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調戲
調戲
“參見謹親王。”萬宣反應過來,示意幾人回神,齊齊向朝央行了個禮。
朝央受了禮,頷首點了點頭。
他們都是太女殿下的侍君,隻不過畢竟不是正君,她受他們的全禮也是正常的。
朝央便麵上向來嚴以律己的很,即便是在外麵或是私下裏也不會和別人失了禮數,她永遠都是與人隔著一個安全的距離。
坦然的與左千塵的視線相撞,眼睛清澈淡然,連眉毛都沒有絲毫的上揚。
左千塵捏著衣角,麵上的平靜差點維持不住。
“現在的風頭還很盛你出來做什麽”夕落見朝央單薄的樣子最終還是沒能忍住的出口喝道。
“多謝希王的勸告,隻是本王整個冬日都休在了府中,悶著了,就打算出來走走。”
沒有苛責對方語氣中的逾越之處,朝央很自然的回道。
在四個男子的對麵坐了下來,朝央看向外麵,水麵已經破冰,綠湖波點粼粼,實在是賞心悅目。
夕落聞言沉默了,自己就是找不自在,人家謹親王向來不待見你你總去碰人家的冷麵做什麽?
接下來朝央沒有說話的意思,隻靜靜的看著湖麵,眼神專注,眼睫從側麵來看特別纖長,投下一片暗影更顯得那雙眸子神秘深邃。
夕落恢複了那副張揚的模樣,嘴角一直掛著的不羈的笑一看就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但是似乎今日談性不弱,哪怕是眾人氣氛詭異,談性不高,在她的引導下也不至於冷場,一搭一搭的就這麽談論了起來。
說道夕落的封地時幾人都下意識的瞥向了朝央。
夕落的封地非常富碩,比之朝央的還要好很多,而且地界也要更好。而朝央本是尊貴的嫡長女又是一人之下的親王,可是女皇偏心的卻太過明顯了。
朝央見幾人都看向了她,微微一頓,她剛才似乎有些走神了並沒有關注她們談論的東西。
朝央起身,風通過縫隙吹進了衣服裏,冰冷的感覺讓她臉色一白,朝央扶上額頭,好像太過冰冷,遂也不再逞強的坐在這裏了,對眾人點了點頭說道,“風大,本王這身子一向不中用就先回去了,這裏風景獨好,你們倒是可以多坐一會兒。”
朝央的笑容說不上多親和,而且那笑容也太過精細的讓人找不出錯出,但是那清淺的弧度殺傷力卻不小。
就連一向鎮定的萬宣也被朝央的笑容驚豔的紅了臉。
水榭外頭,書文低著頭等著朝央出來,內心裏像是萬匹野馬和羊羔協爪同時雄赳赳氣昂昂的奔過。
自己這主子,這麽自然的因為發呆而甩開了她,也不知道是主子太過強大還是她太過沒用了。
遠遠的看到了朝央的身影,書文利索的快步走了上去攙扶住朝央,主子的身子太弱她一直知道,而且是差到真的能被強風吹了就倒的境界,所以作為主子的貼身書童她要注意的事實在是太多了。
朝央用眼角掃了眼書文,沒說什麽,白著一張臉朝她特製的馬車走去。
而那邊的五人,夕落在朝央走後,也不知道是為什麽,感覺周圍的風景也索然無味了。
她走的時候隱秘看了眼慵懶的眯著眼的花無涯,嘴角的弧度勾的分外邪肆。
花無涯回了個白眼過去,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
番王都已進了皇城,那麽便照例在皇宮擺了宴接待她們。
不知道女皇是怎麽想的,明晚上宴請番王的人物居然交給了她。難道是晚宴會有什麽意外
朝央用最大的惡意揣測著女皇的用意,或許女皇是打算讓她得罪上番王或者是準備讓她今晚‘陪酒’塞個地位底下的暖床小侍惡心她亦或是今晚如果她控製不住場麵就治她一個罪落她的麵子……
還有很多可能。
並不是朝央多想了,按她對女皇這些年來對她所做的事情,她覺得這些推斷都是有一定概率是正確的。
即使知道這次的任務不是什麽好事,但是麵對即是要敬孝道的母親還是那最尊貴的女皇,她都不能有絲毫的怨懟,至少表麵不能。
她不是不討厭女皇一直以來的小動作,隻是她也習慣了隱忍,不到能一擊必殺,她就不會做打草驚蛇的事情。
辦一個晚宴對朝央來說是駕輕就熟,不過,因為是在宮裏的晚宴大意不得。
差了劉婆跟著侍衛長布置好防護問題,然後又叫辛竹去宮裏注意一下明晚要表演的伶人。雖然負責的人都是原職的人,不過朝央還是差了自己的人過去監督,隻有用自己的人她才能真正的放心。
用了晚膳,朝央已經有些乏了,想到明天也還要忙上一天,有些疲懶的半靠在窗架上,半睜著眼睛看向燃著的燭火。
她在等一個契機,一個可以離開雲祁的契機。重活一次還把自己整的這麽累,那究竟又有什麽意思?
