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星光的彼端10
我繼續拍著那兩場偶像劇。
譚寒對我的照顧更細心。
像是要把下輩子的細致全部用在我身上一樣。
他非常有禮貌的找到導演，因為擔心我再次發燒暈倒，凡是要下水的戲，早早商量好，能避免的就避免，能用替身的就安排替身。又一一找到負責人，跟他們打好招呼，麻煩他們多多照顧我。
他人長得帥看上去沉穩可靠就算了，還十分有禮數，好幾個負責人都被他的態度感染，當場就拍著胸脯下了承諾。
除此之外，每次拍完休息，總能看到他拿出不同的營養餐，暖暖包，礦泉水，咖啡，噴霧，暖手寶，毯子，大衣，休息躺椅……應有盡有。
同劇組的女演員看到譚寒平時隻是低調的守在我身邊，關鍵時刻又像是無所不能的神秘魔法師，什麽都能變出來，表情先從驚訝，到好奇，再到傾慕得不得了……先是隻有一個女的靠近他，最後每當譚寒空閑的時候都會有好幾個小新人或是女性工作人員圍在他身邊，搞得比我還受歡迎。
好在譚寒非常忠誠，盡管被圍得滿滿的，但隻要我倚在躺椅上勾勾手，譚寒馬上就會盡職盡責的丟下她們，不管她們怎麽撒嬌哀求。
這一招我百試不爽。
當我再一次勾手召喚譚寒，隻是為了讓他幫我擰開礦泉水時，譚寒身後那些女粉絲都一個個快氣哭了，個個覺得我在欺負譚寒。
我悶聲大笑，好吧，我就是在欺負他。
我差點笑得捶桌，戲虐的朝譚寒擠擠眼，“她們超心疼你。怎麽樣？有沒有中意的啊？”譚寒朝我投來一個“無聊”的眼神，卻有點無可奈何的笑了笑，替給我一杯加熱後的礦泉水。
演戲是一件有趣的事。
隻是身體、精神雙方麵已經透支嚴重，但因為有譚寒在身邊，我還能強撐著大笑，麵對一切，雖然整個娛樂圈的事態已經把我拖下水。
在拍攝電視劇的這兩三個月，發生了一件足以震動娛樂圈的事件——“品優娛樂史上最神秘的總監陸瑜回歸”！
當初品優娛樂在黃錦立父親手上不功不過，但是交付到給黃錦立之後，沒有人想到竟會一飛衝天，這其中最大的功臣，就要數黃錦立這個十年死黨——陸瑜。
黃錦立和陸瑜兩人一個花花公子，實際城府深沉，一個精明幹練，毒舌惡劣，兩個人是最好的搭檔，最默契的朋友，最相互支持的砥柱。隻要站在一起，就像是變化莫測的蒼穹和神秘無垠的黑夜。隻要他們在，他們就是品優娛樂的神與魂，就是品優娛樂永遠的定心丸。就可以立刻將渙散的品優娛樂變成一支無所不能的精銳軍隊。
陸瑜很少在媒體麵前露麵。他跟黃錦立就像一個是光一個是影，一個是矛一個是盾，黃錦立高調到不行，他就低調到幾乎神龍見首不見尾，但是這一次，他的回歸卻引起整個娛樂圈的高度關注。
“品優娛樂總監陸瑜回歸，最神秘最有手段的男人”
“陸瑜再次空降品優娛樂，傳手握好萊塢電影重大合作項目”
“ese皇冠榮耀表示並不在意，陸瑜不改毒舌本性：好了傷疤忘了痛下次不要哭暈在地板”
“品優娛樂總裁黃錦立笑稱：這次輪到我們出手了各位請小心”
當年品優娛樂成功屠皇，盡管黃錦立給了陸瑜更大的權利，更多的股份，然而陸瑜還是像憑空消失消失一樣，好幾年都沒有出現過。
很多人都認為陸瑜要麽自己創業，要麽被競爭對手高價瓦挖走。可黃錦立還是保留著他的職位。曾有高層提出：陸瑜既然走了，就應該把空出來的位置給更有能力的人。結果黃錦立那時十分冷酷道：隻要我在品優娛樂一天，他就永遠是這裏的總監。你是想讓我讓位嗎？高層頓時冷汗淋漓。
品優娛樂成為娛樂圈一霸時，陸瑜徹底消失，現在品優娛樂被ese和皇冠榮耀聯手壓製，他卻從天而降，力頂黃錦立。好像中途空白的那幾年隻是翻了一頁書的時間而已。
