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莫名其妙

第三十三章 莫名其妙

突然出現在這裏的人除了雲耀華之外,還有傅雲修和另外兩個雲溪並不認識的人。 看著雲落摔倒在地,委委屈屈的模樣,而雲溪卻是神色淡然,這樣的場麵十分容易被人誤會。

雲落紅著眼睛,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咬著唇,然後緩緩的低下了頭,卻是沒有再說一句話。

雲溪將自己這個妹妹的舉止看在眼裏,嗤笑一聲,暗道不愧是那個女人生下來的種,就連這種演戲的天分也是一模一樣。

雲耀華雖然寵愛雲溪,但是也是希望看到兒女和睦的模樣,雲落現今做出這麽一副受欺負的模樣,不就是想讓他對她這個外嫁女一點一點的好感殆盡嗎?

隻是可惜啊雲落,我又怎麽會讓你如願?

雲溪見到來人,先是一一問了好,便連忙去扶雲落,一邊無奈的笑了起來,看向雲落的時候的眼神就如同姐姐看頑皮的妹妹一樣。

“你啊,怎的這麽不小心?姐姐現在有了身子,自然是不可以和你一起玩鬧的,這麽不小心摔倒,還怨姐姐了不成?”

說著,雲溪便彎下腰將雲落扶起來,順便拍去她身上的灰塵,對著雲耀華道:“爹您誤會了,四妹這是在和我鬧著玩呢。”

雲溪這幅樣子表現的沒有任何破綻,一舉一動,每一個神情都十分到位,雲落怔了怔,難以置信的看著雲溪,什麽時候,她這個性子直來直往的二姐,竟然會有這麽深的心思與演技?剛剛那一番話說的,差點連她自己都以為麵前的這個女人所說的是真的!

再看父親的臉色,明顯已經緩和了不少,無論他是否相信這兩個女兒說的話,雲家的矛盾自然不能讓外人看了去,隻見他淡淡一笑道:“落兒,你二姐現在可是給你懷了一個小外甥,身子金貴的很,這段時間尤其要注意,你也不要太過調皮搗蛋了。”

雲落抿著唇,乖乖的點點頭,拳頭卻是捏的緊緊的,恨不得把身邊這個雲婼雲溪直接推開,什麽小外甥?這種賤胚子生出來的東西,又怎麽配叫她一聲小姨?

隻是,在雲耀華麵前,這種心思自然是不能露出來的,不過雲落畢竟還是太年輕了些,臉上一閃而逝的冷色卻是讓這位護國大將軍不動聲色的看著眼裏。

“夫人來這裏可是看這些小魚兒?”傅雲修見父女三人心思各異,眼底閃過一絲嘲諷,不過麵上卻是做出一副好好夫君的模樣,走過去攬住雲溪的肩膀,讓她舒適的靠在自己的懷中。

“這池子裏的魚兒可是爹從塞外帶回來的,我從小便養著,這次回來就過來看看。”雲溪輕笑著說道,看上去並沒什麽異常。

傅雲修點點頭,瞥了眼那些爭食的魚,對著雲耀華拱手道:“嶽父大人,我先帶溪兒回去了,她懷孕的時間不長,還是在家好好養著的比較好。”

雲耀華似乎有些受寵若驚,連忙擺擺手嗬嗬笑道:“好好,回家去吧,我讓人送你們回去。”

“那就有勞嶽父大人了。”傅雲修表現的十分有禮,便攬著雲溪離開。

雲溪的身體有些僵硬,臉色也有些蒼白,剛剛傅雲修那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緊緊的捏著拳頭,在雲耀華的安排下,兩人坐著轎子回了城北的小酒館,一路上坐在轎子裏的夫妻兩人都沒有吭聲,一點也沒有之前在雲家那副夫妻和睦的模樣。

下了轎子,雲溪知道自己懷孕的事情既然已經被傅雲修知曉,那麽也就沒有處處隱瞞的必要,,而是直接吩咐下人給自己熬了碗湯藥,便在房間裏休息,順便思考著該如何改造外麵那間破舊的小酒館,讓它可以為自己盈利。

突然,窗外飛來一隻信鴿,雲溪見此微微皺眉,還是走了過去把鴿子腿上的信件取了下來。

前日的鴻門宴後,雲溪明顯的感覺到小酒館周圍多了幾股視線,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左相和四皇子的意思,傅雲修似乎也發現了這些監視的視線,不過並未在意,而是依舊每日在外麵做生意。

雲溪將信件上的內容看了一遍,便將其燒毀,抿著唇,對於六皇子的意思卻是有些疑惑起來。

看六皇子的意思,並不是不知道左相已經暗中在為四皇子鋪路,六皇子並不知道她這個一直隱藏在暗處的謀士真實身份,所以將那日鴻門宴上發生的事情清清楚楚的敘述了一遍。

原來那日本該在宴席上的六皇子竟然會在左相府上的一處涼亭中莫名睡了一夜,夜晚的冷氣自然是讓六皇子得了風寒,匆匆回到宮中,六皇子在喝藥的時候卻是意外的發現一直跟著自己的心腹竟然是暗中給他下毒!

