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韓梓西自殺了
第六十六章韓梓西自殺了
韓梓西自殺了!
電話是顧子陌打來的!
咬舌自盡!
發現的時候,已經血流成河,奄奄一息!
經過搶救,卻沒能……
楚湛東站在病房門口,黑眸沒什麽情緒的看著病床上。用白布蓋著的……
韓梓西?
那下麵是躺著的是那個前兩天還要拿槍殺她的膽大包天的韓梓西?
這是畏罪自殺,還是要給小綠帽殉情啊!
嗬,真是有意思!木狀亞號。
流血不流淚的韓梓西,居然會自殺!
冷眼看了一會兒,楚湛東轉身。
單手插袋,搖晃著手中車鑰匙的姿態,悠閑散漫,對一旁的顧子陌道:“葬禮你看著安排!”
顧子陌:“……”
又想到了什麽,楚湛東的步伐停了一瞬,側身回看了顧子陌一眼:“找到她兒子葬在哪,讓他們母子團聚!”
瞅瞅像他這麽好的人,哪找?
她拿槍殺他。他還這麽為她著想,真是中國好老板,好……前夫!
對!
前夫!
離婚證確實是真的,即使被她撕了,他們沒去民政局重新領證,現在確確實實是前夫and前妻的關係!
真是越想越覺得自己簡直是太好了。
那麽大一頂,進口綠帽啊!
至於她說什麽殺了她兒子,他是不承認的。
他有對他怎麽樣嗎?
沒有吧!
水淼那一鞭子,又不是他讓打的。
他根本什麽都不知道好不好?
還有她帶著他離開的時候還好好的。憑什麽過了幾天,就拿著槍氣勢洶洶的說孩子是他殺死的!
嗬!他是軟柿子?
還自殺!
你以為爺稀罕!
愛死不死!
與爺有關係嗎?
他看起來事不關己,挺平靜的,但是慕瑾瑜卻莫名的覺得他一定很難過。
所以她跟來時一樣悄悄的尾隨了他。
武警醫院的地下停車場。
楚湛東在醫院接了電話後,是自己開車來的,顧子陌那個時候。已經在這裏了。
他在這個醫院待的時間,從進門,到現在要離開,前後不超過十分鍾。
甩著鑰匙的他,還哼著小調,姿態那是相當悠閑的,但是……
“哎,爺的車呢?”楚湛東站在一個空空如也的停車位那,寒了臉色:“偷到武警醫院來了,膽夠肥啊!”
掏出電話:“把電話給吳局長……吳局長,你們的安保措施,是不是應該加強了……原本也不是什麽大事。不就是一輛車……我隻是害怕傳出去,對吳局長您不好,人出了問題,現在連車也在吳局長的地盤上不見了……看來我跟吳局長,有點犯衝呢……”
掛斷了電話,楚湛東好似真的挺生氣似得,把車鑰匙摔倒地上,低咒一聲:“**!敢偷老子的車,老子一定讓你把牢底坐穿。”
慕瑾瑜看不下去了,從角落裏出來,走到他身邊。從地上撿起鑰匙,對著他身後,按了一下。
車子解鎖的聲音,應聲響起。
楚湛東側目,眉蹙的更緊:“誰給我挪地方了,害我丟洋相?”
慕瑾瑜道:“可能是哥哥剛才占了別人的停車位。”
第一次當著他的麵,叫出了哥哥這個詞,竟是那樣自然,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尷尬。
“哼,占了是給他臉,竟然給臉不要臉!”楚湛東從她手中拿過車鑰匙,上車。
慕瑾瑜眼明手快的攔住他準備關上的車門:“哥哥,載我一程,出門帶的錢不錯,不夠再打一次車了。”
楚湛東沒說話,不過也沒拒絕。
慕瑾瑜上了副駕駛。
楚湛東把車鑰匙插進鑰匙槽,連擰都沒擰,就去啟動引擎……
“嗯,怎麽沒反應?”