男人之間的友情，就是這麽奇怪。
陸瑜回歸，那兩家娛樂公司一時之間果然忌憚了很多。但是也有很多資深媒體人在報道中做了這樣一個深刻透徹的全盤解析：
“……ese、品優娛樂，皇冠榮耀就如同春秋戰國時期的三家分晉。整個國內娛樂圈八成的資源都被他們占據。ese是鐵血帝王，皇冠榮耀一代梟雄，品優娛樂異軍突起。目前的局勢更加撲朔迷離：ese因為樓夕之的關係，幾乎撬走了品優娛樂好幾部籌備許久的大製作；皇冠榮耀則通過手下的一些當紅女演員，跟剛剛囊獲影後頭銜的宋微分庭抗禮，瓜分國內電視劇市場，雙方相互攻擊非常激烈，這段時間宋微的緋聞醜聞更是達到最高；而在唱片、音樂、時尚等方麵，一向是品優娛樂的短板，在ese和皇冠榮耀的聯手夾擊下，這一塊已經全軍覆沒，不成氣候……”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陸瑜卻帶回近乎橫掃一切、震驚整個娛樂圈的利好消息。
“品優娛樂總監陸瑜宣布：票房破十億美金好萊塢係列電影續集，將跟品優娛樂全麵合作！”
“娛樂圈勢力大洗牌？——誰掌握海外市場誰就轉型成功！”
“ese皇冠榮耀表示：不能聽風就是雨”
“國外媒體確認林雪已加盟《皇家騎士5》，現場照被國外粉絲大呼女神！”
“ese投資國內古裝大製作品。優娛樂表示好萊塢合作不止這一部”
“《江山盡》投資破四億，ese看好票房。品優娛樂再次爆料，好萊塢合拍片《急速飛車4》全球票房預估60億……”
事實上，品優娛樂手裏整整有三部前幾部票房破十億美金的好萊塢電影合作，但不知是不是黃錦立和陸瑜的精心安排，無論是陸瑜高調回歸，還是這些爆料的時機都精準到了極點，簡直是最高明的軍事戰略，擁有蛇打七寸般的狠絕效果！
品優娛樂先是利用陸瑜自身的爆點引發高度噱頭，接著爆出好萊塢合作引發高度關注度。任何時候，國外好萊塢大片都是絕對的高關注。然後品優娛樂一改往日被ese和皇冠榮耀夾擊的局麵，將火力全麵對準ese！每當ese宣布一部電影，品優娛樂這邊就爆出一個國際合作！每當ese說一個投資，品優娛樂就爆出一個更大的投資合拍！每當ese預估一個票房，品優娛樂就爆出一個更大的全球票房！簡直一副全部壓著ese打的架勢，甚至還故意同一時機發出通稿，進行更強烈的對比效果，相比之下任何人都有一種ese很low的感覺。
如果說先前是鋪墊，那麽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整個局麵就全麵扭轉，品優娛樂的股票連續半個月漲停板，不少股東和資深媒體人信心十足超級看好！
據說平日冷酷寡言的厲睿幾乎整個人都氣炸了。
自從ese的前總監封景出走，自己成立了工作室後，ese的海外合作就沒有多少進展。然而這一次，為了撬動品優娛樂的那幾部電影籌備，ese投入了大量的資金，導致一時之間資金缺乏，無法快速反應，進行新的海外項目跟品優娛樂相抗衡！
娛樂圈甚至還有流言傳出，該不會樓夕之是黃錦立的臥底吧。故意使用反間計，告訴厲睿錯誤的消息，做出錯誤的投資，結果現在錯過了進入好萊塢的最好時機。花高價挖來的樓夕之卻成了戰略失誤的導火索，一時之間ese成為娛樂圈的笑柄。
當然，身為品優娛樂一姐的我，自然不會不被提及。
沒過幾天，就有報紙上說，品優娛樂壓根沒拿我當一姐，所以隻隨便安排幾部偶像劇讓我拍拍。畢竟我之前隻是一個二線緋聞女星，沒想到皇冠榮耀全部上當，把最好的女演員也叫去拍電視劇，簡直是自降身價，把皇冠榮耀狠狠羞辱了一頓。
