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她倆弄完後,一前一後的往客廳走,準備開門出去,剛巧碰上張然家太後開房門出來,張媽媽身著睡衣看見自家丫頭今天出奇的早,滿臉詫異道:“張然,你今兒咋這麽早,幹嘛呢你倆?”
張然剛觸及到門的把手,聽見自家太後在後頭質問的語氣,就轉頭對著她家太後說:“媽,我今天和雪銀有重大的事,就不在家裏吃飯了,也省得您給我們弄飯。”
太後聽得這話,臉色不悅,準備說教一番,哪知自家女兒帶著雪銀先行一步跨出大門逃出生天,她隻得搖搖頭,走進洗漱間。
張然拉著雪銀一路跑到公路旁,倆人心無比雀躍,張然一邊走一邊興致勃勃的說給雪銀聽:“信不信聶子會被咱倆這一行動感動得熱淚盈眶。”得意的語氣毫不吝嗇的傳到雪銀的耳朵裏。
雪銀在她後頭笑著,也覺著今晚會是個不錯的晚上,但故意和張然頂著嘴,習慣性的將頂嘴列為她倆在一起必不可缺的靈魂。她咧著嘴:“聶子才沒有你這麽浮誇哩,熱淚盈眶隻適用於你張某人的身上。”
張然才不管她的反駁,依舊保持著自己那雀躍的小緒,拉著雪銀的手鑽進了公交車上,貓著腰找著兩個挨在一起的座位,便用力拉著雪銀一屁股坐在位子上。雪銀坐在位子上後一直慶幸如果自己生命裏沒有張然這號人物,她恐怕不能每次都這麽輕而易舉的坐在位子上,還是靠窗的,還是有這號人物出現的好,自己起碼能輕易的坐上位子。
坐了幾站路,她倆的目的地就到了,張然沒管雪銀,自顧自地跳下座位,跑到車門口靜等車門開,看著司機按下車門鍵,自己以非常規速度跳出車外,雪銀緊跟其後,但還是距離張然一段距離,準備大步趕過去,就看見張然在自己前頭回頭對著自己喊道:“您能快點兒麽,親?”
雪銀跨步走到待在原地等著她的張然,便抬手攀住張然的頸脖,口中還帶著:“您能不叫我親麽?聽著就想吐。”
張然抬起頭看著她,低頭彎腰擺脫雪銀摟在自己頸脖的手臂,口中還說著:“我是給你麵子才叫的,一般人還不叫呢。”
“那就勞煩您把我當一般人吧,”雪銀回應得挺快。
張然聽得這話,瞟了她一眼,特別不屑搭理她似的,口中飄出一句:“你就這點出息,給你好的都不敢接。”
雪銀突然抬頭看著天空,口中重重的歎了口氣,嘴裏堅定的出了一句:“燕雀安知鴻鵠之誌哉!”
這話的語氣特別深沉,張然差點噴出血來,就笑岔了氣,還不忘拍著雪銀的肩膀說著:“是啊,我這隻小麻雀怎知您的誌氣呢。”
雪銀不打算理她,仍舊自個走自個的路,張然一路就這樣搭在雪銀的肩膀上笑過來了,可憐了雪銀那瘦弱的肩膀。
倆人終於走到了那個讓她們無法割棄更無法忘記的地方,這個地方仍舊隨著她們的成長比記憶中顯得更加美好了,不知道當年她們投在湖底的硬幣還在不在,看著湖麵,張然忍不住笑了,當年她和雪銀隨波逐流了一下,和大多數花季少女一樣,堅信投了硬幣之後,所謂的“湖仙”會滿足她們心底的願望,而聶子在一旁還諷刺她倆沒大腦居然信迷信,但聶子的話對於兩個堅定信念的花季少女是不會產生任何效果的,結果硬幣就隨著聶子無可奈何的歎息聲成拋物線狀落入湖底。
張然想著,那些她們投過的硬幣肯定被管理員偷偷潛入湖底撈起,從此進入了他的腰包。
雪銀轉過頭,看著張然盯著湖麵笑,知道她是想著那兩個硬幣了,那會兒還是在認識司東格之前,或許她的硬幣幫她實現願望了呢,也就不去深究自己投入的那枚硬幣現在身在何方。
張然笑著轉過頭,突然插入了這個話題:“你說是不是真的有湖仙把硬幣收藏了。”
這絕對是個帶有諷刺意味的陳述句。
雪銀搖搖頭,依舊覺得那枚硬幣,這片湖,這個地方給了自己幸福,順口回應張然:“不知道呢。”
“那湖仙肯定拿著那些硬幣逍遙去了,作孽了我們的**,”她用著**這一詞極不雅的展示了她心底最原始的想法。
雪銀笑了笑,糾正道:“謹記,作孽的隻有你的**,而非我們的。”
張然聽了這話,極不爽的哼了一下,心想你就隻管幸福你的去吧。轉而想到司東格的出現,確實是這小妮子的幸福,隻是自己連提的勇氣都沒有,看著雪銀沉浸在自己和東格的王國裏,張然便知道,她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機會去提及自己心底裏藏了和雪銀一模一樣的秘密,不過自己覺得隻要雪銀和聶子還在自己身邊,此生也就無憾了。
倆人說著走著就到了那家農舍,張然探頭進去瞧瞧有沒有人在家,院子裏便有狗的叫聲,大概是狗的叫聲驚動了主人,一個年邁的奶奶便蹣跚的走了出來,立在院子中間張頭四望,嘴裏還喊道:“誰啊?”
