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有病得治

我有病,得治

看著屏幕上的何嶽兩個字,南安安沒接電話也沒回過去,她早就保存了何嶽的電話,為了避免誤接。

調了震動後,南安安握著手機沿著西中的林蔭小道朝前走。

第一次發現自己厭惡異性接觸的時候,她害怕又惶恐。

她開始交男朋友,一個接一個,就像一個溺水的人試圖去抓住一塊浮木一樣。

每一次她堪堪躲過男生的觸碰時看著男生落寞又失望的眼神,她愧疚又惶恐,她以為,也許是我還不夠愛他,等我找到了那個對的人,我一定可以……

她一直沒有找到那個對的人,每一次戀愛她不喜歡對方和她牽手,勉強牽手之後她也會很快放開,每一次陽光正好他穿了她最愛的白襯衣低頭靠過來的時候,她總是找借口逃開——那些戀愛經曆隻是加深了“她有病”這個結論,她是真的不正常。

沒有一個女生,像她一樣。

她開始接受她舅媽那句話——沒有男人會喜歡一根木頭。

年少時的愛情青澀懵懂,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那樣的愛情不問前程,對於南安安而言,最重要的是,那時候的男生純情,但是連最青澀的愛情都無法接受她的病……

南安安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這輩子就是這樣了,沒辦法和男生牽手、接吻、結婚、生一個像她或者像他的孩子。

何嶽就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開始她喜歡得那麽單純,她崇拜他的博學,喜歡他優雅的談吐,她以為她找到了那個人。

何嶽永遠不會知道,躲開他的親吻那個下午,她自己背著一書包壓歲錢去了一家心理診所。

南安安知道,這樣的愛情對他不公平,但是她坐在那個心理醫生對麵自己揭開那塊傷疤的時候,她眉飛色舞地告訴她家人她的男朋友有多優秀的時候,她開始固定時間去做心理疏導的時候,

他在另一個女人床上。

多年後,南安安可以輕描淡寫地告訴別人那件事情,就像說一個笑話,她們都笑了,她也笑了,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那時候她就像被他狠狠扇了一個耳光一樣,簡單粗暴地告訴她——她做的一切都無濟於事。

她放棄治療了。

她也再沒交過男朋友,不是因為用情至深難以忘懷,而是她終於接受了現實。

何嶽是那個人——讓她畫風一轉,從奇幻主義轉成了現實主義。

有時候談不上原諒不原諒,她沒那麽愛也沒那麽恨,隻是這不意味著她可以記吃不記打。

手機震動了許久終於歸於沉寂,南安安低頭準備把聲音調回來手機就又開始震動,隻是這次屏幕上跳躍的名字是——薑銘。

南安安接起電話就聽到男神聲音低沉,不帶任何感情的疑問句——“去哪兒了?”

南安安輕咳了一聲:“咳,去看病了。”

那邊停頓了一下,薑銘的聲音隔著聽筒也好聽得讓她心跳加速:“我去臨市開會,晚上自己叫外賣。”

南安安點點頭意識到他看不到後大聲說了句“好”,晃悠著回到薑銘那裏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她刷了門卡進去後才發現客廳依然燈火通明,茶幾上放著滿滿一茶幾的外賣宣傳單。

南安安去冰箱裏找了個芒果,然後發現冰箱裏也是滿滿的。

她做了一杯芒果奶昔,喝完後跑去客房連著的浴室洗澡,正衝著身上的泡沫就聽到一個手機提示音,南安安關了花灑擦了一下手上的泡沫彎腰點開微信,就看到通訊錄那裏一個好友推薦,是她手機通訊錄裏的——薑銘。

南安安靠在浴缸裏發送了驗證消息就開始忐忑等薑銘的回應,他很快就通過了。

薑銘:吃

就一個字,南安安以為他第一次玩微信操作不好沒發完就體貼地回複——

南安安:我吃過飯啦,吃得很飽。

薑銘:藥了嗎?

南安安沉默了一會兒繼續打字:沒有,我在洗澡。

南安安:我忘了帶衣服進來了。

薑銘:先裹個浴袍。

南安安:浴袍也沒帶,什麽也沒帶。

薑銘:直接出來吧,反正沒人。

南安安謹遵師囑地走出浴室撲到床上打了個滾,發了“你贏了”三個字過去,很久都沒得到回應她重新打開對話框發現最後一句話紅果果的是——

南安安:你硬了。

你硬了……

你硬了……

你硬了……

南安安一口芒果奶昔噴出來,手忙腳亂地擦好沙發之後一字一句地斟酌著發給薑銘的信息內容

——老師,對不起是輸入法它又調皮了

不行,這樣像是在推卸責任,而且輸入法反映的就是她的用語習慣啊,南安安刪了那句話繼續打字

——老師,對不起手抖了。

不行,手抖怎麽能抖得那麽巧,這個解釋更不靠譜,南安安刪了這句繼續絞盡腦汁

——嗬嗬,我逗你玩的。

回想起那天晚上薑銘說了喜歡又補充的這句話,南安安默默刪了這條草稿,最終決定——let it go

薑銘看著手機屏幕上的三個大字,沉默了。

這一刻,他竟無言以對。

大概是因為,她說對了。

南安安沒等到薑銘的回複,默默打開電腦登錄了MSN給南微微發送了一個視頻邀請,南微微沒理她。

安安默默地開始刷屏

南安安:我在這兒等著你回來,等著你回來~等著你回來看那桃花兒開。

幾分鍾之後,一聲消息提示音

南微微:安安寶貝麽麽噠,你滿腦子都是男神居然還有一米米留給我,好感動,我要的就是這麽少,畢竟先愛的人注定永世不得翻身。

南安安:你夠了,你怎麽先愛了?

