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母女情淺,更需盡孝!
腹黑老公別亂來
仲夏的午夜,月華如水。
院子裏的銀杏生得鬱鬱蔥蔥,在地上映著枝繁葉茂的婆娑樹影;一簇簇的玫瑰開得嬌豔欲滴,馥鬱的花香沁人心脾。
玫瑰……
玫瑰雖美,卻有刺.攀摘時,手指往往會被刺傷。
用玫瑰寓意愛情,是那樣的貼切,得到一些東西的同時,也必然會留下些許傷痛。
然而,她陶酒酒跟吳大誌的這段經曆根本就不能算作愛情,那隻是利用與被利用的一場毫無新意的爛戲。
其中,她所扮演的隻是一個愚蠢的角色罷了。
陶酒酒苦笑一聲,心中反複告訴自己:今天過後,她會將那個男人遺忘。
那……另一個更無恥的男人呢?
一想到那個無恥的葉洪濤,陶酒酒不由咬牙切齒起來,他竟然侮辱她是小姐!
如果不是因為她的雙腿跑不過奔馳車的四個車輪,那她一定要將那個無恥的男人脫下車,然後用力的踩,踩上一千腳一萬腳一億腳!
陶酒酒停下腳步,重重地呼出胸中的一口濁氣,轉而又深深地嗅了嗅花香,隨即才穿過偌大的花園,走進自家別墅的大門。
——自己的家。
習慣了被忽視,習慣了被遺忘,這個家對她來說,沒有太多的溫暖。
她曾在電視裏看到過一個溫馨的畫麵,此後一直牢記於心。
有個與女兒感情極好的母親,總在女兒因加班而晚歸的夜晚,為她打開一盞床頭燈,讓她無論何時回來,都知道家裏有一盞燈為她亮著,使她感覺到家的溫暖。
而她陶酒酒的母親呢?
或許,從來不可能如此對待她吧!
陶酒酒吸了一口氣,沿著樓梯上了樓,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臥室的燈竟亮著!
這一情形和她剛才所想的一絲不差,隻是……對她向來不聞不問的母親,這一回是怎麽了?
難道開燈逗留在她臥室裏的人不是她的母親而是父親?可父親明明前往魔都出差去了啊!
念頭轉過,她已經來到門前,隻見母親正無精打采地坐在單人沙發上閉目養神。
“母親,我回來了。”陶酒酒淡淡地打招呼,她口中的不是“媽媽”而是“母親”,說不出的疏離。
在陶酒酒不滿一歲的時候,因為父母忙於打理生意,便將她托付給一個可靠的朋友照管。直到她過了七歲的生日,生意根基穩固了的父母才將她接回家。
正因如此,她與父母始終都不甚親近。
“這麽大了,也該有個分寸,現在都幾點了?”陶酒酒的母親秦小鳳嗬斥道。
秦小鳳與陶酒酒長得並不像,陶酒酒的五官偏於甜美,長得嬌小玲瓏,而秦小鳳個子高挑,一雙丹鳳三角眼,兩彎柳葉吊梢眉,活脫脫一個現代版的王熙鳳。
盡管如此,母女倆的脾氣秉性到也有三分相似之處。
“我……乘坐的電梯出了些故障,所以……回來晚了。”陶酒酒在學校裏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吵架大王,到了父母麵前就變成了乖乖女。尤其是在威懾一家的女強人麵前,更是什麽輒都沒有。
“我當初在你這個年紀,你哥哥都上幼兒園了!”
“我知道了……”陶酒酒向來知道母親在訓她的時候喜歡將那些陳年舊事搬出來,譬如年輕的時候吃過多少苦,或者兩個人白手起家如何如何難。她不是不理解,隻是聽了太多次,厭煩早已經大過理解。
“下周六是你父親的六十歲大壽,將介紹一個小夥子給你認識。”秦小鳳直切正題。
“……”婚姻是她陶酒酒自己的事情,她不喜歡由父母做主,現在又不是古代封建社會時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早已經落伍了。
秦小鳳看到了陶酒酒眼中十分明顯的不情願,卻並不退步,隻是固執己見:“對方是個年輕有為的小夥子,還不到三十歲就掌管了一個大公司,和你父親也常有合作。”
原來是因為那個男人與她的父親有事業上的往來啊!
古時候兩個王國為了維持和平,常以女子和親為手段,現在兩個家族為了加深合作、深化友誼,也常常如此。
身為現代女性的陶酒酒,對這種和親製度向來就是嗤之以鼻的,尤其不能接受自己也落入其中。
萬一有一天兩方因訴求不同而反目成仇,她又該如何自處?她到底該站在生她養她的父母這邊,還是站到自己丈夫的那一邊?
相親大會還未舉行,陶酒酒心中就已經給那位相親對象判了死刑。
可惜,她在這個家裏自始至終都不具備話語權,除了疼她的哥哥,沒有人會顧及到她的感受。可哥哥……
早在陶酒酒大一的時候,她的哥哥就結婚了。三年的光陰轉瞬即逝,小侄女已經到了前往幼兒園學習的年紀。如今這個整天圍著嬌妻愛女轉悠的兄長,又哪有時間顧及到她這個可憐的妹妹呢?
陶酒酒哀歎著自己可悲的命運,連母親何時離去都未曾留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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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陶酒酒走出別墅大門的時候發現昨夜又下了雨,芭蕉樹碧綠的葉子隨著微風輕輕搖曳時,一顆顆晶瑩剔透的露水像斷了線的珍珠似的落下,無助地墜在半濕不幹的路麵上,化作數瓣,分崩離析。
盡管明明知道為什麽,也懂得如何應對,可陶酒酒還是覺得心煩氣躁。
就在不久之前的餐廳裏,秦小鳳憑借母親的威嚴,勒令她今天必須去買幾套像樣的衣服,按照秦小鳳的話,她陶酒酒已經不是小女生,該學會打扮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在下周六穿出名門淑媛、千金小姐的風範。
陶酒酒可以想象下周六的晚宴有多重要,所來者非富即貴,無一不是洛水上流社會的翹楚。身為陶海陽的女兒,她責無旁貸。
“酒酒,相比四年前,你該董事了。”
臨出門前,站在樓梯拐角處的秦小鳳不忘叮囑一句。
思及此處,陶酒酒的麵龐上不由綻現出一抹調皮的笑容,因為秦小鳳的擔心並非是杞人憂天。
四年前,父母為她舉行了一場隆重的生日宴會,似是以此彌補當年的虧欠。
臨出場時,她愣是悄悄地躲進化妝間,脫去那條令她渾身不自在的白色晚禮服,踢飛使她腳疼了一下午的水晶高跟鞋,轉而換回了紅格子外套、藏青色牛仔褲以及一雙大碼板鞋。
那時候的她還沒有蓄長發,理著與文藝青年一般的中短發,乍出現在眾人麵前時,活脫脫一個假小子。
大夥兒可以想象,她這樣一個“女主角”的出場,會讓多少尊貴的賓客大跌眼鏡……
其實,陶酒酒想成為一個孝順父母的乖乖女,她並不想趁機忤逆父母,她隻是不喜歡那些不適合她的裝扮而已。
隻是如今不比四年前,陶酒酒不會再做出給父母丟臉的行為,她會聽從母親的意見,乖乖地去逛街購物。
至於逛街,那她可不能不捎上自己唯一一個閨蜜。
“婉兒,你起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