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有病得治
我有病,得治
南安安從來沒想過,頭上一把刀的除了色,還有懶。
周一永遠是所有人的噩夢,對於前一天給安凝過生日通宵又宿醉的南安安更是如此,她被顧狸從上鋪揪起來的時候已經七點五十了,南安安懶懶地抬下眼皮看了時間就重新從顧狸手裏滑下去躺倒在床上打了個滾哼唧了一聲:“顧球球,我還要睡。”
“你確定?”顧狸聲音涼涼的,“早上有課,薑銘的。”
南安安不為所動,翹課的心堅如磐石無轉移。
“你還是寫張請假條吧。”一支筆被安凝從對鋪扔了過來,劃過一條拋物線落在南安安枕邊。
南安安迷迷糊糊地拾起筆從牆上撕了一張便簽紙,大筆一揮寫了張簡潔明了的請假條交給了顧狸,聽到她小青梅關門的聲音後南安安翻了個身繼續睡,睡覺就是爽,不枉子都曰過——睡著真舒服,不舍晝夜……
三個小時後南安安睡飽了爬下床去浴室洗了個澡,一身清爽地擦著頭發做到電腦椅上朦朦朧朧地想起來,顧狸剛才說早上是誰的課來著?今天是本學期第一次正式上課,南安安記不清課表索性登陸了選課係統查了一下,萬一很重要呢。
課表上周一上午欄裏幾行黑字——
經院圓階201
貨幣銀行學
薑銘
薑銘……這個名字挺熟悉的。
南安安思索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薑銘就是唐胖胖掛在嘴邊的高帥粗男神,關於高和帥這兩點南安安可以理解,畢竟這兩個特點應該是顯而易見的,唐圓審美從沒有劍走偏鋒的時候,所以技術宅南安安不光信,還冒著薑銘節節必點名,周周隨堂測,掛遍西大無敵手的風險在上學期末幫全宿舍都刷到了薑銘的貨幣銀行學。
至於粗……唐圓說是因為他鼻子挺,南安安認為這一點還有待考證。
南安安自認為不是顏控,翹一節高帥粗的課也沒什麽,於是安心地十指如飛繼續刷網頁去了……總覺得還遺漏了什麽,登陸□□後她郝馨導師的頭像就蹦了幾蹦——是昨晚的留言。
好老師:安安,新導師怎麽樣?我對你好吧,原諒我一生**不羈愛美女。連遠走他鄉都要親手把你交給大神。
郝馨自大一起就是她導師了,南安安一向深得她心,南安安覺得郝馨對她的偏愛大概是因為以前郝馨每次上課講笑話都隻有一個人笑,自從有了她,就變成了兩個人。
新導師?
南安安如飛的十指一頓才想起來——上學期末她的導師出國養胎了,臨走前特地把她轉給了經院的學術大神,大神的名字……
好像也是薑銘。
於是,她翹掉的……是她導師的課。
已經大三下學期了,必修課掛一科她會很好看,畢業論文不過她會更好看……
反應過來南安安匆忙地拿起羽絨服套上就往宿舍門口跑,手剛放去門就開了,顧狸背著書包站在門外笑眯眯的。
南安安:“薑銘的課……”
顧狸笑笑:“已經下課了。”
南安安:“……”
顧狸再笑:“我告訴過你。”
顧狸:“你還記得你寫的請假條嗎?”
南安安:“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真的把它交給薑銘了?”
顧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窩是歪果仁,窩侃布東泥寫神麽。”
毒舌毀三代,嘴欠毀一生,南安安想懺悔,她昨晚不該一時喝醉說顧狸是八國聯軍的後代,以至她家小青梅昨天還跟她相愛今天就跟她相殺了。事實上,南安安就是知道她請假條的內容才這麽憂傷,有時候恐懼並不來源於未知,而來源於已知,她現在就清楚地知道——她完了。
南安安捂臉:“完了,我挑釁了我導師。”
唐圓跟著音效超好的立體聲環繞音響哼起了歌——“天空飄來五個字兒——那都不是事兒……”
南安安捂心口:“心塞。”
唐圓:“倍兒爽,倍兒爽倍兒爽倍兒爽……就是這個富遊,倍兒爽……”
被一群女生圍著解疑答惑後,薑銘回到辦公室時已經接近一點了。
選他課的學生很多,金融工程的女生也很好學,他們都沒有被他去年那逆天的掛科率嚇到。
如果沒有這張請假條,薑銘相信新學期的第一節課他會更滿意。
薑銘捏捏眉心,隨手把花名冊扔到辦公桌上一張便簽紙就輕飄飄地落了出來。
老師:
我有病,得治。
南安安
自他去年回西大任教以來,還沒遇到過這麽勇敢的學生。
小紙條上的行書漂亮大氣,落筆蒼勁有力,如果不是落款的名字,這樣的字更像男生寫的,而且……字跡莫名有些熟悉。
南安安這個名字也有些熟悉,薑銘麵無表情地收起那張小紙條懶散地靠在沙發上伸展開兩條長腿,悠閑地搭在他那張紅木茶幾的底座上,右手把咖啡送到嘴邊,心不在焉地看著夾在左手指間的請假條。
南安安……好像是上次郝馨提起過的,她出國養胎所以要轉給他的本科生。
“我有病,得治”剛吃完飯回來串門的何慶元湊了個腦袋過來讀了一遍他手裏的請假條,整個人像上了發條一樣激動,“我的小女神好萌喲,阿銘,我家南安安可好看了你知道嗎?”
何慶元是薑銘直博時的師兄,薑銘來西大任教的第一天被校領導帶著往經院高層走,剛穿過伯苓樓就看到他師兄站在經院高層樓下,整個人被夕陽鍍上了一層暖光,那時候薑銘就想就此止步了,可惜晚了一步。
何慶元小跑幾步踮著腳尖探起身子一手友好而艱難地搭在他肩膀上,抬頭看著他聲情並茂:“阿銘,夕陽下,你幸福嗎?”
那一刻,當著校長和院長的麵,薑銘不幸福到想立刻辭職,他永遠記得何慶元終於畢業時,他們那須發皆白的導師有多麽幸福。
薑銘把那張請假條夾進貨幣銀行學裏,木著臉回應:“知道。”
何慶元正扒拉著手機找他以前上課拍的南安安的照片,聽到薑銘這麽說更來了興致,趴在辦公桌上整個腦袋都湊了過來:“嘖嘖,你也覺得她好看?”
薑銘頭也不抬:“她自己說的。”
前一陣他在高層7樓等電梯的時候,電梯剛停下欲開未開時他就聽到一個女聲——我長得可真好看,電梯門開了,他走進去的時候女生口中的“看”字話音剛落。
可,真,好看。
估計孩子是對著明亮如鏡的電梯門被她自己驚豔到了。
薑銘剛走進去那孩子就落荒而逃了,他隻來得及看到了側臉,
嗯,確實好看。
一周後,薑銘掃視了講台下密密麻麻的小崽子們,他知道南安安勇敢,但不知道她這麽勇敢——她又翹他的課了,不知道是因為又有病了,還是上次還沒治好……
作者有話要說:昨晚經院畢業晚會,我終於欣賞到了史上最逗比最無節操的畢業晚會……
爺是個慫貨,爺還是哭了
還有,跪謝lavenderjin的雷~
修文的脈脈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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