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拒絕

第30章拒絕入V第一更

華鑫在被拐帶回莊和宮的路上倒也沒閑著,向昭寧打聽木秀妍的事,沒想到昭寧聽了竟沉下臉,略帶嫌惡地道:“歹竹出不了好筍,木家能教出什麽好人來?瓊嬪仗著自己家世出身好,整日在宮裏飛揚跋扈,打人罵狗地不消停。:3wし若不是她還有幾分顏色…哼!”說到這裏,她忍不住重重地哼了一聲。

華鑫倒是不以為然,有貌無腦,在後宮中很難長久,花無百日紅,宮裏最不缺的美人。要不然為什麽後宮中姹紫嫣紅一片,始終能長盛不衰地隻有皇後和靜怡夫人?

昭寧想了想,忽然又道:“哎呀,我想起來了,你知道木秀妍為何進宮來嗎?正是因為瓊嬪在父皇麵前把她妹妹誇得跟那鮮花一般,有意把她許給你哥哥,父皇對你哥哥看重,這才特許她進宮走動的。”

華鑫心裏一緊,皇上為了防止謝懷源權柄過重,在原書存的就是幾分讓木秀妍嫁去之後監視的意思,所以大概是讓木秀妍進宮,再讓瓊嬪提點一番。

她捏緊了手裏的手帕,心裏想的卻是如何攪黃這樁親事。

……

那邊木秀妍見到謝懷源,心中一陣激動忐忑,前幾個月瓊嬪對她隱晦的透露了皇上要賜婚給她和謝懷源的意思,她心中自然歡喜,且不說她自幼時就對他有了些意思,而且謝懷源又是京中男兒的佼佼者,家世容貌能力無一不有,嫁給她自然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自瓊嬪說了之後,她就已經將謝懷源視為自己的囊中物,若是有那個女子敢表示出對這位京中的大眾情人一點思慕心思,她都要故意尋事,仗著家世將那人折辱一番。

比如今日,小喜鵲不過是誇了一句‘小公爺好風采‘,就被她隨意編造了個罪名,差點虐打至死,沒想到卻踢到鐵板了。

她今日頂著大太陽,被皇後娘娘罰跪在太液池旁將近一個時辰,母親還被叫進宮裏,勒令要對她嚴加約束,如今還敢來見謝懷源,卻不是她膽大包天,不過是背後有人唆使她罷了。

有人對她說,謝懷源天生鐵石心腸,心狠手辣,對誰都下得去狠手,卻沒有一顆能愛人憐人的心,絕非她良配,便是嫁了她也不會有好下場,她偏不信這個邪,心慌忐忑之下,竟然直接跑來打算詢問了。

兩人雖不算熟人,但都是長在京中的世家自己,自然都是從小見過的。木秀妍手裏攥著的帕子緊了緊,咬著下唇,直截了當道:“我的幾個丫鬟不知跑到那裏了,哥哥送我一程吧。”說著帶了些期待地看著他。就算是表明心跡,她也天生帶了一副居高臨下的口氣,好像能送她回家是多麽大的榮耀一般。

謝懷源翻身上馬,一抖馬韁道:“謝某家中還有事,姑娘另尋他人吧。”

木秀妍一閃身到馬前,攔住他,眼底帶了些羞澀道:“你這樣對我,怕是還是不知道皇上的打算吧?”

謝懷源微微傾下|身,看著她的目中毫無感情。木秀妍絲毫不覺,隻是看到他頭一次和自己離得如此之近,心裏一陣狂跳。

謝懷源氣息冷清道:“你今日險些傷了鬱陶?”

木秀妍知道他和青陽的繼母子關係惡劣,因此倒也不懼,反而微微揚起頭,揚眉道:“她自討的,我不過想出手小小的教訓她一番。”

謝懷源眸色微沉,冷冷道:“我謝家之人,就不勞煩你出手教訓了。”

木秀妍聽得心中一緊,有些著慌道:“我,我不是故意要對她動手的,我隻是為了,為了自保而已,是她先傷的我!”

謝懷源一抖馬韁,略微退後了幾步,道:“說完了?可以讓開了?”

木秀妍終於忍耐不住,微微提高聲音道:“就是因為謝鬱陶,我今日已經被皇後那個…皇後娘娘罰跪了許久!連帶我母親都被訓斥了一頓,你還要如何?!”她打小就在京裏橫行跋扈慣了,今日吃這麽大的虧還是頭一遭!

謝懷源微微皺著眉頭,此人的想法簡直匪夷所思,皇後罰她本來就是因為她做錯了事,受罰難道不應該?聽她這麽說,倒好像是華鑫故意害她受罰一般,更離譜的是,她語氣憤恨堅定,好像連自己都是這麽認為的,如果有不明所以的人聽了,恐怕真的要以為是華鑫故意為之。

可謝懷源顯然不屬此列,他眼神帶了幾分冷意,卻也懶得和一介女子做口舌之爭,隻是淡淡道:“皇後乃是國母,公正聖明,她所做決斷,必不是空穴來風。”

木秀妍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又突出了四周的眼白,原本突出的不太明顯的顴骨也高高聳起,聲音略微尖利了一點:“你知不知道,皇上已經…?”

謝懷源打斷了她的話,淡淡道:“知道又如何?”他看了她一眼道:“你這樣的女子,謝某無福消受。”說著撥轉馬頭,轉身就走。

木秀妍厲聲道:“你敢違抗聖意?!”