南微微:先愛了十一分鍾。

南安安:你夠,你家童養相公呢?

南微微:童、養、相、公,你找揍?

南安安:你回來打我啊,你倒是回來啊。

南微微:……

南安安:我們快要過生日了,姐,你回來吧。

南安安:我們已經五年沒在一起過生日了。

南微微:抱歉,我真的……還回不去。

南安安按在鍵盤上的手指停頓了一下,她想對南微微說我想你了,卻說不出口隻能沉默地看著南微微的頭像暗了下去,眼睛酸澀得厲害,她趴在胳膊上任由自己陷入黑暗裏。

感覺自己有些呼吸不上來了,她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胳膊濕了一大片。

南安安洗了個臉決定看個電影來催眠,結果她帶過來的筆電剛剛還好好的,現在突然罷工了……

南安安不甘心地從床上爬起來跑去書房試圖打開薑銘的筆電,白色的筆記本電腦看上去好像是幾年前的款式,沒有密碼。

南安安順利地開了機,目光掃過桌麵上一個熟悉的圖標——

這個圖標,有一整年的時間是她每天打開電腦後第一個要點的……

南安安突然有些懷念,因為一個人喜歡上一個遊戲,又因為同一個人放棄一個遊戲,

這樣的夜裏,她突然想進遊戲裏看看五年了,那兩隻被她當做鵝還吟了詩的鴛鴦還在那裏嗎?

鼠標停頓在圖標上許久,還沒來得及雙擊自己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居然是薑銘,她接起電話:“喂,老師?”

薑銘大半夜被上午一起開會的教授們叫出去吃飯的時候沒少被灌,幾個已婚的副教授都晃著手機一臉甜蜜:“哎呀呀,實在不是我不喝,是我老婆怎麽都不讓我喝酒……,沒結婚的小年輕來,你們來……”

“世界是屬於你們的,酒也是屬於你們的。”

沒結婚的薑銘默默地幹了,幾輪下來成家的人都被媳婦叫回去了,沒成家的醉了的開始哭訴自己沒老婆——比如何慶元,沒成家也沒太醉的薑銘決定——她不給她打,那他就給她打,南安安聲音輕輕淺淺的,沒有一丁點睡意。

薑銘走出吵鬧的包廂,站在陽台上點了一支煙,問得漫不經心:“這麽晚了還沒睡?”

“嗯”南安安坦誠地交待了:“對了,老師我睡不著,我電腦壞了。我正用你的電腦,我想玩你桌麵上那個遊……”

薑銘被夜風一吹,僅有的一點醉意一下子就沒了,他當時來A市時走得急桌子上放的電腦是五年前那個,桌麵上的遊戲隻有一個,就是當年他和小卷毛一起玩那個,而且設置了記住賬號和密碼。

如果不知道南安安那麽後悔去見他,他也許很樂意她發現他就是她師父,可是現在……不是時候。

他不知道她在後悔什麽,也沒把握她知道了之後會怎麽反應。

現在還太早……

香煙在他指間燃燒著,一點煙星落在他手上有些燙,薑銘彈彈煙灰:“那個電腦很舊了,抽屜裏有個新的,你玩那個。”

南安安有些莫名其妙,想著薑銘這個電腦裏可能有薑銘特別重要的東西他不想讓她碰,本來就理虧的南安安就理解了,“那好”南安安乖乖地答應了薑銘。

薑銘似是滿意地說了一句:“乖”

聲音低沉而有磁性,像是他在她耳邊低語,她甚至像是感覺到了他噴灑在耳蝸裏溫熱的氣息……

南安安莫名有些羞澀,謙虛道:“謝謝謝,也沒那麽乖……”

薑銘:“……”

作者有話要說:我家大藍它居然……

今天我帶著它去了售後,售後的小哥把它插上電源,它就亮了

擦,我曾無數次做過這個動作它都在躺屍啊,這次換成男人它居然就自己好了,尼瑪

小哥幽幽地看著我那“你在耍我嗎”的眼神太美

因為我告訴他我猜我電腦主板壞了,結果……

這一章薑大神腹黑了~

其實現在逗比和男神勢均力敵哎,逗比不知道薑銘是她師父,男神不知道逗比性冷淡,噗,妹子們你們想怎樣打破這個平衡啊?

PS跪謝angie的雷,麽麽噠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