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蘇藥,你他媽的配嗎?

第三章 蘇藥,你他媽的配嗎?

s市,午夜時分,凱利斯夜總會,四處都是燈火搖曳、酒光籌措,舞池裏,人們隨著頹廢的音樂慢慢搖擺。

一個單薄瘦小、眉清目秀的女人坐在角落裏,認真的點數著今天的收入,“三佰五十一,三佰五十二,三佰五十三……”今天的啤酒賣得不好,她忙了一整晚才掙了三佰五十三塊錢,一想起一會兒連這些都要送人,就忍不住肝疼。

“蘇藥,還不下班啊?你今天不急著去醫院嗎?”一個紅唇妖豔的女人,坐到她身旁,蘇藥連忙奉上一枚諂媚的甜笑,“rose姐,明天我想進一個包廂,你能幫我一下嗎?”

rose的秀眉一蹙,好奇的看向蘇藥,臉上卻掛滿了喜色,“怎麽突然想通了?我早說過你條件好,跟了我一定能紅起來。”

“不是的,rose姐,我隻是想明天進308包廂,求你幫幫忙吧!這點好處你收下,算是我的一片孝心!”說著,蘇藥已經將剛才攥在手心裏的三佰五十三塊錢塞進了rose的手袋。

rose挑起眉扉,她知道這對蘇藥來說已經不少了,眯起一雙鳳眼,臉上掛起一絲狡黠,“小東西,是不是有了目標?聽說308包廂被歐蒙集團給預訂了,要是套上大老板,以後別忘了扶持扶持你rose姐!”

說完,rose就扭著屁股下了舞池,隻留下蘇藥一個人發愣,套上大老板?心口突然滲進隱隱的疼痛。

翌日夜晚,華燈初上,燈火闌珊,凱利斯繁榮依舊,308包廂果然來了貴客,傳說中跨國公司歐盟集團的首席執行官也在其列,小姐們個個摩拳擦掌,精心打扮,卻混進了一個蘇藥。

“呦!沒想到連蘇藥也要下海啊?”一個小姐忍不住酸了幾句,蘇藥卻垂下眼簾,用厚厚的劉海和假發遮住自己的額頭和臉頰,隨著人群,魚貫而入。

坐在包廂正中的男人,正是歐蒙集團的首席執行官秦衍,俊美無儔的容顏,卻滿是高傲冷峻,迷魅的俊容上那抹不沾人間煙火的淡冷,拒人於千裏之外,眾人都抱著身邊的女人,唯有他孑身一人,坐在那裏,清冷的看著跳動的屏幕,偶爾朝他的客人彎一彎唇角,算是應酬。

蘇藥的心突突突的一直狂跳,莫名的疼痛劃過心際,腰上的神經突然一緊,身旁一個男人肆無忌憚的摟上她的腰肢,那隻大手就像泥鰍,讓她厭惡至極。

下意識的扭動腰肢,想擺脫他的魔掌,可那男人卻一臉色相,色眯眯的笑,讓她不寒而栗,“小妹妹,你是新來的吧?今年多大了?有二十沒有?看著可真水嫩!”

她抬起眼眸,瀲灩秋眸沁滿了倉惶,正對上秦衍冰一樣的目光,隻見秦衍的呼吸一窒,定定的看著她的臉,一瞬間的電光火石,仿若遙遠的天際暌違數千光年,終於裂開來一道縫隙,記憶的洪流就如脫了韁的野馬奔騰而來。

“你叫什麽名字?”一向冷得像雕塑的秦衍居然在問她話,連摟住她腰肢的男人也停下了手。

蘇藥鎮定的露齒一笑,“麗薩,今年二十二歲。”

二十二歲?秦衍的濃眉不禁深鎖,名字不對,連年齡也不對,還有那似是而非的笑,更是讓他迷惑,世上竟會有如此相象的人嗎?

“怎麽?秦總對這妞也感興趣?那宮某就不要了,讓給秦總!”身邊的男人突然麵露不快的發了話,蘇藥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雙眸熱切的望向秦衍。

秦衍卻輕輕勾起唇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他雙手一攤,“宮少說哪的話,你知道我對這些女人沒興趣,你盡興的玩,不用理會我!”

那個叫宮少的人,突然開懷大笑,順手就將蘇藥摟得更緊,“哈哈哈,秦總對歐小姐那是鶼鰈情深,可我宮澤銘卻隻喜歡這些新鮮貨。”

說著他的一雙大手已經不老實的在她身上遊移,望著秦衍冷若冰山的神情,一顆心如墜冰窟,他根本不可能認出她的,她要的不就是這樣嗎?蘇藥咬著牙忍受著宮澤銘的猥褻。

可宮澤銘哪裏肯收斂,一雙油膩的厚唇竟然貼上自己的脖頸,蘇藥一陣惡心,終於推開他,頓時就惹惱了這混賬,吵雜的音樂聲中竟然響起一聲脆響,火辣辣的痛感從臉頰處蔓延開來,蘇藥捂住臉,一股腥甜的血氣就湧進口裏。

“他媽的!臭娘們,出來做就別裝清高!就算今天老子在這上了你,你也不能說一個‘不’字!”宮澤銘惡狠狠的辱罵,卻被歌舞升平掩蓋,人們繼續著醉生夢死,完全無視這裏的一切。

說著他已經抓住蘇藥的手腕,一把將她壓在身下,絕望頓時滅頂而來,她悄悄在心裏數著數,可眼看那隻肮髒的手已經伸進她的裙擺,秦衍竟仍然無動於衷,心髒如同插入無數刀鋒,疼痛萬分。

刹那間,蘇藥的身體突然一輕,隻聽宮澤銘那家夥大吼一聲,便摔倒在地,“啊!是誰他媽的敢打老子!”

