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跋扈的木家
第34章 跋扈的木家
小喜鵲猜得不錯,木秀妍一到家就立刻找到自己老子,也就是現任的木家家主木虎,當著他的麵把謝家大罵了一通,木虎一聽登時大怒,他們木家這些年內有戰功,外有聯姻親戚,早就在京中橫行霸道慣了,隻覺得這天下除了姓姬的,就屬他們木家最尊貴,囂張跋扈乃是木家家風。
如今他要把‘女’兒嫁給謝家,在她看來,謝家就該千恩萬謝地把木秀妍娶回去好好供著,竟然還敢拒絕?簡直是不把他們木家放在眼裏!
木虎一怒,立刻使人給眾多姻親送了信,木秀妍大是得意,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現在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一場風雨正在頭上醞釀,而這場風雨的起因,竟然是因為木家人的愚蠢狂妄。
……
華鑫最近在上‘女’學的時候已經漸漸覺出不對了,有幾個閨秀常背著她竊竊‘私’語,等她人一走到,就立刻噤了聲。
若是一次兩次還罷了,次數多了連華鑫也在起疑心,拉著尋常跟自己關係好的白茹等人細問,沒想到就連素來膽大的她們也噤若寒蟬,她想問昭寧,可惜這家夥整日除了琢磨怎麽逃課就是琢磨怎麽玩,真是一問三不知。
不止如此,謝家最近的氛圍也頗為緊張,雖然曹氏和謝必謙下了死令,還罰了幾個‘亂’嚼舌根的下人,但還是影影綽綽傳出些風聲來,說是好多言官和權貴聯名參奏謝家,還有好幾個謝家的姻親或者家族裏‘交’好的大臣被皇上申飭,就連久病的謝必謙都被下了聖旨罵了幾句‘素行不檢’之類的話。
不幸中的大幸,謝懷源進來一直韜光養晦,所以沒有受到‘波’及。
華鑫仔細回憶原劇情,卻沒有想起這一段來,那麽真相隻有一個——是木家在後麵指使。原書裏謝懷源抱著無所謂的心態答應了這樁婚事,自然是皆大歡喜,現在他已經直接拒絕,令木家顏麵掃地,以木家的家風,做出這等報複也不稀奇。
今個昭寧裝病不在,她一個人正想得出神,忽然指尖一涼,就見自己的琵琶襟上衣的窄袖上一大塊濕噠噠的墨汁暈染開來,正順著袖子滴滴答答地往下淌,將她的手也‘弄’得一片烏黑。
她抬起頭,就看見一個樣貌秀麗,打扮的珠光寶氣的少‘女’手裏端著墨硯,揚眉看著她,那少‘女’笑道:“真是對不住,竟沒看見你,勿怪勿怪,我這人有個‘毛’病,對於不打眼的人和事,向來是看不見的。”
她話音剛落,後麵有幾個討好跟著她的少‘女’就低低地竊笑起來。
華鑫心中微怒,她仔細看了看,這少‘女’跟她素無往來,隻不過她是木家二房的嫡出‘女’兒,估‘摸’著應當是看謝家如今遭難,便落井下石為自己堂姐出氣。
華鑫麵無表情地轉過去,那木家的少‘女’以為她服軟,心裏更是得意,正要再奚落幾句,就見淩空一隻‘毛’筆飛來,‘啪’地一聲打在她的臉上。那少‘女’原本光潔的一張俏麵登時黑成了包公樣。
那少‘女’還未來得及反應,華鑫就慢悠悠地轉過來,故作驚訝地道:“哎呀呀,這木小姐是怎麽了。”看那少‘女’尖聲就要罵人,她又一拍腦‘門’,恍然地道:“哦,原來是我的不是,真是對不住了。勿怪勿怪,我這人啊,有個‘毛’病,對不起眼的人和事啊,向來是看不到的。”
少‘女’‘毛’不顧臉上淌著的墨水,上前幾步似乎想要去拉她手臂,卻被華鑫輕巧躲開,她立刻惱了,罵道:“現在誰不知道,謝家已經不成了,要不是看著青陽公主的幾分麵子,你還能呆在宮裏?!還不老老實實地夾緊尾巴做人?!”
華鑫冷笑道:“你是什麽東西,也敢評說我娘?我勸你嘴裏幹淨點,莫要胡‘亂’攀扯旁人。”
少‘女’秉承木家家風,早已被氣昏了頭,尖尖地‘哈‘了一聲:“誰都知道謝國公與青陽公主夫妻幾乎反目,鬧得公主慘死,沒準就是你這喪‘門’星害的!你不回來謝家什麽事也沒有,自從你一回來,謝家便厄運連連,都是因為引得你這個災星進‘門’!你以為謝家真想要你?要不是顧著麵子,定是讓你一輩子呆在犬戎蠻子那裏!你如今還敢在宮裏仗著公主的勢在宮裏耀武揚威,我若是你,早就羞死了!”說著就要來拉扯華鑫。
華鑫任由她推搡,目光卻落向‘門’外,嘴角浮現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來。
果然,不過片刻,一個青灰‘色’的‘毛’竹板子就橫在兩人中間,季嬤嬤示意丫鬟把她們分開,又冷著麵,對著那木家少‘女’寒聲道:“公主就是公主,是皇家人,便是不幸薨謝了,也不是可以隨意詆毀妄言的!”
