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出謀劃策
出謀劃策
“你說說你，兒子帶著朋友來了家裏，你看你鬧這麽一出，是怎麽回事啊？”薛梅生氣的指著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老伴說。
“哎呀，媽，你少說兩句，別等會再把我爸弄醒，再吵啊？”黎娜拉了拉薛梅的袖子勸道。
“你說，這下，小羅不會有什麽想法吧！等會得好好道歉才是。”
“媽，您別擔心，我看小羅不像是那樣的人。”
另一邊的胡同口，羅凱林和黎洋坐在老槐樹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我爸，心情不好，喝了點酒，你別在意。”黎洋揉了揉太陽穴。
“認識你已經有將近十年了，不過，現在看來，我還是對你不勝了解啊！”羅凱林打趣道。
黎洋苦笑，“當年出國，其實就是為了逃避，不過，過了這麽些年，我也知道什麽事情光是逃避，是沒什麽用，準確的來說。我一直無法麵對以前的自己。”說到這裏黎洋抽出一盒煙，遞給朋友一支。
黎洋狠狠吸了一口，“大學麵臨畢業，知道自己被分配到不理想的工作崗位，女友也因為這樣和自己分手，生活亂成一團，要不是當時和自己相熟的教授告訴自己，有一次出國的機會可以爭取，我可能就，唉，怪我當時太年輕。”說到最後黎洋無奈的搖搖頭。
“你呀！難怪你小子一來學校就掉了老長一張臉，像是誰欠你似的，弄了半天是為情所困找不到自己的生活目標了！”
黎洋被老友的幾句話逗笑，“回國沒待幾年，怎麽說話這麽損呐！”
“嘿，沒辦法，誰讓我老婆教的好。”
“唉，現在我也想通了，過去的就過去了，人生哪有那麽多個十年讓我揮霍。”黎洋吐出一口濁氣，“對了，你不說要給我介紹對象嗎？現在還有機會嗎？”
“這樣想就對了嘛，我手下的研究生裏有個女孩很優秀，要不介紹給你？”
“嗯，先謝謝你了。”黎洋點點頭。
在回去的路上羅曉陸已經睡的天昏地暗了，連自己是什麽時候到的家都不清楚，等到第二天醒來，羅曉陸從綿軟的席夢思床上爬起來，就看見一旁的沙發上坐著一臉鬱悶的羅成聞。
羅曉陸納悶，難道今天是周末？“你昨天跟爸爸出去玩了，是不是？”羅成聞氣哼哼的說。
“啊，嗯，去黎陽叔叔家吃飯了。”羅曉陸沒在意的說，低頭揉著眼睛。
“你怎麽這樣啊，羅曉陸，我白疼你了，你怎麽就不告訴我一聲，怎麽就你去了。”羅成聞著急的站起身，自己也好久沒見自己的爸爸媽媽了，從姥姥那知道妹妹和爸爸出去玩，心裏有些不高興，爸爸明顯偏心。
羅曉陸張了張嘴，看著眼前的羅成聞一臉的憤慨，才意識到，這家夥是在吃自己的醋呢！
“你在上學嘛，又不能去。”
“怎麽不能去，我，我可以請假。”羅成聞越說越沒底氣，自己昨天根本就沒在學校呆著，而是跟趙欣幾個人又跑出幼兒園玩了，回了家才聽自己姥姥說起這事兒。
“那也沒辦法啊！又不可能因為這事請假。”羅曉陸下了床，進了洗手間。
“唉，我說你是怎麽回事呀？怎麽和你哥說話的？”羅成聞推開廁所門，有些氣憤的說，自己這個妹妹是越來越不聽話了。
羅曉陸刷著牙，轉頭看向一臉義正言辭想要教訓自己的哥哥，“腫麽？你要打偶？”然後扭頭看著鏡子認真的刷牙。
被自己妹妹無視了的羅成聞，張了張嘴，自己妹妹的哭功還是了解的，要是真把她弄哭還真不好收場，羅成聞梗著脖子，幹喊：“我可告訴你，我是你哥，給我客氣點，知道嗎？”說完把門重重合上離開。
羅曉陸看著合上的門，“切”了一聲，小樣，這熊孩子現在怎麽這麽小心眼呀！
來到餐廳，羅曉陸望著坐在對麵的羅成聞，對自己一副慪氣的樣子，偷笑，走到他跟前，拿出昨天在胡同口的小賣部買的，上發條的鐵皮青蛙，擱在桌子上。
“什麽呀？這麽難看。”羅成聞狀似無意的瞥了一眼。
“難看嗎？那算了，本來是給你買的，那我去給欣欣姐姐吧！”
“唉，你別走呀！誰說不要了？”羅成聞邊說邊拿過那隻青蛙，然後站起身，摸摸自己妹妹的腦袋，一副很將就的表情，“雖然難看了些，我收下了。”
