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不關風與月2

嫣然巧盼落你懷(高幹) 16不關風與月2

手機在小包裏震動,好半天她才接起來,咬著嘴巴不說話聽見那端有人說:“我接你來吃清湯粉好不好?”

這句話,有人想了好多天,差點就把腦袋想破,卻,也隻是想出如此蹩腳的借口。

嫣然蹲在大馬路上,悶著腦袋說話:“管大地,你現在來,現在就來!”

管大地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他聽出了這個小姑娘一絲的反常,他張口說話,喉嚨有些緊有些澀,他說:“嫣然,你等著我。”

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她蹲在馬路上,偷偷掉了一滴眼淚。

他覺得自己忽然活過來了,這麽多天仿佛遊魂般的自己活過來了,身上好像也不怎麽疼,加滿血原地複活,衝下樓卻發現……家裏沒車。

他常年在部隊呆著根本沒想過要買車,每次回來都是弟弟早就把自己最新最騷包的車停在家樓下供他使用,以往不覺得,此刻有人想咆哮:管小二你把我的車弄哪去啦?

急急忙忙的給弟弟打電話,卻無奈聽見關機提示音。

所以,隻好,他衝往汽車站,搶了一張馬上就要離開的前往F市的車票。

他一上車,全車就安靜了,偶爾有嬰孩冒出咕嚕嚕的吐泡泡聲被媽媽迅速捂住嘴,他想,應該是他的表情太凶了。

剛剛跑的太急了,他肋骨疼。

管小二那家夥居然關機,他拳頭癢!

掃一眼車上,這是一輛小巴,天氣那麽熱,車上的味道並不是太好,太陽仿佛要發**射威力融掉這層鐵皮,穿過窄窄的過道,他落座在最後一排,盡量不在意被眾人赤**裸***裸的欣賞自己這張臉,把小窗拉開一些,讓悶熱的空氣竄進來,好歹,能夠隔離一些杯麵、汗水的味道。

他輕輕把手放在肋骨上麵,坐下時小心身上的襯衣有沒有被壓皺。

掏出手機,給嫣然打電話說:“我已經出發了,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你在哪兒?我去找你。”她悶悶的說話,小聲嘟囔。

這邊男人踟躕一下,說:“突發狀況,我五個小時後會到達F市汽車站。”

“噗嗤”,嫣然忽然笑了一下。

“咳,你別來,我去找你。”他也不太想讓這姑娘見識他的狼狽。

原本五個小時的車程,卻因為過收費站後一段道路的堵車而多耗費了一個小時,一向冷靜自持的人,居然會不耐煩的想要跳車。

管大在車子駛進汽車站前就不停的給嫣然打電話,卻次次都被按掉,他心想,這姑娘不會是說著玩,現在又不怎麽想見我了吧?

他下車前仔細檢查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覺得還比較滿意,在通過休息室時,看見裏麵有一個小姑娘,小小的臉埋進厚厚的頭發裏,穿著漂亮的白裙子。

腳比腦子快,往她走去。

嫣然花了一個小時走來,等在這裏五個小時,這六個小時內,她的腦子都空蕩蕩的,忽然,入眼一雙很眼熟的男鞋,往上看,是黑色的窄管褲與白色的襯衫。

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沉靜,眼睛裏有著水鑽般的光芒,背對著一室烈陽,隻看著她。

下意識的,仿佛抓住了浮木,她站起來抱緊他的窄腰,隨身小包掉在地上。

她說:“管大地,你來啦。”

管大被這姑娘一抱就僵硬了,可懷裏的人那麽軟,那麽香,是他想了很多天的味道。

“恩。”他輕輕應答,“來的不算快。”

可嫣然覺得,這男人來的太快了,快到她都沒整理好自己的情緒。

他來了,而她找不到唐信了。

從L市回來到現在,這麽多天,她受的委屈,憋在心裏的悶氣,因為有了這棵大樹,所以可以好好撒撒氣。

休息室裏那麽多人,人人都好奇的扭臉看,被管大狠厲的目光一一阻回去,他就任她抱著自己,小腦袋埋在他的心口,聽她開始絮絮叨叨。

其實她到底說了什麽他真的沒聽清楚,隻是她說話的熱氣燙了他的胸口,麻癢癢一團。時不時外麵就響起一道刺耳的車鳴,周圍也亂糟糟的,這真不是一個久別重逢的好地方。

嫣然最後的話語,變為毫無保留的哭泣。

她什麽都說不出來了,隻是從小聲的抽泣變為放聲大哭,那麽久的冷靜,現在終於可以崩潰了。

她把眼淚糊在他的襯衫上,好像就有了依靠,有了可以依靠的人。

管大就任她哭,哭道她喘不過氣,他還能給她拍拍背,一派氣定神閑,並且偷偷暗爽,可這姑娘忽然冒一句:“管大地,我們結婚好不好?”

他就暈了,不敢相信。

當唐信堅定的拒絕她時,當她的心沉到底浮不上來時,有些事情就已經注定。

“結婚吧。”嫣然抬起頭,一張臉髒兮兮的,眼珠子卻亮晶晶。

裏麵,是不服輸與倔強。

沒哭夠的孩子,沒等到回答又低頭埋在他胸膛,嗚嗚的哭。

“我忘記帶證件了。”男人輕輕的說話,像是微風拂過最燥熱的地帶。

他看著落地窗,上麵能夠看到他與她,她抱著他。

“所以,今天不能去領證,怎麽辦?”