又看了華鑫已經被墨汁浸的濕透的袖子一眼,聲音略微放緩:“謝家小姐先回去換身衣服吧,今兒的課就不用上了。”
華鑫行了個禮,扶著大力的手離去了。
季嬤嬤冷冷地看了一眼那木家少‘女’道:“姑娘口出狂言,行止無狀,還敢妄言皇家的事,老身是管不了了,便也先請回吧。”說著不理這少‘女’的哭鬧指責,轉身對著身邊的一個丫鬟吩咐幾句,那丫鬟略微點頭,轉身去了皇後的襄乾宮裏。
皇後聽了之後,放下作畫的筆,略微沉‘吟’片刻,淡淡道:“朝內的事,我們後宮管不著,也不該管,隻是這木家人越來越沒有規矩了。”她又提起筆,給那秀麗的寒梅旁題字,一邊道:“既然她學了這麽久的規矩還是沒什麽用,那以後便也不用來了。還有…木家二房的夫人教‘女’無方,教出來的‘女’兒無德無行,便褫了她的四品誥命,讓她在家好好管管‘女’兒。”
……
華鑫一回家就立刻洗了個澡,這次下學的早,她便按著禮數,親自去給曹氏請安。沒想到一進曹氏住的悠菲閣,卻發現家裏的幾個人都在,甚至連基本不往後宅跑的尼桑也到齊了。
她進去行了個禮,曹氏心不在焉地看她一眼,隨意點了點頭,指了個凳子讓她坐下,然後把話題轉回去,焦急道:“老爺,那木家姻親遍地,又是戰功赫赫,豈是好相與的?如今咱們家‘門’裏‘門’外的都被申飭了好幾回,這到底該怎麽辦?”
最重要的是,她最近托人給謝懷流找到一個頗不錯的差事,如今人家見謝家不如往日風光,對她的要求也都敷衍起來,她雖心機深沉,但到底是個內宅‘婦’人,遇到此事還是慌了神。
謝必謙皺眉斥道:“我謝家什麽風‘浪’沒有經曆過,何必懼怕區區一個木家!”
曹氏連往日的溫婉賢良都顧不得了,下意識地道:“此次木家發怒,皆是因為老大不肯去木家二小姐,若是木家二小姐能嫁進來,豈不是皆大歡喜?”她看了紋絲不動的謝懷源一眼,又道:“那木家二小姐模樣出身都是極好,也配得上老大了,這親事若是成了,對咱們家也是有大大的好處。”
華鑫聽這話頭一個坐不住了,立刻笑道:“大哥哥一直事忙,也顧不得娶妻,娶回來怕是要冷落了人家,反而不美。反倒是二哥哥和那木家二小姐年齡更般配呢,不若讓二哥哥娶了木家小姐,豈不是皆大歡喜?”不是自己的兒子就是不心疼,想把尼桑退出去娶那母暴龍,休想!
木家‘女’的美貌那是出了名的,謝懷流最愛美人,聽了就眼前一亮。曹氏聽了卻麵‘色’微沉,卻不好反駁。
謝必謙微微皺起眉頭,搖頭道:“咱們謝家,斷斷不會娶木家‘女’,沒得讓別人說咱們謝家無人,怕了他們木家。”他看見曹氏要開口,微微伸手打斷了她的話,轉頭問謝懷源道:“源兒,你看如何?”
謝懷源直起身道:“我打算叫幾位同僚來商議此事。”
謝必謙皺眉道:“你的同僚都是武將,能頂什麽事?”他想了想,歎道:“咱們謝家在文官的根基到底還是薄弱了,不然也不至於無人可用。”
他老人家自己不善經營,如今卻又感慨,怪得了誰?華鑫心裏撇撇嘴,垂下頭去不作聲。
謝懷源連老爹的賬也不買,起身道:“既然暫時找不出對策來,那兒子就先告辭了。”
謝必謙本想攔著,但後來一想,這事他也不好‘插’手,便揮手讓他走了。
華鑫見狀,也跟著告辭,快走了幾步想要追上謝懷源,發現他腳步放慢顯然是在等自己,她還沒問他有什麽對策,就聽見謝懷源問道:“今日在‘女’學上有人尋釁?”
華鑫聽得一愣,心裏大罵大力這個耳報神當得好,於是無奈道:“是啊是啊,還不是他們木家的人找事。不過季嬤嬤應當替我罰過了,想來她也能收斂點。”
謝懷源淡聲道:“也就這一時了,木家也再張狂不了多久了。”
華鑫一愣,奇道:“你已經有主意了?”
謝懷源道:“木家看著煊赫威揚,其實不過是空中樓閣,沒有根基,還如此不知收斂,行止跋扈,隻需在其中推動一二,木家建起的這座樓,便會頃刻垮塌。”
華鑫心裏極為好奇謝懷源的手段,卻不好多問,隻好轉了話題道:“那木秀妍呢?你是鐵了心不打算娶她了?”
謝懷源慢慢地揚了揚嘴角,淡淡道:“我從未想過娶她。”
華鑫狗‘腿’地連連點頭道:“那是,她哪裏配得上你?”說著說著,八卦之魂忽的燃燒起來,想起原來問過的一個問題,小心翼翼地打聽道:“說起來,你到底喜歡何等樣人?難道京中這麽多名‘門’淑‘女’,都沒有一個入得了你的眼?”
“我沒想過,”他淡淡道:“喜歡就是喜歡,不喜就是不喜,何必先行想出一個模子來為難自己。”謝懷源微微垂下眼眸,看著華鑫:“也許已經遇到了也未定。”
華鑫聽到這話,頓時有點悵然,尼桑大了果然是要被別人抱走的。
就在兩人都默默無語時,一個家人來報:“少爺,小姐,鍾‘玉’和幾個大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