羅曉陸看著蹦蹦跳跳離開的羅成聞，森森的鄙視，高興就高興唄！裝什麽裝，想到這羅曉陸笑了，看來不管智商有多高，自己這哥哥情商還需要在培養啊！這樣看起來自己那些年也不算白活（羅曉陸根本沒發現自己是在和小孩子作比較。。。。）
周末很快就到了，顧小七如期而至，羅成聞和他那是一個膩歪，幹什麽都要一起，不過最讓羅曉陸佩服的是，這麽大的兩個孩子，坐在那裏寫毛筆字，可以這麽有耐心，一兩個小時不帶挪窩的，都沒什麽意見。
尤其是顧顯，因為剛來，所以學的字都很簡單，但是看他一臉神情專注的樣子，在一旁的劉文惠也不住的點頭，而羅曉陸呢！在客廳裏也沒閑著，把中國史記看了一個早上，因為自己的姥姥著重注意的是那兩個，倒是給羅曉陸了很大的自由空間。
就算是張媽和小柳見到自己，翻看這本書，也隻是叮嚀不要弄爛了，誰會相信自己能認字呢？
劉文惠會透過書房門悄悄觀察外孫女，看著她很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翻著史記，貌似還很認真，心裏很欣慰，雖然孩子還小，但是這樣倒是可以增加她的古典曆史的興趣。
夏日，一個炎熱，喧鬧的季節，比起春季那種綿延不絕，潤物細無聲的溫婉，夏季，像是一個萬物生靈舉辦大型派對的季節，羅曉陸非常喜歡這種熱烈直白的感覺。
進入七月的盛夏，晝長夜短，屋外的知了聲，蛐蛐兒聲不絕於耳，羅曉陸被自己的哥哥領著滿院子瘋跑，每次吃過晚餐出去玩耍，到了七八點才會回家，前提還是姥姥來找。
羅曉陸跟在羅成聞這幫大孩子的後麵來回瘋跑，期間也會有些磕磕絆絆，晚上洗澡，劉文惠看著外孫女膝蓋上的疤痕，又心疼的抱怨，“囡囡，你可是個女孩子，不能和哥哥們一起玩，再說你那麽小，哥哥可能照顧不過來你，你看看你這腿上，全是疤，以後長大了，就不能穿好看的裙子了。”
比起穿裙子美不美，這種事情還要等十年後再去考慮，羅曉陸並沒有因此而退縮，這種無憂無慮，歡樂打鬧的生活等到長大了可就會消失的，在羅曉陸的記憶力，自從上了小學，自己的老媽就開始對自己進行家庭作業加餐，每天吃過晚餐，坐在寫字台前攥著筆，耳邊卻是屋外孩子們的歡笑聲，那種痛苦記憶還真是不少。
可以說自己的童年有許多的小心酸，童年本就是用來玩耍和歡樂的。羅曉陸一直有一個願望，就是自己以後有了孩子，一定不會像自己的媽媽那樣，逼的孩子沒有自由。
雖然沒有結成婚，就回到了自己的童年，怎麽說這也是正中下懷的事情，自己可是要熱情的擁抱這些無憂無慮外加放肆的日子。
“欣欣姐姐也這樣啊！她說了，等過幾天就長好了，她每年都那樣的，腿上也沒留疤。”羅曉陸拿出先例說服自己姥姥，現在自己可以肯定老媽那些規矩都是從姥姥這裏照搬的。
“還說，你們兩個，就沒個女孩子樣，欣欣學鋼琴學了沒幾天就不學了，唉，你們呀！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劉文惠點點外孫女的腦袋說道。
聽到這話，羅曉陸悄悄吐舌頭，關於欣欣放棄學鋼琴的事情還是和自己很有關係的。
時間退回兩周前的，周末，羅成聞和顧顯已經出去瘋玩，唯獨趙欣這個組織的激進分子，病怏怏的趴在羅曉陸床上，長籲短歎。
“我不想學鋼琴了，你看我的手都紅了，媽媽還老是罵我，說我不認真，現在連爸爸都不幫我說話了。”趙欣摸著自己有些紅腫的指頭略帶哭腔的說。
羅曉陸趴在她的對麵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心說，姑娘這種痛，我理解。
不要小瞧父母對子女的期望，尤其不要小瞧中國父母對子女的期望，從古至今有多少具有教育意義的故事告訴我們，情操是可以陶冶出來的，興趣是可以培養出來的，才子是可以從棍棒下製造出來的，最難以想象的是，到了後世獨具中國特色的“虎媽”可是揚名海外的，羅曉陸下定決心這一次和自己的老媽鬥爭到底。
“我不想學，一點意思都沒有，看著鋼琴都想砸掉，要不是媽媽說那個很貴。”趙欣嘟著嘴咕噥道。
“那你就不學了唄，和你媽媽說清楚，我爸爸說了興趣是學習的動力，你那麽討厭怎麽學好。”
“就是呀！可是他們都不聽我的，我媽還說我不懂事，等到長大了就會感謝她現在為我做的。”
羅曉陸搖搖頭，這不就是前世自己和老媽對話的場景回放嗎？老媽也是這樣告訴自己，這是為自己好，不過等到真的步入社會了，才發現沒多大的用處。
