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讓我歡喜,讓我憂傷

第七十章 讓我歡喜,讓我憂傷

透過珠簾仔細打量了一下那個女子,陶酒酒突然“咦”了一聲,她絕得女子很熟悉——她的眉目之間像透了葉洪濤!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無一不與葉洪濤像到極點!

陶酒酒記得葉洪濤曾說過,他有一個孿生姐姐名叫葉麗。(/)在洛水,能與葉洪濤長得這樣像,年齡二十八歲左右,除了葉麗,洛水市裏可能不會有第三個人了!

“酒酒,你在看什麽?”江婉兒一麵問,一麵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她的呼吸瞬間停頓,就連心髒都偷懶了幾秒鍾。

陶酒酒的目光所及處,是一對男女。那個男人,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他們曾無數次翻滾糾纏在一起,他的身上長著多少顆痣,她都一清二楚。

原來,他一直在忙著陪伴妻子……

見此情景,江婉兒如遭雷擊,卻又窘迫得無地自容,隻想趕快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

就在江婉兒別別扭扭地轉過頭,佯裝沒有注意到羅楷文的時候,她的全部反應都落入到羅楷文的眼裏。

緣分,真像是個惡作劇的孩子。他刻意讓自己躲了她兩個星期,讓自己忽略她,一心一意經營自己的家庭,將她忘記……卻沒想到,他們竟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偶遇。

羅楷文自嘲地笑笑,將手放在妻子的身上,自然地接過菜單……

“婉兒,你怎麽了?”陶酒酒發現了江婉兒神色的不自然。

她的麵色看起來好蒼白,雙目空洞無神,就好像大病了一場似的。

“沒事……”江婉兒努力地讓自己平靜下來,可那顆心卻仍是狂亂地跳動著。

而珠簾之外,羅楷文同樣也是坐立不安。

“小麗,這裏的人太多了,又吵又鬧,環境真差。”羅楷文試著勸妻子,“我們換個地方吧。”

“你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約會的時候就在這裏?”葉麗含笑說道,“今天是我們相識五百天的紀念日,來這裏不是很好的嗎?還有,你一定不清楚’夜來香‘的口味有多好吧?告訴你哦,想在夜來香燒烤店吃上一頓,少說也得排隊半小時。咱們今晚剛來就有座,已經很幸福了呢!”

“今天是我們相識五百天的紀念日?”羅楷文有些訝然,趕忙低聲說道,“你們女人總喜歡計算這些日子……”

事實上,羅楷文也喜歡計算這些日子,就在不久之前,他還以“相識四百天”的名義約出了江婉兒,與他纏綿數小時。

“是啊,你看你,忙得日子都不記得了。”葉麗淡笑著回答道。

“謝謝你記得。”羅楷文有幾分感動,盡管他現在更愛的是江婉兒,可他卻想和葉莉繼續生活下去。

如果左手觸及的是事業,右手觸及的是美人,他羅楷文多想按照偉人所說的“兩手抓,兩手都要硬”,可惜他不行。既然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那他羅楷文就隻能為了事業而選擇割舍與江婉兒的這段地下情了。

“我們是夫妻,說什麽謝不謝的。”葉麗笑了笑,揚聲叫過服務員點起菜來。

聽著珠簾外羅楷文與葉麗一言一語,似是平常問答,卻又情真意切,江婉兒一顆原本便傷痕累累的心似狂風中的沙丘,一寸一寸地被夷平……

這就是羅楷文的答案嗎?之前不知有過多少次,她問他,在他的心中,究竟是自己重要,還是妻子重要。他從來沒有給出過明確的答案。

而這一次,他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回答她嗎?用他們之間柔情蜜意的劍,一次又一次地刺她的心,讓她心碎嗎?

江婉兒覺得,她的心在滴血,一滴一滴地緩緩落下,發出“滴答”,“滴答”,“滴答”的聲音……

“婉兒,你怎麽了?”陶酒酒關切地望著江婉兒,又說道,“我們點的東西都到了,還不快點吃?”

“哦。”江婉兒強迫自己將眼角的餘光從羅楷文的身上移開。

“你——”陶酒酒發現了江婉兒正在盯著羅楷文,心中自是全都明白了。

還好,羅楷文正忙著與葉麗一同點菜,夫妻倆都沒有留意到江婉兒過於放肆的視線。

“沒什麽,吃東西吧。”江婉兒的眉目間是濃濃的失落。

“好渴,要不要什麽飲料?”陶酒酒提議道。

“我想喝酒。”江婉兒眼角泛起淚光。

“我陪你喝!”陶酒酒仗義地一拍桌子。

“好!今晚我們不醉不歸!”江婉兒仰頭一笑,掩去了即將滑落的淚滴。

半瓶啤酒下肚,陶酒酒便有些暈暈乎乎了,側目看向喝了另外半瓶啤酒的江婉兒,她的狀況和自己半斤八兩。

要了啤酒後,陶酒酒與江婉兒的這頓燒烤吃得相當之慢。而坐在珠簾之外的羅楷文與葉麗吃的不多,沒過多久便起身離去。自始至終,羅楷文都沒有正眼瞧過珠簾內的江婉兒。他的事業處於關鍵時期,他需要得到嶽父葉衛東的權利支持,他在現在這樣一個關鍵時期,不能有任何疏漏。畢竟,江婉兒的外祖父和外祖母都已經退下來了,他們所剩的那些影響力,無法幫助他更上一層樓。

陶酒酒一喝醉,老毛病又犯了,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唱歌的。而這次,能攔她的江婉兒也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

於是,夜來香燒烤店的所有顧客與店員都經受了她獨家的“獅子吼”。

“……沒有星星的夜裏,我用淚光吸引你,既然愛你不能言語,隻能微笑哭泣,讓我從此忘了你。

沒有星星的夜裏,我把往事留給你,如果一切隻是演戲,要你好好看戲,心碎隻是我自己……”

不知道為什麽要唱《獨角戲》,許是因為,陶酒酒自覺她與葉洪濤之間,僅僅是她自己一個人在唱獨角戲的緣故。

陶酒酒這樣做是為了借歌聲表達了她的心聲,借醉酒發泄了她心中的不快。

客觀的說,陶酒酒這種缺乏公德心的行為著實可恨,夜來香燒烤店內的客人以及店員們就因為她五音不全的歌喉而遭了秧。

“吵死了,是誰在狼嚎啊?怎麽這麽難聽?”

“那個女人喝醉了,一定在發酒瘋!”

“不行不行,我受不了了,實在是太難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