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高山遇流水
15高山遇流水
小受：
初晨柔和的光線照進了房間內，藍色紗帳中的一個身形動了動……
就著溫暖的懷抱我翻了個身，一隻手下意識地抓緊了身邊人的衣袖，將臉埋在了一個不算寬的胸膛裏。
門外樹枝上傳來了一陣清脆悅耳的鳥鳴，我幽幽地半睜開了眼，透過迷迷糊糊的視線看到了一件白色的——衣服？！猛地睜大眼睛，我緊緊地盯著眼前白色的裏衣，神經一時短路了……
看著眼前的衣服，我半天才感覺到身體的某些地方還有很多怪異的地方，比如我的腰上橫著一隻白皙的手，頭底下枕著與之相同質量的另一隻手……
靈活地轉動了一下眼睛，我小心地慢慢抬起頭……一張風華絕代的俊逸臉蛋出現在我眼前，我呆了呆，半天才想起那是——萬華，我的萬華！
“嗬嗬~”心情大好的我，不由自主地笑出了聲。
不大的笑聲似乎驚擾了萬華，他微微擰了擰細眉，抱著我的手臂緊了緊，看到萬華睡得不是很安穩的樣子，我臉上的笑容變成了擔憂。
不喜歡看皺眉的萬華，我伸手抵在了他的額頭上，輕緩地撫掉了最後一絲細紋……嗯，好看多了。
看著眼前睡得乖乖的萬華，我會心地笑了。
眼睛不自覺地往下掃了一寸，一對紅豔濕潤的唇進入了我的視線，頓時，昨夜花圃中的事情又重新浮現在我的眼前，騰地一下子，我的臉已經紅得可以滴血了。
昨天雖然是我主動的，但後來……後來……大家都知道我就不說了，接著臉紅中~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沉浸在幸福中的我卻沒有感覺到，癡癡地看著睡夢中的萬華，突然腦中閃出了一個疑惑。
從什麽時候我已經陷得那麽深了？什麽時候自己的眼睛已經無法離開他了？什麽時候呢……
愛情，這個我熟悉卻又很陌生的詞在很多耽美文中都出現過，雖然看過那麽多的故事，可天生單細胞的我並沒有理解它的意思，隻知道那是一種可以讓人幸福，也可以讓人痛苦的無形存在。
它——溫柔似水，無情如火，淡然似雲，猛烈如風，它是世界上存在最多也是存在最少的東西，它是世界上最珍貴也是世界上最不值的情感，它是世界上最美的純潔也是世界上最醜的**。
想到這裏，我有些患得患失，是的，就算是現在，我也沒有徹底明白什麽是愛情，但我知道一點……我離不開萬華，一生都離不開了……
伸出雙臂，我緊緊地抱上了麵前散發著不安氣息的人，心貼著心，感受著對方的心跳，試著讓他感受到我的存在。
萬華……
突然，門被輕聲推開了，我警惕地轉頭，頓時睜大的眼睛多了些戒備——是萬華收養的那個小女孩。
對上我的視線，她先是一愣，爾後馬上又恢複了臉上的冰冷。
哼~看什麽看，沒見過嗎，每次見到你都是那張臉，你也不怕凍傷別人的眼睛。心中不悅地看著她，可她卻絲毫沒在意我敵視的眼神。
“出來一下好嗎？我有話要說。”她掃了眼我身旁的萬華，和我說話的語調聽不出一點感情。“不……”剛想回絕，她又跟了一句。
“……是關於爹的。”說完，不等我的回答，她就無聲地轉身開門，出去了。
疑惑的感覺因為她的後半句話而圍繞著我，我轉過頭看了看還在沉睡的萬華，突然重重地點了下頭。
輕輕地拿下萬華纏在我身上的手，我小心翼翼地爬下了床，隨便穿了下衣服，我朝門口走去。一開門，看到那個女孩背對著我站著，不知道為什麽，此時此刻我突然覺得自己比她小很多，從她身上散發出的沉穩氣質，是我看不懂也不可能擁有的東西，沒有經曆過世事洗禮的我不懂。
直到這時我才在意，眼前的冰冷的人還隻是個孩子，也許敵視一個孩子的我才是最幼稚的人。“什麽事？”放柔聲音，我盡量學著和藹點說話。
“你喜歡爹嗎？”開門見山，她問得幹淨利索。
“……喜歡。”雖然在一個小女孩麵前說喜歡別人會有點變扭，但我還是承認了。
“那你信任他嗎？”
“嗯？”我哼了聲，不解地看著她的背，奇怪著她怎麽會問這樣的問題。
“信任嗎？”她沒有正麵回答我，而是又問了一遍。