張然看見老奶奶站在院子中間,便立直身子大步走了進去,對著老奶奶的耳朵大聲說道:“奶奶,我們是來這兒訂房間的。”
顯然老奶奶是想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眼前這倆姑娘來此的意圖,就對著她們揮揮手說著:“這兒不開房間了,現在隻有我一個老婆子在這,也沒人招待你們了。”
張然明白老奶奶的意思,笑著說:“奶奶,我們不用您招待,我們就定一個房間,其餘的我們自己動手做,不需要你們麻煩的。”
但老奶奶執意不肯,還是擺著頭:“不行。”
雪銀笑著拉著老奶奶的胳膊,耐心的說著:“奶奶,您不記得我們了,大概四年前,我們經常來這,那會兒暑假的時候您孫子還來這過暑假呢,我們經常一起在院子裏鬧騰。”
老奶奶思索著,像是在腦海裏翻著曆史書般,張然看見老奶奶還沒太想起來,自己就說著:“那會兒還不僅有我倆呢,還有個男生,他經常和我們一起來,”看見奶奶還在思索,自己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就大聲說著:“哦,對了,您孫子還老叫我然然姐來著。”
這會兒老奶奶才想起來,上下打量了她們一番,然後拉著她倆的手,口中還含著愉悅的氣息:“原來是你們呐,都成人了。”
老奶奶拉著她們進屋,她倆翻過手攙著老奶奶,老奶奶邊進屋邊說著:“早說是你們呐,你們隨時都可以來這屋子的。”
張然聽得這話,心中特別興奮,抽出一隻手來在老奶奶背後對著正在對著自己笑的雪銀比了個剪刀手。
倆人攙著老奶奶進屋,和老奶奶嘮嗑了會兒,倆人就去忙自己的正經事,倆人出屋子時還對著老奶奶說著:“奶奶,我們下午就來了哦。”
這話必定是張然說的。
雪銀在後頭補充了句:“奶奶,您回屋歇著吧。”
倆人隨著話語落地聲已經邁出了院子門檻,剛走不久,張然摸著肚子叫嚷:“我可憐的胃,今天還沒喂它吃呢。”
雪銀瞥了一眼張然,語氣淡然:“恐怕不是你的胃饞,而是你嘴巴裏的三寸半饞吧。”
張然倒也不理,直接走向前方賣早餐的攤位,雪銀也加緊腳步,朝著攤位走去,嘴裏還加了句:“倒也是,一大早上忙到現在,還沒補充體力呢。”
張然聽見雪銀這話,很鄙視的嘁了一下,口中還嘟囔道:“自個兒還不是一樣餓了,倒說起我來了。”
說完之後就立即加緊步伐追上雪銀,倆人就在早餐攤位隨便買點什麽填飽肚子。
她們吃完早餐後,就去附近的商場買裝飾的東西,倆人大包小包的裝著雜雜的小東西,買完東西後,已經是下午一點整了,時間過得真快,她們提著東西往老奶奶家走去,準備把東西放置好,布置一下房間,然後再出來買菜和甜點。
她們走到老奶奶家時,老奶奶正在做飯,她們直徑走進那個充滿回憶的房間,還是那麽幹淨整潔,奶奶可真是好呢,張然卷起袖子準備布置,雪銀也開始幫忙。
“雪銀,你那個不是這樣掛著的,”張然看見雪銀掛彩帶掛錯了位置急忙喊道。
雪銀就拿著彩帶走到張然邊上,把彩帶丟在她的手上:“那你自個兒掛吧,姐姐我不幫您了。”
張然拿著彩帶嘁了一聲,然後走過去,照自己想象中的位置掛上了,口中還念叨著:“自個兒掛就自個兒掛,你越幫還越忙。”
倆人就在這種忙碌得不知是幹什麽的況下布置完工,雪銀看著張然的成果,準備想讚賞一番的。
哪知張然搶先開始炫耀起來:“怎樣,我布置得?有鬼斧神工之名吧!”