慕瑾瑜的心裏快要難受死了,強忍住哭意,道:“哥哥我來開吧,你胳膊上還有傷。”
“不用,一點小傷而已,死不了!”楚湛東繼續跟鑰匙作戰。
慕瑾瑜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她趕緊擦掉,幫他擰了鑰匙。
車子呼嘯著上路,一路橫衝直撞的,慕瑾瑜死死的抓著安全帶,眼睛卻是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線條緊繃的側臉。
一路上,他一句話也沒說,也沒問自己要去哪,車子就那麽漫無目的的開著,開著……
四個小時,整個b市,幾乎都繞了一圈了,他才終於把車子停下,卻是停在了四個小時前的出發點。
他自顧自的下車,闊步走向電梯,劈裏啪啦的按著電梯按鍵。
那急切的樣子,慕瑾瑜都害怕,電梯再不開,他是不是會炸了它。
慕瑾瑜以為他是去看韓梓西的,沒想到他隻是站在空空如也的病房門前,看了一眼,又轉身離開。
楚湛東看著挺正常的,但是所有的人,都能看的出來,他的不正常!
太勤快了!
之前他可是從來都不加班的,還遲到,現在呢,按時上班,卻再也沒有早退。
老夫人對孫子的異樣,也是看在眼裏,痛在心裏。
一夜之間,仿佛蒼老了十多歲。
她一念之差,毀了所有人!
看著韓梓西的照片,老太太心痛的不能呼吸。
怎麽就沒了呢?
是女兒在怪罪她嗎?
怪她對小西不好,所以帶走了她?
這一切的平靜,都在葬禮的那一天被顧夏甩楚湛東的那一個耳光,打破!
顧夏指著楚湛東的鼻子,破口大罵:“楚湛東,你tmd就是個人渣!”
顧夏也是忍了多日了。
天知道,在她鋌而走險終於說服了冷夜,卻得到那樣的消息,對她來說是多麽的殘忍。
怎麽會呢?
好多天了,她一直都無法相信,韓梓西真的……
她是那麽堅強的一個人,怎麽會自殺呢?
這個世界上,誰都有可能,在顧夏的認知裏,就韓梓西不可能!
她不敢找楚湛東質問。
說她鴕鳥也好,她就是那麽認為著,或許隻是楚湛東玩的把戲呢,就連哥哥也幫著他隱瞞著,因為害怕她想辦法救韓梓西。
可是這一刻,她再也無法欺騙自己了,即使她找了冷夜又怎樣,楚湛東會怕嗎?
韓梓西是真的……
顧夏看著韓梓西的照片,雙目紅的可怕,不怕死的上去就給了楚湛東一耳光,動作快很準。
顧子陌上前拉她:“小夏,你幹什麽?”
顧夏掙紮:“你放開我!”
“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發什麽瘋,那可是少爺,分分鍾都能讓她去見閻王爺的少爺,她竟然敢當眾甩他一耳光,是不是被韓梓西附體了。
“我當然不會忘了自己的身份,不過從現在開始,我顧夏退出r組織,不再為楚湛東所用。”顧夏冷道:“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顧夏!”顧子陌真的是目呲俱裂:“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
竟然當眾說出他們是r組織的,這死丫頭真的是活膩了!
還有退出組織要付出的代價,她不是不清楚,竟然敢……
“當然!”顧夏道:“不就是一條命嗎,再繼續跟著這種沒人性的混蛋,我寧願現在就去跟韓梓西作伴!”
顧夏的理智,在進到這間禮堂的時候,就已經全然崩潰。
韓梓西啊,那可是她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這個世界上,除了哥哥,她唯一放在心裏的外姓人,卻被他給……
除非她是神,否則真的淡然不了。
她也知道,那些話不能說。
r組織雖然令人聞風喪膽,卻一直都是一個神秘組織,並沒人知道,它的幕後首領就是楚湛東。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爆出來,後果可想而知。
她就是故意的!
大不了不就是一條命嗎,反正是她欠韓梓西的!
顧子陌看著不顧一切的妹妹,有點微酸。
不可否認,韓梓西在顧夏心中的地位,甚至超過了他。
是啊!
韓梓西和她是那麽多年的朋友,她又救過妹妹的命,妹妹又是個脾氣上來不管不顧的,這會兒理智什麽的,恐怕都見鬼去了。
“顧夏,你跟我出來!”顧子陌生拉硬拽著她。
“顧子陌,你給我放開!”顧夏反抗:“你放開我,聽到沒有!”
“閉嘴!”顧子陌拿出大哥的威嚴:“再多說一個字,我拍死你!”
“楚湛東,你會後悔的!”顧夏掙脫不開顧子陌,卻也不畏懼他的威脅,邊被拽著往外走,邊吼:“你不配得到韓梓西的愛……”
深夜,月朗星稀!