“信任……”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問這個幹什麽？我當然信任萬華了……
突然轉過身，她犀利的眼神正對著我，從沒被這樣的視線看過，我的心不由顫了一下。
“那你有想過他信任你嗎？”嚴肅還摻有質問的聲音出自一個小女孩之口，這讓我再次驚訝起來，而且她還盡說些我不明所以的話。
“他不信任我嗎？”我笑著反問她，畢竟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萬華怎麽可能不信任我呢，他都已經說喜歡我了……
可就在我自負地笑著是時，我看到她的臉色暗了下來，接著我就看到她輕輕地左右晃了晃頭。她的頭，晃出的每個輕微的幅度，都像一塊塊大石頭落在了我的頭上，心一點一點沉了下去。“怎麽可能？”我失聲叫了起來，聲音不大卻滿是驚慌，“他怎麽會不相信我？”
“不要背叛他……”留下一句話，她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太陽已經完全從東邊升起來了，透過房屋頂照到了整個院落，僅剩的一絲黑夜的冰冷也被暖陽所升華。
溫和的陽光灑在了我身上，卻熱不起我迷茫的心。
回到房間，我又躺回了萬華身邊，再次纏上了他的身，不同於剛才的高興，這次我的心裏多了份不安。
……
完整的愛情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礎上，互相如果不信任那愛情也就無所謂完整……這句話不知道是從哪裏聽到的了，但此刻看著眼前的萬華，我突然想到了這句話。
“信任……”呢喃著這兩個字，我的心有些恍惚，感覺到腰上放著的手收緊了些，我靜靜地看著他的臉，“萬華，你不信任我嗎……？”
沒有回應，萬華還在熟睡，歎了口氣，我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萬華，我到現在才知道你根本就不信任我……”
低頭，把自己的耳朵貼近了他的心髒處，我細細地聆聽著那聲聲跳動的節奏，閉上眼睛，心安了下來，“不用擔心，會信任的……”這一句，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萬華聽的，反正我們已經誰也離不開誰了，不是嗎？
“小懶豬，起來了，不是你說要出去玩的嗎？”
親昵的哄聲在耳畔響起，費力地睜開一隻眼皮，我看到了穿戴整齊的萬華，不適地皺了皺眉，我伸出雙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又把他拉回了床上。
“好了，起來吧，太陽已經曬屁股了，再不走，我們就隻能去逛夜市了。”萬華抱著我，輕聲地在我耳邊說。
“嗯……”撒嬌地在他頸邊蹭了蹭，我依然沒有起來的意思，萬華看著我賴皮的樣子，根本沒有辦法，最後也隻能陪我躺著。
頭發被柔柔地撫摸著，我躺在萬華懷裏一動也不動，“怎麽了，不想出去嗎？”
“恩……萬華！”睜眼，我很認真地看著他。
“怎麽了？”略帶些疑問，他笑著看著我的臉。
“我……”
剛鼓起勇氣對他開口，卻被開門的聲音給硬生生地截斷了，我狠狠地瞪著門口，是哪個不要命的偏挑這時候來打擾我？！
當我看到來人的真麵目時，我的怒火頓時又燒旺了三層。
楚天禦！！你個挨千刀的，一天到晚你除了找我麻煩，破壞我的好事，你還會做什麽？當然這些話我都隻敢在心裏罵罵，畢竟人家是王爺，這個國家還是法治國家，民不與官鬥，小官不與大官鬥，這是做人最起碼的生存規則。
“嗬嗬～容公子，蕭公子，好久不見啊！”某隻剛進門的家夥，看到我和萬華相擁的姿勢，笑得那叫一個惡心。
“嗬嗬，權王爺遠道而來，有失遠迎，望請見諒！”萬華扶著已經清醒的我坐了起來，皮笑肉不笑地和權王爺瞎扯。
“哪裏，哪裏，本王怎敢要容公子親迎呢？”楚天禦好像很樂意這樣和我們說話，一副樂此不疲的樣子。
