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黎朔開車在路上,就想著這麽空手去不太好,應該給趙錦辛買個禮物,卻一時想不出該買什麽。

正巧經過一條街區的時候,黎朔發現一個展覽館正在做雲錦的展出,外麵掛著大幅的海報,似乎是一個年輕的雲錦藝術家的作品。他匆匆一瞥,看到了十二生肖的紋繡圖案。他心裏一動,開車拐了進去。

展館裏人不多,可能因為是最後一天展出了。他隨手拿起一本簿冊,翻了翻,然後找工作人員問那副羊的圖案在哪裏,工作人員領著他走到最大的展廳。

展廳的牆上、展台上擺了三十幾副雲錦作品,織造精細、紋路清晰、顏色絢麗,用再多的形容詞來讚揚,也終是要歸結為一個“美”字。幾個老外在拿著放大鏡看,並嘖嘖稱奇。

生肖作品在最大的一麵牆上,圓形的錦布被鑲嵌在正方形的紅木畫框中間,就連那畫框都雕刻著精美的花卉圖案。

黎朔一眼就看到了那塊羊的雲錦,實在是非常有格調的藝術品。黎朔對工作人員道:“你好,我想收藏這幅生肖羊的作品。”

“您稍等。”

隔了幾分鍾,工作人員去而複返:“先生,這幅作品的單副價格是四萬美元。”

“好,你幫我包成禮物的樣子。”

“好的。”

拿著禮盒上車的時候,黎朔邊笑邊搖頭,他真的被他媽暗示了,以前他從來沒有在意過生肖。

到了趙錦辛住的地方,黎朔在樓下按了門鈴,今天是周末,不知道趙錦辛會不會在家……門鈴響了很久,對講屏幕上才出現趙錦辛的臉,看上去好像沒睡醒,他驚訝道:“黎叔叔?”

黎朔朝他紳士地一笑:“may I?”

“上來。”防盜門哢地一聲打開了。

黎朔推開門,上了電梯,看了看手邊的禮物,眼裏盈滿了期待,他期待看到趙錦辛充滿喜悅的表情。

公寓的門打開著,黎朔走了進去,聽到衛生間傳來水聲,客廳的落地窗開著,涼風吹得人有些不舒服,但空氣中還是彌漫著一絲淡淡地酒味兒,黎朔掃視客廳,猜測酒味兒可能是丟在地上的衣服散發出來的。

過了一會兒,趙錦辛出來了,他光腳穿著一條牛仔褲,赤--**矯健的上身,頭臉上全是水,他邊擦頭發邊問道:“你怎麽不打個電話就跑來了?我亂糟糟的。”他低著頭,不看黎朔。

黎朔在心裏暗歎一聲,過去把窗戶關上了,然後指了指地上的拖鞋:“把鞋穿上,天冷了,你不怕感冒啊。”

“不會的。”趙錦辛悶悶地說。

看來那天的事還沒有翻篇,看著趙錦辛明顯是宿醉剛醒的樣子,黎朔心裏的愧疚更深,很不是滋味兒,他道:“我今天是來跟你道歉的,還給你買了禮物。”黎朔舉了舉手中的禮盒。

趙錦辛終於抬起頭來,漆黑的同仁一眨不眨地看著黎朔,可憐兮兮地說:“你不用道歉,這沒什麽需要道歉的。”

“需要。”黎朔走了過去,撫摸著趙錦辛濕漉漉的頭發,溫柔地親了他一下,“我讓你難過了,對不起。”

趙錦辛頓了頓,一把抱住了黎朔,委屈地說:“沒關係,我心甘情願。”

黎朔一陣陣的心疼。人真是不容易滿足的動物,趙錦辛哪裏都好,他在遲疑什麽呢?正是因為他心裏百般顧慮,才會讓這個大男孩兒受傷,從現在開始,他決定認真地和趙錦辛相處。

黎朔拽過毛巾,給趙錦辛擦著頭發:“你去把頭發吹幹,再穿上衣服,這樣容易感冒。”

“不要,我要先看禮物。”趙錦辛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小白牙,很是可愛。

“那你先穿衣服,看完禮物,再吹頭發。”

趙錦辛飛快地親了黎朔一下,簡直是用跑的進了臥室,黎朔臉上漾起溫柔的笑容,心裏也暖烘烘的。

趙錦辛跑到臥室門口,突然一手扒住門框,扭頭道:“你要是想看我的胸肌,我隨時可以為你脫掉。”說完眨了眨眼睛,朝黎朔送出一個飛吻。

黎朔笑道:“快去穿衣服。”

不過半分鍾,趙錦辛就套了件長袖的羊毛衫出來了,那衣服樣式簡約,顏色也很素,但麵料、剪裁都很考究,妥帖著肌理,把趙錦辛凸起的鎖骨、寬闊的肩膀、厚實的胸肌和緊致的腰腹勾勒得相當完美。

趙錦辛一臉興奮地說:“黎叔叔給我買了什麽禮物。”

黎朔笑道:“自己拆開看看。”

趙錦辛解開了絲帶,打開禮盒前,神秘地說:“不會是美人魚套裝吧?”

