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不得已的相見
第五十章 不得已的相見
屋漏偏逢下雨天。蕭曦曦覺得自己徹徹底底栽了。
看著嚴睿瞬間微微發白的臉，她暗地裏冒著冷汗，對此，她的的確確從心底存著深深的懊悔。或許，自己根本就不該決定出席這個宴會，不該好不質疑地接受司徒雷焰的安排。現在如此唐突地出現在嚴睿眼前，尤其是司徒雷焰毫不掩飾著占有味道的“我的女人”那四個字，連自己都沒想到他會這麽霸道，想必更讓一無所知的嚴睿驚詫得狠。
嚴睿確實沒有料想到，這突然來襲的一切，讓他猶如五雷轟頂。自己深深地愛著那麽多年的蕭曦曦，此刻精妝打扮得挽著耀目的司徒雷焰。而他娓娓介紹，這是——他的女人！
無論怎麽想，他也決然沒有去想，也根本想不到，那一天他深刻的表白之後，他們會這麽快相見，並且還是在這樣的場景下相見。他看到蕭曦曦那張一如既往純淨，此時卻透露著隱隱擔憂的臉，他不由得兀自糾結著。這麽多年了，他又怎麽不了解她的一點微妙的表情。
可是對她，是愛，是恨，是什麽，他也不清楚。
但久經商場的嚴睿依然謹記，商務場合上，一切都以大局為重，兒女情長絕不是能在台麵上追問的東西。嚴睿的眼神很快恢複了毫無破綻的平靜，然後微微張口，俊朗的臉靜得如湖水一般。他彬彬有禮地問候：“蕭姐，您好！”
“您…好。”蕭曦曦怯生生地，嚴睿一如既往的沉穩，客氣。但卻讓她覺得…好陌生。不知道為什麽，她聯想到了顧若藍第二次見到自己，卻裝作不認識的樣子，好相似的場景。
這個場景，好不尷尬，明明是青梅竹馬的兩個人，了解熟悉得如同家人一般，卻在這裏佯裝不認識，嚴睿感覺這真是對自己的絕大諷刺。
顧若藍看到此情此景，趕忙插上一句：“嚴總，剛才陸先生找您。您方便的話，現在過去一下？”她把眼前三個人的一切盡收眼底。當她看到蕭曦曦不出意外地挽著司徒雷焰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心裏除了對兩人的嫉妒，還有沉住氣的理智，她嘴邊浮現著得意的笑容。
計劃，果然可以成功實施。
嚴睿果然如同她料想的，悻悻地卻又毫無破綻地一句：“先失陪一下。”便由她挽著走到另一邊。她知道，這個時候嚴睿一定如坐針氈的感覺，這，正中她的下懷。想罷，她悠然地取了一杯酒，交到嚴睿手中。嚴睿接過去，幾口便飲幹。
司徒雷焰對一切毫無所知，但他眼中的顧若藍卻如此紮眼。想不到，她又出現在他麵前。已經這麽幾年了，他也擺明了自己的態度，她還是沒有放棄。他了解她，確實，這個女人比蕭曦曦來得更要強，更鍥而不舍。不過，他心意已決。
他帶著蕭曦曦走向宴會廳的另一邊。蕭曦曦心不在焉地看著桌上精致的食物，愛美食的她，顯然有心事弄得沒有食欲。司徒雷焰對她的反常也不是一無所知，他能感覺到她還是與常不同，便低聲問：“怎麽了？”
蕭曦曦心頭一驚，趕忙抬起頭，擠出一絲笑容，若無其事地回答：“沒事，沒事，可能中午吃多了，沒什麽胃口。不過——可以喝點東西。”她著趕緊拿起一杯飲料，遮掩自己的局促。
“好，別喝酒。”司徒雷焰關切著，知道她這幾天不舒服，所以一直都對她關懷有加地都不像自己。
