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入宮
不知是否夢裏客 017、入宮
五天的時間匆匆過去,嶽楚人也做好了準備,待得今日進入這個時代的皇權基地,她就能回去了。
她編纂的《養蠱指南》已經給了戚建,她認為她來到這個地方的目的也算是完成了。難得心情輕鬆的任叮當圍著她忙活,在腦袋上插了一堆耀眼的飾品。然後又一層一層穿上那繁複笨重的衣服,時近下午,燥熱褪去,她卻隱隱冒汗。
不過這廣袖的長裙雖說拖拉,但確實挺好看的。在影視劇裏看過諸多皇後貴妃的扮相雍容高貴,而此時她身上的也絲毫不差。
上好的紫羅蘭色綢緞,質地如水,隨著動作好像都在發光一樣。上麵用金色的絲線繡著孔雀尾的圖形,繡工相當精致。
唯一一點不足的是領口是低領的,嶽楚人隻要微微垂眸,就能看到那兩團這段時間快速發育的女性象征,讓她多多少少有些不習慣。以前穿T恤吊帶熱褲什麽的相當正常,但是她還從來沒露過胸好吧,外露‘事業線’,她總覺得有點別扭。不過轉念一想,反正這身體不是她的,盡管她現在在支配,而且思維與身體相當契合,但她可以在心裏暗示自己,這身體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長發挽起,露出象牙白的脖頸,看起來更是風情無限。盯著鏡子裏的人,嶽楚人在心裏暗暗的輕叱,如果以前那個嶽楚人能聽到她說話,那麽她回來之後一定要好好保養這個身體,她這段日子以來煞費苦心才有如此完美的轉變,她若是不珍惜,那可真是太暴斂天物了。
“王妃,可以出發了麽?”豐延蒼溫和的聲音從外傳來,嶽楚人微微挑起眉梢,嫵媚妖嬈的臉龐立即多了幾分淩厲。
“好了,走吧。”深深吸口氣,嶽楚人朝著房門走,一邊在心裏衝著這個她居住了許久的房間說拜拜,從此後,一切都隻存記憶中了。
走出房門,入眼的便是站在院中的人。他一襲月白滾金邊的長袍,同色玉帶,墨色的長發以金冠固定頭頂,露出俊美的臉龐。
夕陽的餘暉給他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光,他恍若遺世獨立,卻偏偏如此溫和優雅沾染幾分塵世氣息。鳳眸深邃,蕩漾著他獨有的如同水波似的漣漪,讓人忍不住沉醉。
嶽楚人微微眯起眼睛,心下歎息,嶽楚人,你找了個不錯的老公,若是你能回來,定要抓住才行啊!
看到嶽楚人,豐延蒼的眉峰幾不可微的動了下,不吝用讚賞的視線上下的觀賞了一番,隨後微微頜首,“王妃很美。”
嶽楚人嘴角上揚,頰邊酒窩若隱若現,“你也很俊。估摸著我要站在你身邊,可能就沒人看我了。”誇張的圍著豐延蒼轉了一圈,也不得不讚歎,這人長得真帥。她在電視裏見過無數帥哥,還真沒有誰能與他媲美的。倆字,完美!
