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遼西太守

第五十八章遼西太守

文醜親自操刀,揪住狗熊的頭發,大怒道;“放開,不然本將軍抹了你。”看來這隻狗熊還有點人的智商,很快就發現麵前這個冷峻的家夥不是在開玩笑,緩緩的鬆開手,厲聲道;“你們講不講理,這小子,搶我的碗,活該挨揍。”

我被打的鼻青臉腫唇角流血,賈詡和鮮於輔急忙過去扶著我,我鎮定一下,看著麵前的狗熊苦笑道;“我說熊哥,你至於嗎,就因為一隻破碗,把我打成這樣,要不是本公子身子骨壯實,還不死在你手上。”

狗熊不屑的撇撇嘴;“打你是輕的。”鮮於輔嚇壞了,心想這次完了,明天鐵定要去攻打匈奴王庭了,這怎麽從深山裏跑出個熊瞎子,壞了我的大事。他差點脫口而出;“你是怎麽修煉成人的。”

賈詡心裏挺樂,可是表麵上表現的無比氣憤,厲聲對身後的親兵道;“你們都是死人,還不快把這個狂徒,拉出去砍了。”幾個親兵上來,用刀架著狗熊的脖子,就往後扯。突聽人群中,有人高聲道;“慢著,放開俺兄弟,要不俺就跟你們拚了。”

一個人硬拚五萬大軍有膽色,我服了。

黃臉漢子裴元紹,也不知道從那個倒黴的士兵身上抽了一把腰刀,蹦跳著從難民中跑出來,衝著這邊大聲喊道:“你們放了他,不然,俺跟你們沒完。”鮮於輔看了他一眼,厲聲喝道;“來人,把他給我抓起來,還反了他了。”鮮於輔身邊撲上去七八個士兵,把裴元紹圍在中間。

七八個士兵見裴元紹拿著刀咬牙切齒很有幾分負隅頑抗的意思,一個個也把刀抽出來,撲上去就剁。裴元紹單刀在手,人立刻有了精神,連動作都比剛才挨揍的時候快了不少,他一閃身躲過兩個,伸出手一把捏住一個士兵的喉嚨,把他的身子擋在身前,身子略微一傾,飛出一腿把身後的那個士兵踢飛出去。另外兩個士兵的刀,卻一起砍在擋在他身前的士兵兩條肩膀上,好在,那兩個士兵沒想要裴元紹的命,所以用力不是很大,刀子砍上去立即收回來,饒是如此,也在那倒黴士兵的身上留下尺許兩條傷痕,疼得他嗷嗷大叫。

我一看愣住了,這兩個小子是從哪裏冒出來的,身手如此矯健,其中一個還把我給打了,雖說是出手偷襲吧,但這股子蠻勁也不是白給的。我立即來了興趣,舉手喝道;“停——都住手——住手。”鮮於輔手下的親兵倒是很聽話,立即住手,裴元紹可沒完了,拎著刀隻顧砍殺,場中形勢立即變成他一個追殺四個的壯舉。嗨,太不要臉了。

文醜親自過去用槍把他攔住。裴元紹和文醜的飛雲槍一接觸,立刻手臂酸麻,險些抬不起來,他大驚失色,看著文醜張口結舌麵紅耳赤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我已經基本恢複了神誌,眼前的星星少多了,對用刀架著狗熊的親兵道;“放開他,放開他”親兵看了一眼賈詡,賈詡一愣,點了點頭。狗熊舒展一下筋骨,看著鮮於輔和文醜嘟囔道;“俺都說了,是這小子不對,你們咋就不分青紅皂白的禍害好人,什麽東西。”

說著一步跨出兩三米走到裴元紹身邊道;“走,大哥,咱吃飯去,我還餓著呢。”裴元紹還在發愣呢。狗熊大言不慚的道;“沒事,大哥,你就放心吧,那小白臉自己都認錯了,打了也活該,走我們去吃飯。”然後他又回過頭來大大咧咧的道;“小白臉,你要是真沒有碗,那你就過來吧,我周倉也不是那號小氣的人,你跟我好好說,我給你用,幹嘛用搶的,俺最恨人家跟俺搶東西了。”

韓珩皺了皺眉,突然問了我一句;“二公子,那人把你打了,你真的不計較?”他說的話我根本沒聽清,隻是記得那狗熊剛才說了個比較熟悉的人名,似乎是周倉。我茫然的點了點頭。沉聲對狗熊道;“你別走,我問你,你叫什麽名字?”狗熊翻白眼,咧著嘴道;“咋著,俺叫周倉,你想幹嘛?”

