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被蛇咬了

009、被蛇咬了

既然有地獄,有福緣使,那當然也是有神明的,要不然如何解釋她的存在?張悅放下花鋤和藥簍,對著西邊的方向,雙手合十,誠心祈禱:“老天爺,我張悅沒有多大的野心,如果我能完成第一個福緣袋的任務,我希望老天可以讓我的女兒獲得新生,並且擁有一個健康的心髒,不管她會是誰的女兒,我都希望她能健康快樂。”

轟隆隆,原本還晴郎的天空居然響起了雷聲,烏雲也是慢慢翻滾了起來,張悅趕緊收拾好東西,照原路返回,她記得家裏的籬笆上麵還曬了兩件衣服,婆婆的眼睛不好,如果被淋濕了,就沒得洗換了,家裏原本就窮破隻有身上穿的和曬的那兩件。

“救命,救命,有人嗎?”張悅跌跌撞撞,眼看閃電雷鳴,天空就快要傾倒下大雨,卻在山腳聽見某處隱隱傳來低弱的女聲。

她有些狐疑的四處看了看,卻並未看到人影,加上天氣急劇變壞,她正想撥腿離去,卻聽到那聲音越發急促起來,“救命啊,有沒有人啊,救救我。”

除了剛才那個女人的聲音外,隱約還有孩子哭泣的聲音,張悅皺了皺眉頭,低聲咒罵了句該死,她本不想多管閑事,但是那孩子哭泣的聲音卻引發了她的惻引之心,總是讓她想起自己那早夭的女兒。

她終究還是朝著聲源處跑去,在滑下一個淺坡後,看見一個少婦穿著淺碧色的衣裳,此刻正臉朝上,躺在草地上麵,雙目緊閉,一動不動,而旁邊坐著一個四五歲不到的小男孩,哭的滿臉是淚,抽抽噎噎的緊緊揪著少婦的衣袖隻是喊著“娘,娘你快醒醒,鳴兒害怕,娘,帶鳴兒回家。”

“夫人,夫人,您醒醒,您怎麽了?”張悅輕輕拍了拍那少婦的臉龐,她的臉很年輕,皮膚也很好,隻是現在卻十分難看,蒼白之中帶著青灰色,嘴唇都紫了,看起來好像是中毒了。

美少婦胸脯子急劇起伏,喘息了半天才撐開一線眼皮,像抓救命稻草一般的抓住了張悅的衣角,“救,救我!”

“夫人,你哪裏不舒服嗎?”

美少婦抬起僵硬的手腕指著自己腿腳的方向,張悅順著看過去,果然在少婦白晰的小腿肚上麵看見了兩排蛇的牙印,此刻那傷口已經變得汙黑,看來蛇是有毒的,因為毒素已經擴散了,所以少婦才會逐漸行動遲緩。

如果她不施救就算她能把少婦背到醫館,恐怕也會回天無力了,張悅咬了咬牙,狠了狠心,一俯身開始給那少婦吸出蛇毒。

待烏黑的鮮血逐漸轉紅之後,張悅才停了下來,趕緊用自己隨身帶的水壺漱了嘴,又替那少婦清洗了傷口,從自己的藥簍裏抓出幾朵金銀花,又隨手在旁邊扯了幾顆蒲公英,放在嘴裏嚼碎了,將藥汁吐在少婦的傷口上麵,將自己的手帕拿出來替她係好。

金銀花和蒲公英都有去腫消痛消炎的功效,雖然不一定對症蛇毒,但是總歸比什麽都不做的好,張悅不是大夫,要不是前世為了照顧女兒,她也不太可能懂這些中藥。

蛇毒被清,美少婦的臉色這才慢慢由原來的青灰色轉變成蒼白色,原本就漂亮的臉蛋因為這抹蒼白倒憑添了一股楚楚動人的風韻,隻是她卻仍是沒有舒醒,而天空已經飄起了小雨。

張悅用了吃奶的勁,才將那少婦扶了起來,背在背上,隻是張悅原本身形就比那少婦要瘦小的多,背上了少婦已經是吃力,哪裏還能抱得起小男孩?

索性那小男孩已經懂事,張悅和他說明了情況,他懂事的點頭,便由張悅牽著手,一起跌跌撞撞的往山下走,剛走到一個破廟前麵,大雨就嘩啦啦的傾倒了下來。

眼看沒法趕路了,張悅隻得把少婦和孩子帶進破廟裏躲雨。

好在這八九月的天氣,雨勢來得快走的也快,不過下了一柱香的功夫就收了,天空放晴,還架起了一座彩虹,空氣裏飄動著一陣雨後的新清香氣。

“嬸嬸,娘親為什麽不睜開眼睛看看鳴兒,娘親死了嗎?”那個叫鳴兒的小男孩眼淚汪汪,滿臉是泥的看著張悅,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幾乎將張悅的心都給看化了。

她連忙用衣袖替鳴兒拭淨了臉上的泥汙,這才發現小男孩生的是粉妝玉琢,唇紅齒白,漂亮的不得了。

“鳴兒乖,你娘不是死了,她隻是太累了,所以要睡一會。”

“噢,那鳴兒一定會乖乖的聽話,不會打擾到娘親休息的。”

張悅的心再度柔化成一塘慈愛的春水,她將鳴兒摟進懷裏,仿佛摟住的不是古代的鳴兒,而是她現代的女兒,心裏又疼又酸,眼淚也禁不住湧了出來。

那時候為了尋找到合適的心髒源,她有時候幾天幾夜都沒覺睡,隻要一打聽到哪裏有點消息,就要立即騎車趕過去問清況。

後來找到心髒源了,天價的移植手術費幾乎壓誇了那小小的家庭,她和老公四處借款奔走,每每累到一坐下來就能睡著,吃飯時都能睡覺,這時候女兒就會乖巧的摸著她的臉,很大人的說道,“媽媽你睡吧,你太累了,淩兒會乖乖的看著媽媽的,保證不讓媽媽踢被子。”

“鳴兒,鳴兒!”美少婦終於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舒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找兒子。

鳴兒一聽見娘親的聲音,立即從張悅的懷裏擠出來,跑的顛顛的撲到美少婦的懷裏,“娘親,你終於醒了,你嚇死鳴兒了,鳴兒還以為娘親不要鳴兒了。”

美少婦滿臉疼愛的撫摸著小男孩那柔嫩光滑的臉蛋,不時親親他,又用自己的臉蹭蹭他,“娘親最疼鳴兒了,怎麽可能會不要鳴兒呢。”

看著這副場景,張悅的心仿佛被一根麻繩給勒住了,讓她痛的喘不過氣來,她心想反正這少婦已經醒過來,想來已經沒有大礙了,她還是走吧,晚霞滿天了,出來這麽久,婆婆想必一定會很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