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有病得治
第29章 我有病得治
黑暗裏,感覺到薑銘溫熱濕潤的舌尖探了進來,南安安錯愕了一秒就像隻兔子一樣一下子從座位上彈了起來,拉不開車門幹脆雙手撐著車窗就身手矯健地跳了出去,腳落地的時候還崴了一下,不顧鑽心的疼連蹦帶跳地跑了。
薑銘還沒反應過來,南安安已經像大風刮過一樣沒影了,想到外麵幾乎是荒郊野外,薑銘砸了一下方向盤放棄了下車追她的念頭,憑著嫻熟的車技把車從各輛車裏開出來,一到高速公路上就很踩下油門沿著公路找南安安。
荒郊野外,她一個小姑娘就這麽跑了出去。
南安安沿著公路邊上跑得飛快,直到腳踝疼得她再也跑不動了才放慢了步子,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高速公路很寬闊,看著眼前陌生的路,她有一瞬間的迷茫。
公路上這個時間點車不多,這個地方挺偏,來汽車影院的人基本上都是開車來的,這附近自然也沒什麽出租車,南安安吸吸鼻子,比起擔心怎麽回學校她更難受的是第一次約會就被她完全搞砸了,薑銘吻她的那一瞬間她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像是條件反射一樣。
明明心裏期待已久,生理上卻不能控製地避開了,如果她當時隻是避開了還是好的,現在……薑銘一定覺得她有毛病。
她是挺像個神經病的。
沒有一個女生接吻時會是這種反應。
南安安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雙手扶著膝蓋在路邊停了下來,心裏像是被什麽東西堵著一樣……
她才剛剛和薑銘在一起,她明明那麽喜歡他……
她曾經一度因為自己的病而自卑過,卻從來沒一刻像現在這麽絕望。
明明之前她和他牽手,和他接吻,甚至和他同床共枕都沒問題,她還天真地以為自己好了。
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回到了原點。
她還是有病,得治。
南安安正蹲在路邊,一道刺眼的白光就突然直直地打到了她身上。
南安安抬手捂著眼睛從指縫裏看到薑銘的車追了上來,她看著薑銘從車上走下來甩上車門,邁著修長的腿朝著她走過來,逆著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能看到他的輪廓,他修長的身影被身後的路燈鍍上了一層模糊的光暈。
模模糊糊,南安安腦子裏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
她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被從車上跑下來的薑銘攔腰抱住,整個人像是騰空而起一樣被他公主抱了……在這麽尷尬的時候,她周身都是他帶著淡淡的煙草味道的氣息。
明明剛才才被一個舌吻嚇到,現在被他抱在懷裏她卻從沒有一刻像現在一樣安心。
薑銘一言不發地把她抱回了車裏,放到座位上,俯身拉著安全帶啪嗒一聲按進她座位左側。
吧嗒一聲,車門也上了鎖,南安安看著薑銘繞到另一側開車門坐進去。
她垂著頭沉默著不知道說什麽好,薑銘把車停到了路邊,彎腰抬起她的一條腿放在他身上,修長的手指揉著她受傷的腳踝。
這樣的姿勢……
她的一條腿被抬到薑銘身上,整個人就被帶著不自覺地麵對著他。
看著他修長的手指一接觸到她腫起來的腳踝,南安安就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她理虧的沒說話,事實上她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解釋自己剛才的舉動,好在薑銘也什麽都沒說,隻是更放輕了手上的動作。
寂靜的深夜,車廂裏一片沉默。
她甚至能聽到路邊的蛙鳴。
這本來可以是一個美好的夜晚。
“疼嗎?”薑銘聲音低沉,帶著些冷冽打破了車廂裏的沉默,南安安搖了搖頭。
“我會吃了你?”薑銘放緩了語氣,冷著臉給她揉著腳踝。
南安安垂著頭像個聽老師訓話的小學生,乖乖地搖了搖頭。
“那你跑什麽?”薑銘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把她的臉轉向他緩緩說道:“看到鬼不是應該紮進男朋友懷裏嗎?”
“嗯?”他低沉的聲音在安靜的車廂裏被放大到她耳朵裏,南安安有些反應不過來地搖了搖頭,這是什麽情況?
她都快要招了她有病了……男神這是在給她台階下,還是認真地在傲嬌?
“說話……”薑銘冷著臉,“你是搖頭娃娃嗎?”