得意的話腔,一下子撲滅了雪銀原本想要讚賞她的心,雪銀淡淡的回了一句:“不過如此。”
張然聽得這話,白了她一眼,口中還忿忿不平:“不過如此?!你什麽眼神呐,眼睛長頭頂上啦。”
雪銀準備回以攻擊性帶有嘲諷的語句,老天沒給她機會,被老奶奶的呼喚聲給活生生的打回肚子裏去了。
“丫頭們,過來嚐嚐奶奶做的飯。”
張然聽得這話,立馬跑出房間,走到廚房裏,對著正在端菜的奶奶說:“奶奶,什麽好吃的呀,我端著吧。”然後順手接過奶奶手上的菜。
雪銀早已在客廳等候,好久沒有嚐過奶奶的飯菜了,還真是有些想念呢,而張然早就拿起筷子開吃了。
此時聶子在家忙著明天過去上海那邊需要的東西,他昨天已經把麵試所需的資料準備齊全,信心十足的要把c公司一舉拿下,他準備背水一戰,放棄自己所有的後備機會。
“苗苗,”他叫著自己妹妹的名字。
一個看起來很羞怯的女孩子走到他麵前,他聽到腳步聲,就從自己的座位上起身,對著妹妹說:“苗苗,今天哥的朋友要給哥弄個餞行會,她們邀請你去。”
苗苗抬起頭,小聲說著話:“哥,我可不可以不用去。”
聶子看了一下自己的妹妹,很耐心的勸說:“哥哥知道你害怕那麽多人的場麵,可是是張然和雪銀兩位姐姐邀請你的。”
“那、、、好吧,”苗苗聽得是她倆,也就稍微好些。
聶子看著自己的妹妹,真的挺心疼她這個樣子,就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吐了口氣。
“那你就先去忙你自己的吧,哥還有點事。”
他說完這句話,苗苗轉身走出他的房間,他看著自己的妹妹出門,心中想著自己估計還得再外麵拚幾年才能換得這個家的安穩。
他掏出手機撥通了張然的手機號碼。
那頭很快就接了電話。
“喂。”
“喂,張然,你在幹嘛呢?”他聽見那頭的聲音有些疲倦,就順口問道。
“沒幹嘛,就是在做苦力而已,”顯然是聲音疲倦而內心仍然雞血的樣子。
“什麽苦力,還得勞役您呐?”聶子也恢複了輕鬆的心。
“沒什麽,”張然立馬回應道,生怕自己泄露一點點秘密。
聶子當然知道她心裏的小九九,心中暗想不說就不說唄,然後問道:“那您總得告訴我今晚哪碰麵吧。”
張然恍然一醒:“哦,對哦,還沒跟你說哪兒碰麵呢?”
聶子很無奈要跟她說著這麽蒼白的對話,唉了一聲,便回應:“是呀,大人您還沒告知小人呢。”
張然聽出他話中帶有諷刺自己腦袋短路的意思,就嚷道:“你小子說什麽呢,本姑娘隻是稍微忘記了而已。”
“知道您隻是稍微忘記,可是您還是沒有說在哪兒碰麵?”聶子趕緊熄滅電話那頭的火藥味,再一次無奈。
“老地方,”張然這次簡明扼要的說出主旨,帶著重重的語氣。
“哦,”聶子聽得此通電話的目的,想要趕緊結束通話以拯救被蹂躪的耳朵,就說道:“那小人不打擾大人您忙了,小人先行告退了啊。”
不等張然說完,自己就掛掉電話。
放下手機後,自己就拿起預備的資料看看有什麽要補充的。心裏卻想著自己就這麽離開,離開雪銀,知道從此她身旁的那個位置再也沒有他站的機會,他隻能去祝福她,心裏多少有些不舍,再怎麽不舍也無法讓自己不去離開。
其實有司東格就夠了吧,她也不再需要他在身邊,而他再也沒有理由出現在她邊上,完全沒有必要性了,這是他的選擇,也是她的選擇,他不會為了去爭取她身邊的那個位置放棄自己長久以來的選擇,況且那個位子從來都不曾屬於他,而為司東格保留那個位置也是她一直等候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