嫣然停了哭,卻開始打嗝,一下一下像是被嚇壞的孩子。

管大就想到剛剛出門時,他是有多努力的在滿衣櫃的花花綠綠中好不容易找到一套比較正式的襯衫西褲。

這時,電話響,管小天嘰嘰喳喳的吵鬧,嫣然依著他那麽近,可以聽到。

“老大你找我咩?哎呀呀我剛剛開會呢!”

“恩,現在沒事了。”管大說話,聲音帶著愉悅。

“我回去接你,晚上一起玩吧?”管小天也跟著高興,開始安排節目。

“我在F市。”管大說,語調微揚,“今天不回去了。”

同時,管小天與嫣然都嚇傻了。

“哥,哥哥哥——”管子還沒說完,管大就切了電話,低頭問嫣然:“今天一定要領證麽?我可以讓我爸爸想想辦法。”

嫣然瞪圓了眼睛,糯糯的:“也不是那麽急。”

當天晚上獅子小姐碰上幾天沒回家的鄭海濤,張口說了自己要結婚的事情,鄭家小樓裏炸開了鍋,鄭海濤差點被氣死。

“老大不行,你要嫁就嫁給小二,我去跟你管伯伯說!”這是一個命令。

嫣然不理不睬,上樓睡覺。

她難得不戀戰,卻被鄭海濤從床**上揪起來繼續吵,所以她也發瘋了,大聲吼:“我看上的男人你都不讓那我跟女人結婚你總沒有意見了吧!”

鄭海洋揚起的巴掌懸在半空。

嫣然側著臉迎上去,喊著:“打啊!快點打!”

那隻手失去力氣,垂下來,鄭海濤虎目含淚:“鄭嫣然你別胡鬧,我都是為了你好!你媽當年後悔嫁給了我你也想後悔一次嗎?!”

終於,她聽見他親口提起了她的媽媽。

“別跟我提她。”嫣然驟然冷了聲音。

“再怎麽不提她也是你媽媽,你好好想想自己到底要的是什麽,別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我不會像她那樣不要臉。”嫣然的語氣,淡淡的,透著淡淡的厭惡。

鄭海濤一下跌坐在她的床**上,說一句:“那不全是她的錯,這麽多年,我沒怪過她。”

嫣然隻知道,從那件事發生以後,不論被大家說的有多難聽,鄭海濤都沒有解釋過一句,在嫣然的心裏,他總是留給她一個蕭索的背影,把所有的難堪都留在身後,不言不語。

現在,他說他沒有怪。

怎麽可能!自己老婆做出那樣的事情,他沒有怪過?

嫣然不可置信,鄭海濤說:“是我先沒做好一個丈夫和父親,你小的時候高燒,那天雨下的很大,我帶著部隊去前線抗災,你媽媽哭著給我打電話,我讓她自己解決,掛了電話就上了堤壩。”

其實嫣然記得那天,雖然小,但印象非常深刻的是,那天,媽媽敲開了唐家的門,是唐媽媽開車帶著她去的醫院,她差點燒成肺炎,輸液的時候聽見唐媽媽握著她媽媽的手安撫說:“雅琳啊,我們當軍嫂的就是這樣,你做的很好。”

唐媽媽當然也懂軍嫂的苦,隻是她堅持下來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堅持下來。

所以,唐媽媽會那麽討厭她,因為她有個背叛軍婚的母親。

“你媽媽想要一個可以時刻陪伴在她身邊的男人,她當年錯嫁了我,所以我不想讓你也有遺憾,然然,你再仔細想想看,真的要嫁給管大地嗎?他是特種兵,比我還顧不了家。”

“所以你應該早點同意我和唐信!”嫣然紅了眼,心中快要決堤的遺憾差點淹沒了她,“不過現在晚了,我回不了頭了。”

“然然!”鄭海濤恨鐵不成鋼,“袁玲英不可能喜歡你的!你想嫁過去一輩子看婆婆臉色過日子嗎?我就你這麽一個女兒,隻是想讓你過的好!”

“所以我討厭你們!”她實在是忍不住了,吼出這一句,“我討厭你們!”

赤紅的眼,漲紅的臉,光著的腳自主帶著主人跑了出去。

任鄭海濤在後麵喊她回來。

她沒回頭,一路往前跑,等自己清醒過來,發現已經在某人住的酒店外麵。

她在外邊轉了兩圈,抬腳往裏走,被喊住,某人說:“別動!”

他正要來個小跑五公裏,出門就看見有個姑娘沒有穿鞋失魂落魄。

嫣然對上他的眼,見到管大撅起的眉頭,呼啦一下,她啊的驚呼,被大橫抱起。

就算了唐信也沒這樣抱過她,其實,他們一直保持著距離,不太近,也不太遠。

或許,就是為了將來說再見時能夠自然一些。

管大的嘴角緊抿,抱著姑娘穿過大堂,進電梯,這是他第一次這樣抱一個姑娘,哦,也同樣是這個姑娘,他喝醉了以後也抱過一回。

進了房間,他沒打算放手,就站在那裏,抱著她的手很緊,盯著近在咫尺的小臉看。

眼神可凶了!

嫣然嘟囔一句:“下次不敢了。”

終於被放下來,落進鬆鬆的沙發裏。

管大蹲下來檢查她的腳丫子,聽見嫣然說:“我討厭他們,討厭極了。”

我家管萌萌登場~~~

艾瑪,萌屎掉了啊!!!讓我登高長嘯一下:嗷嗷嗷——

恩,今天應該要給花花吧?今天是求婚啊求婚!!

因為他這樣被莫名其妙的被求婚了,所以多年後才醒悟:原來我那樣早就喜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