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怒砸台球廳
第四十九章 怒砸台球廳
“醫...醫生。”我看見地上那具屍體的腦袋上插這一把鑷子。從她綻開的皮肉裏插進腦門,滿臉的血已經結成暗紅色的痂。
“浩南!浩南!”我看到眼前這一副景象,腦袋全懵了。猛地推開向我撲來的獸醫,跑上樓去,“浩南?”
樓上那張床的床單上有血跡,一塊毛毯丟放在地板上。
“人呢?”
突然,樓下傳來李雪薇的呼喊聲,緊接著又響起槍聲。“小飛!小飛快下來,不好了!”
愣住的我被這幾聲槍響驚醒,焦急地跑下樓。
“它們從哪裏出來的?!!”我驚呼,雙腿開始不聽使喚。因為我看見獸醫診所門外的街道上,湧出越來越多的喪屍,原本還是寂靜的街道這會充斥著喪屍的低吼與拉扯著的腳步聲。
“跑!”薇姐首先反應過來,拉著我便往回跑。
就在不遠處有一居民小區,我看見喪屍正源源不斷地從裏邊湧出來。
薇姐拽著我的手,拚了命想要衝破喪屍的包圍圈,而我也隻能盡力跟著她,全然顧不得渾身的劇痛跑起來。
喪屍群離我們越來越近,麵前的路已經堵死,除非跳過那個大垃圾箱。
“跳!”薇姐猛地拽我一把,往垃圾箱上跳去。
我想叫她等等已經來不及了,我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跳了上去,緊接著“砰”的一聲,我的腦袋撞在垃圾箱的鐵殼上。
我當然被這一下撞翻了。我摸著自己被撞痛的腦袋,當下就來氣了。我原本就有傷在身跳不了這麽高,何況還這麽突然,這不得把蛋都扯碎了?
“快點!快點!”薇姐站在垃圾箱上,手還是死死拉住我。
“不用管我。”我甩掉她的手,“你先跑!”看著越來越多的喪屍向自己靠近,我不想再連累她,我甩掉她的手便衝進一旁的地下賭博廳裏去了。
“小飛!”我進入了一個漆黑的房間,背頂在鐵門板上,聽見薇姐在外邊叫我。
“啊!!”我用力抓著自己的腦袋,“夠了!夠了!我已經受夠了!!”確實,我的腦袋已經一團糟,我不知道李茜他們去哪了,我不知道浩南是否還活著,我不知道恤孤院還能撐多久。我受夠了這一切,我看到鮮血就想作嘔,我看見喪屍猙獰的麵孔就頭痛。我想離開這個鬼地方。
我背靠著門坐在地上,喪屍圍在門外,使勁拍打著鐵門。薇姐的聲音已經聽不見了。我舉起手上的刀,渾身開始抽搐,淚水滴在自己的鞋子上。
就差一點,我就劈開了自己的腦袋。我真的會這麽幹。幾天來壓抑在內心的情緒再一次爆發,如果我控製不住的話,很有可能選擇自殺。
看著自己的夥伴離去卻無能為力,看著這滿大街的喪屍卻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幾天以來,鮮血差點蒙蔽了我的雙眼,我看到的大街小巷都染成了血色,沒有一處不被染上鮮血,沒有一個人能夠全身而退。
我們終將麵臨鮮血的洗滌,我想,隻有這樣才能活下去。
我把刀扔到一旁,自言自語道:“我不能死。”
與此同時,聽見黑暗中傳來腳步聲。
“誰?!”