“哪裏，哪裏，能親迎權王是容清的榮幸！”萬華也有樣學樣，隻有我在旁邊一句話也插不上……因為睜著眼說瞎話的功夫我沒練過。
……
你來我往，不一會，萬華和楚天禦已經說得“不亦樂乎”了，我則忙裏偷閑地躲在一邊觀戰。似乎是說累了，楚天禦和萬華都停了下來，四隻眼睛兩兩相對，空氣中似乎有電流相撞的火花。
“蕭蕭，跟我走！”楚天禦完全不避嫌地叫出了我的名字，口氣是前所未有的霸道。
“憑什麽？”萬華這邊也好不到哪去，強硬的姿態一點也不輸給對方，
“憑我是王爺！”楚天禦傲視著前方。
輕哼一聲，萬華的話裏滿是輕蔑，：“王爺又如何？”就不買你的帳！我在心裏添了一句。
“哦？”如此不敬的話卻沒有引來楚天禦的怒火，而是引來了他一陣笑聲，他仿佛勝券在握，原來他是有備而來——“蕭蕭，你連你爹也不見了嗎？”
的確是張很有力的王牌，“我爹來了？”雖然那個爹才見過幾次，而且也沒有什麽愉快的回憶，但他好歹是我這個身體的爹，打斷骨頭連著筋，怎麽說我也要見見。
“恩。”勝利的一方朝我微笑著，沒有理他，我看向了身邊的萬華。
“……去吧！他好歹是你爹。”知道留我無望的萬華很無奈地歎了口氣，看到他失落的樣子，我的心也跟著難受了。
“我會回來的，等我。”許下諾言，我戀戀不舍地下床，腳剛著地，衣袖卻被床上的人拉住了。
“等一下……”
小攻：
前一天晚上陪著迷迷糊糊的單君聊了很久，我也不知道最後是怎麽你拉我扯的我就睡到了他的床上，大概是身邊有人的緣故，床上格外的溫暖，這一晚我也睡得格外沉。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突然感覺到身邊的人動了動，覺得不太舒服，我皺了皺眉，胳膊向內把懷裏的人抱得更緊了……嗯，舒服多了，好暖~~
這時一隻手輕撫上了我的額間，隨著他的手指劃過我眉心，我不由得舒展開眉頭，有一點清醒過來了，突然感覺到胸口靠上了什麽，隨即聽到胸前一聲微弱得幾不可聞的歎息。
這一下我完全醒過來了，可是現在氣氛實在是太好，我想著，就這樣再抱一會兒吧，就一會兒……
突然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隨即我感到單君的頭從我的胸口離開。
“出來一下好嗎？我有話要說。”“是關於爹的……”
身邊一陣響動，隨即身上的壓力消失了，我聽到單君走下床去，背對著他們我睜開了眼睛，心中滿是疑惑。
瑛華有話對單君說，為什麽？
他們沒有關門，大概是單君以為我還沒醒吧，談話的聲音一絲不漏地傳了過來，當聽到瑛華對單君說“那你有想過他信任你嗎？”時，我的心髒一瞬間停止跳動了……
我想要立刻起身去阻止瑛華，不，別告訴他，我……
但是心裏有一種怪怪的感覺讓我無法動作，聽著單君自信地說著“他不相信我嗎”時，我心裏一酸，幾乎想要哭出來。
我想抱著你說相信你……可我做不到……
那邊的對話很快就結束了，我始終一動不動，連呼吸都沒有亂，當單君再度回到我身邊時，我聽到他低聲的呢喃。
“信任……”
“萬華，你不信任我嗎……？”
“萬華，我到現在才知道你根本就不信任我……”
“不用擔心，會信任的……”
我緊閉著眼，任他將我擁入懷中，他的頭貼在我的胸膛上，我聽到他發出一聲幾乎微不可聞的歎息。
依舊是一動不動，直到懷裏的人呼吸漸沉，我慢慢睜開眼，看到他再度陷入熟睡中的臉。
突然，眼淚就不受控製地流了出來。
我愛你……我想相信你……
我從來沒有這樣想著要去相信一個人……我該怎麽辦……？
輕輕起身下床，我穿好衣服洗漱完畢，看著還沒有醒來跡象的單君，釋懷地笑了笑。
這個人，不該有那麽多煩惱的，這樣傻乎乎的單君，就該快快樂樂地活著。
我想一直和他在一起，我們會有很多很多時間去相愛，愛情總會完整……
雖然曾經因為無法得到而被折騰得厭倦了，想著“這樣痛苦還不如不愛”，可是如今能夠在一起，看著他的睡臉，就覺得很滿足。從前的時間仿佛成了一場夢，有過的痛都記不清了，眼前清晰的隻有兩情相悅的快樂。