這一刻，所有的媒體雜誌，商界傳媒，都大力稱讚黃錦立伏筆重重，下棋下得極為精妙。先是利用樓夕之放出錯誤消息，凍結ese的資金流，讓ese無法搶占先機，接著再利用緋聞女王宋微吸引全部火力和注意力。實際早已跟陸瑜為好萊塢這幾項合作做好準備——這一切就在金柏獎前夕的“影後之爭”布置完畢，不，甚至在更早！說不定連影後之爭都是黃錦立放出的煙霧彈。
最後還從皇冠榮耀挖來偶像天後組合yougirl之一的成員淩影，為品優娛樂的唱片版圖打伏筆，並將最看好的新人林雪低調送入好萊塢大片《皇家騎士5》中飾演女三，第一步的起點就這麽高，估計是黃錦立特地為她量身打造的國際路線。而且據媒體報道，這個林雪幾乎跟林萱長得一模一樣，從神態到氣質，簡直就是林萱少女時期的翻版……
聲東擊西，將計就計，暗度陳倉，釜底抽薪。
用的妙極。
黃錦立再次被稱為神話般的商業傳奇，他標誌性的桃花眼如今頻頻出現在商業雜誌封麵，娛樂八卦報紙，知名采訪類節目上，他的商業頭腦與手段被整個娛樂圈和商界圈驚歎。
娛樂圈是名利，商界圈是權威。
黃錦立獲得了兩個圈子的認可與膜拜。他是最成功的商人，他洞悉一切，將娛樂圈的法則玩得極其透徹，將一個娛樂事件變成一場商業顛覆，將一個商業決策變成一整個娛樂圈的重新洗牌！
讚揚之詞幾乎溢滿紙麵。
沒有哪一次，讓我感覺到黃錦立這麽的厲害，又是這麽的陌生。
我看著報紙上的黃錦立。
他的容貌依舊，他的那雙桃花眼依舊，難怪從一開始他就是這麽的信心十足，毫不慌亂。如果不是從一開始就全麵部署，他又怎麽會從頭到尾就胸有成足的樣子？
他隻需要度過最關鍵的那幾個月。
他隻是需要一個人在那時轉移ese和品優娛樂的全部注意力和火力。
而我，就是最好的人選。
報紙上，黃錦立的身邊站在一個新人。
兩人靠得很近。
那是被他推薦加盟好萊塢大片裏麵的林雪。
在我拍著狗血的偶像劇時，對方已經在好萊塢片場拍著國際票房幾十億的電影續集；在我被皇冠榮耀和ese聯手抹黑，醜化，緋聞天天上頭版頭條的時候，她被黃錦立小心翼翼的保護著，保護的極好。
她的臉，我不用看，就已經十分熟悉。
幾乎跟林萱長得一模一樣，清冷，再透著一點點孤傲，跟我濃豔明麗的五官完全不同。
原來一個人的品味和偏好，真的不會變的。
跟努力真的無關。
報紙上標題寫著：“林雪——黃錦立最看好的女藝人！品優娛樂真正的一姐？”
我將整個報紙揉碎扔進了垃圾桶。
寒冷的冬天也有放晴的時候。
經過了風雨欲來的危機，品優娛樂內部終於狠狠出了一口惡氣，不僅挽回了敗局，還打了一個大勝仗，反將了ese和皇冠榮耀一軍。
公司還專門為了這個辦了一個酒會。
因為陸瑜會出席，所以很多藝人擠破頭都要擠去，為了三部好萊塢合作中的最後兩部人選名額。
我想今晚的品優娛樂大廈一定是衣香鬢影，熱鬧非凡，肯定無數藝人都會會繞著黃錦立，陸瑜，讚揚他們厲害英明，手段果決。
但我沒去。
隻是靜靜的待在片場。
今晚的片場格外孤寂，連工作人員收拾道具的樣子都看起來分外寥落。譚寒被我支回家了。我很少喝酒，但是今晚卻帶了一瓶清酒。
喝入喉嚨的時候，一陣辣意燒了起來。
我立刻就嗆起來。
冷空氣被吸入鼻腔，幾乎被嗆得差點流出淚來，卻又隱隱覺得有點舒坦。
熱鬧得太久，占據頭版頭條太久。
太多人的時候，已讓我覺得極度空虛。因為這些日子無論做什麽，說什麽，隔天隻會被ese和皇冠榮耀那邊的通稿口誅筆伐。槍打出頭鳥。而我就是品優娛樂樹給他們的靶子。
現在的我，隻想被拋入全部的黑暗與孤獨。
覺得這樣就好。這樣就很好。
手機響了很久，我才接，裏麵立刻傳來一片喧嘩的背景音，和歡笑聲。最歡樂愉悅的聲音。跟我這邊冷清完全是兩個極端。
