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屬於我，你答應嗎？
第二十一章 屬於我，你答應嗎？
就算滕燁真肯吃白麵條，白嘉也不敢給他簡單應付，畢竟人家可為他請了權威不是？沿途看到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市，她還是叫停後進去買了火腿，鹵蛋和榨菜之類出來，一回到家裏，招待滕燁坐下，自己就衝去廚房給他煮麵。
滕燁坐在那裏環顧四周，再看到屋裏因為搬家，而隻剩下空檔的家具後，就四處轉了轉，當她發現所有的房間裏，都放著捆紮起來的被褥，自然明白白嘉並不住在這裏，想到那天她被房東攆出去後，他去了廚房：“你這陣子都住在哪裏？”
“醫院啊！”白嘉一麵添水一麵言語：“我弟弟一直在ICU，他床位也沒收回去，我就暫時安置在那裏，房子回來了，雖然可以搬回來，但到底裏離醫院太遠，不方便照顧他。”
滕燁站在那裏，看著白嘉在那裏切火腿，眨眨眼後，離開了廚房。
他走到了明顯的女孩子的臥室，把那一圈捆紮的被褥打開，他想給她把床鋪好，他覺得她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但在卷起的鋪蓋裏，他看到了一個折疊成小方塊的東西，打開來一看，卻愣住，因為那是一張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
“麵煮好了！來吃吧！”白嘉把麵端到桌上，招呼著滕燁。
滕燁應聲出手，洗了手後坐下了。
桌上兩碗麵，一碗他的，一碗白嘉的，而他的，火腿鹵蛋榨菜玲琅滿目，而白嘉的，也就飄著兩根榨菜。
他掃了她一眼，伸手捉了她的碗，把蛋往她碗裏夾。
“不用給我，我，我減肥！”白嘉說得一臉認真，滕燁卻瞪了她一眼：“都快成非洲難民了，還減肥？”
“蛋我就買了一個，還是你吃吧，總不能叫你光吃麵。”白嘉不好意思的言語，滕燁看了看她，把鹵蛋一分為二，又把火腿也如此，然後衝她一比：“這樣才公平，大家都吃的到。”他說著捉著筷子，開始吃麵。
白嘉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暖暖感覺，也坐下來開始用餐。
“我第一次吃這樣的方便麵。”吃了兩口，滕燁輕聲言語，白嘉聳肩：“我上高中那會兒，大家都這麽吃，我們叫它滿漢全席，因為這樣吃一頓下來，花的比正經吃飯還多，可讀書那會，全宿舍就神經了一樣，一到晚上就都是這麽煮方便麵，弄得整個寢室樓道都是方便麵的味道。”
白嘉說的臉上洋溢著回憶的笑，讀書那會兒的事是她僅存的記憶了，自從養父養母去世後，她也失憶了，所有的記憶都是高中讀書時大家在一起的歡樂。
“為什麽不去上學？”滕燁輕聲詢問：“發愁錢嗎？”
白嘉一愣，隨即點點頭：“對，發愁錢也發愁時間和精力，我剛高二的時候，爸爸媽媽和我就一起發生了車禍，爸爸媽媽在車禍裏去世了，我活下來，卻，忘記了很多東西，那之後我和弟弟靠著爸媽留下的存款過活，倒也不難，可高二的下學期，我弟弟就開始不對了，起初說是腎炎，但兩個月後，就發現是尿毒症，弟弟得換腎。每個月的透晰要錢，看病要錢，而且家裏隻有我和他了，我不照顧他誰照顧他呢？我當時就想休學的，可想到弟弟這病以後還需要更多的錢，我如果連高中都沒畢業，還怎麽打工給弟弟掙醫藥費，所以還是堅持了下來，直到高三畢業，然後就這樣了。”
“你有錄取通知書，你參加了高考，你想上大學。”滕燁輕聲戳破著她隱藏的事實。白嘉抬眼看了他一眼，無奈苦笑：“是，我想上大學，我雖然失憶，卻迷上了弓術，我不知道我能不能通過專業考，我還是去報名參加了，可我通過的時候，弟弟的情況也到了最糟的時候。我有夢想，但我的夢想不一定非要實現，因為相比之下我更需要親人，我需要和我相依為命的弟弟能和我一起在這個世界上，咬著牙活下來！”
“但你心裏一定是非常在乎夢想的，否則的話，你也不至於傻到明知去夜總會是死路一條還要去。”他說完往嘴裏劃拉麵條，白嘉卻是劃拉不動了：“我失去過夢想，所以才知道那份痛苦，就像弟弟，他有天賦，可以成為一位鋼琴家的，可依然都成了泡影，曾經希望在手，而後失去，那種痛我完全理解，花園酒店的同事們也一樣，她們的夢因為我，都隻能失去，身為弱者，我能做的，就是盡我所能的改變，去彌補，而且……”白嘉看了滕燁一眼：“我不是沒想過別的法子，但是……”
“我拒絕你是希望你明白一件事，很多時候你不能把希望放在別人身上，我的確可以幫你，但我沒有義務幫你，何況對方是唐波，你靠我躲的過這一次，那下一次呢？這種人嚐到了甜頭，就會一而再再二三，何況他找你的麻煩，何嚐不是向我挑釁？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我不參與其中，他沒了遊戲的樂趣，也就不屑於整治你。”
滕燁說完，抱著碗把麵湯都喝了，而後放下筷子抓著紙擦嘴：“味道不錯，但手藝還是有待提高。”
白嘉翻了個白眼：“你吃的都是山珍海味，我這種粗茶淡飯，嫌棄是應該的。”
滕燁看著她笑了笑：“你去上大學吧！”
喝湯的白嘉直接劇烈咳嗽了起來，滕燁幫著遞紙遞水，好容易緩過勁兒來，她看著滕燁，有些緊張：“你開玩笑吧？我沒錢！”
滕燁伸手往口袋裏一摸，而後把一張支票拿了出來：“這是上次寫給你的那張，你不缺錢。”
白嘉咬了嘴唇：“我沒時間，我得照顧弟弟。”
“你有，你好好去讀書，我找專業的護理幫你照看你弟弟，你讀書之餘完全可以照看他，甚至，他狀態好一些，我還可以幫著購置一架鋼琴，請一位名師上門教他，就算他不能累著，一天能彈半小時，相信他也是會很開心的。
白嘉的手哆嗦起來：“可是，我已經過了報道的時間，我……”
“我幫你搞定。”他望著她，話語清清淡淡的：“所有的問題都不會是問題，你，想去上大學嗎？”
白嘉的眼淚在眼眶裏轉：“我當然想，可是，可是我憑什麽接受你的幫助？”
滕燁笑了一下，白嘉又言：“不要說回饋社會，我不代表社會，更何況你才說你沒有義務幫我。”
滕燁的手搓了搓：“是的，沒有義務，所以我的條件就是，我想你屬於我，你，答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