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離開
第65章 離開
學長你這問題問得真新鮮，我們到底誰才是靈魂係的？
“這隻鬼有點麻煩，她的執念還有巧合……總之我這邊再研究一下。”楊羚說，“而她現在跟著你們……就讓她跟吧。”
“那我們的隱.私如何保障？”沈灼問。
“放心吧，她不會偷窺你們做.愛的，”楊羚第一時間就明悟了沈灼在擔心什麽，“除了呂意之外，她看任何人的裸.體都覺得惡心，事實上，就算穿著衣服，你們一直在她麵前她也會覺得惡心。她的心理問題非常嚴重，活著時就是個大.麻煩，死了更甚。呂意也夠倒黴的了，搞不好這輩子都擺脫不了這個跟蹤.狂。羞愧的是，身為靈魂係，我們這麽久了還沒研究出解決她的方案來，谘詢了白老師也依然棘手。她的情況非常奇怪。”
“這種奇怪與她死前施用的咒術有關嗎？”莫淙爍問。
“應該是有關的，不過……很難想象，一個沒有經過係統學習的人施咒真的能成功，但是呂意體內確實有她的靈魂，非常隱蔽，我之前都沒有發現，還是她招了以後刻意去找才找到的，但那時她的靈魂與呂意的已經結合得太緊，即使不是凝結出了伴生劍，恐怕也確實產生了些什麽。”
“之前怎麽沒聽你提過？”莫淙爍納悶，好歹自己二人也算當事人吧？
“我這邊還一團亂麻，哪有空跟你們這些外行人聊閑話？現在你們知道了，你們能做什麽嗎？”楊羚反問。
“做不了就沒有知情權了嗎？”沈灼再反問。
“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現在用的通訊器傳過來的聲音有多難聽？拿它吵架？恕不奉陪，還有什麽要問的，趕緊，最後一個機會，你們離開那破地方之前別再聯係我了。”
好吧，好吧，我們這邊也被聲音所折磨著，前因就不追究了。隻有一個問題：
“怎麽讓她離我們遠點？”沈灼問。
“說服她。”楊羚幹脆道，“即使她真的跟你們有了某種連接，但既然你們對此沒有任何感覺，既然你們被傳送到餘村後她隔了這麽多天才再次找到你們，那麽這份連接就必然是微弱的，她能夠克製，她能夠遠離你們，隻要她願意。”說完，楊羚就迫不及待地切斷了通訊。
沈灼和莫淙爍看向就在一旁聽見了他們和楊羚通話全部內容的鬼小姐，現在的鬼小姐在他們眼中已經凝實得與活人無異，但這裏的村民卻都完全無法看見她，莫淙爍已經檢查了多次自己和沈灼確實沒有覺醒靈魂係，所以，大概就隻能相信他們與她真的有了某種聯係。
“所以，保持距離？”莫淙爍與鬼小姐商量。
“如果我不同意，你們就準備使用那些道具了是嗎？”鬼小姐問。
“是的。”莫淙爍微帶笑容有禮地回答。
“好的，我會離你們遠些，直到你們離開這裏找到解除我們之間連接的那一天。”
“你就不能直接回到呂意那裏去嗎？似乎你能？”沈灼問。
“是的，我能，但是，一天不解除這個連接，我就一天不願意回去，我不能將不確定的危險帶到呂意身邊。”鬼小姐冰冷地看著沈灼二人，就像他們真會對呂意造成危害一般。
二人都無意與她爭辯，莫淙爍向著門的方向做了個請的動作。
之後鬼小姐信守諾言，與他們保持了相當的距離，即使以沈灼的視力，也經常會看不見她到底在哪兒，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她一直沒有離開村子，因為莫淙爍購買的靈魂係道具中有鬼魂示警器，隻要從伴生空間中拿出來它就一直微微發熱，並顯示數量為一，代表著在它的示警範圍內一直有一隻鬼存在。
隻要對她視而不見，二人的生活就又恢複了平靜。
餘村的村民們對他們很好，或者說，很敬畏，也許是因為餘村本身幾乎不誕生覺醒者，所以他們對外來的覺醒者們一向都禮遇有加，哪怕這些覺醒者因為不習慣而做出一些蠢事，他們會偷偷地取笑，但從不會嘲弄，隻會因為這點蠢事而安心覺醒者們不那麽遙不可及，還能說上幾句世俗話。
因為憑空出現的小火球而驚呼，因為蜿蜒流淌的細小水柱而目不轉睛，因為劍鋒劃過樹枝留下的焦黑痕跡而麵露畏懼……打出生起就沒享受過這種待遇的兩位初級職業者很有些尷尬。要不是職業者在對付魔物方麵的不可取代性，初級的這點技能科技早就做得更好了，實在是，不值得讚歎。
“不，這就是上天賜予的奇跡，永遠不是科技那種冰冷的東西可以取代的。心隨意動，翻雲覆雨。人類因為工具而種群壯大發展，但他們永遠也不可能為了工具而放棄對個體強大力量的追逐，那才是屬於生命的巔峰。”鬼小姐癡迷地說，“在施用了咒術後我才知道，為什麽呂意會那麽執著地追尋劍師的道路，不愧是我的信仰，他永遠能看清最重要的事物，不會被人世間的庸碌所遮擋住雙眼。”
