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真龍
第七十一章 真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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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看柳素的表情一會兒沮喪，一會兒憤怒，一會兒不甘，一會兒又擔憂，很有些不放心地開口問道：“夫人，你……沒事吧？”
柳素長長吐了口氣，才有氣無力地回道：“我沒事……隻是覺得這事情太離奇了。”
白澤頓時一付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的表情，體貼的安慰道：“夫人也不必太過擔心，我會幫你的。”
柳素聽到這話，卻絲毫沒有放心的意思，而是一臉疑惑地看著白澤，問道：“那你到底又是什麽東西，你為什麽要幫我，我又為什麽要相信你呢？”
“我就是‘白澤’”白澤似乎沒有想隱瞞自己的身份，緩緩與柳素說道。
柳素卻是一臉迷茫模樣，頗有些焦躁不安地回道：“我知道你叫白澤，這又怎麽樣，我是問你的本體是什麽？”
白澤顯然很是無奈，沒想到柳素竟然沒聽過自己，隻得繼續解釋道：“吾乃昆侖山上神獸，帝巡狩，東至海，登桓山，於海濱得吾。”
這回柳素多少聽懂了些，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也是神獸？你和……青龍認識？”
白澤極是無奈地點了點頭，道：“我與他何止是認識啊，當年朱雀連同青龍，白虎，玄武逞凶作亂，女媧娘娘命我與靈獸麒麟、白矖、騰蛇、迎戰，最終戰敗了以朱雀為首的四大神獸。”
柳素聽罷，立即神色複雜地看著白澤，道：“那這麽說來。你跟青龍應該是仇敵才對啊，為什麽又要幫我呢，這對你一點好處也沒有吧？”
白澤卻隻是淡淡一笑道：“都已經是幾百萬年前的事情了，我當年也不過是受了女媧娘娘的命。各為其主罷了，與青龍並沒有什麽個人仇怨，而且後來他也曾幫過我，我這回助你，也算是報答他吧。”
柳素聽他這般說，頓時又緊張起來，警惕地看著他說道：“你要報答他？你不會將我的行蹤告訴他吧，我警告你，不管是誰，想要搶走我的孩子。我都會跟他拚命的，就是是孩子的父親也不行！”
白澤看著柳素這付護犢子的模樣，忍不住搖頭笑道：“你放心吧，青龍他……現在可是自顧不暇呢，且他恐怕已經不記得你了。若不是我的特殊能力，也不能算出你這個‘異數’”
柳素這才稍稍放下了心來，她才不管那勞什子青龍的死活呢，他對她而言頂多是播了個種的人，她巴不得他一輩子不要來煩她們母子呢。
“你既然說要幫我，那我怎樣才能平平安安地生下寶寶，我身體的變化。也是因為寶寶嗎？”柳素靜下心來，又想起了白澤方才問她的話，頗有些忐忑地問道。
白澤點點頭，神色凝重地緩緩道：“盤古大帝開天地之後，龍鳳之間發生大戰，除開盤古和三千域外天魔。在最開始的時候龍鳳乃天地間最頂尖戰力，不過大戰之後龍鳳就幾近滅絕了。但當時亦有很多神獸仍流傳著龍鳳的血脈。如妖族至尊帝俊和東皇太一本體是金烏，也是祖鳳血脈，而天地間獨留下一條青龍，因當時睡地太沉。沒有參加龍鳳大戰，故而幸存了下來，但因天地間隻剩下他一條龍，是而無法繁衍龍族後代，便找了許多洪荒其他的妖怪繁衍後代，卻均不算是真正的龍子了，隻算是繼承了一點龍族的血脈。”
柳素聽到這裏瞬間一頭黑線，尼瑪敢情這條青龍還是個大懶貨，全族都去戰鬥去了，他竟然還能沒心沒肺地繼續睡覺，而且不僅是懶貨還是個沒節操的主，龍生九子的典故她多少是知道一點的，那條淫龍可跟不少動物生了孩子的，不然也不會生下來的孩子沒有一個是像龍的。
白澤不知道柳素已經把青龍鄙視了個徹底，繼續說著，“鴻鈞合天道之後，因龍鳳大戰的業力太多，所以為了鎮守洪荒氣運，便讓青龍鎮守東方、鳳族朱雀鎮守南方，所以龍鳳又為四象之二。
