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誰給他機會

第59章 誰給他機會

話落,薛紹扯領帶的手停頓下來,鋒利的眼神瞬間攫住如歌緊張的身體。

獵豹般幽光閃爍的眸子盯緊如歌緊皺眉頭,嘴唇快要咬破的臉,他眼神鋒利無比,足以刺穿如歌的整個身體。

他逼近她,性感的薄唇輕啟,氣息噴射到她的臉上,“很害怕失去對不對,怕自己會孤單,怕找不到支點。”他冰冷幽寒的聲音說著,對她步步緊逼。

“心急的想要救他?回答我,啊!”他已經把她逼到無路可退,質問的聲音不可抗拒的拔高,大手捏起她精巧的下,逼她看著他,黑亮如獵豹般的眸子狠狠的攫住她驚恐的眼睛。

如歌驚慌,緊張的喘著粗氣,但是理智告訴她現在不是膽小的時候,即使這個男人很可怕,就算從此折斷她的翅,她也要為禹禹爭取生存的機會。

“是,我很怕失去,我已經失去了父母,弟弟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能再失去!”她揚起清澈無痕的眼睛,與他狠烈的眼睛對望,“你也有親人,你也知道失去的痛苦,那為什麽你就不了解我的痛苦呢,我求求你給禹禹一個機會…”說到此,如歌已經決堤,拉住他的衣領,滿臉淚水的苦求。

“你住嘴!”他突然暴戾,把她按倒在床上,單跪在床沿,手再次捏住她的下顎,縮緊,狠絕的眼睛狠狠的瞪住如歌,“現在知道痛苦了,我告訴你,這還不夠,這輩子,看到你痛不欲生那就是我最大的暢快!”每一個字都從牙縫傳出。

他瞪著她,地獄般的聲音一字一句的穿進如歌的耳膜,深入心底。

他摔下狠絕的話,便不顧她祈望痛苦的眼神,摔門出去。

偌大的房間頓時一片安靜,如歌坐起來,已經感受不到下顎脫節般的疼痛,因為來自心裏淹沒全身巨大的痛楚已經掩蓋了身體所有的疼痛,淚水斷線般無聲的往下掉。

原來如此,原來不是他不給禹禹機會,而是不給她機會,她到底做錯了什麽讓他恨她如此,亦或許這個男人恨一個人根本不需要理由。

薛紹摔門走出來,站在別墅的天台上,任夜風從他身邊呼嘯而過。

往事如翻湧的老電影,曆曆在目,曾經他的媽媽抱著他指著天上明亮的繁星,笑容溫柔,他記得她說,“勺兒,知道為什麽媽媽每次在你犯錯的時候帶你來天台看那一顆顆閃亮的星星嗎?”

天真調皮的他看著媽媽慈愛的麵容,搖搖頭。

媽媽溫和的聲音又起,“因為每一顆星星都是一顆生命,他們在自己的生命裏放光發熱,一旦犯下大錯便再也不能留在自己最初閃耀的生命裏,他們化作流星綻放一生最後的光彩便久久被人遺落。流星是逃兵,他們不敢承受自己生活的孤單而選擇犯錯,放棄自己。媽媽希望勺兒永遠做天上最亮的那顆繁星,而不是流光易逝的流星。”

那個時候,爸爸經常應酬不回家,他像個沒人管教的小孩,覺得自己被人放棄,被人遺落,於是他就拚命的調皮,拚命的犯錯,為的就是得到爸爸的關注,哪怕是訓斥他也好,這樣至少爸爸的心裏還有他,嚐盡了各種搗蛋的方式,可留給他的除了空虛便是別人猙獰的斥責。

唯獨媽媽,懂他至此,懂他全部的遑論。她亦不多言,隻是每當他犯錯的時候就抱著他上天台看滿空的繁星。

天也要負他,13歲以後,不管他再犯多大的錯誤,那個溫暖慈愛的聲音永遠不會在他耳邊響起,不會一遍一遍的叫他勺兒,快看啊,那顆是北極星…

從此留下了他一世孤獨懷戀。

機會!哼~他在心裏譏誚一聲,那個女人叫他給她機會,那麽誰給他機會!誰又會給他機會!他發過誓,他會讓那些人十倍奉還!

夜風撩起薛紹烏黑的短發,吹過他漆黑的眼睛,他望著天邊那顆最閃亮的星星,心堅固如此。

如歌在房間坐了整晚,想了很多,把她和他之間的事情都回憶了一遍,她懊惱的發現不知道自己哪個地方惹到那個血少了,於是她在心裏自己下了一個定義,這個男人天生就是暴烈的天性,以別人的痛苦為樂,隻不過她成了他快感的對象而已。

求他,或許他有那麽一瞬間心一軟就答應了呢,隻要答應了,禹禹就有救了不是嗎?於是如歌決定就算屢戰屢敗,也要戰到底。

她早早的下了樓。

“奶奶,他呢?”如歌在房子的各個地方都沒有看見薛紹,她問了問奶奶。

“他呀,還沒有天亮就出去了,也不知道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奶奶的話還沒有說完,如歌便已經往外匆匆離去了,她要去醫院,在他決定撤銷手術之前,去醫院叫他們的一切工作不要停。

可如歌不知道從她一出門開始,精明的李煒彤小姐就已經跟在了她身後。

叫了一輛出租車,如歌很快來到了醫院,現在是清晨,醫院裏走動的人還很少。

如歌著急,直奔去了禹禹的病房,推開門,瞬間,如歌的大腦翁的一下空白一片。

禹禹呢?

房間是空的,禹禹呢?

他們把禹禹怎麽樣了?

他強撐著自己要軟下去的身體,快速的跑到主治醫生的辦公室,來不及敲門便破門而入。

“醫生,藍禹羚呢?在哪裏,你們把他弄到哪裏去了?”

如歌驚慌的拉著醫生的袖子。

“藍小姐,藍禹羚不是昨天晚上就已經被轉移了嗎?”醫生誠懇回答。

如歌緊繃的身體一瞬間癱軟無力。

“藍小姐,你還不知道嗎?”醫生表情無辜。

可是如歌已經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不,現在不能倒下,禹禹還需要她,她必須馬上去找那個男人。

她堅強了揉碎的心,向醫院外麵跑去,隻要還有一絲希望,那麽她就不會放棄,哪怕片體鱗傷,粉身碎骨,她也要抓住禹禹的手,不讓他一個人承受前所未有的孤寂。

“等等。”剛剛踏出醫院的大門,一個熟悉的身影便擋在了如歌的麵前,強勢的作風,凜冽的氣勢,一如在這家醫院的門口,她第一次見他一樣,令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