韓梓西一手建造的半山別墅。
大片的落地窗前,一抹欣長的身影,長身而立。
指間忽明忽滅的星火,氤氳了他的容顏,神情諱莫如深。
床上有一個日記本一樣的東西,被未關的窗口飄進來的夏風,吹的沙沙作響。
楚湛東,你會後悔的!
你不配得到韓梓西的愛!
韓梓西愛他?
有什麽證據?
在整理韓梓西的物品時,一個藏在床底下的泛黃的筆記本……
可是他看完之後,為什麽沒任何感覺呢?
雖然整整一本,都是記錄著與他有關的事情,但是那又能說明什麽?
說明她愛他?
怎麽可能!
愛他不是第一次?
愛他還跟歐陽霖亂搞?
愛他還跟別人生了進口小綠帽?
這不是自打嘴巴嗎?
後悔個屁,他一點也不後悔!
一點也不!
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跟他又有什麽關係!
韓梓西,十六年了,你終於徹底的從我的世界裏消失了,這還真是個值得慶祝的好日子呢!
喝點酒慶祝一下好了!
他去了地下酒窖。
這裏麵,藏著許多世界珍藏版的名酒,他找了一瓶度數最高的:“這麽開心的事情,當然要喝度數最高的了!”
也不用杯子,打開瓶蓋,直接對瓶吹。
咕咚咕咚,一下子喝了大半瓶,把酒瓶子往地下一甩,他狂笑:“哈哈哈……真是太爽了!”
接著又拿了一瓶,又是對瓶吹。
就這樣,一瓶,兩瓶,三瓶……
地上的玻璃渣子越來越多,而他的腦袋卻是越來越清醒,筆記本上的墨色字體,不斷的在大腦裏盤旋。
今天中午少爺多吃了一塊雞排。
忘記看天氣預報,沒有準備雨傘,少爺淋了雨。
少爺十二點了還沒睡!
少爺生日快樂!
少爺出差第一天!
少爺……
這是韓梓西的日記本,每天都隻記錄一句話,卻是百分之百的都是關於他的!
字裏行間再正常不過,就好像盡職盡責的小傭人一樣。
整整一本,從她十六歲到二十歲,四年!
滿滿的一整本,都是他!
卻從未有一句是寫著他壞話的!
韓梓西,你那麽無聊嗎?
記錄下那些無關緊要的雞毛蒜皮,是想表達什麽?
“韓!梓!西!”楚湛東大吼一聲:“你tmd早就應該死了!要不是你,我不會被兄弟們嘲笑那麽多年,要不是你賀蘭雪就不會出車禍,就不會離我而去,要不是你……”
他猩紅著眼睛似是囈語般:“我也不會變的這麽奇怪!”
拳頭一拳拳砸在牆上,他卻仿佛不知道疼一樣,一遍遍的低吼著她的名字:“韓梓西,韓梓西,韓梓西……”
突然發狂似得,他推倒了酒架,劈裏啪啦的酒瓶子破碎的聲音,此起彼伏著,窗外也應聲響起一個悶雷。
突然想到什麽似得,他跑了出去。
殯儀館。
渾身濕透的他,來到韓梓西的遺體安置處,打開卻看到……
目呲俱裂!
他拿出電話:“顧子陌,韓梓西呢?”
“……殯儀館啊!”顧子陌莫名其妙:“就在三樓!”
“你把她火葬了?”
楚湛東這句話說的很平靜,顧子陌卻猛地打了一個寒噤:“是,是啊!”
楚湛東吼的地動山搖:“誰讓你這麽做的?”
“……”不是他交待的嗎,葬禮的一切都交給他辦,難道不包括火葬嗎?
“你該死!”
摔了手機,楚湛東看著放在櫃子裏的那個小瓶子,就那麽一直看著。
這裏麵就是韓梓西嗎?
泛白的指尖,慢慢的湊上去,連他自己都沒發現,竟是顫抖的不成樣子。
不過是短短十幾公分的距離,他卻覺得好像隔著千山萬水般無法觸及。
韓梓西,真的已經……
就在快要觸及到的時候,他突然收回手,一把關上那扇小門,闊步離開。
車子裏,他靠著椅背,抬手捂著眼睛,良久良久,一動不動。
指縫間,順著臉頰滑落的,不知道是發梢上的雨水,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