謝懷源聽了這句明顯是威脅的話,眼光一寒,卻輕輕挑起一側唇角,似笑非笑,卻比平日多了幾分冷漠狠絕。若是要賜婚的對象不幸身死,那他又怎麽算得了違抗聖意呢?

此時兩人交錯而過,木秀妍看到他唇角的一絲笑容,心裏一寒。但想到自己今日拋下姑娘家的顧忌,直接來試探他的心意,卻被他如此直接拒絕,如此求而不得,心裏一陣怨毒憤恨,她瞪大眼睛,恨聲道:“我爹是虎賁大將軍,我姐姐是皇上最寵愛的瓊嬪,你,你竟敢…?!”

謝懷源這次連話都懶得說,直接策馬從她身邊疾馳而過。

木秀妍緊緊握著雙拳,連指甲刺破了手指都沒有察覺,隻是死死地盯著謝懷源離去的方向。

這時,一件輕暖的,還帶著男人體溫的披風被搭到她身上,一隻手也順勢摟住了她的肩膀,那男聲溫柔道:“你看,我說了吧,這是一個沒有心肝之人,禁不住你待他一番深情。”

阮梓木一手攬著她的肩膀,一邊幫她拭了拭麵頰,他攬住她肩膀的手微微用力,木秀妍不知是不是傷心過度,竟然順從地倒在他懷裏。

忽然地,木秀妍又像是魚一樣彈了出來,死死地揪著阮梓木的衣襟道:“你說你喜歡我,對不對?!”

阮梓木笑了笑:“當然。”隻要是美人,他都喜歡。

木秀妍咬著牙,厲聲道:“我要他死,我要他們死!我要他身敗名裂,要他隻能匍匐在我的腳下,求我垂青他,求我多看他一眼!要謝鬱陶那個賤人今後都過得淒慘無比!”

阮梓木聽到鬱陶的名字,眼神微動,嘴角緩緩凝出一絲笑意來:“好。”隻要謝懷源還在一日,謝家就不會倒,謝鬱陶也就永遠不可能被他納入房中,不管是為妻還是為妾。

木秀妍把頭埋在他懷裏,神經質一般的反複念叨著‘要他死’之類的話。

阮梓木慢慢地摸著她的一頭秀發,動作出奇的溫柔,眼神卻有些不耐和嫌惡。如果不是這個女人有高貴的身份和美麗的容貌,目前對他又有十分大的用處,試問哪個男人願意在這麽一個囂張跋扈氣量狹小偏又愚蠢之極的女人麵前小意奉承呢?

阮梓木抬了抬手,幫她捋了捋有些散亂的鬢發,好像兩人真是親密的愛侶一般,木秀妍身子一動,眼波也柔和了起來,咬著下唇,含羞看了他一眼。他笑了笑,蠢也有蠢的好處,至少容易被掌控,不是嗎?

……

莊和殿裏布置的舒適奢華,殿裏的幾個大宮女還怕她住不習慣,又給華鑫把偏殿重新布置了一番,偏生昭寧這死鬼非要拉著她一起睡,華鑫嚇了一跳,抱著膀子抵死不從,本來昭寧還打算威逼利誘一番,後來逼得兩個老資格的教養嬤嬤出馬,往那一左一右哼哈二將般的一站,昭寧立刻消停了。

華鑫如蒙大赦,立刻逃也似地飛奔到偏殿裏,那裏的金絲暖籠裏早就備下了一些溫和的粥點,一個宮女見她來,立刻把熱好的食物端上來,再給她細心係上餐圍子,站在一旁服侍她用飯,讓一旁的紅槿和大力都看傻了眼。

華鑫一邊吃一邊深深地嫉妒起昭寧那個死丫頭了,腐朽啊,封建啊,但是太美好了啊!這宮女還不是昭寧身邊伺候的大宮女,就已經如此妥帖了,難怪昭寧一副懶鬼脾氣,都是被慣出來的啊!

等她吃完,那宮女手腳麻利地收拾好,華鑫示意大力給賞賜,然後又有兩個宮女進來,拿來全新的玳瑁梳子,素緞寢衣等物,再把床墊的軟軟和和的,服侍她睡下,惹得華鑫又感歎了一回。

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女學那邊就傳來消息,季嬤嬤她老人家昨個夜裏染了風寒,所以今日休假一天,昭寧立刻快活地跟飛出籠子的鳥一樣,拉著她去宮裏的湖光園裏瘋玩,直到正午,日頭大的受不了,這才戀戀不舍地放她回去。

華鑫沿著早就走熟了的道往宮外走,沒想到禍從天降,一團黑色的毛茸茸的物體‘喵嗚’著就衝她衝過來,那東西速度極快,華鑫連忙退後了幾步,定睛一看,發現是隻黑色的貓,那貓全身的毛倒豎,張牙舞爪地就又跳了過來。

這回大力有了防備,輕輕一把就抓住了那畜生,那畜生凶厲地掙紮了幾下,華鑫眉頭一皺,宮裏可不會有野貓,難道宮裏哪個宮女妃嬪養的不成?沒想到那貓極其凶悍,狠狠地撓了大力幾道,掙脫開來,‘喵’的一身就想著後麵竄去。

隻聽後麵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然後有些氣急敗壞地厲聲道:“你們竟然敢縱這畜生行凶?還差點傷了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