曾經以為無法忍受的事，似乎都變得值得了。因為一切都有了結果。
想著讓他多睡一會兒，我上街去買了點吃的，回來後卻發現小懶豬還沒有醒，無奈地笑笑，我上前去叫醒他，啊……單君迷迷糊糊半睜眼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
本來想拉他起來卻被他反拉到床上，我一臉黑線地提醒他郊遊的事，看他那樣子大概也記不清了，掛在我身上一副睡不醒的表情，拿他沒辦法，我隻能抱著他半撫慰地摸摸他的頭——感覺像是養了一隻太會撒嬌的小狗狗……
氣氛好溫馨啊……我喜歡……
“怎麽了，不想出去嗎……？”不想出去就算了，就這樣抱著吧，我想著，手上又抱緊了點。
“嗯……萬華！”懷裏的人突然抬起頭來，睜開的眼睛竟是出奇的清醒，我心裏一緊，聯想到先前聽到的對話，似乎知道他想說什麽了……
“怎麽了？”我遲疑著，還是問了，雖然知道自己其實不想聽……
“我……”
一聲極為囂張的開門聲打斷了他的話，接著是一句極為囂張的問候，“嗬嗬~容公子，蕭公子，好久不見啊！”
楚天禦？！
沒想到居然追到這裏來了……
我心情複雜地看著他，一方麵他幫我躲掉了一個我無法回答的問題，另一方麵……他居然闖進蕭蕭房間……！！
要是我不在他指不定準備怎麽著了呢——！！
這樣想著我就有點憤怒了，沒好氣地和他客套著，眼裏很明顯地嫌惡他居然也能裝沒看到，隻一個勁在那兒和我打哈哈，哼哼，跟我玩這個，想我既然能爬上經理這位置見過的真真假假的場麵還少嗎……
“蕭蕭，跟我走！”似乎是不耐煩和我裝模作樣了，楚天禦一口說清來意，我頓時眯了眯眼，這王爺夠死心眼的啊，都看到我們睡一張床了還想著帶他走。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後幾乎如同影子般不惹人注意的懷玉，心裏暗暗歎息著，專情是好事，可要分清對象啊，這王爺看上去也不像是個想不開的人，怎麽就對蕭蕭這麽死心眼呢，一邊和他在嘴上鬥著一邊想著，眼神在懷玉和單君間瞟來瞟去，突然愣住了。
因為很少看到單君和懷玉出現在一起，從前也沒有注意過，現在仔細看了才發現，其實這兩個人……眉眼之間隱隱相似呢……
隻是那位“蕭公子”的長相更為顯眼，而懷玉的則稍顯平凡，而且懷玉明顯練過武，身材也比較高大，又總是站在王爺身後不動聲色的，這樣一來幾乎很難讓人想到要把他們兩個聯係到一起，難怪連王爺自己都沒發現這麽顯而易見的事實。
懷玉~恭喜啊……
不過這移情作用可不大好，似乎得盡快讓王爺明白自己真實的想法呢……
等等，我談個戀愛多災多難的，他還動不動就添亂，憑什麽讓他一帆風順地知道自己的想法然後和懷玉相親相愛去……不公平……得再讓他再迷糊一陣子……
等少爺我心情好了再說……
我正得意著，突然聽到他拿蕭蕭他爹來要脅單君，我看著蕭蕭為難的神色明白王爺這一招算是打到點子上了，沒想到他會玩陰的，我一時也想不出對策，看著王爺笑得囂張，心裏不由得恨恨的，笑吧……有你笑不出來的時候……
“去吧，他好歹是你爹。”我咬牙切齒地說著，看著單君從我懷裏起身，“我會回來的，等我……”
看著他一臉不舍，我心裏也很難受，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手指已經拉住了他的衣袖。
“等一下……”我忍不住喊道。
單君回過頭，有點疑惑地看著我，“怎麽了嗎？”
“不……我……”我支唔著說不出話來，手卻不聽使喚，死活不肯鬆開。
“容公子，還有什麽事嗎？”王爺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眼神卻幽幽地盯著我緊抓著單君的手，我一時說不出話來，突然想到一個可以讓他多留一會兒的理由了。
我站起身，盯著單君的眼睛，“要走可以，不過得等一會兒。我有禮物要給你。”
說著我拉著單君往客棧後院走去，我記得曾經在那裏見過的……
