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當年,又是誰,摟著女友的肩膀,不停的承諾,不停的發誓,如果有一天辜負了她,願意五雷轟頂?

現在,雷在哪裏?

男人的誓言就象嚼口香糖一樣隨便,為什麽這個什麽破雷,連一個閃電也沒劈下來!

……★……★……

她開著自己的小甲殼蟲,用非常蹩腳、卻最“勇猛”的速度,連闖了好幾個紅燈。

領到駕照已經一年多,但是她依然是被老公勒令,不許摘下“實習”標誌的“人見人閃”馬路殺手!

終於安全到達香緹酒店,她以非常“扭曲”的姿勢停好她的“小蟲”,急忙推開車門,因為太焦急,不舒適的高跟鞋差點扭到腳。

保安一路追在她後麵,讓她將小車停在規定的位置,但是她根本沒有時間再擺出以往戰無不勝的招牌笑容。

她快溜得如條魚一樣,鑽進電梯,急忙拍鍵,將盡職的保安鎖在外麵。

電梯的顯示板一格一格的往上跳,她心急如焚。

她和可可做了多久的朋友?!又怎麽會不知道,她這個朋友根本不象她憑著一張娃娃臉到處腹黑。

可可很老實,說穿了就是好欺負!

她盡力了,可惜,還是遲了一步。

一路上,她一邊開車一邊電話可可,讓可可冷靜、冷靜、再冷靜!等她來了,再重長計議。

但是,顯然,沒有一個女人能在這一刻冷靜下來。

估計,一和她掛掉電話,可可還是衝了進房。

房間裏,此時,劍拔弩張著。

對付好麵子的男人,對付小三,根本就不應該明著幹!

衝動是魔鬼!

現在的小三,憑的是什麽?腦袋、身材、手段!

酒店房間裏,氣氛非常的詭異。

房間裏,一床淩亂的被單。

很顯然,剛才可可確實是當場“逮”到了什麽。

賀正徹襯衣的衣擺皺巴巴的胡亂塞在西褲裏,西褲的皮帶甚至還來不及係上,眼神惱羞成怒、又尷尬無比的飄忽不定。

相較這場抓奸戲碼中,比起賀正徹的狼狽、可可的激動,小三的角色就鎮定太多。隻見“小三”慢條斯理的從地上拿起衣服,一一穿好,然後,在單人沙發上坐定,優雅的從精致的煙盒裏抽出一根煙,修長的手指悠閑一推金色的打火機,仰頭,一串串細致的白色煙圈,從冷豔的紅唇,優雅的吞吐。

小三整個動作悠閑到,根本就不把可可放在眼裏。

安子茗發現,她有想“撕”了小三的衝動。

同樣,可可,纖細的肩膀,氣憤的一直顫抖,豆大的眼淚,更是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那是一個不過才二十開外的年輕姑娘,漂亮的黑色眼影,個性張揚,一身時髦的衣服,更是將全身玲瓏有致的曲線畢露。

是個讓男人第一眼就覺得夠“辣”夠“嗆”的“野味”。

安子茗注意到“小三”手裏帶著一隻嶄新的Cartier卡地亞的鑽石手表,手表精致的包裝盒,甚至還放在床頭邊上。

顯然,這是情人節的禮物。

而可可的手腕上,隻戴著一串已經戴了好幾年、色彩已經有點晦暗、很普通的水晶手鏈。

據說,是沒有結婚前,也是某人某一年送給她的情人節禮物,這份可可一直很珍視的禮物,甚至還不是施華洛世奇的,因為可可嫌這個品牌價格貴到離譜。

所以,偷來的紅玫瑰,永遠是男人心口上的朱砂痣,家裏的白玫瑰,永遠隻是衣服上沾著的一粒飯黏子?

安子茗,覺得又憤怒又悲哀。

“可可,走吧!”她拉住可可的手。

難以得到的,是不是永遠才是最好龖的?

女人,是不是為了做男人心中永遠的“床前明月光”,而應該永遠不要對男人太好?

女人都太傻!

她一再的提醒可可,女人永遠要聰明的藏點私房錢,可是可可總是無比心甘情願的說,她的一生都會奉獻給這個家庭,根本沒有必要藏私房錢。

傻女人!她可以百分之一百肯定,賀正徹一定謊報收入,令人心寒的藏了一大筆的私房錢!

Cartier卡地亞的鑽石手表可以做證!

已經擺在眼前的事實。

真的,很不值。

“不!我不走!”一向溫柔的可可,卻突然出奇的倔強,她一把扯下安子茗的手,力氣大到嚇人。

顯然,她也看到那隻精致的Cartier卡地亞的鑽石手表。

“賀正徹!你哪來的這麽多錢?我要你給我一個解釋!”指著小三手腕上的鑽石手表,因為房間裏的一對狗男女,可可氣憤到嘴唇發紫,一直顫抖到很厲害,“你……你們……太不要臉了!”