這心腹是左相派給他的人,想起那夜不知為何會突然睡著,六皇子突然感覺到一陣寒意,不過他並未告之任何人,隻是另外讓一個下人幫他暗自煎藥,對於左相和自己母親之間的恩怨他也才在這個時候了解。

誰能夠想象,倍受老皇帝寵愛的寧妃,竟然不是左相大人的親閨女,而是他擄來做妾的女人,隻是可惜,一次意外,這個女人竟然勾引到了皇帝,而老皇帝明知道這女人的真實來曆,卻隱晦的讓左相幫著隱瞞,甚至對外宣稱,寧妃因為從小體弱多病,一直養在外麵,直到成年後才接了回來。

但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人誰曉得這寧妃是被老皇帝故意搶了去的?而左相的臉自然也就是丟大了,對原本打算搶來做小妾的女人的兒子,他又怎麽敢信任?

畢竟當年寧妃被搶之時,左相可是當了她的麵將她那個未婚夫給處死了!

能夠憑借自己手段,幾十年還倍受皇帝寵愛的女人,又怎麽可能不對當年的事情懷恨在心呢?

自然,左相是要幫著四皇子爭奪皇位,畢竟,四皇子想要奪得皇位的最大倚仗可不就是他這位左相嗎?更何況,四皇子還是個聰明人……

不過也經此一役,四皇子也肯定是知曉六皇子身邊有個一直隱姓埋名的謀士,而且肯定對這個謀士恨之入骨!

畢竟她這個謀士可是壞了他不少的計劃!

食指無意識的在桌子上輕輕敲點著,雲溪抿著唇,眉頭隱隱皺起來,六皇子的意思還是要篡奪皇位,他原本以為最大的靠山如今已經投靠了一直不顯山露水的四皇子,一向性子衝動沒什麽耐性的六皇子自然是坐不住了。

雲溪暗自罵了聲蠢貨,想了想,還是取出半張信紙。

雖然六皇子性子衝動,不過畢竟不像那趙晨明是個陰險狡詐,過河拆橋之輩,若是好生培養,日後也定是一位明君,無論如何,她也不能讓這個笨小子就這麽急著去送死,他周圍可不知道有多少左相和四皇子的人看著呢!

寫完信,把鴿子放了出去,轉過身,雲溪便看到傅雲修突然站在自己身後,心裏嚇了一跳,後來想著自己與六皇子的事情這個男人早已知曉,便也懶得隱瞞。

“你還是想站在六皇子這邊?”傅雲修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幽幽的說道。

雲溪朝著他走了過去,毫不客氣的接過他手裏的茶一飲而盡,漠然道:“四皇子和左相這幾天的動靜明顯不小,我得到消息,老皇帝現在病情又加重了不少,恐怕是活不了幾個月了,雖然如今的朝政是大皇子在代為掌管,不過這皇位始終都會落在三皇子四皇子六皇子之間。幾個月後,趙晨明和雲落結了婚,肯定會想法設法拉著爹下水,在這事情沒解決之前,趙晨明就算手裏已經有了一份詔書,也不會讓老皇帝這麽輕而易舉的死去,否則就算他得了那個位置,也會坐得不安穩。

以他的性子,是絕對不糊允許左相獨自做大,定會扶持雲家與之抗衡。等到大權全部掌握在他自己手中之時,也就是他解決左相和雲家的時候了!”

傅雲修給自己倒水的手頓時一顫,灑出幾滴落在桌子上,語氣帶著一絲陰沉道:“你怎會這般了解四皇子?”

雲溪並沒有注意到傅雲修此時的不對勁,她還在想著該如何在這幾個月的時間慢慢的說服自己的父親,順帶著,也要確定時間,將那個左相那個遠房親戚柳明風給救下來,有這個男人當謀士,日後六皇子上位也會輕鬆不少。

傅雲修見她竟然不回答自己的話,頓時也不知道哪裏湧上了一層怒氣,冷聲道:“一個女人插足到這種事情之中成何體統!更何況你還是懷了孕的女人!我既說過不會讓趙晨明坐上那個位置,自然就沒他的份,你是不是沒有將那晚我所說的話放在心上?!”

雲溪被傅雲修莫名其妙的憤怒嚇了一跳,睜著眼睛十分詫異的看著黑著臉的傅雲修,一時不知自己是哪裏惹到了這位大爺。

見雲溪抿著唇不說話,傅雲修想起之前去醫館時大夫說的那些話,又十分不滿道:“懷了身子就好好在家養著,一天操心那麽多事兒,對孩子也是有極大的影響,日後不要再參與到此事之中,我自然會給你辦妥!”

說罷,傅雲修便站起來開門離去,留下雲溪一個人盯著他離開的背影,手下意識的輕撫著自己的腹部,十分疑惑的看著傅雲修離開的方向。

這個人……究竟是什麽意思呢?

雲婼雲溪盯著傅雲修倒好的那杯茶水,咬著唇,心裏不知不覺中竟是亂成了一麻,竟是有些莫名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