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雨夜驚魂

第一章 雨夜驚魂

君子如玉,溫潤淺書憶。情絲纏,花影闌。卿隨湘水遠,夢寄斷繾綣。

皓月當空,釜恍一夢。青絲綰,葉疏蟬。十裏紅妝灩,殘暮幾時寒。

再遇傾顏,笑倚琅。碧鳶洗,寒煙寐。素月斟清愁,幾許相思碎。

三逢君麵,卻無鸞鳳還。芳華落幔,竹死窪露衾惆,幽魄空鎖,柳外明宵曳魂眠。

。。。。。

黑夜裏,雷聲轟轟,大樹瘋狂地搖曳。

一棟牆體上寫著大大‘拆’字的四層樓建築與周圍的高樓顯得格格不入,四樓的一個窗戶裏透出淡淡的藍色光暈。

一個長相清純長發披肩的女孩子淚眼婆娑地坐於一台電腦前,雪白修長的十指急速地輕敲鍵盤。

“曦!十天啦!你到底去了哪裏?你知道我一直在找你嗎?”

“丫頭!我……我們分手吧……是我對不起你……”

“曦!你別走,別離開我……”

“。。。。。。”

一道耀眼的閃電猝然劃破夜空疾速從那沒有關上的窗戶閃來……

遭了雷擊的電腦突然亮了起來,‘曦!心跳一下,會痛一輩子!你在我心裏留下了一句稱呼,如果這稱呼再次重現,我會讓它粉碎成屑。’

夏侯國一百二十八年,夏,平塘郡,碩和王府,卻又是一個雷雨之夜,大雨傾盆如注。

透過朦朧的雨簾,依稀可見,府內布局嚴謹,錯落有致,大氣奢華,而且此時正值盛夏之際,百花齊放,爭相奪豔,點綴於亭台小榭,白玉雕欄等之間。

雲繡苑,古色古香裝修豪華的寢殿內,黑漆漆的,陰森可怖。

一個頭裹白紗,身穿大紅喜服,而身軀小小的少女靜靜地躺在軟榻上,一道閃電透過雕花窗的白紗映照進來,依稀可見她眉目如畫,清麗絕倫。

門霍地一腳被從外踹開,一個長發披肩,身穿冰鍛涼袍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

他挾著一股強勁的氣勢,一步一步慢慢向層巒疊嶂的粉紗帳前逼去,掠過的閃電把他的身影拉得斜長,由此使他看起來更加高大。

寬袖拂過,帳幔被生生地大力撕扯落地。

小少女霍地睜開眼來,看著如鬼魅一般冰冷的男子,驀然發出一聲驚天尖叫,“啊~~!”

尖叫聲激蕩在整個殿內,但在轟轟的雷鳴之下,卻又顯得蒼白無力。

“原來你還沒死?”他冷峻的麵容覆上一層薄薄的冰霜。

小少女嗜血的眼眸盯著他,溢出驚世駭俗的憤怒流光,這是什麽地方?這男人是誰?

他冷笑一聲,如虎狼一般地逼去,不帶一絲憐憫,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頓時血腥味彌散在唇齒之間。

她在劇痛中咬牙,記得暴雨之夜的淒然,赫然狂笑,“都是畜牲!”

他慢慢地抬頭,眼前的她說熟也不是很熟,在腦中有些印象。

恰在此時,強烈的一道閃電掠來,她放襟大敞,胸前的皮膚很白,也讓他殷紅如血的臥蠶眼裏倒映著一粒小小的紅痣。

他愣了一下,如受了驚一樣倏地站起。

小少女卻及時做出反應,小手一揮,就向他輪去,卻由於驚慌失措,隻是淩空揮落。

他陰測測地看著她,轉瞬挾著一股旋風離開。

她冷笑著緩慢爬了起來,抬頭環顧四周,眼裏的恐懼越來越多,不可思議地眨了一下眼瞼,最後雙眼一閉,軟軟地倒在榻上。

那纏在頭上的白紗在此刻散開,鮮血如股水流般淌了出來,在明黃色的榻單在畫著一幅逼真的山水圖。

。。。

翌日,雲繡苑掛滿了飄飄漫飛的白紗,不時在苑裏走動的下人們身穿素服,好似正做著喪事的準備。

寢殿內,小少女如昨日一般閉眼躺在軟榻上,臉色青紫灰暗,額頭上白色紗布血跡斑斑。

守候在軟榻前的丫鬟玉兒哭得大眼紅腫,不停地小聲輕喚女子,“王妃!你醒醒,你可不能死,我才剛找到你……”

