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凶器的出處

十二 凶器的出處

大殿裏聳立著十二根半米來粗的石柱,頂上是閃閃發光的水晶,地麵是黑黝黝的玄武岩,上麵還鋪著紅色的絲綢,精美而光鮮。

王瓊踏上絲綢,但絲綢卻在她的腳下化成了灰粉,飄散開去,仿佛被施了魔法一樣。

“絲綢早就炭化了,你還亂踩?”蔡子安無奈地一聲歎息。

大殿的最深處有一副巨大的石雕,雕著一隻展翅欲飛的大鳥。

“鳥圖騰。”陳衝明白這隻鳥的含義。

“陳教授,你的意思是?”王瓊不解地問。

陳衝簡單地解釋了一下:“根據學術界的說法,圖騰崇拜是祖先崇拜,自然崇拜,還有動植物崇拜相結合起來而形成的一種宗教信仰。

“鳥圖騰在吳越地區很普遍,可以追溯到遙遠的古代,至少在7000多年前的河姆渡文化中就出現了。

“因為鳥對吳越先民的稻作文化的起源和發展有積極作用,所以,吳越先民將鳥看作是自己的祖先,經常祭祀鳥圖騰,以保護水稻的豐收。”

說完這些,陳衝的注意力又轉移到了大殿的四壁,因為大殿的每一麵牆壁上,都連接著兩個房間。

他們一個房間接著一個房間地看過去——第一個房間的地麵上攤著六七把鏽跡斑斑的青銅短劍,長度都不超過20厘米。

“好家夥,果然是刺客用的。”蔡子安拾起了一把短劍,將拇指放在劍柄頂部的劍墩上,其餘四指抓住劍柄,在空氣中揮了幾下說:“這是最有力的殺人方式。”

第二個房間裏的武器就更加罕見了,有拐杖中藏入短劍的杖劍,有爪狀的兵器,有飛鏢,有圓形的拋環等等。

這個房間的最深處還有一張桌案,桌案上放著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球。

蔡子安覺得有點意外,就情不自禁地看了陳衝一眼。

陳衝笑笑說:“沒什麽好意外的,中國古代也曾有用水晶球來占卜的習俗,在山西長治分山嶺就曾出土過一枚戰國中期的水晶球。”然後走上前去,蹲下身仔細地盯著水晶球瞧了起來。

蔡子安他們在旁邊等著,但好半天過去了,陳衝都沒再站起來。

“陳教授。”謝逸好心地上前拍了拍陳衝的肩膀。

陳衝緩緩地回過頭來,眼睛通紅通紅的。

蔡子安看了謝逸一眼,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果然,陳衝立刻跳起來,同時手裏還拿著地上撿的青銅鉤——一種有點像曲劍的兵器。

蔡子安的身手很好,本可以一拳把陳衝打翻,但陳衝畢竟是師長,他又哪敢動手。

而陳衝卻已經把他手裏的青銅鉤紮了過來。

蔡子安側身讓開了陳衝的青銅鉤,然後跑出了第二個房間,跑到大殿裏去了。

“我叫你跑!”陳衝拚了命地追著他,好像瘋了一樣。

蔡子安很快就跑到了大殿的盡頭,也就是那副石雕鳥圖騰旁邊,眼看著無路可逃了重生之嫡女傾城最新章節。

陳衝撲過來又是一擊。蔡子安腦袋一側,青銅鉤把鳥圖騰磕掉了一塊,他再咬咬牙,一腳飛踢在陳衝的右手腕上,把青銅鉤飛踢了出去。

哪知陳衝不依不饒,伸手掐住了蔡子安的脖子,拚命地把他往牆上亂撞。

還是謝逸大膽,一看不對,也不顧得長幼尊卑,直接一手刀敲在了陳衝的後腦勺上。

“咕咕!”陳衝怪叫著倒在地上。

王瓊則趕緊扶住了蔡子安,但臉都嚇白了。

蔡子安摸了摸脖子,隻覺得滿嘴苦味,眼睛也有點花了。

好一會,陳衝才從玄武岩地板上爬起來,揉了揉眼睛問道:“我怎麽到大殿裏來了?”

謝逸呼了口氣道:“陳教授,剛才,你看水晶球看得發狂了!”

陳衝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啊,竟然是這樣?”

王瓊心有餘悸地問:“到底怎麽了?”

“真對不起,我被可能是被水晶球催眠了。”陳衝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水晶是一種引人注目的奇妙石頭,而圓形的水晶球更容易引人注目,因此成為絕佳的催眠工具,使容易受心理暗示的人產生了幻覺、幻聽。”

“這不是您的錯。”蔡子安微微一笑,又帶頭進入了第三個房間。

第三個房間的牆壁上布滿了一個個凹陷進去的小格,格子裏放著各種各樣的小瓶。

陳衝仔細地看著這些瓶子,喃喃自語說:“有的是陶製的,有的是原始瓷製的。”

“原始瓷?”這下謝逸也有點不懂了。

“瓷器的前身是原始瓷,它是陶器向瓷器過渡階段的產物,最早出現於四千多年前,在中國分布很廣,黃河流域、長江中下遊及南方地區都有發現。”