黃錦立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怎麽？我辦的party不來，電話也不打算接？”隱隱有嬌柔的女聲夾著傳來。
“太子，我們喝一杯嘛。”“太子，你不是說要跟一起跳舞嗎……”
我沒應聲。
黃錦立好像把她們支開了，轉到一個比較清靜一點的地方。剛剛那些嘈雜的背景聲立刻小了很多，黃錦立難得好脾氣的又重複了一遍，“我還特地叫她們請你過來。”
我懶洋洋：“今天有戲要拍。”
黃錦立笑了一聲：“我特地查過了。你今天的戲份到五點就結束了。我的party八點才開始。你現在過來吧，我等你。”
本來還想再敷衍一下。
隻是突然沒了興致。
“一個女人即便有時間也要找借口，難道現在的你連這個意思也不懂了嗎？”
很少對黃錦立這種口氣，可現在也覺得無所謂了。
黃錦立似乎微微錯愕了一下，但還是故作幽默的安撫，“微微，你今天是不是有點累，要不我讓party早點結束，十二點，你等我，到時我開車接你去吃點東西，嗯？”
何必了。
“不用。”
完全沒有心情。
很幹脆的掛斷電話，將手機扔在了一旁，電話不停的繼續打進，我直接關機卸掉了電池板。
喝著清酒，胃一陣又一陣的辛辣。
是啊，是我自己願意去拍偶像劇；是我把自己當成品優娛樂的一姐；是我自己覺得要扛起責任，是我自己讓皇冠榮耀把火力和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
歸根到底，黃錦立是商人本色。
是我自己太自以為是，所以現在淪落到今天的局麵，也隻是我一個人的事。
一隻手靜靜的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這本來不是一個很有安全感的動作，可是來人的氣息實在太熟悉了，我吸了吸鼻子，逞強的讓聲音帶出一點笑意，頭也沒回：“怎麽？不是讓你沒事就回家去麽。”
譚寒沒有動。
隻是靜靜的站在我身邊。好像我在這裏待多久，他就會陪我多久。
他的好意我知道。可是也不能就這麽讓他陪著。我站了起來，剛對上譚寒漆黑的眼睛，就看見他眼底閃現了一抹微微的驚訝與心疼。
“你哭了？”
他的眼睛離我近在咫尺。他的雙手第一次非常用力的掐住我的雙臂。像是不相信我這樣的人居然會哭一樣。
“沒有。”我苦哈哈笑了兩聲，“喝酒嗆到而已，哈哈。”
怎麽會哭。
怎麽會為了這點事就哭。
我可是被媒體分為的緋聞女王。而身為女王，欲坐王位，必利其器，欲戴皇冠，必承其重。這些不是應該的嗎……
我還想在辯解什麽。
比如你一定是看錯了，我怎麽可能會哭？
然而下一秒，譚寒那種俊臉就在我眼前放大，他的臉冰冰的，就像我往日看到的那樣，沒有一點溫度，他的唇，也是冰的。吻在我唇上，卻像兩塊冰互相碰撞後就會自然黏合一樣。
他緊緊的摟著我。
仿佛這個動作，想做了很久很久。
我眼睛陡然睜大。
清酒的辛辣、咧香，在我們唇見彌漫。
“微微……”
譚寒低聲呢喃著我的名字，那麽的不真實。
像是一個被詛咒之人，壓抑著千年的願望，直到這一刻，再也忍不住才輕易泄露。
微微，微微。
他這樣叫著。
在平日，他隻會公事公辦的稱我“宋微”“宋小姐”。
寒風在我們身邊刮著，落葉安靜的落在我們身為，一瞬間整個世界仿佛被溫柔的按下了靜音鍵。譚寒身上的氣息圍繞在我身邊。
好像比起吻我。
他更想做的，是就這樣一輩子緊緊的摟住我。
一道紅色的保時捷“唰”的一下停在了附近。從車內緩緩走出一個英俊的男人。他身材高挑，雙腿筆直修長，一雙桃花眼在夜色裏猶如迷離的霓虹燈。他遠遠的看過來，像是不相信般的怔了一怔。他站了一會，跟我對視了片刻，最後朝我露出一個有點自嘲的笑意，重新開車離去。
