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有病得治

第41章 我有病得治

對於他的諷刺,南安安視若無睹,低頭專注地翻著手邊的菜單對著服務生點餐。

她從不認為何嶽還喜歡她,如果是真的喜歡,怎麽會劈腿。

何嶽對她不過是不甘心。

而簡耀,對於這樣的提醒或者說挑釁也不在乎,南安安的花心在西中是出了名的,在乎這個他也不會處心積慮地往南安安身邊湊了。

看南安安淡漠的樣子和那小子毫不在意的模樣,何嶽愈發覺得有股鬱結之氣堵在心口——她明明在和他分手之後三年多的時間裏都沒再談過戀愛,對於南安安幾次拒絕,他也隻以為她是嘴硬逞強或者在欲擒故縱,畢竟當初她那麽喜歡他。

隻是這麽久過去了,南安安毫無動靜,何嶽終於沉不住氣了。

得知南安安和薑銘分手之後,他幾乎迫不及待,沒想到還沒來得及找她,昨晚就碰到他們在經院的路燈下接吻,還是南安安主動的。

那一刻,何嶽心裏升起了濃重的危機感——南安安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從沒親過他。

她和薑銘在一起是認真的,隻是何嶽剛有了這個認知,今天就碰到南安安和另一個小男生吃飯——她還是那個花心的南安安,既然如此,這小子可以,他也可以,更何況他們還有感情基礎。

何嶽站在那裏,抬手扣了扣南安安的桌子低聲叫她的名字:“安安……”

南安安把目光從菜單上轉向他,還微微皺眉一臉為難的樣子。

這樣示弱的南安安讓何嶽心裏的不快消散了不少,何嶽輕咳一聲,抽出一把椅子坐在了大圓桌子中南安安和簡耀正中間。

他就知道,南安安還是喜歡她的,她的猶豫和動搖充分驗證了這一點。

何嶽暗自得意地坐下,南安安就猶豫著開口了:“何嶽……”

“安安。”何嶽深情款款地看著她,等著南安安說出服軟的話,就聽南安安開口道:

“我沒帶那麽多錢……”

何嶽正要說他有,就聽南安安繼續說:“……不會請你的,你去別的地方吃吧。”

“噗嗤”簡耀看著何嶽的黑臉終於忍俊不禁,不厚道地笑出聲了。

何嶽黑著臉壓下心裏的不悅,翻開一本菜單體貼道:“沒關係,我請你也是一樣的,”說著兀自點了幾個菜,還溫和地看了一眼南安安。

上菜的時候何嶽順手用勺子給南安安舀了兩個紅燒獅子頭:“紅燒獅子頭,我記得你高中時最喜歡吃這個,每次我陪你去西中餐廳吃飯你都要從我餐盤裏搶……”

“那我現在還給你。”南安安眼睛不眨一下地夾起那顆大肉丸子重新夾回何嶽的盤子裏。

何嶽臉上的笑完全僵了,南安安一向不生氣不擺臉色,笑眯眯的看起來脾氣極好,但她想讓你下不來台的時候,一定能讓你摔死到地上。自他們重逢之後,他就一直這樣。

南安安夾回去放到他盤子裏的紅燒獅子頭孤零零地躺在青花瓷盤子裏,何嶽臉色很不好看,很快,獅子頭不孤單了,因為南安安又夾起他放在她盤子裏的另一顆獅子頭往他盤子裏放……

“南萌萌!”何慶元欣喜的叫聲讓南安安一驚,她抬眼循著聲音的來源朝那邊看過去,就看到薑銘站在不遠處的隔壁桌,正要落座。南安安驚得手一抖,圓滾滾的獅子頭本來就夾得不太穩,手一抖獅子頭就搖搖欲墜,蹦跳著滾下桌子,咕嚕咕嚕滾到了薑銘腳邊。

薑銘冷著臉,踢開了腳邊的獅子頭。

南安安覺得,自己現在就像那顆獅子頭……

她看了一眼自己桌上的簡耀和何嶽,再看看冷著臉站在那裏的薑銘,滿腦子都是詩

——一枝紅杏出牆來,還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薑銘和何慶元走過來落座之後,整個桌子的氣氛就更玄妙了。

就這尷尬死的空當,何嶽還不死心地當著薑銘的麵,重新給她夾了一個紅燒獅子頭。

媽蛋,南安安發誓她這輩子再也不想看到任何紅燒獅子頭了。

薑銘雲淡風輕地掃了何嶽一眼,抬手用一支筷子輕而易舉地戳了一顆紅燒獅子頭,南安安看著那顆紅燒獅子頭到自己這邊的時候,已經想哭了,她不等薑銘把獅子頭放到她碗裏,就直接就著薑銘的筷子示好地啃了一口。

整整一頓午餐,南安安都沒再動一下筷子——薑銘就這麽當著何嶽和簡耀的麵,慢條斯理理所當然地喂她吃完了所有的菜,吃到撐。

當晚,南安安趴在床上發微博

——男神到我碗裏了:媽蛋,紅燒獅子頭一生黑黑一生!