莫淙爍&沈灼：“……”跟癡.漢鬼小姐實在沒有共同語言。話說這麽癡.漢要是人早晚得犯罪，變成鬼後真的能無害嗎？他們不懂靈魂係，但也別隨便誆他們，他們好歹也是略懂點邏輯的。
不管鬼小姐的癡.漢屬性有多少潛在危險性，反正暫時來看，她除了發表一些讓人無言以對的言論外，都還算安分。慢慢的，沈灼二人也就不再太分神去顧慮她——當然，出於安全的角度考量，他們始終還是有一根神經繃在她那的，就怕她突然發瘋。
當冬季到來時，二人終於在這個天棄之地重新掌控住了自己的力量，並且似乎還有了進步，比較直觀的衡量方法是，莫淙爍的伴生空間容積又大了些，莫淙爍對此很高興，作為什麽都舍不得扔、什麽都想隨身帶著的收集癖患者，他永遠都歡迎伴生空間擴大再擴大，並且隱約擔憂即使將來空間擴大到星球大小，他還是會嫌不夠用。
對此沈灼安慰：“據說隻要實力不斷上漲，伴生空間的容積就是沒有上限的。星球算什麽，你可以將它擴大成一個宇宙。”
這目標挺值得奮鬥，就是空間係覺醒者一般追求的重點好像都不是容積吧？莫淙爍略汗顏，但考慮到自己的空間係畢竟是弱係，如果將攻防力什麽的都舍棄，隻專注在伴生空間和自身瞬移的話，這個目標應該也不算太過分，就是等級評定方麵略吃虧，當然，那個無所謂，好歹他是五係，某一係吃點虧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這季節和外界是一致的嗎？”已經發現餘村的時間流速也有扭曲，而且這扭曲還不是定值而是時快時慢的，莫淙爍不由得也懷疑起這裏的一年和外界的一年是不是一回事。
“一致的，一致的。”曹關大叔總是樂嗬嗬的，“雖然有時走快點，有時走慢的，但每周走過的總時間和外界是一樣的。”
也對，要是裏外的時間不一致，院長又怎麽能靠他們每周報一次平安來確定他們真的平安呢？莫淙爍釋然，開始和沈灼準備起出村事宜。
地圖，有了，雖然據說地形時刻在變。
所有自帶交通工具都充滿了能，雖然估計用不上，那九曲十八彎的不定地形據說最終隻有雙腿最靠譜。
食物，一年份幹糧，充足。部分是莫淙爍的存貨，部分是從村民那裏購買的。路上也會有野味可獵，肯定餓不到。
水……好了，這個就不用操心了，水係職業者要渴死還是比較困難的。
其他可能有用可能沒用的東西莫淙爍的伴生空間中都有，行了，可以上路了。
走的那天，全村都來送行。
莫淙爍說：“出去後給你們寄禮物。”得到了大家的哄笑。
電子設備這裏統統用不了，非電子設備餘村的東西放到外界那都是精良貨，莫淙爍要送的話，要麽經濟實力堪憂，要麽禮物品質堪憂。
“好吧，換個實際的……”莫淙爍攤手，一道水幕在空中漫開，彩虹浮現。眾人鼓掌。
沈灼手搭在莫淙爍肩上，兩人對視一眼，空中響起劈啪爆裂聲，雖然白天的煙花可看性大降，但助個興還是稱職的。
“走了，”沈灼說，“等我們非常閑，閑到兩三年無所事事的時候，可能會再來看望你們。”這話說著真心累，現代社會居然還有這麽難來去的地方，以年計路程。
“不急，不急，”曹關安撫似的說，“有一就有二，時空扭曲也是有熟悉曲線的，下次你們再遇到時空扭曲，很容易就會來這裏而不是其他時空縫隙中了。”
“……借您吉言？”莫淙爍嘴角微抽。
“不客氣。”
哎，計較什麽啊，等以後他的空間瞬移練得夠好了，他和沈灼還不是想來就來，不需要再翻山越嶺走變化迷宮。不過這裏的時空扭曲也是一種屏蔽，想以這裏為目標施展瞬移，大概是比其他地方要難上一層吧？而且其難度還不體現在普遍難度所在的距離上。真是個不錯的課題。莫淙爍心想。
沈灼二人出村的班車上除了他們倆外，還有一個餘村的村民曹竺伍，他是這趟班車的司機，也是拿著其他村民的需求清單出去進貨的人。
餘村已經形成了自給自足的生存體係，他們也享受村子裏的生活並不願離開，不過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徹底跟外界斷掉來往，哪怕來往的路程扭曲遙遠，但堅持著，也許有一天就能找到縮短距離的方法呢？喜歡現在的生活並不代表就對外界的發展不好奇，也不代表他們就不願意使用那些日新月異的新產品——如果可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