一向乖寶寶出身的可可,連破口大罵都不會,更別提講髒話!太不要臉,已經是她認識的髒話詞匯裏的極致。

這是可可的家務事,作為朋友,她隻能在形勢還沒有惡劣之前,站在一旁,不便插手。

隻是,可可真的理論得過小三嗎?如果能行的話,她也不會匆忙到扔下老公和老狐狸精獨處,自己急匆匆的趕來。

“夠了,可可,你不要胡說!快出去!”賀正徹卻惱羞成怒的一把推擠過可可。

敢做不敢當的男人!

最氣憤的是,他現在的態度,就象趕一頭流Lang狗一樣惡劣。

可可踉蹌了一下,差點被推倒。

安子茗急忙扶住可可怔神的身子,“沒事吧?”關切、又氣憤的問。

她注意到了,那個“小三”反而簡直一副看好戲的神情,似笑非笑的看著這可笑的一幕。好笑到,現在的情景變成“小三”象在考驗情人,有沒有足夠的“魄力”去處理這種突發事件。

可可傻傻的搖頭,顯然,還一時消化不了,明明應該心虛的男人,為什麽依然這麽理直氣壯。

這麽多年,他已經太習慣不把她放在眼裏?

“你們……!”可可已經出離憤怒到根本找不到合適的罵詞。

反倒是“小三”往煙灰缸裏優雅的點了一下煙頭上的白灰,站起身子,與賀正徹同一“戰線”。

“小三”的個子比可可足足高出半個頭,她居高臨下,俯視可可的模樣,可惡、囂張極了,“怎麽,想罵人,卻連個名詞都找不到?”小三弩了一下嘴巴,不屑的嘲笑,“阿徹,你老婆果然和你形容的一樣,胸無半點點墨,根本無法溝通!”

他對外麵的人這樣形容她?

可可僵凝住了,無法反駁,隻想大笑。

“賀正徹,你有沒有良心?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認識的你老婆,可是K高的績優生!”安子茗馬上冷笑反駁。

可可當年是為了誰,放棄了名校?

當年,又是誰,流著眼淚和女友哭訴自己的家境有多困難,根本負擔不起學費?

當年,又是誰,起早摸黑的去打工,大凍天的為了省二元的公交費,每天起碼步行一個小時上下班?

當年,又是誰,摟著女友的肩膀,不停的承諾,不停的發誓,如果有一天辜負了她,願意五雷轟頂?

現在,雷在哪裏?

男人的誓言就象嚼口香糖一樣隨便,為什麽這個什麽破雷,連一個閃電也沒劈下來!

不公平!

不公平!

不公平!

“K高的績優生?”“小三”仿佛聽到了天大笑話一樣,“你們想告訴我,績優生會考不上大學?會現在隻是一個醫院的迎賓‘賣’笑?”

典型知識份子看不起人的嘴臉。

“這位小姐,請問賀正徹,還和你說了什麽?”安子茗皮笑肉不笑。

如果要痛,就一次性痛個夠,痛到認清楚那個男人可惡的嘴臉,痛到把已經潰爛的毒瘤徹底割掉!

“賀正徹都和我說了,這婚是家裏人安排的!他老婆是又羅嗦又沒知識的黃臉婆,兩個人在一起差異太大,根本就培養不出感覺!”

他真的這麽說?

可可眼睛直直的望著丈夫。

而賀正徹心虛的別開了目光。

“小三”一點也不客氣的繼續說著,“他經常掛在嘴裏,說我的身材比你好太多,我的肌膚嫩滑到和你簡直是天壤之別,最重要的是,每天你躺在床上就象一條死魚,還沒動兩下,就問好了沒有、快一點……讓他一點再繼續的衝動也沒有!”

是啊,她的身材是有點走型,因為每天在外偷食了的他,吃一點就說飽了,家裏的剩菜剩飯,是誰在解決?

是啊,“小三”肌膚是比她好太多!

人家用的是蘭蔻?嬌蘭?還是雅詩蘭黛?而她,因為這個臭男人,用了十年的“大寶”!

是啊,“小三”在床上的活動力是比她強!但是誰能指望上班累了一天,一回家又有忙不完、累趴人的家務的家庭主婦,在床上精力無窮?

“老實說,我真的不太懂,象他這樣優秀的男人當初怎麽會看得上你?!你看看你,氣質本來就不行,穿衣服還一塌糊塗,根本就和品位兩個字搭不上邊!”

“小三”指著可可一身樸素的衣服,反倒伶牙俐齒,越說越暢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