…………
歌聲嫋嫋,舞袖飄香。
兩邊落座的人或獨自飲酒,或是交頭低語,也有的大膽的盯著舞女眼神放肆。
但是,不過是一些普通歌舞罷了,這樣做態都是或真或假做給別人和女皇看的麵具。朝央看了眼門前的公公點了點頭,那公公這才誠惶誠恐的唱了名。
“謹親王到~”
尖細的聲音並不算有多響亮,但是裏麵的人都聞聲站了起來。
“謹親王萬安。”
各個番王見那抹紅影走了進來均起身低頭做輯。正在擺動腰肢的舞伶藝伶也跪著行了禮。
“不必多禮”朝央擺了下手,客套的道,“一年不見諸位還是風華如往昔。”
“哪裏哪裏,都是一把老骨頭了。”
資曆最老的蕭王爺已經到了不惑之年,如此她帶頭打破了拘謹的氣氛,頓時場麵活絡了起來。
朝央與眾位番王都示意了一番才落座到她的位子上,她的臉色蒼白,都是識顏色的人,並沒有人過去打擾。
當然,這不妨礙朝央時刻吸引著眾人似有若無的目光。
夕落偷偷的看了眼半倚在座椅上的朝央,嘴角的笑意桀驁張揚,執杯的手白皙修長。
朝央也感覺到了很多的視線,不過她早就習慣了,此刻她隻想閉目養會兒神。
半柱香左右終於迎來了女皇的到場。
女皇來了朝央就請辭到廂房去醒醒酒,女皇看不出情緒的眼睛掃了她一眼準了。
朝央行了禮退了出去,帶著蒼白之色的如玉臉龐是一片平靜如水。
眾人都明白謹親王為何要主動要求退出去,心裏默默的記下了此事。這兩個都是站在權利頂端的人,哪怕是一點點小動作就足以影響之後可能發展的局麵。
女皇會和幾個番王說什麽做什麽朝央也沒太在意,此刻她並沒有回給她準備的廂房,本來她也並沒有喝酒,她的身體喝酒的話太勉強了。
時間快到十五了,月已經有了玉盤的圓潤,皎潔的月光打在朝央身上像是廣寒宮的仙子般。
“皇姐一個人在這裏嗎?”
一道聲音從身後響起,溫熱的呼吸甚至噴到了朝央的脖頸。朝央身體一僵,對對方可以這麽悄無聲息的靠近她有些震驚。
她雖然身體弱,可是內力精純,不僅輕功一流感知裏也不弱,至少朝凰是第一個可以在不被她發覺的情況下靠近她的。
“太女殿下。”
輕呼出一口氣,朝央向前走了一步才轉過身。
朝央她自己是不知道的,此時的她是什麽樣的,明明該是如廣寒仙子般的人,卻意外的又像月下的妖精,那雙麵上清澈幹淨的眼睛盯著你時就像無聲的勾引,比強勁的春/藥還要讓人瘋狂的誘惑。
朝凰的心不受控製的停頓了一秒,然後就是劇烈的跳動。
朝凰嘴角輕佻,看向麵前的朝央眼神有些變化。
對方的影響力太大,或者說是那張臉太過美麗,她居然對這麽一個見了不過兩次的女人頻頻關注就算了,甚至還會產生‘心動’的感覺嗎?這可有意思了。
她現在就有股摧毀這個美麗的人的衝動,徹底的折斷對方的羽翼,然後杜鵑泣血。
殘忍的美真是意外的適合這個人呢。
朝央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麽東西,但是看到對方看著她出神還笑的不懷好意的樣子,朝央伸手搭在細長的樹枝的尖端處,哢嗒一聲將樹枝折了一段下來。
這一聲聲響喚回了朝凰那有些飄遠的思緒,嘴角的笑倒是稍微收斂了。
“相比於本王為何會在這裏,太女殿下你出現在這裏似乎……”剩下的話朝央沒說,也沒說出來的必要。
朝凰會出現在這裏確實比較奇怪,如果她沒有聽錯的話屬下給她的消息是女皇並沒有宣朝凰進宮。
在雲祁,隻要是過了五歲知常事了之後就要在宮外建皇女府,而進宮需要女皇的宣召。
“孤是被臨時宣召進宮的。”
朝凰笑著說道,手不給朝央機會躲開就抓上了對方的肩。
朝凰的臉在朝央的瞳孔中越放越大,“皇姐為何與孤如此疏遠,難道是孤變聰明了皇姐就不喜歡了嗎?”
這句話說的可玩笑可變大事。
若是回答的不好甚至會被說成謹親王不希望太女變好,心裏記恨之類。
朝央的脾氣很好,但是一再的讓她不順心也難免有些不順,此時朝凰對她手上無禮嘴上更是曖昧不清的行為她已經覺得不耐煩了。
“太女殿下的自稱是‘孤’本王的自稱也非‘我’,這本並未有絲毫不妥。”
朝央再次後退了一步,纖細的手指捏在朝凰的手腕上讓朝凰手一軟鬆開了她的肩膀。
“皇姐原來也有這麽尖銳的時候麽?真可愛。”
朝凰卻並沒有被朝央的言語和行為而有惱怒的樣子,反而是噗嗤笑了一聲,揚起眉道。
剛才捏過朝央肩的手仿佛還殘留著那份溫軟,不由得摩挲了一下,朝凰臉上的笑更加燦爛了,那樣子卻像是在耍流氓,眼神像是有穿透力一般露骨的粘在對方身上。
太過露骨的做態令朝央一瞬間臉色有些青。
朝凰出來打個醬油。。。我說過朝凰的戲份是中後期的哦,到時候她和朝央就各種play?了(*/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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