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3

第七章(3)

這樣的怒意來勢洶洶,仿佛隻是看著這麽張臉,聽見那麽個名字,他都極容易動怒。

光明殿上的初見,那麽個迷糊的丫頭從天而降,打亂了他精心策劃的一場“逼婚”,那時他就把她這張臉深深印在心裏,深惡痛絕。

第二次,是在夏侯府上交換信物。小丫頭居然把亂七八糟的紙張往自己的臉上貼,還念叨著什麽“邪魔散去”,她當自己是魔嗎?

對滄原的王這樣無禮,她有幾條命夠玩?

他討厭遇見她,恨不能將她徹底的鏟除,因為每次她都能漫不經心中,撕碎他臉上森嚴的情緒麵具,逼出他最真實的憤怒。

從來沒有人敢這麽對他!

杜子騰俊臉一陣青,一陣白,他居高臨下睥睨著腳下的小丫頭,鼻腔裏透出聲不屑的冷哼,“夏侯絳,你沒話說了嗎?”

說話?

說什麽話?

後者迷茫地抬起張小臉,亮晶晶的圓眼中猶帶淚光,分外委屈的模樣。不知怎的,杜子騰心裏忽地狠狠地一抽。

對方不過是十五歲的小姑娘,自己這麽做……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如果他現在的反應被風陵南,甚至是跟了他許多時間,非常了解他的近侍知道,恐怕會嚇的好半天合不攏嘴。

過分?

這個詞出現在別人身上還好說,在雲皇心裏出現可就不正常了,非常的不正常!

他哪裏是過分,他分明是把“過分”兩字運用的如同當家常便飯的人物。別說過分的事情,就算比過分更過分的事情,他做起來依然是眼不眨,氣不喘。

雲皇是誰?

那可是滄原的王,滄原的神,按現代的說法,借一句比較出名的語言,那就是閃著奪目的光芒,連走路都璀璨迷人的超級美鑽。

費妍不知道杜子騰在想些什麽,她隻覺得身後似乎被什麽人盯上,一陣寒氣陡然冒起,小心髒禁不住瑟縮起來。

回頭,一個姣美如月的絕色女子,一雙星子似的美眸,正緩緩從自己身上滑開,來人款步若柳枝輕曳,說不出的優雅高貴。

清淩淩的女嗓如黃鶯出穀,排簫聲澈。

“恭迎王上,那米拉接駕來遲,請王上恕罪。”

雪裙曳地,絕色佳人俯首跪拜。

她的動作優雅無比,仿佛是一場絢爛的煙花,在費妍眼前此起彼伏地綻放出無以倫比的光華,灼灼入目,高低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