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逗弄
056、逗弄
清幽寂靜的小樓在夕陽的映照下似乎鍍著一層金光,偶爾的,有樣貌清麗的侍女出入樓中,手上端著各色瓜果,鮮豔欲滴的顏色讓人不禁口舌生津。
小樓裏,俊俏的少年在大廳中慢慢踱步,表情有些焦慮,這是豐延星。
“七哥,咱們不用上去看看?”嶽楚人沒在這裏,豐延星倒是不忌諱開口說話,因為沒人會拿眼睛涼涼的掃他。
“不用擔心,坐下,你轉的本王眼睛都花了。”大廳一側,豐延蒼穩坐太師椅上。神色淡然,舉止風雅的輕品香茶。
豐延星動了動嘴,最後還是把話咽了回去,隨後走到椅子上坐下,重重的喝了一大口茶以消心中悶火。
樓上,一間房門窗大開,幾個侍女站在邊緣,手上托著水盆酒壇等物件,靜靜等待。
床邊,弱風扶柳的女子靠在床頭,沒有刻意的做一個動作,看起來都是那麽賞心悅目。
嶽楚人坐在椅子上,因著麵無表情,氣場強大。
看著床上的那個靚兒許久了,她那模樣當真是影視劇裏女演員演不出來的,這才是正宗的古典美女,如同紅樓夢裏的那個林黛玉,美得不得了。
閻蘇站在窗邊的桌子前正在調配解蠱的藥引,這次戚建沒跟來,嶽楚人要她動手來。
雖然閻蘇不如戚建那般刻苦鑽研,但是勝在天資聰穎,而且對嶽楚人說的都會一一記住,並且十分聽從。
稀奇的藥材加進藥罐,因著黑色汁液的浸泡,而發出刺鼻的味道。
李平站在床頭,神色略顯焦躁。因著閻蘇四平八穩的動作,他不時的看向嶽楚人,也因為她異於尋常女子的模樣而稍稍詫異。
“七王妃,這一次就可藥到病除?”許是真的等待不了了,李平走到嶽楚人身邊找話兒道。
嶽楚人不動如山,慢悠悠的點點頭,“把你的心放在肚子裏吧。倒是現在該好好整理一下你腦子裏的各種信息,一會兒我可是會找你要報酬的。”不言而喻,他知道她要問什麽。
李平微笑,眼眸一轉朝著外麵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隨後低聲道:“在這個地方沒一處安全的,如若可以,明日本王親自到府上,七王妃想知道什麽,本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嶽楚人擰眉,扭頭眼神稍冷的瞅著他,“你想反悔?你要知道,我救了她,也能、、、、”最後的話沒說,隻是勾起唇角笑了笑。
李平抖了抖眉毛,“七王妃果真與那些人很相似,難不成王妃真是他們所說的叛徒?”微微傾身,李平的話隻有嶽楚人能聽得到。
“我不是。我和他們可不是同一個檔次的,你這樣說等同於在羞辱我。”刷的翹起二郎腿,嶽楚人十分不樂意。
“真的?”李平似乎不相信,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懂得那些歪門邪道的,隻有巫教。
“我說不是就不是。我乃師承一個更為神秘的門派,哪是巫教那些烏合之眾可比的。”胡謅了一句,果然李平很是驚奇,這世上難道還有比巫教更為神秘的門派?可是巫教始於北疆,繁榮於南疆,滅於大燕初期,那期間再也沒有與巫教相似的教派了。
看他迷糊,嶽楚人笑得得意,撫著肩頭順滑的長發,視線穿過窗子看向外麵,幾個眼熟的侍女走來走去,想必很想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
“七王妃看到了?本王這裏被時時監視。”順著嶽楚人的視線看出去,李平笑道。
“沒想到忠親王過的還挺艱難的,嘖嘖,同情你。”雖他看起來囂張,但卻活的艱難。
“多謝七王妃的同情,如若可以,七王妃能否伸出援手?”躬身,他倒是臉皮很厚的開了這口。
嶽楚人無語,橫了他一眼,“忠親王一向這般臉皮很厚麽?”