南安安停下搖頭的動作連忙點了點頭,點完發現不對又使勁搖了搖頭,就聽到薑銘輕笑了一聲。
他一笑,整個車廂的氣氛都緩和開了,南安安就著一腿搭在他身上的姿勢,索性按他說的一頭紮進了薑銘懷裏蹭了蹭。
她像是一個溺水的人,隻能拚命地抓住這根救命的稻草。
“我害怕……”南安安喃喃地說,聲音有些悶悶的。
“嗯,我知道……”薑銘幹脆把她整個人抱到自己大腿上,輕描淡寫道。
“下次不會了……”他聲音低沉,尾音幾乎聽不到,“你還小,不帶你看恐怖片了……”
你還小,下次不會再這樣了……
南安安把下巴擱在薑銘肩窩,他伸手輕輕拍了她的背,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南安安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在他懷裏睡著的,直到薑銘停好車抱著她上樓的時候她才揉揉眼睛,整個人有些放空。
被人抱到床上蓋好被子,南安安自己滾了滾把自己裹成被子卷,過了一會兒感覺有人掀開自己的被子一角,修長的手指帶著些微涼意放輕了力道揉著她腳踝。
南安安終於睡著了,呼吸綿長。
薑銘俯身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吻,走出了她的房間。
客房的燈亮了整整一夜。
五月初的時候,係裏下來了論文答辯的通知,南安安看到自己哪一組的三個老師稍微鬆了一口氣,名字寫在最前麵的主答辯老師就是薑銘,另兩個老師一個是何慶元,另一個是個剛回國的郝馨。
畢業論文答辯對於南安安就是本科四年最後一件大事了,隻有答辯一過她才能真正地安下心了。
答辯前一晚南安安考前綜合症發作,又開始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從下午經濟係那邊傳過來的消息來看,經濟係今天下午已經掛了三分之一的人,南安安睡不著,已經報送了碩博連讀的學神阿胖和不得第一會死星人顧狸也睡不著。
最後幾個人決定臥談,話題從男朋友轉到了星座,顧狸從對鋪探出一條大長腿蹭了蹭南安安腳心:“安安,薑銘是什麽星座啊?”
南安安思索了一會兒:“好像……是處女座吧,我猜的。”
聽到這個唐圓很感興趣地也探出個圓腦袋:“話說有一個問題,我從小到大一直很困惑……”
“什麽啊?”南安安低聲問她。
唐圓興奮地提高了聲音:“你說,為什麽隻有處女座,沒有處男座,是因為處男少嗎?”
南安安在黑暗裏搖搖頭:“沒有啊,其實以前是有處男座的,隻是後來改了名字而已……”
打開了新世界大門的唐圓一下子坐了起來:“改成什麽了?”
南安安鄭重道:“射手”
“射手?射手跟處男……”唐圓終於反應過來:“臥槽,還我天真的南萌萌啊啊啊!”
通宵聊了一整夜第二天答辯的時候大家精神都不算很好,南安安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被顧狸一路拽著去經院高層答辯。
她們一行人在外麵等的時候又遇到了遊秋,遊秋原本是經管法實驗班的,答辯的時候被分到了和南安安她們一組。
南安安抱著自己打印好的論文站在走廊上來回踱步,心情比答辯過不過的孩子沉重多了,畢竟她們隻用擔心答辯,而她……
從那天晚上起她就開始拚命一樣準備論文答辯了,好在薑銘這段時間也忙,忙完博士答辯就是碩士答辯,接著就是經院一輪一輪的各係本科生論文答辯。他們像心照不宣一樣,誰都沒再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也沒見過麵。
南安安站在門口等待的時候,就看到薑銘拿著幾本論文從走廊對麵走了過來,他穿著一件黑色襯衣,修長的大長腿裹在剪裁合適的黑色西褲裏,遠遠走過來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她剛想跑上去跟他說句話,就見遊秋已經先於她迎了上去,親昵地跟薑銘打了一個招呼。
薑銘冷漠而疏離地朝著遊秋點了點頭。
南安安見狀沒在走過去,忐忑地站在答辯辦公室門口,薑銘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低聲說了句“放心”
聲音壓得很低,南安安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她靠在牆上又組織了一遍開場白,遊秋就走過來壓低聲音對她說:“安安,你和薑老師吵架了?”
對上南安安不明所以的目光,遊秋湊近她耳邊聲音壓得更低了:“這幾天我去找他的時候,偷看器心情都不太好……”
南安安搖搖頭說了句“沒有”
遊秋似乎有些失望地“哦”了一聲,看她不再搭理她了解釋道:“我隻是問問,我沒別的意思,你不會生氣吧?”
南安安心不在焉地點了下頭,沒再說什麽自己站在門口開始專心地等待第一個進去的唐圓出來傳授經驗。
遊秋也沒再自討沒趣。
我終究是跟我的全勤無緣了,淚目
還好,我的全勤不會有多少錢的~哭
這章前麵寫得本來挺傷心的,結果寫到“她還是有病,得治”突然就想笑怎麽破~
麽麽噠~謝謝小葵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