舞池又如同往常一樣，奏起了柔和的音樂，剛剛還隨意地踱步的人群，逐漸隨著音樂男女互挽著起舞。
“你不舒服就別跳了。”司徒雷焰平靜地。
“…沒有，我還好。”蕭曦曦捉住他的胳膊，她現在實在有點心亂如麻，剛才嚴睿眼底那點失望，她怎麽想都還是隱隱的難過，此時，太需要司徒雷焰給她那種踏實的安全感，可以安慰自己，在這種堅實後盾下火獲得無可比擬的安全感的。
“好。”司徒雷焰不知道她的心思，但看她堅持，便擁著她走入人群。
深深地汲取著司徒雷焰帶來的那種特有的安全感，感受著寧靜。然而很快一曲終了。曲罷，蕭曦曦猛然想到，如果交換舞伴的話——那豈不是，豈不是她就要和嚴睿麵對麵相擁？天！這點她怎麽忽略掉了，她敲敲自己的頭。可是轉臉，她看到顧若藍已經翩然走了過來，臉上帶著一絲不苟的笑容。
她隻能低著頭，走到嚴睿麵前，可是，音樂響起來，她卻怎麽也不想去看著嚴睿的眼睛，更沒有勇氣伸手去碰觸他的身體。她頭都不敢抬一下，隻是低聲：“對不起，我不太舒服，出去透透氣。”趁著人群有點淩亂，轉身走出了宴會廳。
到了走廊，她才覺得心口舒服一些。那些愧疚，難過，稍微能夠暫時鬆懈一下。可是，身後卻響起了嚴睿的聲音：“曦曦，真的不舒服？”她猛然心驚地轉過身去，嚴睿也已經站在走廊裏，離她兩步遠的距離。他那張俊朗的麵龐，此刻卻黯淡無光，明明是關心的話，卻聽起來猶如質疑，表情，也越發低沉。
“嗯…”她根本不知道什麽。是啊，自己的所作所為，怎麽能讓他再相信自己。
“你你沒有喜歡的人。”嚴睿鄭重嚴肅的語氣，卻帶著一絲質問，“我相信了你。那今天，你和司徒雷焰，是怎麽回事？”他覺得這樣的場景實在突然，讓他的頭昏昏沉沉的，卻硬撐著，看著一臉憂慮的蕭曦曦。
他太想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了。
“我…我愛他，我愛上他了。”蕭曦曦鼓足勇氣，輕輕開口，掩飾總不如坦白的好。即使嚴睿不原諒她，她也要告訴他事實啊。罷，她眼神堅定地抬起頭，努力迎接嚴睿接下來的反應。
可是，沒想到，嚴睿像根本沒有聽到一樣，對她的話沒有反應。他寬闊的肩膀因為身體不支，仿佛意識混沌一樣，有點站立不住的樣子。蕭曦曦下意識地奔向前，趕忙扶住他，卻見他一眼朦朧，明顯出了什麽問題。她緊張地托起他的臉，叫著：“睿哥哥！睿哥哥！你怎麽了？”嚴睿卻一下子沉重地撲在她身上，暈了過去。
怎麽回事？被嚴睿的力氣壓倒在地上，蕭曦曦一臉茫然，剛想再去叫醒嚴睿，卻不知身後一隻不知是誰的大手伸過來，猛然圈住了她。她顧不得倒在麵前的嚴睿，開始拚命掙紮開，但誰知道身後的人力大無比，用不知塗抹了什麽的手帕，死命捂住了她的口鼻，讓她根本出不了聲音。
她無力地作著無用功，隻感覺手帕上傳來的濃重的奇怪味道，讓她覺得昏昏欲睡，逐漸失去了意識。她的兩隻手緩緩地垂下來，眼皮很沉，眼睛裏倒在麵前的嚴睿的景象，越來越模糊。
“司徒…雷焰…”她無力地在潛意識裏默念，快來，救她。
然而，歌舞升平的宴會廳裏，根本不知道廳外發生的這焦人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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