“怎麽辦，囡囡，我不想學，我不想學了，今天好不容易可以不用彈了，可是明天就要開始繼續了，嗚嗚嗚。”說完趙欣就在床上打起了滾。
羅曉陸有些不忍心，咳嗽了一下，“其實我有一個辦法，就是，有些太損了。”
“什麽？你有辦法？那你趕緊說呀！羅曉陸你可是我趙欣最好的朋友了，現在也隻有你支持我了，就算幫不上忙，我也可以作為參考。”趙欣抓著羅曉陸的肩膀搖晃。
羅曉陸轉著兩個蚊香眼，“額，我，我說，別搖了，別搖了。”
“好好好，那你快說。”
“可是你能起得來嗎？我覺得你辦不到。”
“你說呀！快點，說了才知道我能不能辦到。”
“你不是說，這兩天你媽媽都在你奶奶家嗎？那你可以每天晚上趁他們睡著的時候起來彈琴，彈個兩三天，你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就會受不了的，到時候你就跟他們說你不想學了，要是在逼你學，就還這樣。”羅曉陸搖頭晃腦的說完。
趙欣聽的眼前一亮，“唉，我怎麽沒想到呢！這樣他們肯定煩。”
“唉，我就是說說，你可別真試啊！”
“我就用這個方法了，就這麽辦。”趙欣搖搖頭堅定的說。
“那你也不能說是我告訴你的，要是你說了，我就在不理你了。”羅曉陸嚴肅的警告，這種挨抽的事情，自己可不想接。
“知道，我不會說的。”趙欣擺擺手，羅曉陸看著躍躍欲試的趙欣，心下盤算，這話既出口自己就不承認了，就算趙欣到時候真說是自己，恐怕大家也不會相信吧！羅曉陸看著一邊傻樂趙欣，心說，姑娘別怪我狠心了，革命尚未成功，同誌們還需努力。。。
就這樣，趙欣還真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把這件事搞定了，周末蹦蹦跳跳的跑到羅曉陸家裏，匯報情況。
“你是沒見我媽的臉，都氣綠了，我爸拽著我媽不讓打我，嘿嘿，我才沒那麽傻呢！”趙欣興致勃勃的描述著那幾天晚上的情景。
羅曉陸聽著覺得罪惡感深重，這倒黴孩子還真敢做，一方麵對欣欣的媽媽表示深刻的同情，另一方麵心裏慶幸趙欣沒有把自己供出來。
趙欣說的正高興，門就被敲響了，“囡囡，欣欣，奶奶叫你們下去喝冰鎮果汁。”顧顯笑眯眯的站在門口說。
羅曉陸看著不知道何時就已經站在門邊的顧小七，愣了一下，然後快速的回答，“知道了，馬上就來。”這孩子怎麽走路和貓似的不出聲。
顧顯邊下樓邊笑，剛剛趙欣說的，自己無意間聽的一清二楚，欣欣的奶奶現在正和劉文惠奶奶抱怨趙欣的光榮事跡，想不到事件製造者卻另有其人，想起剛剛羅曉陸想要阻止趙欣越來越大的嗓門時，那種皺成一團的表情，就忍不住想要笑出來。
羅曉陸下樓進了客廳就聽見張慧芬奶奶的聲音，“哎呦，你說說欣欣這孩子，怎麽還想出這麽個方法，半晚上把我們吵得，唉。”
一旁的趙欣趕緊跑上前，摟著自己奶奶的胳膊，“奶奶，欣欣知道錯了，您別生氣了。再說欣欣不用學鋼琴，就可以多陪奶奶和爺爺，這多好。”
“你呀！就光嘴會說，你看囡囡多乖呀！你看你，就跟個猴子似的。”張惠芳指了指坐在劉文惠邊上喝果汁的羅曉陸說道。
羅曉陸突然聽見自己的名字，一不小心嗆了一下，咳嗽了起來。“怎麽了，喝水都這麽不小心。”劉文惠忙拍著外孫女的背，一麵拿紙巾幫她擦嘴。
羅曉陸可得滿臉通紅，急忙搖搖頭，嘴裏訕訕的說：“沒事，沒事。”無意間對向一旁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顧顯看著羅曉陸漲紅的小臉，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一旁羅成聞好奇的問：“怎麽了？笑什麽，有什麽好玩的嗎？”
“沒，沒什麽，你看，我已經把這個粘好了，給。”顧顯把手裏把玩有一會的飛機模型的機翼遞給羅成聞，嘴角抑製不住的上翹。
作者有話要說：偶的童年真的粉心酸，真實寫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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