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蕭慕桐微微一愣,被他逗弄的渾身一陣激靈,忍不住往他懷裏縮了縮,想避開他的唇,但似乎她越是躲避,他越跟著緊。
蕭慕桐忍無可忍,控製住自己沉著聲音道:“風染墨,你鬧夠沒有?”
本以為他會因為她發了脾氣而住手,誰知他卻變本加厲的啃咬她的耳珠,下頜,嗚儂的聲音像是孩子的委屈和撒嬌:“沒有。”
蕭慕桐終於歎口氣妥協,吃力地轉過身,剛轉過身,唇便被封住,蕭慕桐皺眉,想要推開,卻被他抱的更緊,啃咬力道大的讓蕭慕桐微微覺得有些疼,蕭慕桐見推他不開,便也隻好順著承受,也免得自己再遭罪,慢慢順著他的步調回應他。
風染墨一頓,見她終於服軟開始回應他,方才得意地勾著嘴角,輾轉溫柔輕吻。
終究還是蕭慕桐先受不住,渾身癱軟得就要往下滑,腦袋嗡嗡的一片空白,風染墨見她這副摸樣,才依依不舍地鬆開她,攢著笑意道:“以後都不準推開我。”霸道到近乎孩子氣。
“好。”蕭慕桐隨口應著,無非是想要他不要再無賴纏上來。
風染墨見她這般無所謂的模樣,凝眉板起她的下巴:“你答應的不認真,重新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說你以後都不推開我。”
蕭慕桐被他認真執拗的孩子氣逗的又氣又想笑,無奈抿出一個笑意,伸出胳膊圈住他的腰身:“好,不推開你,永遠不推開你。”
“無論我做了什麽讓你生氣的事情,你都不許推開我。”風染墨繼續追加確認,他真的怕有一天她知道是他故意放了蘇靜琬,她一定會像討厭蘇靜琬那樣討厭他的,他不要!
蕭慕桐淺笑:“你做的令我生氣的事情還少麽?”
風染墨卻沒被逗笑,隻是繼續嚴肅認真確認:“說你答應我。”
蕭慕桐一愣,但思及他就感情方麵的純潔單純度,也就了然釋懷,微微點頭,想想覺得保證似乎不夠,然後仰著臉笑顏如花地望著他道:“好,我答應你,無論你做了多麽令我生氣的事情,我都不推開你。”
似乎是終於得到她的保證,心中一下子釋懷,風染墨將她抱在懷裏,修長的手指把玩著她散下來的長發,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似乎有醉人的清香,良久才幽幽地道:“小桐,記住你今天答應我的話。”
低低的聲音讓原本魅惑絕美的容顏竟顯現出溫柔溺愛的神情,可是窩在他懷中的蕭慕桐卻沒能看到這樣的神情,倘若她能看到,那此後她知道蘇靜琬是他故意放的,還編出那樣的假結局誆她時候,定然不會對他絕情到那般田地!這些乃是後話了。
蕭慕桐悶在他懷裏道:“現在我是不是該回去到蘇靜琬麵前炫耀我的勝利果實了?”
“現在還不是時候。”風染墨輕笑道。
“為什麽?”蕭慕桐忍不住抬起頭問出聲。
“因為我還沒抱夠。”風染墨妖媚的眼角此刻閃著亮晶晶的笑意,就那樣直直地望著她,看著她臉色頓時氣的粉紅,忍不住又在她臉頰上啄了一下。
蕭慕桐氣惱地拿手擦了擦臉頰,決定轉過身不理他,卻聽見身後大妃人幽幽道:“現在確實不是時候,你等宇文怡在阿希雅那裏待夠了,你再回去,但是卻不是到蘇靜琬那裏去,而是回你的坤梧宮,用上阿希雅的招數,故伎重演,這樣你就讓蘇靜琬明白一個道理,她不僅不如阿希雅,而且遠遠不如你!再加上她的過去的遭遇,恐怕她能想不開地栓了繩子將自己勒死!”
蕭慕桐一驚,隨即一臉讚歎地望著風染墨,他如今這個模樣看起來可一點都不單純,腹黑的遭人恨,卻也遭人愛呀!蕭慕桐暗暗歎氣,果然別的方麵優秀,所以在感情方麵才如此單純,就像坊間的那些天才,必定是要有一個弱項的。
顯然蕭慕桐是完全讚同他的想法,禁不住笑意道:“好呀,你覺得時候到了,就把我送回去吧,裝個病什麽的,我最在行,從前闖了禍都是這樣騙了父皇母後的。”說完好不忘得意地笑了笑。
風染墨嗯了一聲,又將她撈在懷裏:“那我再抱會。”
“嗯,給你抱。”蕭慕桐完全一副非常慷慨的笑容模樣。
風染墨不禁勾起嘴角,將她抱的緊了緊。
蕭慕桐睜開眼的時候,入眼便是雕花的紅木帳頂,四周望了一眼,覺得和風染墨的房間似乎不一樣,待看見端水進來的兔毫的時候,才恍然想起現在已經回到了坤梧宮。
兔毫紅著一雙眼睛道:“公主不要硬撐著了,心裏如果委屈便哭出來吧,陛下本來說要留在坤梧宮的,可是阿希雅大妃一說她身子不適,陛下便匆匆地走了,原來那些風光隻是表麵風光罷了,外人如何知道公主心中的苦楚。”
蕭慕桐微微抿出一個笑意,恐怕不知道心中苦楚的不是她,而是那個蘇靜琬!
