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小小年紀居然偷聽?
031章 小小年紀居然偷聽?
耳朵,湊得很近,甚至,能感受到她唇齒之間呼出來的微甜氣息。
結果——
“a^2-b^2=(a+b)(a-b)——”
她櫻唇輕啟,氣息如蘭,結果竟是吐出這麽一句來!連睡著了都在背數學公式?!
喬北辰訝然,失笑。
耳朵,依舊貼在她的唇瓣邊上,忘了要移開。
她身上的淡淡的青檸檬的味道縈繞在他的鼻腔。
青澀,酸甜,還處於十幾歲的年紀。
她果真,是一顆小小的青檸檬。
琥珀色的眸子微微地眯了眯,喬北辰正準備起身,席洛卻在夢中嚶嚀了一聲,頭微微一轉。
嫣紅的唇瓣就這麽毫無預兆地,擦過他的唇。
溫熱,芬芳,馥鬱——
卻,轉瞬即逝。
四片唇隻是堪堪擦過,溫度很快消失。
喬北辰微微失了神,下意識地抬手去觸碰自己的唇瓣。
那裏,火熱一片。
三十歲的年紀,該經曆的都經曆過,卻第一次覺得如此美妙。
要是她醒來,看到他現在的姿態,是不是又要說自己是大變態?!
念及此,他飛快地起身,掉頭就往樓上走去。
走了兩步,卻到底又轉身,重新站回到她的麵前,“席洛——”
沒反應。
“席洛?”他又喚。
毫無反應。
心裏突然生出一股子小陰謀得逞的放鬆,喬北辰微微勾了勾唇,彎腰,將她打橫抱起,結結實實地扣在懷裏。
然後抬步,往樓上走去。
男人昂藏的身軀和女人嬌小的軀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毫不費力地將她抱上了旋轉扶梯走到二樓,在經過玄關鏡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停頓了一下——
鏡前燈光昏黃,如蜜一樣流淌下來,將他們二人籠罩其中。
他看著看著,居然越來越順眼,連步子都忘記要邁開……
“少爺?”陳媽起來想看看席洛睡了沒,結果就看到了此刻的這幅畫麵。
喬北辰眉心一凜,回神,跨步離開鏡前,“有事?”
“我就是看看席小姐睡了沒,”陳媽很懂非禮勿視地轉向別處,“既然你回來了,那我就再去睡了。”
喬北辰唔了一聲,等陳媽走了兩步,又突地出聲將老人家喚回來:“要是她明天問起,就說是你抱她上樓的,廳裏麵冷氣太足了,你不想她感冒之後又給大家添麻煩。”
“……”陳媽狐疑後,也應了一聲是。
喬北辰沒有再說什麽,抱著席洛,轉身進入她的臥室。
沒有開燈,沒有多看,隻是將床上的涼被拿來給她蓋好之後旋身出了臥室。
一夜,風過無痕。
其餘人都沉沉入夢,唯有二樓某個臥室的陽台上,始終有一抹身影挺拔而立,那指尖的煙頭明明滅滅,一如他眸中的神情。
………
一連三天,席洛都沒有見到喬北辰。
地獄式的補習仍舊在繼續,每天晚上的四個小時成了最煎熬的時光。
文老師又一次合上麵前的化學課本,“你今天狀態不好,休息十分鍾我們再繼續吧。”
席洛連忙應了一聲,匆匆下樓直奔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捧在掌心裏,小口小口地啜飲著。
現在是晚上八點,喬北辰依舊沒有回來。
又擔心他很快回來會問自己問題,她連忙喝完水就上樓回書房。
可文老師居然不在書房內。
倒是陽台上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席洛以為是窗戶沒關好,就起身去關。剛一走近,就聽到文老師在打電話的聲音——
“老太太,你放心,那小丫頭你也認識,就是蘇櫻的侄女兒。二少爺叫我來就是給她補課。說到底,她還是個晚輩呢,不是什麽勾搭二少爺的狐狸精——”
席洛一愣,這是……在說她?!
難道文老師是來監視自己和喬北辰的麽?喬家那邊,還以為他養了狐狸精?
真是可笑。
她搖了搖頭,決定不要再聽這種無聊話題,轉身要走,卻不小心踢到了一旁的茶幾。
砰了一聲,陽台上的人迅速轉過頭來。
文老師一看是她,立刻掛斷電話,不悅地走過來,“什麽時候回來的?!”
小小年紀居然偷聽?!
“剛剛。”
膝蓋撞疼了,好疼。
“上課吧!”
老師的語氣開始不好,而化學本就是席洛的弱項,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裏,她竟是一道題都沒有解出來。
“手伸出來——”
文老師拿出戒尺,狠狠一尺打到她的手上,手心頓時紅腫一片。
辣痛傳來,席洛眼睛倏地就紅了,“文老師……”
“今晚表現太差,打十個板子!”文老師毫不留情,甚至一下比一下重。
席洛知道自己今晚在頻頻走神,可是,她也知道文老師打自己是因為自己聽到了不該聽的話。
她咬唇,猛地用力把手抽了回來。
文老師一瞪眼,“還不夠十下!”
“我沒錯!我不過是聽到了你說的話,你和老太太是一夥的!”席洛咬唇,委屈地看著她,“化學背不住,我會努力,但是你不能打我!”
“你!”文老師被戳中痛處,惱羞成怒地看著她,“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你自己今天好好反省!我們明天再說!”
說完就起身,抱起書本氣鼓鼓地離開。
席洛一個人坐在書房裏,伸出自己的掌心看了看。
那戒尺是老烏木的材質,極沉。而自己的左手已經被打得青青紫紫的一片,甚至還有些地方破了皮。
好疼。
席洛咬了咬唇,鼻頭委屈得有點發酸。
她幹脆收拾好書本下樓,不管陳媽在身後怎麽問,都不肯出聲,隻一個人蜷縮在莊園門口,倔強地等著。
等喬北辰回來。
接近十點,終於見到汽車遠遠駛來,她抬頭,看清了那車牌號。
是他的車子!
不知怎麽的,隻是聽到那引擎聲,忍了那麽久的眼淚,終於,忍無可忍地滑落了出來。
好像隻要有他在,她的委屈就無處可藏……
車子終於穩妥地停在莊園門口,席洛胡亂擦了一把眼淚,起身。
門開了,黑色的軟底鹿皮鞋率先觸地,接著,是他那雙被普魯士藍西褲包裹的長腿。
席洛仰頭,在昏暗的夜燈下仰望他:“喬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