宮澤銘還未晃過神,眼前一花,鼻梁上就又挨了一拳,兩股火辣的熱流就從鼻孔傾瀉而下,氣得他大怒起來,卻見站在身前神情淡漠的男人竟是秦衍。

“秦……姓秦的!你他媽的到底想幹嘛?不就是一隻雞嗎?”宮澤銘的跟班立馬將他扶起,可宮澤銘渾濁的眼中卻冒著兩團火。

秦衍輕輕用手絹擦著指關節,這混賬的臉還真是油膩,好髒!他微微挑起唇角,狹長的眼眸噙滿不屑,“宮少,你怎麽玩,我都無所謂,不過我剛剛好像聽她喊了不要。”

“不要?哼!她一隻雞也有資格喊不要?”宮澤銘將口中的血啐了一地,卻聽蘇藥怯生生的喊道,“我不是雞!”

“你聽到了?她說她不是雞!請你自重!”秦衍不耐的轉過身,坐了回去,看樣子他的項目要另想辦法了。

“好!姓秦的!歐蒙東莊的項目休想通過審批!”宮澤銘用紙巾抹了一把鼻血,惡狠狠的盯著秦衍,這小子有事求他,竟然還敢得罪他,真他媽的是朵奇葩!

“請便,東莊項目完全符合國家標準,我想令堂不會沒有分寸!”秦衍漆黑如墨的眸淬了寒光,叫人不寒而栗,完全不把宮澤銘放在眼中。

“好!好!秦衍!咱們走著瞧!”宮澤銘率著一群跟班甩門而去,那群小姐也灰溜溜的跟了出去。

“秦總,咱們東莊項目……”身旁人不禁發愁起來。

秦衍卻冰冷的看向他處,“放心,宮澤銘還沒本事壞我們的事!”登時堵住了悠悠眾口,他不知自己是怎麽了,看著宮澤銘對她下手,腦海中就不能閃過那雙眼睛。

蘇藥倒了兩杯紅酒,幽幽的坐到秦衍身旁,一雙睛瞳波光瀲灩,“秦總,今天……謝謝你,這杯酒我敬你,我先幹為敬!”說完,一滴鮮紅的酒液劃過喉嚨,魅惑而迷醉人心。

纖細的腰肢卻被他一把擒住,一眼萬年,他的墨眸浩如深海、一望無底,渾厚而冰冷的聲音響在耳畔,“你真不認識我?”

記憶中的蘇藥有酒精過敏症,秦衍隻覺得一陣迷惘,難道這個女人真的不是她?

蘇藥的心突突狂跳起來,倉惶閃開他銳利的眸光,“秦總,說笑了,我們今天才第一次見,我又怎麽認識你呢?”

“好!好!很好!”他將信將疑的連連稱好,終於將她倒的那杯酒一飲而盡。

他一杯接一杯的狂飲起來,蘇藥的心如同刀割,卻又無力勸阻,隻能眼見他灌酒。

一向桀驁冷漠的老板卻終於倒在一個小姐懷中,連幾個助理都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秦總,我送您回家!”其中一人接住他的身體,卻被他狠狠一推,“滾開!”

他在她耳邊嗬著熱氣,曖昧呢喃:“今晚我隻要你……”

她終於如願將他帶到酒店,開了房間,一進房,他便熱情似火的纏上來,涼薄的唇帶著滾燙的溫度,將她的唇狠狠擒住。

輾轉蹂躪,吻得她透不過氣來,蘇藥的眼中不覺濕潤起來,七年不見,她卻要用這種方式騙他,不覺心如刀絞。

瘋狂的吻還沒有停止,一雙大掌已然攀上她的高峰,狠狠揉搓,疼痛混合著快感洶湧而來,她默然承受著一切,隻希望第二天醒來,他可以將她徹底忘掉。

怔忪間,他突然將她調轉過身,一把推壓在牆上,隻聽“刺啦”一聲,背部一涼,滾燙的皮膚便觸及冰冷的空氣,他居然撕碎了她的衣服。

“秦……秦總……你要做什麽……”眼前豁然一亮,刺眼的強光照的她眼睛生疼,不自覺垂下雙睫。

他死死攥住她肩頭,力道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忽然,她恍然大悟,一顆心猶如墜入萬丈懸崖。

秦衍如墨的冰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背上那塊蝴蝶型胎記,震驚,迷惑,憤怒,不敢置信,一股腦湧上心頭,他眯起狹長的鳳眸,咬著銀牙問她,“蘇藥!你他媽到底要騙我到什麽時候?”

七年前,在他差點殘廢時,她對他棄之如敝履,七年後,他發達了,她又無恥的騙他上床,這女人簡直就是他的噩夢!

蘇藥還被他以羞辱的姿態壓在牆上,萬念俱灰的疼痛從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我……不過是想要你的錢!你現在有錢了,就不能對我念念舊情?”

“舊情?”秦衍冰冷的唇畔溢出一抹冷笑,“蘇藥,你他媽的配嗎?”

門口傳來“砰”的一聲巨響,震碎了她的希望,就這麽結束了?再沒有機會了?

淒冷孤寂的子夜,雖然提前喝過解酒藥,酒精還是侵蝕著她的血液,身體漸漸浮腫,她趴在馬桶上狂嘔不止,心口像浸在雪水裏,寒徹心脾。

對不起,寶貝,媽咪還真是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