而現在傳承血脈不純的龍族和鳳族隻有一支效力於天庭，一是四海龍族，二是瑤池鸞鳳。所以你該知道了吧，你肚子裏的孩子可是上古龍族的血脈，天道不會允許他降生的。”
“憑什麽！”柳素聞言頓時十分氣憤，拍著桌子說道，“青龍又不是第一次生孩子了，原來不是生過九個兒子嗎，也沒見天道有什麽反應啊，為什麽到了我這兒，天道就不允許了呢！”
“因為你的孩子不一樣，這點我也很奇怪，你明明就是一個凡人，卻能夠完美地傳承龍族血脈，若是我算地沒錯，你肚子裏懷的，是一條純血的龍族，是與青龍如出一轍的上古之龍，可不是龍九子那種似龍非龍的東西，也不是四海龍族那等法力低微的存在，隻要你的孩子順利出生了，現如今天庭的那些天神，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隻要你的孩子一降生，天道定是會降下天劫，直至將你的孩子轟殺為止。”白澤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光，麵上帶著古怪的笑意與柳素解釋著。
原來她的寶寶這麽牛叉啊！果然不愧是她的孩子，就是高大上，厲害地連老天都要忌憚了！柳素有些得意地想著，但很快意識到現在可不是得意的時候，得先把寶寶平安生下來才行啊，她可不想自己的寶寶一出生就被雷劈死，便立馬一本正經地與白澤問道：“那我要怎麽樣才能順利把孩子生下來呢？你不也是神獸嗎，你能幫我吧？”
白澤卻是苦笑著搖搖頭道：“我雖是神獸，但此刻也是法力全失，隻能施展一些本命神通，實在幫不了你。”
“不過……有一個人應該能幫你？”白澤來了個大喘氣，又是說道。
柳素本聽到白澤不能幫她還很是失望，現如今聽到還有人能幫她便即刻滿含希冀地問道：“是誰？”
“真武大帝，玄武。若是得了他的玄武甲庇護，或許能撐過天劫，蒙蔽天機。”
柳素不是第一次聽到玄武的名字，想起曾經吳善淵似是也跟她說過玄武甲這個東西。頓時緊皺眉頭問道：“玄武……是不是在北海？”
“傳說是這般說的，不過他與青龍一樣，也久未出世了，具體在何處，還得精確卜卦已定。”白澤這般說道。
柳素頓時有些氣餒，喃喃道：“隻是……他會幫忙嗎？”
“若是能找到他，應該問題不大，當年他和青龍的感情還是不錯的，且他個性憨厚純良，並不是凶惡之獸。比之其他三神獸溫良許多。”白澤似乎對玄武的印象不錯，如此評價道。
柳素這才有了些盼頭，眼神灼灼地看著白澤，問道：“你不是很會算嗎，那塊幫我算算。玄武現在在哪裏，我好快些去找他。”
白澤卻是擺擺手道：“不急，不急，你的孩子要出生，還有些時日呢，現如今當務之急，是要解決你身體裏暴虐的龍氣。不然還未等到你生產，你自己就要先爆體而亡了。”
柳素頓時有股欲哭無淚的衝動，這賊老天一定是想玩兒死她們母子吧，不是要她兒子死就是要她死，到底還給不給人留活路啦！
“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心，這個我是有方法化解的。”白澤看著柳素如喪考批的模樣。又是慢悠悠地說道。
尼瑪，說話能不能不要老說一半兒啊！柳素怒不可遏地瞪著白澤，嚴重懷疑她是故意的，果然神獸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啊，這貨跟那大青龍一樣一樣的。都讓人恨得牙癢癢啊！
“夫人，你現在是孕婦，動氣對肚子裏的孩子不好，要心平氣和，而且你現在也知道自己身體裏麵有暴虐的龍氣，就更要控製自己的情緒，不能隨意發火，明白了嗎？”白澤貌似很好心地勸著柳素道。
柳素為了自己和肚子裏的寶寶，決定不跟白澤一般見識，而且她還要靠白澤幫她化解龍氣呢，也要對他客氣些，便深吸了一口氣，才勉強擠出一抹笑容道：“那白先生，我要怎樣才能化解龍氣呢。”
“我每日會親自送一碗藥來與你服用，並會幫你針灸化解藥力，這般便能暫時壓製住你體內的龍氣，因為你體內的龍氣是來自腹中小龍，所以等你將孩子生下來後，那些龍氣就自然會消散了。”
“就這麽簡單？”柳素沒想到隻是喝藥針灸就能化解龍氣，她本還以為是真找玄武一樣有難度的事情呢，畢竟方才白澤說的那麽嚴重。