穿過昨天夜裏去過的花園，我看到一座小小的亭子，亭子中擺著一架古箏，和我上次來時一樣。我拉著單君在亭子裏坐好，沒有理會跟著過來的楚天禦，也不回答單君好奇的問題，端坐在古箏前，我攏起長袖。
手指輕輕觸上琴弦，鋒利冰冷的感覺讓我心中一泠，神經立刻興奮了起來，我抬起眼直直地看著單君，手指輕顫撥動著長弦。
風吹過涼亭，帶來花園裏的花朵和泥土氣息，我的眼前漸漸迷蒙，泛起了前世的記憶。
小時候被父母逼著學古箏，說是想讓我沾一點藝術氣息，可是小男生誰想學那個，每次都偷偷地跑掉，終於有一次被老師抓住了，老師也沒罰我，隻是笑眯眯地告訴我他要教我一首將來會很有用的曲子。
然後他就教了我這曲鳳求凰。
老師說，這首曲子，隻能彈給自己最喜歡的人聽，用來追女生再有用不過了。當年他就是靠這一曲追到了師母。那時候我還不知道自己隻喜歡男生，覺得這樣追女生實在是很拉風的一件事，就拚命把這曲子學會了。再後來也沒逃過他的古箏課，就這樣一直學了下來。
可是後來發現了自己的性向，也明白自己大概不會有很拉風地追女生的機會了，漸漸地，忘記了很多學過的，隻有這首，卻始終沒有忘過。
大概是，一直在等著……有一天，能夠彈給誰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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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皇兮皇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餘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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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單君隻是托著頭看著我，MS還沒回過神來。
我走到他身邊，聲音異常溫柔地問道：“喜歡嗎？”
“嗯，那曲子很好聽，雖然我沒聽懂……叫什麽名字啊？”
呃……沒沒沒沒聽懂？？
我不由得一臉冷汗……算了，老師當年也沒想過會有這種烏龍吧……
“那，那首詩你喜歡嗎……？”這次我問得異常小心翼翼……
“也沒懂耶……”
………
“其實曲子和詩是一套的，名字都叫鳳求凰……”我的聲音有些無力，滿眼委屈地看著單君。
“嗯？鳳求凰？”
“就是鳳鳥在世上尋找屬於他的那隻凰鳥的故事……”
“哦……”單君的聲音沒有什麽起伏，我失望地看著他，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他沒有很感動啊…………
就在我心中碎碎念時，單君突然一把摟住了我，笑著在我耳邊說道：“雖然聽不懂，不過‘鳳求凰’就是‘我愛你’的意思吧……我也是哦，我愛你，萬華……”
撲嗵撲嗵撲嗵！！我敢打賭我聽到自己心髒跳動的聲音了……
好吧，我認輸了，不管他是怎麽想的，我得承認，聽到他這樣說，我真的很感動，很開心……
緊緊地回抱住他，我把臉埋進他肩裏，怕自己一抬頭就會笑出聲來……
對……“鳳求凰”就是“我愛你”的意思……
你明明就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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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得一知己……足以
花仔：雖然美淫一直在說什麽“昨天晚上”，“一張床”，“我主動”之類的話，但是CJ的花仔必須說一句，絕對沒有發生應該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