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燕將軍

第六章 燕將軍 飛庫網

紀予再報道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上午,竹晏齡查完房離開,燕南生閉目養神。

“報告首長,將軍和夫人昨天已經安全抵達,同行的還有佘將軍和三位中紀委專員;佘中校和莫少校接的機。”

紀予見病床上的首長大人不似從前一臉的冷峻莫測,嘴角角度柔和,那神情分明就是在回憶中。

自己不過才請了一天的假,首長大人怎麽就成了這幅春意盎然的模樣?不對,這一個星期首長都是這樣,隻是一天比一天嚴重。

現在他在匯報重要信息,首長大人還在思春,他表示真心不明白情況。

“首長,首長....”

紀予喚著燕南生,終於喚回了他的魂兒。察覺到自己的失態,燕南生不自覺的抿抿薄唇拿起床頭上的水杯。

“報告首長,將軍和夫人昨天已經安全抵達,同行的還有佘將軍和三位中紀委專員;佘中校和莫少校接的機。”

紀予趕緊將話重複一遍,眼神不敢亂瞟,床頭櫃上的藍胖子太吸引眼球。首長大人不是喜歡大黃蜂麽,怎麽移情藍胖子了?

“中紀委?佘將軍近年來在蓉城任職吧?”

“中紀委副書記常宇攜兩位專員來的;佘將軍七年前任職蓉城軍區總司令。”

“佘羽暮一直沒離開盛京?”

“沒有,已經在盛京一個星期,期間與盛京海關和CSSC盛京辦事處接觸過。”

佘羽暮隸屬中國海軍北海艦隊,中校軍銜,現在在琴島服役,佘家的確有一位長輩在盛京海關任職,貌似現任CSSC董事長姓佘。佘羽暮這小子又在幹什麽大事業?他與佘羽暮,莫臻從小在京都一個大院兒裏長大,三人的父親都在陸軍軍隊任職還是好友,以為三個人長大也會在陸軍服役任職,誰知佘羽暮當兵的時候抽風,非要選海軍服役,自此以後三人中除了燕南生和莫臻經常見麵,和佘羽暮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

中紀委副書記來幹嘛?又要開始調查誰?燕家可沒什麽讓人查的。佘寓言不在蓉城管他的一畝三分地跑盛京來幹什麽;仔細算算,佘家和燕家也有七八年沒見了......

“狼牙那邊有消息嗎?”

“祁副隊長人還在敘利亞,通訊不便,不過人很安全,預計周五回國。”

“敘政府呢?”

“正和外交部幹涉。”

敘利亞政府現在自身難保,實際掌控者巴不得維和部隊趕緊撤走不要妨礙了他們的計劃;交涉,好聽點兒說就是發表道歉聲明強烈譴責恐怖組織。實際上呢,內戰不停,政府無能,恐怖組織也打擊不到,現在敘利亞的情況就是:六七歲大的小姑娘見到戰地記者的照相機以為是武器,驚恐地把雙手舉起;這樣的事情數不勝數,隻有真正見到過才知道人間煉獄的真實模樣。

“將軍和夫人還有佘將軍下午將來醫院探望您。”

“知道了。”

下午兩點過一刻,門外傳來紀予恭敬嚴肅的聲音;

“燕將軍好,佘將軍好。”

病房門被打開,沉穩有力的腳步聲響起,閉目養神的燕南生猝然睜開狹長的桃花眼。

兩個同樣穿著軍綠色筆挺軍裝,肩上扛著三星一花,一臉正氣凜然的中年男人出現,步伐沉穩有力,身板挺得筆直。

“爸,佘叔,你們來了。”

兩個男人頷首示意。

“恢複的怎麽樣?”

其中一個長得和燕南生很像卻比燕南生更為冷峻的男人先開口。他就是燕南生的父親燕宗庭,盛京軍區總司令,上將軍銜。

“還有十來天就能出院,媽呢?”

“你媽他高血壓突然暈倒,正在家休息,”

燕夫人的高血壓早年就有,平時都精心將養著,身體狀況還不錯,至少沒有暈倒過,怎麽會突然暈倒?

“佘叔難得來盛京一趟,小侄身受重傷無法招待您,禮節不周,您可不要怪罪。”

病房裏還有這麽一號人,燕南生不能怠慢。佘寓言是父親的好友兼戰友,又同樣與父親身居高位,作為晚輩後生,一定要禮貌。

“紀予,倒水。”

“賢侄好生養傷,我和你父親七年多未見,可要好好敘敘舊的。”

另一個麵色和善的中年男人就是佘將軍佘寓言,蓉城軍區總司令,上將軍銜。

“那佘叔可得多待上些時間了,家父總是念叨起你;佘嬸怎麽沒來?”

“你嬸子她身體不好,去瑞士療養了,說是出去見見洋帥哥病就能好。哎,人老了魅力也沒了!”

“佘嬸的心態永遠都是這麽年輕。”

三人寒暄了一通,送走佘寓言,燕南生和自己的父親切入正題。

“佘叔怎麽會來?”

“偷襲到底怎麽一回事?”

父子兩同時默契的開口詢問。

“爸,您先說,。”

燕南生頓了頓,決定讓父親先說。

“偷襲事件似乎並沒有表麵那麽簡單,受傷的戰士是被544所傷,中央懷疑有人泄露軍事機密。”

燕宗庭坐在病床對麵的沙發上,一臉凝重,不複之前的冷峻。

“中央懷疑是我?”

“中紀委和寓言都是中央派過來的;544是景仁之院士的最新科研成果,國內目前還沒大規模投入生產使用,而且維和部隊的歸期是保密的。”

“軍方高層中有內鬼。”

“季浩林的事情剛過去不久,又有人沉不住氣了。”

“時間太長了,毒瘤已經生根發芽,怎麽可能一拔就起。”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你的傷怎麽樣?”

燕宗庭起身走到病床邊拉過把椅子坐在兒子的右手邊。

“沒什麽大礙,我現在不生龍活虎的嘛,你兒子皮實的很,小時候二狗子沒白叫,賤名好養活。”

燕南生看著自己父親臉上心疼和焦急的神情心下有些難受;父親年逾六旬,兩鬢早已斑白,這一趟京都之行更像一夜老了十歲,臉上溝壑深印,身板雖然挺得筆直可還是能看出老態;早已不複年輕時的器宇軒昂,記憶裏那個會高高舉起自己的高大父親好像真的隻留在了他的記憶裏。

“你這小子是在翻舊賬嗎?小時候才叫了你幾次你竟然還記得。”

燕宗庭心裏更不好受;兒子生命垂危之際他都沒能守護在兒子身邊,聽院長說,要是子彈在偏離一毫米,他的兒子就不能再叫他爸了。

“回去好好休息,告訴媽我很好不要為我擔心。”

“安心養病。”

在最親的人麵前,堅硬的外殼冷漠的表情都會丟掉,因為那是心裏最柔軟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