我想起金柏獎那個夜晚。
隔著黃錦立的肩膀，看到的是譚寒黯然離去。
“夠了。”我推開譚寒，“你是故意的吧？看到黃錦立過來了，所以故意這麽做？”
對不起。
隻是不想我們之間的關係變得複雜。
譚寒的氣息有點紊亂，有那麽一刻，他像是不明白我在說什麽。
他皺了皺眉，但最終還是保持了沉默。
譚寒默默的看著我離開，一句話也沒有辯解。我表現得十分冷淡，但是回到車裏的時候，手卻不由自主的觸碰了一下唇，剛剛被譚寒吻過的地方。譚寒是北極冰川的味道，可是透過來的卻是冰川底下暖流的感覺。
開車前，我習慣性的打開手機看了看微信。
“我的女王殿下，打了這麽多電話都不接？還關機？”
“我的心都碎了。”
“看樣子，我隻有偷偷離開宴會，過來見我的女王了。”
“我去片場找你。這周我又學會了一個菜，如果求我，倒是可以請高貴的娘娘嚐一嚐……”
沒有想到黃錦立給我發了這麽多微信。
用的都是平日我們相互之間的昵稱。
在意一個人，於是所有的細節，都可以被想象成是獨一無二的意味深長。
如果沒有這幾個月的那些娛樂大事件，或許我真的會幻想，是不是終於在你心裏也有了一點點的不同？
可是，就連“藝術是不能用商業來衡量”這句話，後來才在你書房裏看到，原來是林萱說的。
所以你才將林雪藏得連我都不知道。
又有個來電。竟然是樓夕之？
我跟她之間幾乎沒有交集，我略微疑惑的接過電話。
“宋微，我是樓夕之，我知道你肯定奇怪為什麽我會打電話給你。我隻是覺得作為同命相憐的女人，我們有必要好好談一談。你現在肯定跟我一樣氣憤。他利用我給ese帶去錯誤的消息就算了，可你呢，你對他那麽忠心，居然也被他利用，去吸引皇冠榮耀的注意力。這些天我才明白，我們都被黃錦立給耍了。我們都隻是黃錦立手中的棋子。”
“你的口碑和公共形象本來已經漸漸好轉，可是因為黃錦立，導致你這幾個月不斷的被炮轟，被抹黑。我真替你不值，你是我見過最努力的女演員了，你努力了這麽久，可是卻……”
“宋微，我真的不懂。我現在根本懷疑，這一切根本就是他計劃好的。你連那麽low的偶像劇都接演，然而他卻把進軍好萊塢的寶貴機會給了一個小新人！你是品優娛樂的一姐啊，你是跟我爭奪金柏獎的人，哪怕這個機會是你得去了，我都不會這麽憤憤不平！”
“我真為你可惜。如果黃錦立真的重視你，怎麽會讓其他競爭公司把你當成槍靶？如果黃錦立真的重視你，怎麽會防你防得那麽緊，什麽都不告訴你？如果黃錦立真的重視你，為什麽跟好萊塢最重要的合作，最重要的角色卻給了林雪，就因為她長得像林萱，哈？……所以她不用緋聞纏身，不用演小配角，偶像劇，不用被攻擊不用被當槍靶，順順利利就走上了國際影壇？而付出了這麽多的你，到頭來卻什麽都得不到？”
“宋微，這樣一點情分都不念的人，你待在他身邊，真的就沒有不甘心過嗎？”
“如果不是發生這樣的事，我不會對你說這番話……宋微，你要不要考慮來ese看看？雖然ese裏，你不會是一姐，但是絕對不會被黃錦立這樣當棋子用，為他人做嫁衣。ese的資源很好，隻要你過來，現在幾部大製作，你想挑哪個當女主角都行，ese是不會讓一個得了影後桂冠的人，還去演什麽狗血的偶像劇……你的願望不是成為實力派的演員麽？來ese吧，在ese你一定可以實現你的願望。”
你的願望不是成為實力派演員麽。來ese一定會實現你的願望。
我實在沒有想到樓夕之會打給我這樣一番電話。
但她的話的確讓我很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