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談崩了

第三十章談崩了

得到了賀立年的承諾,賀箏就沒再把h市大街小巷的傳言放在心上。在她看來現任市委書記的父親肯定能夠擺平這件小事。

但是無論是賀立年還是賀箏都小看了這次的輿論風波。這次的消息是靠著在華夏還是新興事物的網絡進行傳播的,傳統的媒體可以由政府出麵警告、甚至是勒令收回。但是網絡卻不一樣,網絡無國界也就使得這次的視頻傳播不僅僅限於h市內了,甚至s省、華夏凡是網絡能夠覆蓋到的地方都知道了h市市委書記千金的跋扈行為。一時之間媒體上鬧得沸沸揚揚,終於如願以償的驚動了高層。

這個時候的社會民眾還沒有被我爸是xx,我是xxx的沒腦子的二代鬧出的新聞轟炸過,民風很淳樸,對待官員也異常的信任。正是這種信任使得這次的事件鬧出的反響格外的大。

夜幕下一輛車靜靜的停在錦苑小區的停車場裏。車中一人呆坐在那裏車廂中,車內煙霧彌漫,手指間明滅的紅點使得這個密閉的空間氣氛更為沉悶。

這人正是h市公安局局長林文健。此刻的他眉頭緊鎖,一副鬱鬱不得誌的模樣。抬頭看著七樓的家裏明亮的燈光,再想到今天廳長跟他說的那番話,林文健突然間覺得身心疲憊。

“小林啊,最近是不是很累啊,休息休息好了。”上午去s省公安廳開會,散會時廳長專門點了他的名字,話裏話外透著的都是關心,但是林文健知道,這不是要他注意身體,而是隱晦的要他放權。

誰也沒有想到賀箏一時的意氣之爭竟然會有那麽大的影響。林文健想到這個名字心中一陣厭惡。當年他之所以和賀箏結婚不是兩人有多深厚的感情,林文健對這個眼睛長到天上的嬌嬌女並沒有好感,實打實的是看中了賀立年的權勢。但是誰能想到這個女人不僅僅是脾氣不好,簡直就是專權!

林文健也是一個心有溝壑的男人,一味的忍讓竟使賀箏變本加厲,終於他忍不住出--軌了。

想起那段日子真是林文健這些年來過的最為舒心的日子,女人溫柔可人,那種專注看著他的樣子讓林文健覺得自己就是她的天,是她的一切,在賀箏那裏受傷的自尊在女人這裏得到了補足。但是好景不長,這件事賀箏發現了。

至今林文健想起那日的情景仍舊忍不住心寒。他正和女人溫存的時候,房門被人從外麵踹開,一群黑衣男人簇擁著賀箏走了進來二話不說立馬開砸。把這個他記憶中最溫暖的地方砸的破敗不堪。賀箏當時就坐在沙發上,抬手掐著女人的臉:“賤人!就憑你還敢跟我搶男人!”林文健記憶中賀箏說完這句話後就拿起身邊的酒瓶狠狠的敲上了女人的額頭,一下又一下,直到女人當著他的麵含恨斷氣。他就隻能在旁邊呆呆的看著,不能動彈。

當時的林文健心中無比憤怒,他甚至都有為女人報仇和賀箏同歸於盡的心思,但是,再怎麽衝動他也還是那個薄情的男人,麵對賀箏對他的責罵、羞辱,隻能默默的忍下,跟著賀箏回去了。

此後,他和賀箏與其說是夫妻倒不如說是主子和仆役的關係。多少次的午夜夢回他也會夢到當時的那個女人,哭哭啼啼的問他為什麽?為什麽這麽對她?

林文健也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已經失去一切的他不能再失去賀家的支持,想要擺脫賀箏隻有得到比賀立年更大的權位。但這談何容易!

常年生活的積壓使得林文健不堪重負,終於在那人的牽線搭橋下他幫一個神秘人完成了一樁見不得人的交易。

滿心的以為能夠逃離賀家父女的魔爪,從此天高海闊了,省公安廳前段時間也傳出他即將升遷的消息,得到消息的他當晚高興的好久沒能入眠,但是......

但是所有的好事,他苦心經營這麽多年的一切都被賀箏給毀了!

拖著沉重的腳步,林文健走安全樓梯上了樓,打開門,客廳的正中賀箏赫然坐在那裏。

“不是跟你說了下班就回家!”

劈頭蓋臉的指責讓林文健無比的厭煩,這樣的生活他過了20多年,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是個頭?

“啞巴了!問你呢!”

“林文健,你tm什麽態度!”