“總是好過以前病懨懨的模樣。”豐延蒼微笑,任嶽楚人上下打量他。
終於看夠了,嶽楚人在他麵前站定,微微仰著頭,眉眼彎彎,“我也算不上美,隻是好過以前瘦骨嶙峋的樣子。”
豐延蒼微微垂眸,在他的角度,該看的不該看的都能看清楚。多看了兩眼,隨後動作自然的與嶽楚人對視,纖薄的唇角勾起莞爾的弧度,“車馬已備好,我們走吧。”
“嗯,走吧。”嶽楚人痛快的答應,心下輕鬆,沒在意心頭掠過的那一絲絲的遺憾。
兩人並肩而行,氣場不同卻分外和諧。他們或許感覺不到,但在外人看來,當真十分相配,宛如天生。
精致的雕花馬車以及七王府的護衛已經在外等候多時,倆人走出大門,嶽楚人在豐延蒼的幫助下登上馬車,隊伍開動,朝著皇宮的方向悠悠行去。
太陽漸漸隱入山頭,暮色籠罩大地,馬車裏的光線也漸漸的暗下來。
嶽楚人挺直了脊梁坐著,不過一會兒便有些挺不住了。但今天這頭發是特別梳的,嶽楚人還真不好意思給弄亂了。
豐延蒼坐姿端正,看著嶽楚人閉著眼睛不住的搖晃臉上掛著興味盎然,盡管光線不足,但完全不阻礙他的視線,嶽楚人一個細微的表情他都看得到。
“豐延蒼,一會兒進宮你就能帶我去看花轎麽?”睜開眼睛挪了挪屁股,嶽楚人也不假寐了。過了今日就要與這帥哥說byebye了,再聽聽他的聲音吧。
“怕是不行,一會兒我們會在廣華門停下,然後便直接去雀台,月亮初升時,晚宴就會開始。不過你別著急,我們可以在晚宴進行到一半兒時再離開,那個時候離開不會有人注意。”隔著昏暗的光線看著嶽楚人晶亮的眼睛,豐延蒼的語速不疾不徐。
嶽楚人點點頭,“聽你的。不過我在想,我從來也沒進過皇宮,一會兒我就裝的見不得人一些,免得我再失禮,給你丟臉。”雖然她有心見識見識這古代的達官貴人皇帝老兒,但她自己什麽樣兒自己清楚。再說今晚就要走了,還是低調一些好,免得半路出岔子。
“好。”豐延蒼輕聲答應,但卻將嶽楚人的一切表情都收入了眼中。
晃晃悠悠大約過去了將近一個小時,外麵的聲音變得不一樣了。嶽楚人支起耳朵,清楚的聽到鐵甲相撞之音,眼睛一動,這是到皇宮了。
馬車速度極慢前行了一會兒,隨後停下,車簾從外挑開,一個穿著青黑色太監袍提著宮燈的公公半個身子出現在車門外,“奴才給七王爺七王妃請安。請七王爺七王妃移駕,由奴才提燈伺候王爺王妃前往雀台。”中性的嗓音聽起來有點別扭。
豐延蒼先一步下車,嶽楚人提著裙子後擺跟著走出去,站在車轅上直起身子,入眼的便是高高的城牆,幾乎遮擋住了一切。沉肅中透著一股憋悶,甚至連呼吸都有幾分不順暢。
“不用急,可以一會兒再看。”豐延蒼的聲音響起,嶽楚人才回神。順著他的手走下馬車,這才注意到這馬車停在了一個城甕中。而一直隨行的七王府護衛卻不在,甚至連駕車的車夫也不在。
整個城甕中,不下十幾輛馬車,一些佝僂著身體的太監站在車馬旁守著,宮燈幽幽,他們看起來像是幽魂一樣。
“護衛不可進入宮門,他們都在宮門外呢。”那提燈的公公彎著腰在前麵無聲的走著,嶽楚人與豐延蒼並肩在後慢行。
嶽楚人點點頭表示明白,離開廣華門的城甕,這才算是進入了皇宮,巍峨的殿宇高聳的廊柱,還有那來來往往一身甲胄的禁軍,一切看起來都那麽不真實。
遠處燈火通明,看起來與外麵完全兩個世界,有高談闊論和笑聲從遠處傳來,與那些弓腰默聲小心翼翼的太監宮女形成強烈的對比。想來能在這宮中還能如此大聲說話的必定是王孫貴族了,這種身份尊卑在這裏給人的感覺更直觀。
“七弟意氣風發,看來娶了王妃還能有益身體,本殿也應學學七弟,沒準兒還能返老還童呢。”就在嶽楚人走神時,一道高昂的男音驚醒了她,順著發聲的方向看過去,一個一身杏黃色廣袖長袍的男子一臉笑意的走過來。他身後跟著兩個儒衫男人,其貌不揚,卻使得嶽楚人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