李平無謂的笑笑,“七王妃真是心直口快啊。”
“多謝誇獎。行了,時辰到了我會上來的,不與你磨牙了。”站起身,嶽楚人負手離開房間,踏著樓梯走向樓下。
“小蒼子。”還未走下樓梯,便看到大廳中坐姿端正風雅淡然的豐延蒼。喚了一聲,最後三層台階直接跳了下來,穿著繁複的長裙,但卻不礙她的動作。
鳳眸染笑,豐延蒼溫和的看著她,“怎麽下來了?”
“有閻蘇,我隻等一會兒太陽下山時過去就行了。”一屁股在他旁邊坐下,拿起小幾上的茶杯咕嚕嚕喝了一大口。
豐延蒼眉目平和的看著她,視線稍稍在那茶杯上多駐足了一會兒,如果沒記錯,那杯茶他剛剛喝過。
“小蒼子,那個忠親王被監視。”放下茶杯,嶽楚人傾身低聲說道。
揚了揚眉,豐延蒼似乎是不知道這事兒。
“他還說了什麽?”淡淡的問了句,豐延蒼臉色平靜,風雅迷人。
“他還臉皮很厚的讓我伸出援手保護他。”靠著椅背,嶽楚人的手指搭在椅背上敲啊敲。
豐延蒼扯了扯唇角,鳳眸中一片涼薄,“確實很厚。”
嶽楚人輕笑,“看來巫教中的人真的都以為我是他們教中的叛徒,隻是他們都不認識我罷了。連李平也問了這種蠢問題。”
豐延蒼無聲的笑了笑,“你又怎麽忽悠他了?”他還真了解。
“答對了,我還真是胡謅了一頓,想必把他繞迷糊了。小蒼子,我覺得這事兒越來越有意思了。”給自己編一個神奇的來曆,嚇死那幫蠢貨。
“你高興就好。”看著她在那兒笑得得意洋洋,豐延蒼溫聲道。
“七嫂,你會很危險的。”一直被當成透明人的豐延星開口,聲音不高,在這隻有三個人的大廳裏卻格外響亮。
慢悠悠的轉過頭,嶽楚人看向豐延蒼那邊的豐延星,“知道與我主動打招呼了?”
豐延星略有窘迫的笑笑,“七嫂,我說的是真心話。”他很擔心她又要說諷刺他的話,又不能反駁,又鬥不過她。
“嗯哼,我知道。”晃了晃脖子,嶽楚人倒是覺得他這個年紀就該是這個模樣。
豐延星眨著眼睛看著嶽楚人,對於她能和自己說話,很是意外。
“七嫂,那個、、、你一會兒要親自動手麽?”他很想看看。
“不會,要閻蘇動手,我協助。”搖搖手,嶽楚人覺得自己不能動手,這樣才能唬得住對方。
“七嫂做得對。”豐延星連連點頭以示讚同。
嶽楚人抿嘴,“小十八,現在還覺得我身份低下不?”這小子,懂得奉承她了。
“七嫂、、、、您別這樣說,我、、、那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低頭,豐延星的確很窘迫。長這麽大,他還從未這樣過,在任何人麵前他都是挺胸抬頭,橫著走都沒人管。
“嗬嗬,小蒼子,你這弟弟會說人話了。”瞧著他那結結巴巴的樣子,嶽楚人覺得忒的有意思。
豐延蒼輕笑,“別逗他了,太陽下山了,快上去吧。”
“好快,我上去了,你們不許上去哦。”起身,紫竹笛從袖口滑出來,在手指間轉來轉去,腳步輕快的走上樓去。
“七哥,七嫂現在是不是不生我的氣了?”瞧著嶽楚人走上樓,豐延星傾身小聲問道。
豐延蒼淡然的掃了他一眼,“她本來也沒有生你的氣,不過她也不會收你做徒弟,或許,你可以試試做戚建的徒弟。”拿起茶杯,裏麵的茶水已經涼了,不過他毫不在意,依舊喝了一口。
豐延星的臉僵了僵,“七哥,真的?”