沒有人回答,但那不慌不忙的腳步聲似乎越來越近。我把刀捏回手中。慌忙從口袋裏摸出打火機。
“噠!”火光燃起,把我眼前那隻醜陋的喪屍照亮。
“額~”那隻喪屍把脖子扯長,做出一副很猥瑣的動作來。我被他嚇了一跳,正想揮刀去砍。
它停在了我的麵前。身子開始抽搐,“額!哈~哈~哈!!”它的身體隨著那一聲聲怪異的吼叫開始奇怪地抽搐起來,它時而仰頭吼叫,嘴巴一張一合,好像十分痛苦似的。
變異?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變異,不然好好的怎麽會有這種反常的反應。
“你他媽不會是卡住了吧?”我驚訝地看著它,它的這種表現就像是什麽東西卡在了喉嚨裏,試圖把那東西吐出來似的。
也就是在此時,它的嘴裏突然吐出一根手指來,連同著一泡血水全嘔吐在了我臉上。我那一瞬間感覺整個世界都毀滅了,這種氣味不僅僅是臭那麽簡單,惡心這個詞語已經無法表達我內心的感受了。
“艸!你這個傻X!!”我這已經是第二十八刀砍在它的腦袋上了,血液濺得到處都是,這才緩緩收手。“真他媽惡心!”我罵道。
我摸了一把臉,用打火機微弱的火光看清了屋子的全貌,許多台老虎機還有大魚機啥的。我以前來過這裏,所以我知道這裏一定還有其他的路可以出去,但是要穿過一個台球廳。不過我也沒有其他的選擇,再按照原路返回是不可能的,門外已經圍滿了喪屍。
我砸斷一條長木凳,把凳腳拆下來,再把那隻喪屍的衣服扯下來,卷在凳腿上,再把它身上那條運動褲脫下來。製作了一個火把。話說著火把真是坑爹,一點燃就不斷開始滴落燃燒著的熔融體,一小團一小團地落到地上,散發出一股刺鼻的氣味。
我跑上台階,還要提防那高溫的滴落物不要弄到自己身上了,推開一扇木門。
那是一間把放著四、五章台球桌的屋子,我又想起以前跟胖子他們在這裏打台球的時候為了跟人爭一張桌子還打了一架。可是現在已經物是人非了,就算他們此時都在,我們也一定沒有閑情雅致再打一場台球了,何況他們不在。
我看著這熟悉的場所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角落裏掛著一個瘦瘦精精的男人,對,是掛著的。一隻釘在牆上的倒鉤勾住了它的牛仔褲褲頭,它使勁掙紮著想向我撲過來,可是那條皮帶也不是那麽容易就掙斷的。
他以前是這家地下地下賭博廳的老板,我記得末日前三個星期我和胖子他們在這裏打球還借了他幾十塊錢買煙抽,到現在還沒還。他人挺好的。我們經常在這裏玩所以也混的挺熟,偶爾借點小錢他總是很爽快地答應。
我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回憶之中。
“就走了?又要去打架?”他笑著問我。
當時胖子急匆匆地衝進門來,說是要幹架了,我當然放下手中的球杆就要跟他去。
“桌子要不要跟你留著?”他會問我們。
“當然留著!老劉你怎麽每次都要問,老規矩了嘛,我們打架很快的,三兩下就幹翻那群小癟三回來繼續打球。”我會做出一副很老成的樣子拍拍老劉的肩膀。
“哈哈哈。”他會看著我們的背影發笑。
想到這,我變得狂躁起來。我把手中快燃盡地火把朝著角落裏掛著的老劉扔過去。融化的火把黏在他衣服上,再緩緩滑落,緊接著他整個人的衣褲燃燒了起來。
濺出的火星在空中閃爍出耀眼的光點,滴落在地上。
“哈~”他朝我吼叫。很快整個人都燒了起來。
老劉的褲子融化,它也得以掙脫,燒成火人的他還是朝我撲來。
我搬起他以前常坐著的收銀台椅子砸向他,他被砸倒地上,仍舊掙紮著向我爬過來。緩緩爬至我腳下,就在我腳旁倒下了。火熄滅,他那隻已成黑炭的手搭在我的靴子上。
屋子再一次陷入黑暗。
我感受到鮮血在血管裏急速湧動。一股無名之火衝擊著我的心髒。
“去他娘的生化危機!去他娘的世界末日!我去你馬勒戈壁!”我怒吼。
隨即我整個人都瘋了。我不知哪裏來的力氣,傷也全然不顧,不斷用腳踹台球桌,可惜踹不動。我抓起掛在牆邊的台球杆胡亂砸,全被我折成兩截。我抓起沉重的台球四處猛扔。我把收銀台上擺著的電腦顯示屏扯下來狠狠地砸到地上。
我控製不住自己,我的嗓子幾乎快要嘶啞。
“草泥馬的生化危機...呼...呼...”我大口喘息。
除了台球桌我砸不動以外,我砸盡所有可以砸的東西,包括外麵那就屋子裏的老虎機與打魚機,我幾乎上癮了。
我憎惡這個世界。
操蛋的行屍無處不在,它們甚至會是你的親人,你的基友。
它們會咬你。我懷疑它們是故意的!!因為它們想讓你親手殺死它,然後忍受痛苦的折磨。
剛開始還覺得有點刺激,好像玩遊戲一樣也有點意思。但從小白死亡那一刻起這種心理已經煙消雲散了。仇恨值在慢慢的累積。到現在,終於爆發了。
我親手殺了小白,我殺了很多同學,我殺了冬瓜叔,嶽青還有老劉......我的雙手已經染滿鮮血。
砸累了,我跪在地上痛苦。
“我受夠了!我想回家!!”我說,“我再也不混了!我一定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爭做三好學生國家十佳優秀青年努力成為社會的棟梁為黨和民族做貢獻為社會主義社會的建設而奮鬥為民族之崛起而讀書......”
說著說著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我笑著擤了一把鼻涕,心裏莫名的舒暢,這才走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