白澤麵上極快地閃過一抹苦笑，快到柳素都沒有注意到，隻是見他點了點頭道：“是啊，就是這麽簡單，你現在就安心地養胎吧，至於尋找玄武的事情，我也會幫你卜算的，等到時機到了，自會帶你去尋他。”
白澤將還說的都與柳素說完，見時候有些晚了，便起身道：“今日就說到這裏吧，反正來日方長，往後若是你有什麽問題，直接問我便是。”
柳素也覺得今天接收的信息量有些大，有些失神地點點頭道：“知道了，你回去吧。”
白澤走到門口，似是又想到了什麽，回頭與柳素說道：“對了，好心提醒你一句，今日到你門口鬧事的潑皮背後有些靠山，你將他傷成這樣，他恐怕不會善罷甘休，雖然不敢明目張膽地做些什麽，但免不了暗中使些陰招，這幾日，你和你手下的丫鬟還是少些出門的好，若一定要出去，也找些會武藝的人陪著。”
柳素都快忘了今天鬧事的那些潑皮了，如今聽白澤提起，卻是渾不在意地冷笑道：“我還怕他們不成，他們有膽子就來，今日我放了他們一條狗命，他日他們可就沒那麽好命了。”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切記莫要動氣。”白澤看著柳素冷冽的神情，立馬勸道，“你身負神通自是不怕，但你身邊的人都隻是凡人吧。還是小心一些妙，且我再勸你一句，最好還是少用神通，這汴京城裏魚龍混雜。什麽奇人異事都有，若是讓人知道了你身懷龍子，恐怕就後患無窮了，破腹取龍子那些人也不是做不出來的，這龍子對修者來說可是無上神藥，食之能即刻成神啊，我法力全無，可不能保護你，你好自為之吧。”話一說完，便轉身打開門。離開了。
柳素被白澤的話嚇出一聲冷汗，下意識地緊緊護住肚子，那什麽破腹取龍子，她想都不敢想，但她心裏卻清清楚楚的明白。隻要被極大的利益驅使，那些所謂的修者絕對做的出那等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柳素正驚魂不定，穀雨和小藝已經走了進來，見她蒼白的臉色，立馬快步上前，擔憂地詢問道：“主子您這是怎麽了，是肚子裏的孩子有什麽事嗎？那白先生說了什麽？”
柳素這才回過神來。緩緩舒了口氣，才開口道：“沒什麽太大的事兒，白先生說我肚子裏的孩子懷的不是很穩，讓我有些心理準備。”
“那可怎麽辦啊，白先生可說了有什麽法子醫治？”穀雨一聽孩子不好，立馬急了起來。滿臉焦急地問道。
柳素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白先生醫術高明，自然是有辦法的，他已經答應了往後每日都到府上幫我針灸，這般一直到孩子出生。”
穀雨這才鬆了口氣的樣子。一臉慶幸地說道：“還好有白先生，看來傳言還真的沒錯呢，白先生心地好，醫術高，模樣更是俊美無匹，這樣的人真是跟天上的神仙一樣啊。”
“奴婢倒是覺得有些奇怪，咱們跟這白先生非親非故的，今兒又是第一次見麵，他為何對主子這麽熱心呢，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小藝的臉上卻帶著濃濃的疑慮，懷疑地說道。
柳素知曉小藝對陌生男子的戒心都很大，不過若她不知道白澤的底細，也會對他產生懷疑的，俗話說的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不過為了寶寶和自己，她也隻能暫時選擇相信白澤，不過必要的戒心還是要有的。
“小藝的擔心也有道理，這樣吧，以後白先生來的時候，你們二人都陪在我身邊。”柳素點了點頭，如是說道。
小藝聽柳素這般說了，才稍稍放下了心來，忽然又似是想起了什麽，又說道：“對了主子，您上次不是讓咱們脫人牙子找會武藝的女子嗎，人牙子那邊說明兒一早就能帶人過來了。”
柳素方才還在琢磨這事兒呢，立即點點頭道：“好，你不提我也正要催呢，這事兒現在最急，咱們剛教訓了那些潑皮，難免他們會尋機會報複，這幾日你們都別外出了，安安分分地待在家裏，等護院選好了，再讓她陪你們外出。”
穀雨想到那些潑皮，還心有餘悸，拍了拍胸脯，後怕地說道：”今兒可真是凶險，不過主子您和小藝姐真是厲害，三兩下就把那些潑皮製服了，奴婢想著他們那慘樣，就忍不住想笑。”
