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舌30寸還須忍耐
火舌30寸 還須忍耐
莫霜苦笑,此計果然夠高,隻是她,怕是要讓他失望了。
在冷祁宿的心中,她可遠遠沒有那麽重要,那個男人是絕對不會為了她這個可有可無的女奴冒這個險的。
上午在雨墨軒的時候,他說去去就回不是嗎?
可是一直到現在,他不是都沒回嗎?或者是已經回了,隻是沒有在她的幽梅苑出現而已。
無論哪種,意思都是一樣的,很明顯,他沒有放在心上。
側首望著案桌上跳動的燭火,忽明忽暗、飄搖不定,她第一次感覺到了悲涼,那種她在棋局、任人執子的悲涼。
局中的她,進退維穀由不得自己;而執子的人,舉手無回卻毫不猶豫。
四月初六,天氣晴好、窗外各種鳥語花香。
莫霜半倚在軟枕之上,張嘴接過百合一勺一勺遞過來的補湯,緩緩咽下,麵容慘淡。
自從那日之後,她便沒有見過冷祁宿了,他不來,她也不讓百合去請,像達到了某種默契、又像在賭某種氣一般。
那些前些日子見風使舵、給她獻諂獻媚的女人聽說她中毒了,又聽聞冷祁宿對她不聞不問,便也個個像避瘟疫一般,就算經過幽梅苑門前,也恨不得能夠繞道。
“百合,辛苦你了!”莫霜牽牽唇角,如今的她淪落至此,隻有這個丫頭不離不棄。
“王妃這樣講,真是折煞奴婢了,隻要王妃好好將身子養好,奴婢就心滿意足了!”
養好?
莫霜苦笑,靠養怎麽能好?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身上的毒更深了,頸脖處的潰爛已經往肩膀處蔓延,連百合每日給她換衣服,都會咬著指頭哭出聲來。
隻有那隻鵲鴝鳥,就像永遠不知疲倦一般,在院子裏盤旋,盤旋累了,也會飛到內殿,落在她的榻前,啾啾啾叫個不停。
她輕啟有些發白的嘴唇,也啾啾啾地回應著它。
逸哥哥,我的右耳朵已經聽不見了。
霜兒,受苦了,你的苦逸哥哥感同身受,希望就在眼前,我們還須忍耐。
四月十六,烏雲密布,可就是遲遲不見雨點落下來。
莫霜的心情就如同這陰沉的天氣,壓抑得快要透不過氣來。
十日又過去了,她這枚棋子繼續一個人在這清冷的幽梅苑裏自生自滅著。
兩個手持解藥的男人,一個幹脆不見露麵,一個就隻會讓她忍耐。
她的右眼也看不見了,脖子和肩膀的皮肉已經潰爛得所剩無幾,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
衣服也無法再穿了,她便隻著一件肚兜,擁著上好的錦被,不知為何卻總覺得怎麽也睡不暖。
“百合,今年的倒春寒還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