她發完微博點擊了發送就感覺身下柔軟的大圓床向下陷了一下,薑銘一身清爽地坐在床邊一手擦著頭發。

南安安有些心虛,薑銘會吃醋,卻很少問及她和何嶽的事情,包括她曾經中二期交的男朋友們。

不像是不在意,也不像是一無所知。

有時候,南安安隱約覺得薑銘有些深不可測,她對著顧球球說這句話的時候,顧球球白了她一眼補刀:“你看,你們雖然沒有最萌身高差,但你們有最萌智商差。”

南安安總覺得,薑銘似乎太過篤定。

無論是在路燈下和他分手那次,還是畢業旅行時她又一次強調分手。

薑銘的表現都很鎮定,像是意料之中一樣。

後來她跑回去和他和好,薑銘甚至問都沒問她分手的原因。

南安安跪坐在床上接過薑銘手裏的白毛巾主動幫薑銘擦頭發,他的頭發很硬蹭著她手心有些癢,南安安擦著頭發試圖開口:“老師……今天中午我是請簡耀吃飯的,然後……”

她說著薑銘懶懶地回應了一聲。

南安安有些小心翼翼地:“老師,你生氣了嗎?”

“嗯”薑銘回答得不帶任何敷衍,回身看南安安跪坐在大圓床上的樣子,繼續說,“很生氣。”

夜色正好,眼前的人秀色可餐。

他說著抬起南安安的下巴就親了上去,她的嘴唇很柔軟,薑銘抬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南安安很快因為呼吸不暢張開了嘴,他的舌頭順理成章地滑了進去……

親吻到後麵就變了味,薑銘往床上一撲,南安安整個人就被他壓在了身下,短袖t恤被蹭起來露出一截白皙的肚子。

她躺在床上看著壓在自己上方的薑銘,他沒戴眼鏡,微微眯起來的眼睛眸子漆黑。

她聽得清放大在自己耳邊的呼吸,他漆黑如墨的眼睛裏滿滿都是她的影子,薑銘的手指覆在她的肚子上,在她肚臍周圍打了一個圈,淡淡地說了一句什麽,南安安有些沒聽清,抬起身子湊過去就被他咬住了耳垂。

薑銘的聲音很近很近,就在她耳邊:“再有下次呢?”

南安安紅著臉,覺得自己腦子有些供血不足,話都說得磕磕巴巴的:“再有下次,你你揍我……”

話說到一半,她敏感的耳垂被包裹在溫熱的口腔中,南安安覺得她的耳朵這次是真的要化了,心裏升起了一種英勇就義般大義凜然的情緒……這種情緒沒能維持太久,薑銘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他徑直起身去陽台上接電話了。

南安安終於知道自己覺得薑銘深不可測的原因了——

就是這樣,他和她的每一次親密接觸都像是精心設計好了距離和時間一樣,淺嚐輒止,逐漸深入,卻在她快要無法接受的臨界點一下子收手。

那個度,他把握得比她自己還要精準。

南安安隱隱地覺得,薑銘是知道她有病的。

他不說,她也沒辦法問。

有時候,她又覺得他不知道,如果知道,大概早就和她分手了。

南安安坐在大圓床上看著落地窗後薑銘隱在夜色裏頎長的身影,心裏的不安一點一點消散了。

第二天是中秋節,軍訓也停了一天,南安安終於可以換下軍訓服穿著漂亮裙子和薑銘出去約會了,她一晚上想了好幾種約會方案,最後全都被她自己pass了,然後選了一個最俗的——逛街。

敲定了明天和薑銘出去約會之後南安安躺在大圓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給顧球球發了條微信,嗯,她終於有微信了。

——球球,我明天去約會,好緊張怎麽破,我好害怕薑銘發現我是個逗比啊。

很快回音就來了——薑銘不就是喜歡你逗比嗎?

——南安安:我決定,從明天我要做一個高冷的人。

顧球球回得還是一如既往的快——我覺得,高冷你可能做不到,但是,高挺,你努努力還是有可能的!

南安安發現,薑銘並不是一個不喜歡逛街的人,也不是那種一進到一家店裏就迫不及待地坐到沙發上看雜誌再也不抬頭,隻偶爾敷衍一下女朋友的那種男人。

相反,他會很認真地給她評價和建議

比如說,當她穿了一件肩膀開了洞的。

——我不喜歡。

比如說,當她穿了件短款上衣。

——我不喜歡。

還是我不喜歡。

南安安發誓她從沒被人這麽徹頭徹尾地否定過,直到南安安穿了一件把自己裹起來的長裙出來,薑銘才喜歡了。

當晚,南安安的微博是這樣的

——男神到我碗裏了:我想,我發現了直男無審美的原因。

我要甜一甜~

脈爺去睡覺了,好困,我要怎麽才能把更文時間改好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