“真的,去求戚建吧。”語氣淡薄篤定,豐延星沮喪,母妃一定會批評他的。
樓上,門窗緊閉,床上的女子一絲不掛,青絲披散,病弱的美讓人憐惜。雪白的皮膚隱隱透著一絲青,十分不正常。
閻蘇一手托著藥罐,一手拿著玉尺挑著藥罐裏黑色的藥汁從她的腳開始塗抹。藥汁散發著刺鼻的味道,站在屋子裏的幾個侍女都忍不住的屏息。
李平站在床頭,屏住呼吸看著那黑色的藥汁,陰柔的臉上神色複雜。
床對麵,嶽楚人坐在椅子上轉著紫竹笛,一身輕鬆。
半晌,女子的全身都被塗滿了黑色的藥汁,除卻那張白皙的臉蛋,通身黑漆漆。
“嗯,閻蘇,用薄被把她纏緊了按住。”站起身,嶽楚人揮揮手示意李平讓開。
“好。”閻蘇動作快,拿著薄被將女子纏住,然後一手按住她肩頭,一手按住她雙腿。
笛聲起,悠揚的調子好聽的緊,李平也抬頭看著嶽楚人,實在沒想到她還會吹笛子。
笛聲恍若自空穀飄來,屋子裏那難聞的氣味兒好像都淡了。所有人都凝神靜聽,床上的女子也不禁的身體放鬆。
驀地,悠揚的調子轉為尖利,所有的人都不禁的皺起眉頭,床上的女子立時發出尖叫,身子也瞬間緊繃。
閻蘇用力的按住她,那刺耳的調子如同魔音,刺激的女子厲聲尖叫,聲嘶力竭。
“靚兒,堅持住。”看著愛姬如此痛苦,李平忍不住上前,又在床邊停下。
“啊!”一刻鍾後,女子最後一聲力竭的尖叫穿透房間,樓下以及樓外的人都聽得清楚。
刺耳的笛聲慢慢落下,床上的女子,按著她的閻蘇都滿頭大汗。
“好了。”閻蘇動手解開纏在她身上的薄被,被子上一層綠色的粘液,塗抹在女子身上的黑色藥汁也變成了綠色,看起來很惡心。不過刺鼻的氣味卻已不再,反而散著青草的味道。
“把她放在熱水裏泡兩個時辰,從明日開始盡量吃素,半個月內不要吹風,她沒事了。”抬頭看著李平,很意外的看到他臉上那真切的擔憂,看來,他關心他這個愛姬不是假的。
“多謝七王妃!”深鞠一躬,李平這禮行的很大。
“行了,要謝我就拿出誠意來。既然你這裏不安全,那明兒去七王府。”隻是鞠個躬有什麽用。
“好,本王一定過府上,七王妃想知道什麽,本王知無不言。”拱手,那張陰柔的臉多了真誠看起來順眼多了。
點點頭,嶽楚人扭頭看向正在洗手的閻蘇,“咱們走吧。”
“嗯,忠親王咱們後會有期。”閻蘇溫婉的笑笑,掃了一眼床上正被侍女扶起穿衣的女子眼色複雜。
兩人離開房間,順手把房門關上走下樓。
“楚人,有件事不知道你發現沒,那個女子還是處子。”壓低了聲音,閻蘇慢聲道。
嶽楚人擰眉,“你怎麽知道的?”難不成看人家下身了?