黎朔哭笑不得:“你想什麽呢,你看看這盒子像嗎。”那禮盒是刺繡外包裝的,雖然一看就是機器加工的布,但也非常典雅。

“開玩笑嘛。”趙錦辛舔了舔嘴唇,猛地打開了禮盒,“哇!”他把那副雲錦生肖羊從絹布裏捧了出來,“好漂亮。”

黎朔見他眉開眼笑,心裏也豁然開朗:“我開車路過一個展覽,一眼就相中了。你名字帶一個‘錦’,又是屬羊的,送給你正合適。”

趙錦辛看著黎朔,眼睛亮晶晶的,閃爍著靈動的光芒,他認真地說:“這禮物真的很有心,我很喜歡,謝謝你。”

“你喜歡就好。”黎朔忐忑的心終於踏實了。

趙錦辛具著那副雲錦,在客廳裏到處比劃:“掛那兒好呢,不行,掛起來會落灰的……”

“先吹頭發。”黎朔把雲錦放回了盒子裏,“你有的時間考慮掛哪兒。”

趙錦辛就跟沒骨頭似的歪在黎朔身上:“黎叔叔幫我吹。”

“行,過來。”

趙錦辛坐在床頭,黎朔站在他麵前,幫他吹著濕漉漉的頭發。

趙錦辛壞笑著舉起手,把手指伸進黎朔襯衫紐扣的縫隙中,搔--弄著他的皮膚。

“別鬧。”黎朔胡**著他的腦袋。

趙錦辛哪兒會乖乖聽話,開始解黎朔的扣子,黎朔打開他的手,他就去接皮帶扣。

黎朔笑罵道:“小淫---魔,你能不能老實點。”

“你都叫我小淫---魔了,我要是老實,豈不是辜負你。”

“哪兒來的歪理。”黎朔道,“把雙手背到背後。”

“我背到背後有什麽好處啊。”

“你聽話,我就給你做好吃的。”

趙錦辛利落地把手背到了身後,仰頭衝黎朔一笑,那狡黠又調皮的樣子真是好看極了。

黎朔也忍不住跟著笑,他心情極好,邊撥弄著趙錦辛的頭發,邊哼起了歌。

趙錦辛坐了一會兒,又不安分了,用腿纏住了黎朔的小腿,蹭來蹭去。

幸好頭發也吹幹了,黎朔把吹風機放到一邊,一把將趙錦辛按在床上,假意威脅道:“再不老實,是不是想挨揍。”

趙錦辛嬉笑道:“家暴啊,我要叫人了。”

“你叫吧,看誰來救你。”黎朔胡**著趙錦辛的頭發。

趙錦辛猛地一拽,將黎朔也拽倒在了床上,翻身要壓上去,黎朔不甘示弱,倆人在床上滾了起來,都拚命想壓製對方,最後都繃不住笑場了。

趙錦辛抱著黎朔親了好幾下,貼著黎朔的耳朵說:“黎叔叔,我好喜歡你。”

黎朔心神蕩漾,捧著趙錦辛的臉,鄭重地吻住他的唇,熱情地吸---吮著。

倆人吻得溫柔而又纏綿,似乎經過前天的事,他們的心更貼近了。

黎朔的手伸進趙錦辛的衣服裏,撫摸著那結實的背脊,並把手放在肩胛骨上,感受著它隨著動作而有力的起伏,趙錦辛也挑動著黎朔的欲---望,來回蹭著黎朔的大腿。

就在倆人的氣氛快速升溫時,趙錦辛突然推開黎朔坐了起來,他低著頭,有些煩躁地搓著頭發。

黎朔撐起身體,詫異道:“怎麽了?”

趙錦辛苦笑道:“還是算了吧,這樣我更難受。”

“我們可以不做到最後。”黎朔回味起上次的體驗,即便沒做到最後,也很舒服。

趙錦辛跳下床,甩了甩腦袋,背對著黎朔說:“你可以,我不行。”說完往外走去。

黎朔怔愣地看著趙錦辛的背影直到消失。他卸力地倒在床上,雙眼無神地瞪著天花板,半晌,無奈地笑了。

他坐起身,整了整衣服,走出臥室,見趙錦辛正在喝水。

黎朔靠牆看著他,看著這個擁有著絕頂容貌和完美體態的青年,想著他對自己的喜愛和追捧,心中不免有幾分得意,也有很多的溫暖。

趙錦辛放下水杯:“黎叔叔,給我做飯吃吧。”

黎朔笑道:“想吃什麽?”