王瓊正要拿起一個瓶子來看,卻被蔡子安拉住了手臂:“別亂碰,裏麵可能裝著毒藥,比如水銀什麽的。”

第四、第五、第六、第七個房間都很大,而且這四個房間裏麵還套著小房間,但無論是大房間還是小房間,都空空蕩蕩的,隻是地上堆積著一些殘碎的,腐爛不堪的木塊。

“可能是刺客們睡覺的地方吧。”蔡子安喃喃自語。

等走進第八個房間的時候,他們發現了三個被打開的黑漆劍匣。

而劍匣的東西,卻早已經被先來一步的盜墓賊拿走了。

“為什麽那些盜墓賊什麽都不拿,單單拿走了這三件東西呢?”蔡子安很不理解。

“可能是這三件東西最值錢吧。”陳衝雖然這麽說,但也是一頭霧水。

謝逸走到了中間的黑漆劍匣旁邊,蹲下來,翻看著劍匣的蓋子,然後喃喃自語般說:“劍匣上麵用大篆寫著兩個字……純鈞?”

“什麽,你說什麽?”蔡子安一下子目瞪口呆了。

謝逸見蔡子安如此激動,也馬上想到了關於他爸爸蔡建波的謀殺案,根據報紙上的報導,那把凶器的名字……也叫純鈞!而且報紙上還說,《越絕書》記載這把劍由鑄劍大師歐冶子承天之命,嘔心瀝血十年方才鑄成,之後,歐冶子也力盡而亡帝寵二嫁王妃最新章節。

“給我看看。”蔡子安衝到謝逸旁邊,拿起劍匣左看右看,但劍匣上麵刻的的確確是“純鈞”兩個字,也就是說,曾經,這裏放著一把叫純鈞的劍。

“這麽說,難道,殺死你爸爸的凶手是個盜墓賊?不僅拿走了這個遺址裏的名劍,還用名劍殺了你爸爸?”王瓊也震驚得張大了眼睛。

“看起來,的確是這樣……”蔡子安的雙手都在不停地顫抖著。

這個故事聽起來雖然離奇,但現實很可能就是這樣子了。

陳衝琢磨了一會,忽然說:“蔡子安,我想,殺掉你爸爸的刺客可能不是一個人!哦,我的意思是,殺可能是刺客一個人殺的,但她肯定有同夥。”

蔡子安轉向陳衝:“您的意思是不是說,盜墓賊很少是單槍匹馬的,如果那個刺客真地是從這個遺址裏拿走了純鈞劍,那麽,她肯定有同夥?”

“我就是這個意思。”陳衝點點頭。

蔡子安呆立著,現在,有一團亂糟糟的線索在他腦子裏打架,無法整理了。

而王瓊和謝逸卻把注意力轉向了另外兩個黑漆劍匣。

那兩個劍匣上,一個刻著“雄劍,坤晉”,另一個刻著“雌劍,明夷”。

“居然是一對雌雄劍!”謝逸站在“明夷”旁邊驚呼出聲。

“雌雄劍?”蔡子安馬上衝過去,腦海中卻不禁浮現出了趙曉夕所畫的東西……

“怎麽了?”王瓊見蔡子安的表情有點古怪,就關切地問道。

“王瓊,你那個叫趙曉夕的朋友,她可能有問題哦。”蔡子安說完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好一會,他才抬起頭問陳衝說:“陳教授,我本來以為純鈞劍毫無鏽跡、光潔如新是因為它被浸泡在地下水裏,但現在看起來卻好像不是那麽回事。”

陳衝摸了摸自己的胡渣子,點點頭說:“之前你也看到了,根據光譜檢查,純鈞劍的表麵有一層鉻!”

蔡子安又是一驚,他這時才想到了這點:

鉻是一種極耐腐蝕的稀有金屬,同時還是一種耐高溫的金屬,溶點大約在4000攝氏度。既然純鈞劍的表麵有一層鉻,那麽它千年不鏽也不足為奇了。

就在這時候,突然,大家聽到大殿裏傳來了一陣低沉的“隆隆”聲。後麵的幾秒鍾裏,第八個房間的牆壁也搖晃了好幾下,灰塵從頂上掉下來,掉得他們滿頭都是。蔡子安他們相互望了望,然後就飛快地跑出了第八個房間。在“隆隆”聲消失之前,他們感到一陣氣浪從身邊疾衝而過,接著,就看見大殿的入口處有一塊巨大的石頭跌落下來!

“轟”的一聲,巨石堵在了入口外麵,把蔡子安他們都封在了大殿裏。

王瓊走到入口旁邊,仔細地觀察起來,用頭盔上的探燈上上下下地照著。

巨石堵在那兒,堵天衣無縫。

其他人開始在大殿的四壁上搜索起來,然後又把目光轉向了黑暗冰冷的地麵和光芒閃爍的水晶殿頂。

“我們會不會缺氧?”謝逸很擔心地問。

“先別慌張,也許很快就能找到出口的。”蔡子安安慰他說,然後打開了手機,卻發現這個遺址裏收不到信號,心髒不禁一陣收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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