丫鬟梅兒在旁抹了抹淚珠兒,小聲地勸道:“姐姐!王妃昨日一到府,就從高高的台階上摔下,大夫早就下了斷言,說她已經不行了。你也不用傷心,雖然你剛來,但相信王爺會收留你的。”

就在這時,帳幔裏的小少女詭異地悠悠睜開了眼,那雙大眼泛著淺淺的藍色,熠熠生輝,深不見底。

“我……這是在哪兒?”她霍地掀了被子站起來,嚇得兩個丫鬟瑟瑟發抖。

而小少女仿似比她們還受驚,視線落到她的手上:眼前的手很小,個子就不用說了,簡直就是一個歲的女孩子身材,可她的大腦忽突閃出一個清晰的畫麵。

二十一世紀,那個黑漆漆的雷雨之夜,閃著藍色瑩光的電腦前,她痛不欲生,因為男友正與她分手,隻是一道驚世閃電從窗外擊來,她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我怎麽在這兒?怎會這麽小?”

丫鬟玉兒雖心中驚詫,但她仿似聽說過死人還魂之說,當下,也顧不了什麽,喜上眉梢地一把抱住小少女哀聲哭泣起來,“太好了,王妃你沒死!”

“我不是王妃,是暮傾雲!”小少女對著玉兒不耐煩地大喝,疾步走到梳妝桌前,小手猶豫地停在桌上麵,隻兩秒,便利落地拿起了菱花銅鏡。

動作很快,讓玉兒微微張開唇瓣,但確實是主子無疑。

細瞅著鏡中的小臉,她心中暗舒一口氣,還好,這張臉除了有很濃鬱的稚氣外,還算得上是個絕色美人胚子。

小少女看向玉兒,她身穿淺藍色衣裙,裙裾泥點斑斑,顯然經過長途跋涉,年紀大約有十三四歲,長相還算清秀。

她終垂下頭狠抽了兩下鼻腔,轉身向錦繡座榻走去,慢慢地從玉兒的嘴裏知道了一切。

原來,她此時的身份不光是個滅門罪女,還是大名鼎鼎的碩和王妃,而全家在四天前剛被斬首示眾,她是在刑場被綁到碩和王府來的。

那照這樣說起來,昨夜應是她的新婚之夜,大腦中突又想起了昨夜被侵襲的事,可她的丈夫碩和王在什麽地方?愁眉不展的她大眼微微一眯,恨恨地問:“那個什麽鬼王爺在哪兒?”

這問話讓玉兒眸光閃爍,垂首欲言又止。

“鬼王爺在這兒!”

殿門恰在此時被人從外囂張地推開,帶進一股旋風。

幾個錦衣太監與護衛簇擁著一位二十四五歲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生得目如朗星、麵如冠玉,如墨鍛的頭發用一根銀絲錦帶束了一半垂於腦後披散,一襲雪色梨花冰鍛涼袍,讓他越發地豐神俊逸,仿若謫仙。

“奴見過王爺!”玉兒趕緊向他福了福身子。

淡而熟識的墨香味又襲來,令小少女緩緩地扭過頭,這墨香太熟,可以說銘心刻骨,而他就是昨夜侵襲她的男人。

夏侯子曦眼底劃過錯愕的流光,背在身後的大手傲慢地一抬,示意丫鬟起來。

他既然是丈夫,怎麽可以那樣對待她?一抹怨毒的流光悄悄劃過小少女的眼底,成拳的小手有力地內斂收緊,二十一世紀,她不光是高校的尖子生,還是散打冠軍,唯一情商是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