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有些事不會遺忘
第二十四章 有些事不會遺忘
進入“淺時光”咖啡館，掛在門後的風鈴陣陣響起悅耳的聲音，顧惜辭眼神左顧右盼，似乎在找尋著什麽。
她才剛進門，身穿儒雅白襯衫，英俊挺拔的男子便眼尖的瞅見了她，嘴角揚起抹驚喜的笑容，衝她揚了揚手。
清脆的風鈴聲不斷響起，溫暖的陽光穿梭於流動的空氣中，男子周身縈繞著淡淡的柔光，顧惜辭忽然有些恍惚，連帶著他得臉也不那麽真切起來。
一屁股坐在軟椅上，殷勤的服務員緊隨而來，目光觸及男子，小臉紅了紅，語氣羞澀，“先生，小姐，你們的咖啡。”
“阿辭，你最喜歡的卡布奇諾。”男子邊說，邊剝開了塊方糖，丟進了杯子裏，濺起的咖啡肆意渲染他白色的袖子，而他卻若無其事的用勺子攪拌著。
一切都仿佛未曾改變。
依舊靠窗的位置，依舊耐心的等待，依舊細致的關懷，三年如一日的寵愛。
但，都是錯覺罷了。
想起男子的背叛，他此時刻意的討好讓顧惜辭很是反感。
“楚清牧，你別誤會，答應跟你見麵絕不是原諒你，更不是想跟你重修於好，而是，我希望為我們三年的感情畫個完美的句號，免得日後再見麵時，你我反目成仇，這不是我想看到的。”顧惜辭迫不及待的表明她的來意。
楚清牧攪拌咖啡的動作僵了僵，神色黯然的收回胳膊，聲音低落，“阿辭，我知道我們走到今天這一步，全都是我的錯，你相信我，我是真的知道錯了，約你出來就是想真心誠意的向你道歉。”
“清牧，你是法學院的高材生，應該很清楚道歉要是有用的話，就不會有那麽多人被槍斃了，不是每句對不起都來換來沒關係。”
顧惜辭實在不想聽到他道歉的話，好像不原諒他還是她的錯。
楚清牧怔了怔，他印象中的顧惜辭可沒這麽伶牙俐齒。
“人活一輩子，難免犯錯，殺人犯都能從頭開始，你怎麽就不能給我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楚清牧不肯放棄，堅持不懈的做著努力。
顧惜辭側頭冷笑，玻璃窗倒映著她的容貌，母親渾身浴血的畫麵不期然的浮現在腦海，她的語氣瞬間變的生硬，“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欺騙和背叛，以前我心軟，你可以肆無忌憚，可現在，我已心硬如磐石，就算你把你的心掏出來跪著捧給我，我都不會原諒你，在我心裏，背叛比殺人更可恨。”
楚清牧的心涼了涼，他的阿辭，向來與人為善，從未用這樣的語氣跟別人說話，父親的背叛，母親的慘死，真的讓她改變了很多。
“楚清牧，多餘的話你別再說，我也不想再聽，現在你還是早點解決孩子的問題吧。”顧惜辭也覺得剛才的話說的太嚴重，迅速的轉移話題。
“我媽已經知道這件事，正從A市趕過來，她會替我處理的。”楚清牧忙不迭的解釋道，“阿辭，你放心，蘇黎瑾絕不會成為我們之間的阻礙。”
顧惜辭暗暗在心中翻了白眼，她以前怎麽沒發現楚清牧是這麽不負責任的人，平時裝的人模狗樣，出了事就隻知道找媽媽，也真是夠了。
“你要怎麽解決是你的事，不必跟我細說。”顧惜辭煩躁的回應著他的話，像是想起什麽似的，說道，“對了，你等等，我有東西要給你。”
楚清牧頓時心花怒放，滿臉期待的望著顧惜辭，難道她還記得他的生日，特意準備了禮物？
隻見她在包中翻找了會兒，而後掏出枚精致的盒子，放在桌子上，冷漠的將它推到楚清牧的麵前，說道，“既然你我已經分手，那這枚戒指還是還給你，祝你早日找到它的主人。”
說完，顧惜辭拿起包便站起了身，準備離開，卻被楚清牧出手攔了住，他的聲音不似先前溫和，始終帶笑的臉上籠罩了層寒霜，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她，眼神晦暗不明，“阿辭，你真是鐵了心要和我分手嗎？”
“從未玩笑。”顧惜辭淡定自若。
“既然這樣，我也不必顧忌你的心情了，有些話憋在我心裏很久了，借這機會我也想跟你說個明白。”楚清牧緩緩鬆開了抓住顧惜辭的手，平靜的望著她，似乎篤定了她會留下似的。
下一秒鍾，顧惜辭把包往旁邊的座位上一扔，“好，你說，我聽著。”
“顧惜辭，你真覺得我們走到今天這步，全都是我的錯，沒有你的半分不是嗎？”楚清牧眸子明亮，直直的撞進她的內心，像是要窺探個究竟似的。
“嗬，我錯在哪？”顧惜辭嘴角泛起絲冷笑，他從未像現在這樣連名帶姓的喊她，瞧他的模樣倒是理直氣壯。
“我們相識五年，戀愛三年，我對你可謂百依百順，追我的人有的是比你漂亮比你身材好比你有才華的，可我全都不放在眼裏，我的心裏隻有你，可是你呢，你是怎麽對我的？”說到這，楚清牧的神色激動，雙拳緊緊握起。
“你對我若即若離，忽冷忽熱，高興了就跟我撒撒嬌，不高興了就把我丟在一邊，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這些年來，你從未主動說過愛我，連情侶間最普通的擁抱接吻都十分吝嗇，你我之間甚至沒有什麽親密的舉動。”
“顧惜辭，我二十多歲了，我也是個正常的男人，也需要解決正常的生理需求，深愛的女人在懷，卻隻能看不能碰，你知道那對我來說是多大的煎熬嗎？”
“可誰讓我愛你，我隻能忍著，那段時間，我為了給你買份像樣的生日禮物，找了份導遊的兼職，就是那時，我遇見了蘇黎瑾。”
“她跟你不一樣，她熱情主動，對愛情的堅持近乎執念，認準了誰便不計後果，那樣的女孩兒，大概誰都拒絕不了，所以我犯了錯。”
“現在，你還覺得你是唯一的受害者嗎？”
謬論！
這是顧惜辭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
她望著楚清牧的臉，心裏鈍鈍的疼，她以為世上最純粹的愛情不應摻雜其他，難道竟是她錯了嗎？
艱難苦澀的開了口，“如果這樣想能讓你好過點，我不介意背黑鍋。”
這番話終究沒有挽回顧惜辭的心。
她的身影漸漸遠去，就像往常他送她離開時。
“阿辭，過去那些美好的回憶你都忘記了嗎？”楚清牧有些無力的開口，眼中隱含水光，他要失去他的阿辭了。
顧惜辭的身影頓了頓，沒有回頭，“有些事不會遺忘，它隻適合留在回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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