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麻煩
第六十九章 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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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清晨，門房老趙正準備開門清掃一下大門外，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爆竹的聲響，把老趙嚇了一跳，也不敢開門了，立馬就進府裏與柳素通稟了一番。
“夫人，老奴看外頭定是來者不善啊，城中有些個地痞最喜歡去新搬來的人家門口打秋風，那一個個可都是惡霸強盜，要不要老奴從後門出去找吳管家過來幫忙……”
柳素這時候正用早食呢，好好的心情頓時壞了，皺著眉頭說道：“你多帶上幾個人吧，說不定後門也有他們的人，若是出不去，千萬不要硬拚，人沒事才最重要。”
老趙立馬應了，就急急離開了，穀雨神色驚慌，焦急問道：“主子，咱們怎麽辦？是等吳管家帶人過來嗎？”
柳素眯了眯眼，才淡淡地開口說道：“出去看看，既然敢欺上門來，我倒是要看看那些人有幾分本事。”
柳素主仆走到大門口一瞧，真的相當的熱鬧呢，外麵圍了好大一群歪瓜梨棗的大漢，現已是如了秋，秋風微涼的就光著膀子露出黑黝黝的一身腱子肉，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人。
一個肥大的漢子獰笑著從火盆裏拎出一塊烙鐵，想都不想的就把烙鐵放在自己的大肚皮上烙，一時間烙鐵烤肉的焦臭味彌漫了開來，穀雨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小藝也緊緊皺了眉頭，臉色有些發白。
那個胖大的大漢衝著剛剛走出來的雲崢大喊：“夫人吉祥，賞幾個錢吧，保證夫人早生貴子，一舉得男！”
小藝還算是比較鎮定，從袖子裏掏出一把銅錢，就仍在了那群大漢的麵前。想要把這些無賴快快的打發走，沒想到那個大漢嘿嘿笑著繼續說：“打發丐幫呢，咱爺們這場戲就這麽不值錢？我看夫人家裏也是富裕的，沒個三五十兩銀子哪能看到我兄弟的戲法。”
小藝立馬變了臉色。輕呸一聲道：“你這無賴，識相地快快離開，別怪一會兒官府的人來了，要你們好看！”
那胖子卻絲毫不懼，極其囂張地哈哈一笑道：“爺們在這汴京城也混得有些時日，黑道白道都多少給些麵子，小姑娘初來乍到，也想嚇到我！”這般說著啊手上的烙鐵又是重新放進了一旁的火盆子裏，一會兒又燒地紅通通的了，好似無聲的恫嚇。
小藝臉色越發難看。卻是咬緊了牙關，不願示弱。
柳素從方才開始就一直是冷眼看著，此時嗤笑了一聲，緩緩開口道：“這位爺的表演確實是不錯，隻是胃口有點大了。我的丫鬟給你一把子銅錢，是覺得你這把戲就值這麽多，你要是再賴在這裏不走，就有些不識抬舉了。”
那胖子也是抖動了一下臉上的肥肉，笑容微有些猙獰地問道：“那夫人覺得怎麽樣的把戲才值我說的那些銀子呢？”
柳素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緩緩走下台階，穀雨和小藝均是擔憂地拉了她一下。柳素卻是回頭給了她們一個安撫的微笑。她二人一咬牙，也是緊緊跟在柳素身後。
柳素走到那胖子麵前，饒有興趣地打量了他手上的烙鐵一會兒，才麵帶微笑地伸出手來去，用那芊芊玉指捏住了烙鐵的手柄。
胖子臉上露出一抹驚容，立即想要將烙鐵柄從柳素手中拔出。卻發現不管使多大力，都沒法將手柄從那纖細白皙的手掌中抽出來，因為用力過度，那臉麵頓時漲地通紅，胸口劇烈地起伏著。麵上的神情愈發驚疑不定。
而這時候，柳素卻動了，她舉重若輕地將那烙鐵從胖子手中奪走，笑盈盈地拿在麵前觀察著，片刻之後，臉上才露出滿意的神情，緩緩開口道：“爺們這燒鐵的手藝不錯，溫度正正好呢，既然你要變戲法討賞，自然是要我這看官滿意才行，我看爺們功夫了得，自然也要試驗一番。”這般說完，竟沒有一點預兆的，將那燒紅的烙鐵直接往胖子大腿上上燙去。
那胖子立刻就像待宰的豬一樣嚎叫起來，別的潑皮亦是帶著驚容看著笑吟吟的柳素，不知道是進好還是退好。
烙鐵黏在肉上，散發出陣陣白煙和烤肉的焦味，圍觀的百姓們均是發出了此起彼伏的抽泣聲，有些膽小的婦人更是扭過頭去不敢看，她們怎麽都沒想到，柳素這般一個看上去柔弱好欺的弱女子，竟然這般心狠手毒。