“好,好,”我點了點頭,吸氣道;“找的就是你,周倉。”我還沒等說話呢,韓珩已經招手把來福叫過來了;“來福,你聽著,雖然二公子宅心仁厚,不和這粗人計較,但是國家法度決不可廢,二公子何等尊貴,被他打了,理應判處此人監禁,就算公子不計較,也待懲罰,否則這天下豈不大亂了。去,告訴那幾個夥夫,以後不給這兩個人飯吃,讓他們自己去想辦法。”

來福一聽誰?二公子?這個二世祖小白臉就是二公子。剛才的事情他都看到了,心想這可是拍馬屁的好時機。立刻向我拱手,說道;“公子放心,這兩人膽大包天,敢冒犯公子,我保管讓他們以後,吃不到這裏的一粒米。”

我心想,這韓珩怎麽忽然對我改觀了,是不是因為不計較周倉打我的事情,讓他對我刮目相看,要是那樣太好了,又是個一舉三得。我對韓珩道;“算了韓大人本公子不和他計較。”我對來福道;“你去把周倉叫過來。”

周倉這功夫又搞了一碗粥,一邊吸溜吸溜的喝著,一邊邁著大步走過來,瞥著我道;“幹嘛,你小子還想挨揍。”

嗨,我心裏不禁有氣,這家夥,渾然不知道害怕是怎麽回事,這頭腦也太簡單了,是不是已經得過小兒麻痹呀。文醜大怒,對我道;“公子,此人太過無禮,不如殺之,以震軍威。”

周倉突然抬起頭來,嘿嘿傻笑道;“你們殺不了我,你們打不過我。”我苦笑道;“算了玉宇,我有個更好的主意。”文醜一愣。

我對周倉道;“好不好吃?”周倉咧著嘴道;“這有啥好吃的,不好吃。”我冷笑道;“吃得飽嗎?”周倉幹脆蹲在地上,仰起頭往嘴裏倒,一邊含含糊糊道;“老子,才吃了十五萬,就不給吃了,吃飽個屁,咋這小氣。”碗裏的粥喝完了,他也不理我,又拿著碗奔灶台。我急忙叫住他道;“周倉,假如本公子給你一個每天都能吃飽還有酒喝的差事,你幹不幹?”

“幹——”周倉立即轉過頭來,大聲道;“小白臉,你可不許哄我,你真能讓我吃飽。”我一揮手,對文醜和鮮於輔賈詡道;“走,我們進去,鮮於叔父,你帶上這兩個活寶,給他們弄一頓酒菜。”鮮於輔差點氣昏,二公子是不是要感謝這狗熊,沒把他打死。

幽州因為地理和氣候的原因,在大漢朝一直是屬於不太發達地區,加上這段時間匈奴的軍士活動比較猖獗,人民生活都很困苦,就連鮮於輔這個太守,也並不富裕。周倉和裴元紹兩個就像是從生下來沒吃過一頓飽飯的樣子,桌子上剛擺上冷葷的下酒菜,熱菜還沒有上來,兩人就胡吃海塞的把鮮於輔的餐桌掃蕩了一遍,把個漁陽太守心疼的夠嗆,一個勁的在桌子底下搓手。裴元紹一粒粒的把油炸花生米送到嘴裏,順手撕下一條燒雞腿大啃起來,一邊吃還一邊嚷;“吃啊——你們也吃——別客氣——快吃,真的別客氣。”周倉生怕裴元紹把另外一隻雞腿也吃了,忙站起來把另外一條大腿也撕下來。並順手把剛端上來的熱騰騰的一隻豬肘子拿在手中,左右開弓,一邊大嚼,一邊嘟囔道;“哎,太守大人,你這裏有沒有五加皮,俺們哥兩,做黃巾軍的時候,最喜歡喝五加皮了。”

裴元紹剛端起一杯酒準備敬大家,嚇得一下子把酒杯放下來,在桌子底下踹了周倉一腳,罵道;“放屁,吃飯還堵不住你的嘴,誰說我們做過黃巾——賊,信口開河。”周倉火了,把啃了一半的雞腿,讓在桌子上,瞪眼道;“你踢我幹什麽,我們本來就是黃巾軍嗎?你是不是忘了。”

文醜和鮮於輔劉和賈詡對視一眼,心想原來這兩個是黃巾餘孽。周倉見裴元紹似乎真的想不起來了,好心提醒他道;“老大,你是不是真的忘了,俺可以給你提個醒,你記不記得,那年我們在青州被曹操個老匹夫打敗了,就幹脆落草在附近當了山賊,後來北方鬧饑荒,地裏連一顆糧食也沒有,當山賊的截住的都是些叫花子,要不就是快要餓死的窮人,不但一點油水沒有,有時候還要拿出糧食來救濟他們。你說不行,這賠本的買賣咱不能幹了,在這樣下去這幾百號弟兄就都要餓死了,就讓大家散夥各奔東西,我們兩個就來了幽州,老大,你怎麽能忘了呢。”