“她肩頭後的守宮砂還在,她若是李平的愛姬,怎麽可能還是處子呢?”閻蘇搖搖頭,不懂。
“肩頭後的守宮砂?”嶽楚人仔細回想她沐浴後照鏡子時有沒有看過自己的肩後。
“怎麽了?你不會不知道守宮砂在肩後吧?不過你現在想看也看不見了,你肯定沒有了。”推了嶽楚人一把,閻蘇笑得曖昧。
嶽楚人扯了扯唇角,她肯定有。
“小蒼子,咱們走吧。”走下樓,豐延蒼依舊四平八穩的坐在那裏。
“七嫂,剛剛樓上是不是很慘烈?”迎上來,豐延星悻悻道。那叫聲聽著太過淒厲,聽得他渾身雞皮疙瘩。
“還好。”繞過他走出大廳,身邊豐延蒼趕上,外麵天色已經黑透了,驛館裏燈火朦朧,照在他們的身上好像鍍上了一層暗色的光暈。
“累了?”垂眸看著她,豐延蒼溫聲道。步履從容優雅,萬分飄然。
“沒有。小蒼子,李平的那個愛姬是個處子。”把閻蘇告訴她的事兒小聲的告訴豐延蒼。
豐延蒼微微挑眉,“你看到了她肩頭有守宮砂?”
嶽楚人睜大眼睛,“這事兒你也知道?”一個男人居然知道守宮砂在哪兒。
“所有的女子在未做人妻之前都有。”出生時便點在了肩頭的。
嶽楚人慢慢的點點頭,“我也有。”
豐延蒼唇角抽抽,“你若不想要,本王幫你。”
“去你的。”推了他一把,嶽楚人無語。
豐延蒼輕笑,不乏得意。
走出驛館,各自上車分道揚鑣。
馬車裏燃著一盞琉燈,光線幽暗。
嶽楚人靠著車壁,雙腳搭在對麵的矮榻上,歪頭瞧著無論何時都風雅悠然的豐延蒼,慢慢的眨眼睛。
豐延蒼淡笑自若,被她看著也沒有絲毫不適。
驀地,嶽楚人神色一緊,眸子盯著一處一動不動。
“怎麽了?”注意到嶽楚人不對勁,豐延蒼微微蹙眉看著她。
嶽楚人不回答,隻是一動不動,甚至不眨眼。
車輪軋軋,周遭隻能聽得到車輪馬蹄的聲音,豐延蒼注視著嶽楚人,嶽楚人一動不動,時間就好像凝滯了一樣。
半晌,嶽楚人猛的閉眼,隨後長長地吐了口氣,豐延蒼也神色一鬆,抓住她放在腿上的手,“到底怎麽了?”
“那個叫小蝶的侍女去五哥府上找那奸細去了。”長時間睜眼,使得眼睛酸澀的很。
“然後?”看著嶽楚人,豐延蒼鳳眸幽深。
“她要那奸細幫她見到五哥,五哥現在掌管刑部,他們想救出寧譽,要拿到五哥親手批下的釋放令。或許,他們是打算用暗招。”畢竟,無論用什麽方法豐延紹都是不會答應的。
豐延蒼微微蹙眉,“那個奸細答應了?”
“答應了,我命她將那個小蝶帶去戚建那兒。放心吧,我會留住她的命,將來給你做小老婆的。”擠眉弄眼,嶽楚人瞅著豐延蒼笑道。
“再胡說,明日一早本王可是會去你臥室拜訪的。”淡淡的語氣,卻涼颼颼。
嶽楚人哽了哽,果然不再說話。想起昨兒早上的事兒,她就不禁後脊一麻。臉頰一陣熱,轉開眼睛看著別處掩飾尷尬。
“這兩天太累了,回府用過了晚膳就早早歇息吧。別害怕,明早我不會闖進你臥室的。”溫熱的手搭在她的肩膀,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嶽楚人扭頭看著他,眸子閃閃,“是很累,一番精神鬥爭,我眼睛冒金花。”
“那就過來先躺一會兒。”拉著她的手臂稍稍用力,嶽楚人整個人靠在他身上。
有力量的手臂環在腰後,異常的堅實溫暖。嶽楚人轉了轉眼睛,本來想離開的。可是呼吸之間滿滿的都是他身上清爽的味道,而且靠著還很舒服,索性一動不動。