柳素此刻麵上卻依然沒有什麽表情，烙鐵已經陷進肉裏了，她卻還是沒有拿開的打算，這樣烙下去，這胖子的這條大腿就算是廢掉了，整條大筋就會被燙的收縮起來，今後就算是想爬都成問題。
柳素覺得自己變得有些奇怪，自從殺過幾個人之後，她似乎變得越來越嗜血，越來越不將人命看在眼裏，就好比現在，一般人恐怕都不可能做得像她這般殘忍，她心中確實無動於衷，潛意識裏還隱隱有些興奮，那是嗜血的興奮，她知道這樣的自己很危險，但卻完全控製不住。
“主子……差不多了吧，奴婢看他好像快死了……”穀雨終究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在柳素身後提醒道。
柳素總算是找回了些理智，將手上的烙鐵收回，扔進一旁的鐵盆裏，拍了拍手上的灰，才冷笑一聲說道：“這樣的表演才夠得上格嗎，咱們府上不是舍不得那點錢，剛才我的丫鬟給你一把錢，你應該拿著錢滾蛋，現在，哼，你是想走都走不掉了，要不要繼續表演，直到我滿意為止。”這般說著，又從穀雨那裏要來一錠金子，在那胖子麵前晃到，“看見沒有？這塊金子至少有五十兩，隻要你表演的好，它就是你的了。”
胖子已經疼地說不出話來了，麵上的肌肉抽搐著，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著柳素，那模樣似是恨不得把她吃了一般，他也是個硬漢子，斷斷續續地笑了幾聲，才放下狠話道：“夫人好本事，好膽識，不過我胖虎也不是吃素的，我看你府上多是女眷，以後出門小心一些，要是哪天不小心走失了，被人賣進青?樓楚館，可別怪爺沒提醒過夫人。”
胖子話音剛落，柳素還沒做反應呢，小藝卻是已經飛快地拿起了火盆裏的烙鐵，朝著他的兩腿中間燙去，於是，這個胖子再一次慘叫起來，嚎叫聲直入雲霄。一邊的眾潑皮又一次驚呆了，紛紛不由自主地夾緊了雙腿，愣是不敢上前，腦袋上冷汗直冒，當真是沒想到這一屋子女人個個心狠手黑，這一烙鐵下去，這輩子可就別想再做男人了。
胖子嘶喊了一會兒，直到疼得再也喊叫不出來，整個身子就像上岸的魚一樣死命的跳騰，兩隻眼睛已經是白眼仁多黑眼仁少。
小藝剛才是在氣頭上，才會這般凶殘，這會兒理智回歸，才鬆開了烙鐵，胖子咯嘍一聲就昏過去了。
柳素讓穀雨去端了一盆水過來，把這個半死不活的家夥潑醒，胖子一睜眼睛就看到柳素走過來，就跟見了鬼一樣的慘叫著往後退，柳素卻是輕而易舉地踩住了這家夥的腳踝，獰笑著說道：“本還想放你一馬的，誰知你卻這般不知死活地威脅我，以為肚皮上黏了一塊豬皮就能招搖撞騙了嗎，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胖子驚恐地看著柳素，嘶啞地朝著身邊的潑皮們喊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救我！”
那幾個圍觀的潑皮總算是反應過來了，立即一擁而上，想要替他們的老大教訓柳素三人。
柳素緊緊盯著這些人，眼睛忽然泛起一抹紅光，那幾人就好像著魔一般，俱是調轉方向，朝著地上的胖子撲去！
“你們幹什麽，那賤人在那邊，你們要做什麽，住手！你們這群蠢貨！”胖子的叫聲越發的淒厲，卻是漸漸小了下去，被一群潑皮圍著，不知是死是活。
“夫人，得饒人處且饒人。”忽然一個和煦如春風一般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那幾個圍毆胖子的潑皮聽到這聲音，手上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麵上的神情甚是迷茫。
柳素卻是皺了皺眉頭，一般說這話的定是道德人士駕到，她不想惹麻煩上身，便停了術法，朝著聲音的源頭看去，隻是看了一眼，柳素的神情就有一瞬間的凝滯。
白澤……柳素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再見到他，不過響起他上次離開時對自己說的話，“我們很快就會再相見。”看來這妖怪真是個能預見未來的妖怪，還是說，其實他是一直跟著自己呢。
柳素看著白澤的眼神晦澀不明，帶著濃濃的防備，白澤卻如同上次一般般笑意融融地看著柳素，他依然一身白衣，優雅到了極致，就像是從水墨畫中走下來的人物，即使不看他的臉，那一身的氣度便足以讓女子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