“隻要是你做的,我保證把盤子掃光。”

黎朔走過來,捏了捏他的下巴:“吃什麽長大的,嘴這麽甜。”

“隻對你嘴甜。”趙錦辛親了一下他的鬢角處,“我想看你穿圍裙。”

“好,但我不會裸---體穿的。”

趙錦辛故作驚訝地說:“你怎麽知道我要說什麽!”

黎朔敲了他腦袋一下:“來給我打下手。”

趙錦辛失望地說:“有一天你一定會為我裸---體穿圍裙的。”

黎朔忍不住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頓覺尷尬,他並不是保守的人,要是他也像趙錦辛這麽大,肯定也願意多玩兒些花樣,可是現在讓他跟一個比自己小了這麽多的人玩兒這些,實在是想想就讓人害臊。

“害羞啦?”趙錦辛曖昧地笑著:“跟我在一起,保證你每一天都新鮮。”

黎朔笑了笑:“這個我倒是信。”趙錦辛是真的有那樣的能力,所以格外誘--人。

趙錦辛從櫥櫃裏拿出圍裙,抖落開來,然後係在了自己身上。

黎朔不解道:“你做飯?”

趙錦辛眨巴著眼睛:“讓你嚐嚐我的手藝,之前我手受傷了,都沒機會給你展示。”

黎朔意外道:“真沒想到你還會做飯。”

“何止是會做,好吃著呢。”趙錦辛走向廚房,經過黎朔身邊時,咬著他耳朵說,“多給你一個愛上我的理由。”

黎朔心髒猛顫了兩下,他體會到了一種難以形容的感受,帶些酥麻,讓他回味不已。

趙錦辛做飯,黎朔就在旁邊給他打下手。最後,他煎了兩塊牛排,做了龍蝦湯、兩份土豆泥和一盆海鮮沙拉,又榨了奶油獼猴桃汁。

黎朔沒想到趙錦辛不是吹牛,他做飯的樣子還有模有樣的,便忍不住問道:“你跟誰學的?”

“這還要學呀,看看教程不就會了。”趙錦辛笑著說,“我不愛住家裏,我爸媽老把我當小孩兒,所以故意住的裏他們遠點兒,平時要麽叫外賣,要麽自己隨便做,挺容易的。”

黎朔切了塊牛肉,放進嘴裏嚐了嚐,牛肉又嫩又鬆軟,味道很好,他稱讚道:“好吃,這是什麽牛肉?”

“管家送來的,非常好的和牛肉,他讓我當天趁新鮮吃,我那天沒空就沒做,凍起來有點浪費了,下次給你做最新鮮的。”他朝黎朔擠了擠眼睛:“是不是更喜歡我了?”

“有點。”黎朔含笑道。

吃完飯,黎朔幫著趙錦辛把房間收拾了一下,把全是酒味兒的衣服丟洗衣機裏洗了,他們有說有笑,頗有幾分老夫老妻的味道,這讓黎朔產生了一種倆人相識、相知了很久的錯覺,然後一起過著最尋常又最有樂趣的居家生活。

忙活完,天都黑了。趙錦辛打開投影儀,倆人並肩臥在碩大的下沉式榻榻米裏電影。看著看著,趙錦辛就歪到了黎朔身上,一會兒拿腦袋拱黎朔的肚子,一會兒摸黎朔的腰,總之是毛手毛腳沒閑著過。

黎朔開始還專注地看電影,想把趙錦辛當條狗抱在懷裏,順順毛就行了,可趙錦辛越來越不老實,把他撩--撥得有些起火,自然就“還手”了。

兩具修長健碩的身體在榻榻米上糾纏,很快,衣物就悉數脫離了主人,散落得到處都是,他們如野獸一般親吻、撫摸著對方,感受著對方的溫度和硬度,欲望之火以熊熊之勢燎原,幾乎將理智的神經燒斷。

趙錦辛渾身繃緊,就像拉滿了弓的箭,他把黎朔強硬地壓在身下,眼裏是極度的渴求。

黎朔心情複雜地與他對視,同樣是欲---火--焚--身,他感覺自己大腦都有些發懵了。

趙錦辛不停地蹭著他,啞聲說:“可以嗎?黎叔叔,求你了……”

黎朔的理性在動搖,他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在發抖。

趙錦辛將黎朔眼中的猶豫看得分明,他垂下了眼簾,撐起身體,低著頭、抿著唇,苦笑道:“算了吧。”說著就要起身。

黎朔深吸了一口氣,大約一半是想通了,一半是憋壞了,總之,他翻身而起,一把抱住了趙錦辛的腰,將人拽回了榻榻米上,滾燙的唇貼著趙錦辛的耳朵,低啞地說:“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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