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準備
第四十四章 準備
農莊是空置的，裏麵原先也沒人看守，吳善淵手下的人一半在農莊外，一半在院子裏駐守，並不進到屋內，十分守規矩。
柳素讓穀雨先準備吃食，農莊裏麵就有菜園和果園，地窖裏麵也存著許多糧食，她幫著穀雨一起煮了一大鍋的米飯，然後炒了幾個時令的蔬菜，便讓穀雨將飯菜端到院子裏，招呼那些仆將們吃，現在已經是傍晚時分了，這些人忙了一天，滴水未進，想來應該餓極了。
那些仆將一開始還推說不敢，後來柳素也出來勸了，說會與吳善淵交代，不會怪罪他們，他們才各自拿了碗吃了起來，真真是餓壞了，一大鍋米飯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都被他們吃完了，還好柳素怕不夠，早早叫穀雨又去煮了一鍋，這才堪堪夠吃。
柳素自己則是開的小灶，熬了一鍋香噴噴的小米粥，煮了一碗菌菇湯，一碗芋艿燉臘肉，又拌了一碟子翠綠的黃瓜，食材都甚是新鮮，全是穀雨剛去摘來的，味道自然也不會差。
柳素與穀雨吃到一半，就聽到外麵那些仆將們行禮問安的聲音，知曉是吳善淵回來了，柳素放下了筷子，吩咐穀雨再去添一碗飯來。
“老遠就聞到這裏的飯菜香了，你可真有能耐啊，才這麽一會兒就把我那些手下都給收買了，我進來的時候就聽見她們都在誇你心善賢惠呢。”吳善淵笑著進了屋，對著桌邊的柳素笑著說道。
“不過就是舉手之勞罷了，正好我餓了，要做飯，就順帶做了他們那份，他們這一天也不容易，又是殺人又是找人的，按理說該是你這個主子犒勞他們的，現在我幫你做了，你應該感謝我才是。”柳素抿嘴一笑，語氣輕鬆地說道。
兩人說話間，穀雨已經盛了飯回來了，將一大海碗米飯放到吳善淵麵前，小聲說道：“吳公子，這是給您的飯。”
“你要是不嫌棄的話，也在我這裏吃一點吧，雖然沒什麽菜，但米飯管夠。”柳素朝著吳善淵抬了抬下巴，說道。
“怎麽會嫌棄呢，你這幾個菜光看賣相就不錯，我是怕我吃了，你們就不夠了。”吳善淵也沒跟柳素客氣，直接說道。
“我也吃得差不多了，你不用管我們，盡管吃就是，這裏東西多，晚上我們要是餓了，還可以自己煮些別的吃食。”柳素無所謂地說道。
吳善淵這才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吃了起來，他也確實餓了，不一會兒就消滅了一大碗米飯，穀雨又幫他添了一碗，兩碗下肚之後，吳善淵才滿足地拍拍肚子道：“你這小丫鬟的廚藝不錯嘛，比我們吳府的大廚也差不了多少。”
“那是因為你餓了，餓極了自然吃什麽都是美味的。”柳素笑著回道。
兩人吃飽喝足，便該談正經事了，穀雨收拾了桌上的碗筷，又泡了一壺茶，給兩天添上茶水，便關上門，識趣地退了出去。
吳善淵緩緩喝了口茶水，才開口道：“代替你的女屍我已經找好了，你一會兒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來，我讓人拿去再布置一下，那具女屍的身形和你差不多，臉被火燒毀了，辨認不出原來的模樣，想來唐家的人不會有什麽懷疑。”
對於吳善淵的辦事能力，柳素還是很相信的，她滿意地點了點頭，問道：“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看到外麵的暴民似乎已經退去了，是官府的人到了嗎？”
吳善淵點了點頭，回道：“好像是上麵直接派了軍隊過來，估計晚上就能進城，我看那些暴民應該是有組織的，不然也不會那麽快得到風聲，差不多都跑了個幹淨。”
“是不是全是暴民還不知道呢，那些個包藏禍心的人自然會打著難民的旗號，這樣揭竿起義也有理有據，隻是他們心裏應該明白，想拿下平江府這樣的地方是決計不可能的，這裏離著汴京也不遠，朝廷還沒無能到這份上。”
“所以朝廷這次也用了鐵血手腕了，直接就出動了軍隊，等軍隊進了城，恐怕又要死一批人。”吳善淵神色沉重地說道。
“不管怎樣，苦的還是我等小民啊。”柳素無力地感歎道，對封建社會的動蕩不安唏噓不已，也為自己以後的日子更加擔憂。
“放心吧，我一定會讓你平安離開吳縣的，明天先把你的“屍首”運回唐家，軍隊進城了，朝廷派來處理這次暴亂的官員也應該是一同到的，路引和身份銘牌的事應該也快的，你這邊還有什麽需要我幫忙辦的嗎？”吳善淵很是貼心地與柳素問道。
柳素想到買宅子的事，便立馬點頭道：“倒真是有一件，不知你在汴京有沒有熟識的人，我想在那裏買一棟落腳的宅院和一些良田，這般到了那兒之後，我才沒有後顧之憂。”
“這個沒問題，我們吳家在汴京也是有生意的，我寫封信讓他們先置辦起來，宅子你需要多大的，在什麽位置？”吳善淵爽快地答應了，又問道。
“汴京那兒我也不熟，你讓你的人看著辦吧，最好是安靜一些的地方，你也知道我要安胎，受不了太吵鬧，大小我倒不在意，一進的宅子也可以，價格不要太貴了，我還需留些錢傍身，加上五十畝良田，你幫我算算，大概需要多少錢？”柳素細細想了想，才與吳善淵列數道。
“按你的要求，宅子差不多五百兩，現在良田不貴，五十畝大概也是五百兩銀子，統共加起來一千兩綽綽有餘了。”吳善淵家裏也有人做生意，對這些物價還是很了解的。
柳素沒想到這樣算下來還很便宜，自己身上的錢是綽綽有餘了，而且買了良田以後，她還可以租給農民耕種，每年可以收取固定的田租，也不會坐吃山空，這時候一戶普通百姓一年的開銷也不過兩三兩銀子，她那剩下的四千兩足夠她舒舒服服地過一輩子了。
“要是你銀兩不夠，買宅子和買良田的錢我可以幫你代付，到時候你隻要多給我一塊鱗片就可以抵消了。”吳善淵見柳素沉思半晌，以為她是為銀子發愁，顧立馬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