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

第70章 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

自從上次在蘇黎淵辦公室的烏龍事件後,顧惜辭打死也不願意再單獨麵對他,索性就把自己關了起來,美其名曰閉關改劇本,實則……還真是改劇本。

顧惜辭有點強迫症,反複修改隻為做到最好,就像父母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成為人中龍鳳,她也希望她的小說得到廣大群眾的認可。

這期間,楚清牧曾幾次三番打來電話或者發短信,起初,顧惜辭出於禮貌,還耐著性子應付幾句,但時間長了,她連電話都不接了,任憑它在桌上孤獨的響。

周末清晨,顧惜辭難得早起,忙前忙後的為顧暖暖和顧小陽做營養早餐,自從回國後,他們母子三人相處的時間實在太短了,她這個母親做的也不稱職,總是忽略了寶貝們,趁著現在有空,她要好好補償補償她親愛的寶貝們。

可理想是美好的,現實卻總是殘酷的,才剛把煎雞蛋端上餐桌,麵包機還嗡嗡的運作,牛奶已熱的差不多,手機再次急促的響了起來。

顧惜辭翻了翻白眼,她有時候真覺得手機不是什麽好東西,但她又不能關機,畢竟蘇大BOSS隨時可能有指示,要是錯過了,分分鍾損失好幾萬。

這些天,楚清牧的騷擾電話打的太多,顧惜辭想都沒想,接過電話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陣吐槽,“你能不能別老沒事就給我打電話,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可能了,你已經打擾到我的正常生活了!”

“阿辭,是我。”話筒那邊卻是傳來葉深深的聲音。

顧惜辭望了望閃爍的手機屏幕,備注明明是楚清牧啊,“你,跟楚清牧在一起?”

“這件事我以後再給你解釋,剛才你外婆給你打電話你不接,就給我打了電話。”葉深深言語慌張。

“外婆?有什麽事?”顧惜辭的心底陡然升起股不好的情緒。

猶豫了會兒,葉深深咬著嘴唇說道,“外婆說你外公的病情惡化,被送去醫院搶救,現在還在手術中。”

顧惜辭的臉瞬間蒼白,像是被抽掉了渾身的力氣,唯有撐著身旁的桌椅才不會倒下,“怎麽會這樣?”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你先趕去醫院吧,就在陳應的醫院。”葉深深也是焦急,舌頭差點捋不直。

掛了電話,顧惜辭跌跌撞撞的回屋換了衣服,差點把花瓶摔倒,巨大的動靜下,早已起床在屋裏玩耍的姐弟兩聞聲走了出來。

“媽咪……”顧暖暖從未見過這樣的顧惜辭,不由的心生害怕,怯怯的喊了聲。

“暖暖,陽陽,你們乖乖在家等媽咪,媽咪有事去去就回。”顧惜辭勉強撐出個微笑,強裝鎮定的說道。

顧暖暖和顧小陽懂事的點了點頭。

顧惜辭卻是精神恍惚,轉身出門的瞬間竟然撞到了茶幾的棱角上,膝蓋向上處迅速產生了道血痕。

“媽咪,你要去哪兒,我送你去。”顧小陽見狀,小跑到顧惜辭的麵前,小手攙扶住她的胳膊,滿臉堅定的說道。

“媽咪,暖暖也要去,暖暖保證不給你添亂。”顧暖暖小鹿般純真的眼中閃爍著點點淚光,看來也是被嚇到了。

顧惜辭摸了摸顧暖暖的頭,嘴角扯起抹蒼白的笑,“好,一起去。”

外婆宋嫻向來對她報喜不報憂,每次打電話總是說他們過的很好,讓她不要牽掛費心,這次卻主動打電話,外公的病情應該真的很嚴重。

再加上祖孫兩莫名的心電感情,顧惜辭在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心底慌亂不已,像是有什麽重要的東西要失去了般。

所以顧惜辭整個人都慌張起來。

也許這是最後一次她跟外公見麵的機會,也是老人家見孫子的最後機會,她不能錯過。

顧惜辭趕到醫院後,按照護士的指路找到了外公的病房。

一如五年前,外婆焦急的站在病房門外,探頭探腦的,希望能得到搶救室中一星半點的消息,盡管她知道那是徒勞的,她仍舊不願放棄。

唯一不同的是,外婆似乎比五年前更佝僂了,發間的銀絲更加密集,身材也更加瘦弱,她老了。

“外婆。”顧惜辭站在不遠處,輕聲呼喚。

似乎不敢相信般,宋嫻的背僵直了下,並未回頭。

“外婆。”顧惜辭邊牽著顧暖暖和顧小陽慢步向前走去,邊再次輕聲呼喚道。

確定並不是幻聽後,宋嫻緩慢的轉過身,“阿辭,真的是你?”

“是我。”顧惜辭在見到宋嫻的那刻,眼淚忍不住唰的滑落,她有點後悔,這麽多年,將兩位老人放在S市,沒有留在他們身邊好好盡孝,沒有代替媽媽好好照顧他們。

“你不是在美國,怎麽回來的那麽快?”宋嫻剛問完,眼神就被緊緊依偎在她身邊的兩小人兒吸引,“他們是?”

宋嫻內心是有答案的,她依稀在小小男孩稚嫩的臉龐捕捉到顧惜辭幼時的影子,但她更想得到顧惜辭親口說出來。

咬了咬嘴唇,顧惜辭躊躇許久,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有些事逃避也逃避不來,“外婆,這是我女兒顧暖暖,這是我兒子顧小陽。”

“兒子?女兒?”宋嫻不知內心是什麽滋味,但此時並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

“太婆婆好。”顧暖暖顯然是個人精,甜甜的叫著。

“乖。”宋嫻的情緒過去的很快,任誰也抵擋不住萌萌噠顧小陽和顧暖暖的魅力,更別提他們甜甜的叫聲。

“要是你外公知道,他有這麽可愛的孫子孫女,肯定會很高興的。”隨即,宋嫻再次陷入沉痛的心情,望著搶救室的燈哭的淚眼婆娑。

“外婆,你別擔心,外公肯定會沒事的。”說這話,顧惜辭連自己心裏都沒底,外公的病根早就在溫茹去世時種下了,即便這五年來,用了最好的藥治療,也沒能將他的病完全根治。

關於這些情況,陳應曾跟她說起過,可她隻能無能為力的看著,做不了絲毫改變。

望著驟然滅掉的搶救室燈,顧惜辭的心高高懸了起來,目不轉睛的盯著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