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傳言

第十四章 傳言

“嗬嗬,我倒是相信那倆是好人,就你?我先扣扳機再給你定罪都來得及!”那警察陰笑著,看上去有些滲人。

“那你倒是說說,我有什麽罪啊?”

“嗬嗬。我們今早四點接到報案,一個四十多歲的司機昨天深夜死在了易山山腳下……”

“什麽?那……那大叔死了!”

“你還跟我裝?我連夜趕來,才現原來這山上的施家已經死了個幹淨,那整座山上隻有你們這三個活人,不是你們幹的還有誰?”

“當官的,你不講理嗎,沒人了就是我們幹的?那萬一是車禍呢?”

“那人七孔流血而死,死相可怖,身體沒有外傷,分明就是遭人暗算!”

“你這個蠢貨!他是被鬼殺!”

“放屁!你在侮辱我的智商嗎,還鬼?哪有鬼,你捉一個給我瞧瞧啊!我當場殺了給你看!”這年輕人越說越激動,槍口直接抵在了唐雪腦門上。

這還得了,我一個健步衝過去,攔在唐雪身前:“得得!大哥,你冷靜點。我們配合調查,慢慢說,行不行?”

“小凱,把槍放下說話。”一個中年大叔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我們身後,他穿著和那年輕人一樣的製服,看來是一起來查案的。大叔語氣中帶著些慵懶,卻是有種字字誅心,不怒自威的感覺。看來,這是一個老油條帶新人的組合。

“吳叔,我……好好,我放下,量他們也逃不掉。”小凱一副心有不甘的樣子。

我看向這個叫做吳叔的人,他也正好在看我,那眼神,似乎能穿透一切般的凜冽,看得我真個人都虛了。不知為何有股莫名的感覺,這家夥,不簡單。

“既然你們配合,那我有幾個問題。”吳叔眯著眼睛,摸了摸下巴。

“你說。”我答道。

“嘿嘿,這回可是整個施家的大命案,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我。”

“隻要是我知道的。”

“你們是一直住在山上的嗎?”

“這個小姑娘施芮是,我們唐雪是昨夜那個死的大巴司機載我們……”

“噢?”吳叔若有所思的一聲打斷了我,“死的,大巴車司機?我有告訴你們死者長相嗎?你怎麽知道,你認識他?”

“我……”我一時語塞。

“還是說,根本就是你,在山下殺了他?所以你才這麽清楚死者是誰。”吳叔直勾勾的看著我,眼神像是細線,字字句句都勒在我的脖子上,讓我喘不過氣來。一點小小的蛛絲馬跡,都能讓他找到致命的突破口。我感到自己仿佛是赤身**,暴露在了他壓抑自己的言語之下。

“我施戈哥哥是不會害人的!”芮兒見我不知怎麽答,趕緊辯解。

“噢?是嘛。如果真不是他,那也說明,他其實很清楚那人的死因,所以在得知案件後,理所因當的想到了死者。”

我冷汗都冒出來了,這是何等可怕的辦案經驗和推理能力啊!

“對了小姑娘。”吳叔又轉向芮兒,“叔叔也有問題要問你呦,你可不要騙叔叔,好不好?”

“好。”芮兒乖巧的點點頭。

“按剛剛這個哥哥的話,你是一直住在山上的,是嗎?”

“是。”

“那除了你,還有誰呢?”

芮兒被這麽一問,想到自己的家人,眼淚又要奪眶而出了:“沒有別人,隻有我……”

“啪”的一聲脆響,我還沒反應過來,一擊重重的耳光扇在了芮兒稚嫩的臉龐上。芮兒被打的一個踉蹌栽倒在地。我火“噌”的一下的上來了。這還得了!我不由分說掄起一拳就往吳叔這畜生頭上砸,誰料他一抖腿,“啪嚓”一腳勢大力沉的踢在我支撐腳膝蓋的反關節上,一陣鑽心的疼痛刺骨而來,我一身慘叫往地上跌去。

“你也想試試?”吳叔一句輕描淡寫的話,立刻就把想要動手的唐雪嚇住了,“小姑娘,你說這山上隻有你?可這施家明明都死了個幹淨,可卻隻有一個施星的靈堂,唯一活下來的你嫌疑有多大我暫且不說。我一路上山,最近的屍體也是在三天前,按你說的,你獨自在這空山上過了三天?你身邊的人都不見了,你意識不到生了什麽?而直到現在都沒有報案,那……”

“蠢貨,她開了陰陽眼,在她身邊的,是鬼啊!”我忍者劇痛,咆哮著爬起來,對這吳叔恨得直咬牙。

而吳叔被我一吼反倒愣住了,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站在一旁的小凱看不下去了:“吳叔,你不會真信了他們的屁話吧?這世上哪有鬼啊!您也是活了四十多歲的人了,您見過鬼啊?”

吳叔歎了口氣:“那倒沒有,可這施家……哎,算了算了,你太年輕!”

“你這老畜生倒是信了,剛才這兩拳怎麽算?”我忍著痛單腳跳到芮兒身邊把她扶起來,一張白嫩嫩的小臉都被打腫了。我看的心都碎了,放下芮兒就要找吳叔拚命,卻被唐雪一把拉了回來,悄聲在我耳邊說:“你別作死了,人家真功夫的你打不過,何況他還有槍。”

我怒火難消,卻也沒法,隻能罵了吳叔幾句髒話。吳叔意外的沒有動手,隻當做沒聽見,開始四處瞎逛起來。

小凱見吳叔放棄審訊,不意了,跟在旁邊不斷地旁敲側擊:“吳叔,不用想了,這易山上人都死絕,就他們幾個活人,不是他們是誰啊!”

吳叔聽的煩了,回他一句:“小凱,你也看得出這案子有多大,要是能破在你我手上,這輩子升官財就不愁了,是吧?可是我看啊,這案子,不是我倆能解決得了的。”

“哎呀,吳叔,你別多想了!肯定是他們……對,他們一定對施家有仇,然後下毒!沒錯,一定是這樣沒錯了!”

“嘿嘿,我吳彪二十年前就在這兒做片警,對施家也有些了解。這二十年來,想讓施家倒的人,實在太多了……”

“可是……”

小凱還想爭辯,吳叔直接不理他了,徑直朝我走來:“小夥子,我吳叔的還有一個問題,想聽聽你的看法。”

“哼,有屁快放!”我白他一眼。

吳叔倒是真不生氣了,緩緩說道:“上世紀三十年代,某天晚上,曾縣六萬多人口一夜時間統統暴斃而亡,除了施家,無一幸免。後來的說法是,瘟疫。瘟疫?一夜之間死了六萬人!我想問問,作為一個施家的後輩……”吳叔忽然停了一下,直勾勾的眼神盯著我看了幾秒,才又吐出三個字“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