周倉手裏的豬肘子還冒著騰騰的熱氣。

我對他是不是當過黃巾軍不感興趣,他這一手,鐵手鋼牙可真的讓人歎為觀止。文醜瞪著眼睛問道;“周——周倉,你燙不燙?”周倉根本都聽不懂文醜再說什麽,茫然道;“吃的時候,有點燙,吃下去就不燙了。”文醜隻有苦笑。

我道;“周倉你把手伸出來我看看。”周倉搖頭,他一隻手拿著雞腿,一隻手拿著豬肘子,沒法往外伸。生怕這兩樣美食被裴元紹趁機搶跑了。他快速的把雞腿吃完,伸出一隻油膩的左手道;“幹啥,這有啥好看的。”

周倉伸出手的一刹那,在座的人除了他本人和裴元紹外,全都驚呆了。周倉的左手手心和手背上一樣長了一層細密的黑毛,不過比手背上的毛短,顏色也淺的多。【民間傳說。周倉這個人物本來虛構】怪不得他拿著滾燙的豬肘子卻渾然不覺。

裴元紹這時看大家對他曾做過黃巾的曆史並不在意,也不擔心了,一股勁的說;“這不算啥,他的兩隻腳也都這樣,跑動起來,快的要命,而且走難走的路,也不會磨出水泡。不知道累。”

周倉的豬肘子就在他說話的當口被吃的隻剩下骨頭渣子,要不是他的眼睛又瞄上了剛端上來的桂魚,估計連骨頭渣子也剩不下。周倉伸手去抓桂魚,被我一把將盤子挪到自己跟前,笑道;“你答應我的事情怎麽樣。”周倉看著桂魚直咽唾沫,呆呆的道;“啥事?”我臉色一變,怒道;“不是說好了,給你們找個差事以後就跟著我嗎?”周倉勾著手指道;“那事好說,隻要你天天讓俺吃飽了,你讓俺幹啥,俺就幹啥。你——你先把那魚,端過來。”裴元紹自己已經把一盤子牛肉吃光了,差點連盤子都嚼碎了咽下去,噎的他直翻白眼,打著咯道;“公——公子,俺兄弟以後就跟著你幹了,你隻要不讓俺幹傷天害理的事情,咋都行。”

劉和一直坐在那裏沒吭聲,此刻突然不陰不陽的說了一句;“假如公子讓你打你的兄弟你幹不幹?”裴元紹不假思索的說;“那個兄弟?”

我心想關羽當年讓周倉為他提刀,我不如就讓他為我提槍好了。笑了笑道;“我不讓你打你的兄弟,這樣,本公子讓你做個都尉,跟我一起去打匈奴。周倉也做都尉,不過要留在我的身邊,給我提槍,行不行?”

兄弟二人,隻要能吃飽了,不傷天害理,就像他們自己說的咋都行,一個勁的點頭表示答應。

就像郭嘉說的,田疇一直都在觀望。田疇這個人中等個子、身材勻稱,口齒伶俐,喜歡和人抬杠。頭腦卻特別冷靜,尤其知識見聞廣博,喜歡研究一些古代的地理和曆史。郭嘉到了遼西之後,和他軟磨硬泡拉關係攀交情,師哥前師哥後的叫了一整天,才算是把他說服了,同意借道給冀州兵。郭嘉不滿足,借完了道,又借兵,非要田疇支援他三千精兵不可,把田疇氣的七竅生煙,可是又拉不下臉來跟他這個師弟跺腳,隻是坐在那裏不理他。田疇有自己的打算,現在袁曹戰事還不明朗,還不是他表明態度的時候。他覺得郭嘉也許不會乘機算計他,奪他的地盤,可是如果他又借兵又借道的,無疑就是告訴天下人,他田疇已經投靠袁紹了,那不就表示他要和曹操勢不兩立,萬一,袁紹要是敗了,該怎麽辦。

郭嘉看他半天不說話,早猜到了他的心思,冷笑著說;“早聽人說,遼西太守田疇是個冷麵神,不管你是多麽親近的人,隻要是求到他的門口來,一律擋駕,管你是兄弟哩同窗哩,還是表兄、妹夫哩,沒交情好講。早先有人說這話,我還不信,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是挺那個的,算了,既然田太守信不過咱,我也就不厚著臉皮在這裏幹耗了,走了。”說著轉身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