“對了，吳管家他們還在外麵善後嗎？”柳素忽然想起吳山來，便出聲問道。
“奴婢方才出去看了一圈，吳管家的動作挺快，已經叫來了官府的人把那些潑皮都弄走了，聽吳管家的意思，那些個潑皮怎麽著也要在大牢裏關上幾日才能出來呢。”小藝麵上帶著冷笑，一臉解氣地說著。
柳素卻覺得事情應該沒那麽順利，想著那潑皮曾揚言黑白兩道都要給他些麵子，她便能猜到這些人平日裏定是沒少拿銀子孝敬那些官府衙差，吳管家能讓官府將他們抓起來，定也是使了不少銀子的。
“穀雨，準備好一百兩銀子，趕緊給吳管家送去，人家已經幫了咱們的大忙了，咱們不能再讓人家破費。”柳素立即吩咐道。
穀雨也想明白了其中關節，立即應聲，急急離開取錢去了。
柳素又是交代了小藝一些事情，便回房休息去了，折騰了這一早上，她著實有些心力交瘁。
柳素回到房間，剛躺下沒一會兒，蛋寶怯怯的聲音就在她腦中響起。
“娘……寶寶對不起你……”
柳素套在床上，意識還算放鬆，便耐心地柔聲問道：“寶寶又沒做錯什麽，為什麽要跟娘道歉呢？”
“寶寶……害娘……受苦了……要不是寶寶，娘的身體也不會有事……”蛋寶忽然哽咽了起來，軟軟的聲音，聽得人心碎。
柳素知道蛋寶定是聽到了白澤的話語，覺得她受龍氣所害是他的原因，心中內疚自責，便越發感動，繼續柔聲哄到：“這怎麽能是寶寶的錯呢，這跟寶寶一點關係都沒有，寶寶千萬不要胡思亂想。”
“娘如果……沒有懷寶寶，就什麽事……都沒有了。”蛋寶依然抽泣著，斷斷續續地說道。
柳素無奈，隻能哭笑不得地繼續安慰道：“娘愛寶寶，所以寶寶能在娘的肚子裏，我很幸福，隻要寶寶能健健康康的，娘就算丟了性命也心甘情願。”
柳素說這些話的時候一點都沒有誇大，完全發自肺腑，沒有懷過身孕的人或許無法理解這種情感，感受著一個小生命一天一天地在自己肚子裏長大，與自己血肉相依，那種幸福的感覺實在很難用言語形容，都說這世上最偉大最無私的愛就是母愛，柳素從前並沒有太深刻的感受，直到真正懷了寶寶之後，才終於體會到，母親為了自己的孩子，確實是可以舍棄自己的生命的。
蛋寶卻沒有因為柳素的勸慰止住哭泣，反而是哭地越發厲害了，嚎啕大哭道：“嗚嗚~~~~~~寶寶也很愛娘，寶寶不想娘出事。”
柳素有些不知所措，她還沒有足夠哄孩子的經驗，隻能不停地焦急重複道：“寶寶不哭，寶寶不哭，娘不會有事的，娘不是好好的嗎。”
哄了好一會兒，蛋寶才終於慢慢止住了哭聲，似是把擔憂的心情都發泄了出來，蛋寶才相信了柳素不會有事這個事實。
柳素總算是鬆了口氣，怕再刺激到蛋寶，便細聲細氣地與他說道：“寶寶不哭了才是乖寶寶，說起來，娘今天總算知道寶寶是什麽了，不過娘很擔心呢，不知道以後要怎麽養好寶寶呢。”
“娘，寶寶聽到那個叔叔說的了，他說寶寶是龍，還是很厲害的那種，那寶寶以後是不是能保護娘了？”蛋寶的聲音忽然變得很是興奮。
“那是自然的了，寶寶肯定是最厲害的，不過你可要千萬記住，不管以後有多厲害，都不能隨便傷害無辜的人。”柳素知道自家孩子以後的武力值絕對是爆表的，所以樹立正確的三觀絕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不然要是仗著自己的能力隨意害人，那可就真是一場災難了，那個什麽天道恐怕也不會坐視不理的吧。
“娘您放心吧，寶寶隻會打欺負娘的人，別的人我才懶得理他們呢！”蛋寶甚是傲嬌地回道。
柳素想想也是了，龍族本身就是個高傲的種族，那些凡人在他們眼裏就如同螻蟻一般吧，寶寶雖然還小，但潛意識裏這種種族的優越感應該也是存在的。
“娘，你知道寶寶的爹在哪兒嗎？他為什麽不來看寶寶呢？”
柳素正思索間，蛋寶忽然冷不丁地冒出這麽一個問題，讓她心中著實一緊，她其實很久以前就糾結過要怎麽跟蛋寶解釋他爹的事情，隻是蛋寶一直沒問，她也就樂得一直裝糊塗，但這事情並不是一直裝糊塗便可以解決的，恐怕今日白澤的那一番話語，讓蛋寶意識到了他還有一個爹爹的存在，才會這般與柳素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