兔毫見自家的公主在自己的勸解下不但沒有成功地發泄哭出來,反而笑了出來,心中便以為這是個極苦澀無奈的笑意,心中更加地委屈,自己倒哭的更加得勁:“公主,您可別嚇兔毫,你這樣怕是會憋悶起壞身子的。”
蕭慕桐忍不住想笑,但是又忍不住,於是便轉過臉朝著床裏,偷偷地笑,笑得肩膀都有些抽抽。
兔毫見狀,以為是公主不想見人,再加上她微微抖動的肩膀,以為公主不想見人,甚至難過地哭了出來,心中更是委屈,於是哭的更加大聲。
孫嬤嬤進來的時候,凝眉望著兔毫,怒聲道:“哭什麽?那麽大聲,怕別人聽不見麽?吵了公主的休息。”
兔毫簡直是立即就刹住了,就像手起刀落般的節奏,立即抿唇不哭了,看起來滑稽又好笑。
蕭慕桐抿住笑意,將風染墨事先交代給她的藥丸拿出來含在最終,其實與她而言,不過就是顆糖豆,但是在外人看來,便是臉色慘白,氣息微弱,仿佛一不小心便要隔斷和這個世界的一絲氣息。
蕭慕桐趁著孫嬤嬤走近的空檔,轉過身朝外,纖細的胳膊一下子垂到床邊,孫嬤嬤嚇得臉色一白,慌忙跑到床邊,急聲叫道:“公主。”
蕭慕桐此事確實也睜不開眼睛,但是思維卻是一點都沒有影響,聽著孫嬤嬤著急的叫喊,眉頭微皺,實在是有些聒噪,不過孫嬤嬤畢竟也是見過大場麵的人,立即沉聲道:“兔毫,你立即差人去請陛下,正好禦醫也在福雅宮,也一道請來。”
“是。”兔毫也嚇得臉色慘白,腿直打哆嗦,但是好在孫嬤嬤還算沉著,心中也稍微安定一點。
果然一會便聽見沉而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間傳過來,帶著一股凜冽冰寒的冷風:“禦醫快去瞧瞧王後怎麽回事?”
宇文怡眯眼望著此刻緊閉著雙眼,臉色慘白的蕭慕桐時候,心中卻不知怎麽的莫名一頓緊縮,仿佛眼前的人不該是這樣子的,她原本是純真活潑愛笑的樣子,看著她微弱的呼吸仿佛隨時都會和這個世界斷開聯係一樣,心中一沉,眸色也陰沉地可怕,手指慢慢握緊,心中一個聲音在不斷叫囂:“蕭慕桐,你不準死,孤還沒讓你嚐到家破人亡的滋味,孤還沒讓你痛不欲生,還沒有讓你為孤死去的母後恕罪,你就不能死!”
雖是這樣想著,腦海中卻不斷的浮現她救了他的樣子,卻傻傻地在一旁等他醒來,真沒有揭開他的麵紗,她在馬場善解人意地一動不動任他靠著,她將玉簪放到他的手上,笑著說:“我喜歡簪發用發簪的男子,你用玉簪束發最好看。”
宇文怡眉頭鎖的更深,腳步卻不自覺的往床邊走,此時恰好禦醫診完脈,宇文怡皺眉頓住靠近床邊的腳步,沉聲道:“王後怎麽樣?”
“回陛下,王後從前恐怕是有氣短的病根,如今急火攻心,造成呼吸衰竭,這是生命衰退……”
“放肆!”宇文怡不等他說完,便怒吼著打斷他,禦醫的話再明顯不過了!
禦醫嚇得立即跪在地上,滿屋子的奴才也都跪了一地,孫嬤嬤凝眉,公主從前並沒有氣短的病根呀,莫不是有人要陷害公主,故意讓禦醫這般診斷,然後名正言順的害死公主,思及此,眉頭不禁皺的更深,滿臉擔憂地望著蕭慕桐。果然還是深宮老嬤思慮周全呀!不過她這也太周全了!
“治不好王後,今日你也不用活著走出坤梧宮了!”宇文怡冷聲道,大步跨到窗前,矮身坐下,將蕭慕桐微微抱起來摟在懷裏,望著她虛弱的模樣,整個心都在揪著,目光沉的可怕:“孤不準你死!”
沒有反應!
“蕭慕桐,孤不準你死,你聽見了麽?”更加怒不可遏的聲音,卻帶著點懼怕,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感覺出來那一絲懼怕,人會懼怕,是因為害怕失去,隻可惜他始終不明白,前世不明白,今世亦不可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