
夜深時,長公主睡熟了,我一個人坐到窗前抬頭望著絢爛的星空,我不能在安逸中終老,我必須走,正想著,遠處有兩隻藍色的火炬在飄動,我的靈魂從肉身遊離了,向藍色火炬飛去,火炬與我迎頭撞上,我成了一隻狼。
第二天,我遠遠的望見長公主與女王在為我哭泣,然後把我葬到王城之中。後來,有人在王城中找到一具男性屍骨,那就是我啊。
能再生為一隻狼我異常興奮,在叢林之中我見到了許多同類。與它們一起追逐獵物,撕碎獵物的肉吮血而食,嚼碎獵物的骨。與他們在月光下一同仰天望月嚎叫,這種清風爽勁、皓月朗照之氣是凡夫俗子所無的,我帶領的部落於是成為了林中的一支強族,長令獅虎喪膽。
那日黃昏,在上山時我們遭遇了一隻老虎,像座小山。同伴們向後退去,我告訴他們站穩腳跟,看我如何收拾這個不可一世的家夥,那隻老虎用獸語大吼:不自量!我沒等它撲過來就躍到它身後一口咬斷了它的尾巴,讓它有頭無尾,有來無回。同伴們嗷嗷叫好,嘲弄老虎,老虎哇哇痛叫。我沒給它喘息的機會。一口咬斷了它的氣管,血噴湧而出,它倒在地上撲騰,塵埃四起,我冷靜地吸幹了他的血。然後退到一旁讓同伴們食肉,告訴他們別搶,傾刻間幹幹淨淨,食肉者,當如是!部族中許多美麗俊俏的母狼主動向我示愛,為了部族的繁衍我接受了它們。冬天到來時,我成了一窩狼崽子的爸爸,而它們的媽媽卻另有新歡。又是月夜,月光朗清,部族的同伴們都睡去了,半夜醒來,抽了一支煙,我像一隻被驚殘孤夢的山雀,始覺半世漂泊,又揀寒枝飛去。
遠方似乎又有一種聲音在呼喚我,那應該是一隻孤獨的雪狐,在雪山中飛舞。它在遠處像我看到它一樣看到了我。是它的靈魂在向我召喚。我起身向它奔去。
跨過無際的高山和空無一人的平原,泅過大海與湖泊,穿過一片片白樺林和鬆葉林,我到了。這是一處無邊的雪原,雪山起伏,密林深幽,一個白銀的世界,我起初到來時差點沒有失明。它站在一座雪峰之上喚我名姓,讓我上去,我試著像它他一樣飛翔,飛上了峰巔,它愉快的把手伸給我,我站穩後擁它入懷,它抱緊我生怕我離去,靜靜啜泣,淚水滴在我手上,我輕吻它麵頰,它泛起酡紅。我問它等了多久,它笑而不言。我和它在白銀的世界裏奔跑追逐嬉戲飛翔,彼此用飛翔呼喚對方。我們的家在一處晶瑩澄澈的山洞裏,冰砌的床,坐上去出奇的暖,在爐火旁我為它烤肉熬粥,我們一同細數前塵過往,我倆共食,我看看它,它看看我,就這樣我們一起生活了九年,我們沒有後代,第十年的秋天,它總是躲開我獨自哭泣,我問它原由,它總是擦幹眼淚說沒事,可四周在融化的雪似乎告訴我了一切。
那晚回到家,之間它對著爐火發呆,它讓我坐下,頭靠在我的膝蓋上,向我說了一個古老的故事:它本是這片雪原上的一隻悠遊的狐狸,偶然的機緣讓它遇上了雪神,雪神告訴它自己要永遠的離開了,要把神力傳給它,它的使命就是保護這片白銀世界不被融化。可是有一天造物者要收回這片雪原,就是讓雪原融化。解救的唯一辦法就是將自己融化與雪原成為一體,這樣千千萬萬個你就力量無比了,造物者隻有一個,它造了萬物,但萬物的榮枯由不得它,但是融化之後再也恢複不了真身了。現在隻好欣然接受這一切,我說我會向佛陀求助,不管用的,但它還是答應了我不去融化。
可是第二天,我感覺出奇的暖,在下雪,像白色的火焰在飄落,我明白了一切,我哭喊著叫它,它向我說話了:親愛的,你腳下的每粒白雪都是我,你又為何哭泣?親愛的,別太貪心,你我在一起的日子還不能讓我們幸福至極?親愛的,你要笑著麵對大地,那就是我笑著麵對你。親愛的,快回家,別冷著自己?
我在雪原上奔跑,淚水在落,月光下,最後我力竭倒在愛人的肩頭睡去了。我知道我的愛人再也不會為我歌唱了,此刻,我希望佛陀賜我一死,連著我的靈魂一同死去。
我聽見一個活物說:“你來!”我就觀看,見有一匹灰色馬,騎在馬上的,名字叫做死,陰府也隨著他,有權柄賜給他們,可以用刀劍、饑荒、瘟疫、野獸,殺害地上四分之一的人。
那麽聽完了這個故事,我的故事就要開始了。有人說,我就是那個無數個“我”的轉世,我不信,但是我的故事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