“哐!”茶幾被林文健伸腳踹翻,玻璃杯、水果、雜誌了撒了一地。

“賀箏,你欺人太甚!”林文健氣的臉都發紅了:“你知不知道我因為你被廳長勸退了!”

“你......”

賀箏知道這件事情影響很大,她爸爸最近也稱病不再上班,而她自己隻要是出門總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的,搞的她心中很是煩悶。現在林文健又因為這件事情工作受到牽連,說實話賀箏是有點愧疚的,但是長久養成的在林文健麵前頤指氣使的姿態讓她彎不下腰來,隻得嘲諷的道:“自己沒本事,怪不得別人!”

“還不都是你搞出來的!你知不知道我馬上就要升遷了!就這樣被你給毀了!”

“林文健!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想要靠著升遷徹底甩掉我是吧!我今天還就告訴你,沒門!”

賀箏看著這個和她生活了20多年都的男人,心中也很不是滋味。當年賀箏也是愛過林文健的,但是大小姐姿態擺得太高,不知道怎麽經營一段感情,竟然生生的把日子過成了現在這副樣子。她不是不知道林文健不愛她,娶她隻是為了權勢,但是那時的她是不在乎的,天真的以為隻要她想要,一切都有人自願奉上。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人到中年竟然連個孩子都沒有。

“賀箏,我林文健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娶了你!”

“別tmd說的那麽好聽!林文健我告訴你,當年你選擇做我們賀家的一條狗,那你一輩子也就隻能當一條狗!”

林文健看著賀箏,何止是條狗,他在賀家的日子過的連條狗都不如!他一直都在催眠自己,暗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看不到,但是今天這個事實被賀箏揭了開來,在林文健看來是對他男性尊嚴的一種挑釁,他成功的怒了!

“是,我當年在你爸和你麵前搖尾乞憐,但是現在,我想堂堂正正的活著,我不想再因為你背負別人的指指點點!我要跟你離婚!”

甩下這句話林文健轉身走出了這個讓他窒息的地方,他一定要跟賀箏離婚!不光是因為這樣的生活他受夠了,還有個更加重要的原因,照現在的形式看來,這次的事情影響如此之大恐怕賀立年的市委書記做不到頭了,此時趕緊和這兩父女撇清關係才是正經!

這邊林文健剛剛走出家門就接到了賀立年的電話。手拿著不停叫著的手機林文健冷冷的笑了:“喂,爸!”

“你在哪兒!趕緊給我過來!”

看吧,這就是賀家父女對待他的態度,他真是受夠了!

“林文健,你說你要跟小箏離婚?”賀立年看著眼前的男人臉色很是不好看,賀箏是他唯一的女兒,雖說這些年和林文健的婚姻並不幸福,但是剛剛賀箏打來電話後,賀立年聽著電話裏女兒的哭聲禁不住惱怒。

“是!”

“你可要想好再說。”

這句話的意思,林文健自然能夠聽得懂,無非就是拿他的前途做威脅,以前的他會屈服,但是現在自身都難保的賀立年拿什麽來威脅他?

“從結婚的那天我就開始想了,20多年傻子也想明白了!”

“嗬!”賀立年被林文健氣的怒火中燒:“好!好啊!原來我賀家讓你這麽看不上眼!”

“娶賀箏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我當年是被你們逼的!”

“誰拿刀架你脖子上了麽?難道不是你自己貪圖富貴?”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反正這個婚我是離定了!”

“林文健!你不要以為我現在位子不穩就動不了你了!要知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我們走著瞧!”

“悉聽尊便!”

“出來吧。”賀立年在林文健走後對著屏風淡淡的說道。

屏風後赫然走出的是賀箏。她看著父親那副蒼老的麵容和倦怠的神情“哇”的一下哭出聲來。

“爸,是我對不起你!都是我害了你!”賀箏抱著賀立年的手臂痛哭。

“傻孩子,不怪你,是我的命裏該有這麽一劫啊!”賀立年安慰:“倒是你,就跟他離了吧,爸再給你尋覓好的。”

賀箏搖頭:“爸,我早就對他沒感情了,現在他的所作所為我是徹底失望了,爸,我就想陪著你。”

“傻孩子!”

父女倆沉默了一陣,突然賀箏抬頭擔憂的看向賀立年:“爸,你還是別為難他了。”感受到賀立年不讚同的目光:“爸,我不是擔心他,我是擔心你。”

賀箏雖說平日裏囂張的很,但到底是官宦之家長大的,林文健這麽多年跟著賀家,難保他手裏握有賀立年的把柄。一味整治他的話,到時候狗急跳牆誰都討不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