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楷文,我想有個家

腹黑老公別亂來

窗外,天色漸暗,夜色開始吞噬世間萬物,或許隻有溫暖的燈光能幸免。

燈光,是暗夜裏不滅的精靈。

每一盞燈下,都有一個故事。又有誰知道,他們倆共同編織的這個故事,會有怎樣的結局?

江婉兒將做好的菜肴擺到了餐桌上,隨手打開了餐廳裏的音箱。

“空蕩的街景,想找個人放感情。做這種決定,是寂寞與我為鄰。

我們的愛情,像你路過的風景,一直在進行,腳步卻從來不會為我而停。

給你的愛一直很安靜,來交換你偶爾給的關心。

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我卻始終不能有姓名……”

女歌手沙啞而深情的聲音回蕩在空落落的屋子裏,與菜肴冒出的熱氣交織在一起,為周遭平添了幾分悲傷的味道。

唱歌的女孩名叫阿桑,是一個與世長辭的歌手。

當一個人離開世界後,究竟能留下多少值得他人緬懷的東西呢?

林黛玉走後,她用過的手絹、留下的詩稿、彈過的瑤琴……讓始終深情戀慕著她的寶玉一遍遍睹物思人,一次次潸然淚下。

阿桑留給世人的是這首傳唱不息的情歌,讓許多人一聽到歌聲便會想起她。

那她江婉兒呢?

假如有一天,她離開了這個世界,她能留下什麽?

到了那一天,她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羅楷文會不會懷念她?

這首歌唱到了尾聲,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也停在了別墅的大門口。

“婉兒,我回來了。”

熟悉的聲音從外傳來,使江婉兒恍惚間有了一種擁有的感動。

這個男人以及這個家,在這一刻是屬於她的,她可以完整的擁有。

她喜極而泣,被失而複得的欣喜包圍。他不知道,羅楷文僅僅隻是出去買了一些米飯,她的心緒,卻轉了數不清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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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楷文提著玻璃保鮮盒進屋時,臉上是煦暖的微笑。

江婉兒或許是哭過,一雙眼睛微紅,望見他走近時,她離開了椅子,就像一隻小鳥般飛進他的懷中。

“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她低聲飲泣,抬起朦朧的淚眼望向他。

“傻瓜。我怎麽會呢?這裏是我們的家啊。”羅楷文笑著,將江婉兒擁入懷中,抱得很緊很緊,他不知道要怎樣抱才能更緊,更不知道到了什麽時候才能永不分離。

楷文,我想有個家……

江婉兒很想將憋在心中很久很久的這句話說出口,可話到了口邊時,她卻伸手拭了拭淚痕,指著餐桌說道:“楷文,菜都做好了,米飯也買回來了,我們一起吃晚餐吧。”

餐桌上擺著幾個熱氣騰騰的家常菜,它們散發出來的香氣又給這棟別墅增添了幾分家的氣息。

江婉兒清晰記得小時候讀過一篇叫做《炊煙》的課文,她當初還不明白嫋嫋炊煙為什麽可以代表“家”的氣息,而今長大了,她終於知道,炊煙之所以代表了家,那是因為炊煙之下有飯菜的香味繚繞,而坐在飯桌旁的,則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從前,這裏像賓館多過像家;今天,這裏終於成為一個真真正正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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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在精致容器裏的山藥泥散發著淡淡的奶香,上方點綴著幾片薄荷葉和兩個櫻桃,隻觀形色,便已有了品嚐的欲望。

“婉兒,你還真是心靈手巧。”羅楷文驚喜的端起那個玻璃小碗,仔細的觀察著。

“那當然嘍!”江婉兒神氣地揚了揚眉毛,破涕為笑,“我從小就跟外祖父外祖母住在一起,可以說是為了他們而學廚藝。我希望可以替母親彌補虧欠兩位老人……”

一提到父母離異的事情,江婉兒又陷入了感傷。若她跟在父母的身邊,她今時今日的處境,或許不是這番模樣吧!

“婉兒,是不是想到你父母所以不開心了?”羅楷文體貼地握住江婉兒的手。

“楷文,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你希望回到什麽時候?”江婉兒突然問道。

“回到兩年前。”羅楷文鄭重地回答道,“在你和事業之間,做一次正確的選擇。”

正確的選擇……

如果上天可以給他一個機會,他會握住可以和自己相守一生的江婉兒;如果時光可以倒流……

可惜,沒有如果。

“如果給我一個機會,我想回到十多年前,阻止我爸媽離婚。”江婉兒輕快地說出自己的心願。

他們兩個人都清楚,方才所說的這些都隻是美好的童話,才出口便會消散在空氣中。

“快吃吧。”羅楷文打破了沉默,“咦,記得我買的蝦沒有這麽大呀,你是怎麽做的?”

“你說的是這道菜肴啊,它的名字叫飄香水晶蝦,烹飪手法是一種化腐朽為神奇,將小蝦變大蝦的魔法哦!”

“這麽神奇?”羅楷文夾起一片蝦,仔細觀察,“哦,原來是以體積換麵積的手法。”

“說的沒錯,楷文你真聰明!”

“哈哈,我隻能看出一點手法罷了,這說來容易,真要是做起來,恐怕沒有十年的功力,是沒辦法絆倒的。”羅楷文用心品嚐後,突然放下筷子,兩眼直呆呆地盯著江婉兒,“婉兒,遇見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見他笑,江婉兒的麵龐上也浮現出一抹笑容,“遇見你,更是我的幸福!”

江婉兒將道了口邊的話收了回去,她本想說:收獲幸福的同時,還要付出莫大的痛苦。我們之間的這段孽情是一種分不清辨不明的糾纏,是一種想割舍想忘記卻又無法割舍與忘記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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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酒酒與葉洪濤共進晚餐時,溫芷倩並未出現,她很幸運地沒有淪為他們之間的那盞電燈炮。

華燈初上,夜色正濃時,陶酒酒回到了自己的新窩。簡單的洗了澡後,她徑直坐到陽台上,舉頭仰望夜空。

看在陶酒酒眼裏的既不是明亮的元月,也沒有一閃一閃亮晶晶的點點繁星,她所想著的全都是這一整天的經曆。

因為葉洪濤的反常舉動,她的心裏泛起了起起伏伏的波瀾。

算上今天傍晚時的那次,自兩人相識至今,葉洪濤已經吻過她三次了。

第一次,是初次見麵的那一天,在黑暗的電梯裏,他抱著讓自己明白“什麽是愛情”的心態偷吻了自己。那一次,他們倆唇與唇輕輕一碰,便即分開。

第二次,是在父親六十大壽的宴會上,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不習慣腳上的高跟鞋,那一次的意外就不會發生。

至於今天傍晚時的第三次……