睜著的眼睛慢慢的閉上,馬車晃悠悠,半晌,某人睡著了。
垂眸,豐延蒼注視著靠在自己身上眸子緊閉的臉龐,慢慢的抬起手,然後捏住她的臉頰。
肌膚嫩滑,捏在手裏的觸感十分好,稍稍用力的扯了扯,嶽楚人蹙眉,不滿。
唇角上揚,豐延蒼鬆手,又體貼的給揉了揉,鳳眸中蕩漾著一抹毫不掩飾的溫柔。
輕輕的呼口氣,摟著她將她的頭放在腿上,睡著時柔順的模樣萬分嬌媚。
翌日,一向靜謐的七王府異於往常的熱鬧異常,大門敞開,門外停著華麗的馬車,明黃的外色,鑲有珠寶的四角,一瞧便是宮裏的物件。
然而今日宮裏的馬車停在七王府門口不是宮裏來人,也不是接人入宮,而是宮裏有賞賜,賞給皇上麵前新晉的紅人,七王妃。
被叮當強製性的從被窩裏拽出來,睡眼惺忪,甚至因為睡得太久而眼睛有些腫。
站在大廳裏雙臂環胸,半睜著眼睛瞧著宮人們一樣一樣的將皇上賞賜的奇珍異寶擺在對麵,本來睜不開的眼睛被那珠寶晃的更睜不開了。
“見過王爺。”驀地,大廳裏的丫鬟小廝以及正在搬運各種珠寶的宮中太監齊聲問候。
豐延蒼一襲稍厚的月白長衫,豐神俊朗,氣度風雅,完美的就像一幅移動的畫兒。
唇角含笑,步履從容的走向站在那兒幾乎閉著眼睛的人兒麵前,“還沒睡醒?”真是厲害。昨兒在馬車裏她就睡著了,回府之後他把她抱到望月樓,那時才不過二更。
“還好。小蒼子,這些金銀珠寶都是給我的,你父皇不會害我吧?”那傳旨的公公一副諂媚的模樣,看的她心緒難平,她可不想做什麽紅人,自古紅人死得早。
豐延蒼掃了一眼那足足擺了兩排的各色奇珍異寶,隨後笑笑,“你不喜歡?”
“喜歡啊,不過不敢碰。”宮裏的玩意兒都有標誌,賣不出去更沒人買,這些東西貌似隻能擺在家裏看。
輕笑,抬手摸了摸嶽楚人的耳朵,指間溫熱,“放心收著吧,他這是在討好你。”
“討好我?算了吧!趕明我弄些什麽大補丸給他送去,我不想白白收他的東西。”這樣不明不白的收,到時人家要她還情,她說不準得搭上更貴重的東西。
豐延蒼低笑,聲音愉悅,“你的大補丸肯定比國師的延年益壽丹要真純的多。”
“那是,我出手的皆是精品。小蒼子,今兒那李平會來,你還要上朝不?”仰臉看著他,在這個角度看真好看。
“自然得去,除非抱病。”垂眸與她對視,這個角度她那雙眼睛裏都是他。
“那還是去吧,不過早點回來。”歪頭,她有些腫脹的眼睛眯起來,可愛至極。
豐延蒼抿唇,抬手用拇指的指腹撫了撫她腫起來的眼皮,隨後溫聲道:“你應該再回去多睡一會兒。”
“為什麽?”閉著眼睛任他撫摸,其實挺舒服的。
“那樣你就徹底睜不開眼睛了。”忍著笑,豐延蒼脫口而出。
“姓豐的,你找死啊。”一把掀開他的手,嶽楚人瞪眼。
輕笑,豐延蒼饒有興味的看著她橫眉豎眼的模樣,“睜不開眼睛,也免得你動不動的瞪眼。”
“去死吧。”用力的推了他一把,豐延蒼後退幾步,卻笑不可抑。
冷哼一聲扭身走向一旁,那擺了兩排的閃亮亮金銀珠寶晃得她眼睛發花。不過不得不承認她很喜歡啊,如果能拿去都賣了換成銀票放在她的兜裏,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